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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一直傻傻在这里看守下去,直到有人要来抢他!哎,这竟是不可挑拣的。
除了看守,不可挑拣的还有很多。譬如命运。为什么在我命运中,出了个小岔子?当然,那时比较年轻,才一万三千多岁,功力不足,故也做了荒唐事儿。
忘了说,我同姐姐都是娲皇氏一族的后人,人首蛇身。我是一尾火红色的下摆,而姐姐玄华则长有一条莹白如雪的长尾。我羡慕姐姐的尾巴,但却并不可以改变自己的颜色,于是乎,只得喜爱它。一万三千年来,直到永远。
我在仓南山的岁月,不曾如此揪心过。如果可以挑拣,我只愿一切都没发生。
我还记得那天天气晴朗,我正躺在石头上晒太阳小憩。远处,又传来清悠轻忽的声响,不知是涿鹿蚩尤的打鼾声,抑或是北山奢比尸头上两条青蛇吐杏子的声音,这声响断断续续余音绕耳。我把身子转了一下,继续着之前的好梦。
我不愿意起来呀,这么好的天气!
但无奈从前庭那方竟传来了姐姐低声咯咯不停的笑语,我只好被惊醒。是的,我被惊醒了。在这仓南山上,除了姐姐便是我,再没有其余什么人,那么她如今这笑是笑给谁听的呢?我打起了精神,想去寻个究竟。
………【27 前世今生3】………
那日我双眼未完全睁开,仍旧半昏半醒。
只为了为这无聊的日子添点滋味,那哪知那番滋味真真是过于**,让人忘了今夕何夕。只说那日我为了放着姐姐察觉出我的气味,便把身上的灵力给禁了,然后从后山的深潭里游过去一探个究竟。
寒潭的水很冷,刚下水的时候由于没了灵力护体我仍不住打了个哆嗦。想着待会姐姐被我吓到花容失色的样子,我又咬着牙继续往下潜了两步,靠着一棵大树漫漫往前游着。深潭边的大树也许还要比我老,打从我有记忆以来它就在这仓南山上了。它的根,伸延至湖底,贪胜不知足,抓得又深又率。刚过一万岁时,我曾偷偷背着姐姐到这里来游耍过一番,姐姐不知道在这不起眼的地方,其实别有洞天,我想姐姐对着阴冷的地方定然不敢兴趣便独自占据作了自己的地盘。
我在深潭中不断向姐姐那里游去,耳边姐姐低低轻声碎语说着些什么,我耳朵隔着水听得不甚明白,只知我同她这万把年来她从没用这语气对我说过话。
迷糊中,深潭底的水略动,暗涌迭起,一条褐色的巨蟒从我身下窜出,混饨而阴森,它背上的鳞片划过我的左手,顿时我皮肉绽开。我盯着那蛇黯绿色阴森的小眼睛,心下好笑,看不出那蠢笨东西竟把我当作猎物!
巨蟒的獠牙上的毒汁射在我伤口上,叫我一惊而醒,困意全消。
太讨厌了。
自己不去修炼,专门觑个空子攻击人家,丫的,我把火红色的尾巴一摆,企图发力。
痛!
我竟忘了刚才为了避开姐姐对我的察觉,封住了自己全身灵气。不然怎么会让这蠢笨之物毒性给进体,而且此时它还白森森的獠牙对着我信誓旦旦。
它吃得下我?我不信!
连忙运气,毒汁化雾竟攻入心窍,叫我一阵抽/搐。糟了糟了,我堂堂浅华女神游水竟遭小蛇戏,这是毫无天理的。但那剧痛,如一束黑色的乱箭,在我体内粗暴地放射,我极力挣扎。巨蟒看着我没出息的样子,喋喋地笑了。
出师末捷身先死,我浑身酸软地在懊悔,何以我不安安分分做一条地位极高的娲皇氏后人?好与之一决胜负,胜了即时把它吃掉。
我乏力地喘气……
一万三千年,难道我只能活这一万三千年?我不甘呀?我还没喝过奢比尸送来的酒,还没和蚩尤一同下山去尝尽人间百味,我怎么能死?我怎么可以死?
就在这时,幸好他及时出现了。
不知从何处而来,一物急速流动,如野兽,却带着十足的优雅沉敛。长长的身子迅雷不及掩耳地将巨蟒往空中一扔,巨蟒受此突击,即时迸裂。他救了我,在一个危难的时刻,姿势却高贵从容如同用一只手采摘一朵鲜花般,将它成了粉末,化为一摊黑水。
他在我中毒之处用力嘘一口气,那毒雾被逼迁似的,迫不及待自我口中呼出,消散成泡沫。
我望着左手卷起一层肉的伤口处,一身冷汗。
他穿着同姐姐那条尾巴一样带着冷光的白色,看着我的呲牙咧嘴,不言不笑。
惊魂甫定。
我呆视对方的银白冷艳的裙角,试图打开僵局:“谢谢你的相助,不过你是?”
他冷冷地瞅着我,倒是让我很不自在,不过他始终是我救命恩人,在他面前,我先自矮了半截。
看了半晌,他才缓缓开口道:“同样是娲皇氏后人,怎么你同你姐姐差这么多?”
“啊?”我讶然,她怎么知道我是娲皇氏后人?我已经掩去了全身的灵力,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怎么会认识我姐姐?
那人只管盯着我的那条红的如血的尾巴,看了一会儿也不管我满脸的诧异,腾空一番便蹬了一朵祥云走了。我呆呆的立在原处,对着天空瞠目结舌,他是第一个会忽略我的人。姐姐在半柱香后才从山石处摇着皎洁如月光的尾巴仪态万千的走来,看着我,用手在我头上轻轻一拍,“你啊,怎么这么多年了还是这副痴傻的模样?”
我看着那早已没了人影的天空,目不转睛的问道:“姐姐,刚才那人是谁啊?”
玄华揽过我身子,拉起我左手细细查看了一番,然后把我拖到内庭里的大石头上躺好。“他啊,你竟然连他都不认识。”
这九州蛮荒,我素来就不善于和神打交道,这万把年来不过认识的就只有在仓南山的两个邻居——蚩尤和奢比尸。其他的不要说见过,连名字我也不曾听过,哪里会知道这些个东西。姐姐见我嘟着嘴不说话,伸手揉捏着我的长发,然后深深叹了一口气,这才说道:“浅华,你可还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在这仓南山上吗?”
点点头,这个我知道,“因为要看守史主母神遗留下来的女娲石。”
“那你知道女娲石是什么吗?”
这个……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虽说我们两姐妹从万把年以来就在看守女娲石了,但女娲石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但这却没有影响到我这一万三千年来每日的吃喝睡,所以我想,就算不知道这问题也不大,于是索性就对那女娲石不管不顾了起来。
姐姐笑着看着我,像是看出了我心中所想,我被她这目光一吓,连忙将头缩进她怀里,让她瞧不清楚。“你啊,真是把史主母神的话忘的干干净净。女娲石不就是我同你两人吗?”
“什么?”我从她怀里把头伸出来,挠头晃脑,我怎么能是块石头?
姐姐看着我嬉笑一声,柔着嗓子说:“我和你不过是史主母神把女娲石一分为二,然后和了点这仓南山的泥土捏成的人型。而你今日所见的那位可是史主母神和伏羲大神结合所诞下的儿子,子墨。他是盘古一族,而盘古一族的族人身上都流着史主母神和伏羲大神的血。”
这是什么话,我看着姐姐的眼睛好奇的问:“那我们不是史主母神的后人吗?”
“我们当然是,因为史主母神在给我塑身的仓南山土里融入了自己的血肉,我们虽为土石之身,但我们却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浅华,你需谨记的无非只有这一句而已。”
玄华垂着头,把话说的很是玄妙,我东倒西歪在她怀里,左右摇晃着我那尾红尾巴。她的话,我听不懂但却又觉得听得懂。
但一瞬间后,我就只记入了脑子一句,“姐姐,那是你嫁给他,还是我嫁给他?亦或是我们一同嫁给了他?”不是盘古族人身上都流着伏羲和母神的血吗?我想必然是要我们娲皇氏后人出力尽心的,这个道理在我尚不满一万岁的时候听蚩尤同我说过。
只是,今日的阳光甚好,甚好。姐姐还没回答我刚才的话,我却把身子一翻,自己独自睡了过去。我想,谁同那个子墨大神都无所谓,只要我同姐姐还一处相伴着多加一个人进来也是无碍的,我浅华神女一向大度,大肚能忍。
………【28 前世今生4】………
我仍旧每日里吃了就睡,睡饱就吃。但是慢慢的,我却察觉我醒来或睡去的时候,姐姐却大多时刻都不在我的身边。倒是蚩尤和奢比尸来仓南山来的勤快了些。
蚩尤他曾告诉我说,仓南山下那滚滚红尘里他什么万花如锦的场面都见过了,倒是还有些遗憾。我问他,有什么可遗憾的?他扬着笑脸,声音却是我从未听过哀怨,他说,浅华,我活了这么多年却仍旧不懂何为*?
那时,我笑着打趣他,“你懂天道就可以了,干嘛一定要去懂那些不知所谓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蚩尤却极其不削我的想法,“所谓天道,无非八个字——盛极而衰,否极泰来。这个凡人也懂,只是他们看不透而已。”
玄华见的世面比我广,点子比我多。遂我便拉了蚩尤一同去找玄华辩个清楚,但还没靠近她,我就嗅到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忘忧花香气,我一时不适应,打了个喷嚏。
“姐姐你往身上涂这些东西干嘛?我不习惯花的味道。”
玄华回头看见我拉着蚩尤,手里拿着团扇摇了摇,“你不觉得很好闻吗?”
她在我跟前旋身。
我把蚩尤推到身前,让他帮我挡住一些那股子香味,在他身后回到:“我只觉的闷,对了,姐姐,你知道什么是*吗?”
玄华散着一头青发,用团扇掩着嘴看着蚩尤嗤嗤笑道:“你怎么也同她这般迷糊起来?浅华性子愚钝不懂我尚且体谅,蚩尤大神怎么可能也同她一般不明事理?”
蚩尤倒也不恼姐姐说话这般直接,看着姐姐脚上穿着的一双绣花鞋意味不明的说:“玄华神女自然是比我要了解很多。”
姐姐把脚往后一退,但我终究是发现了不寻常之处,急急跳上去也顾不得那股花香呛鼻,指着她的*奇道:“姐姐!你受伤了吗?怎么尾巴分成了两半,痛吗?”说着,说着,我眼泪就流了下来,这么长的口子,从尾到了腰,一定很疼很疼吧。
我从怀里掏出家伙,拉着蚩尤就打算去找伤我姐姐的人算账。可前脚还没移动半分,就被姐姐给没收了手中的兵器。我不甘,“姐姐,到底是谁伤了你?”
“真真是个呆子!”她用团扇在我头上轻轻一敲,伸出两条尾巴,“你看清楚,这叫做脚。你看蚩尤不是也是这样吗?你不觉得这样很好看吗?”姐姐拉着我一同临水照照影子,扭动一下腰肢。漾起细浪,化作万种娇媚之状,我自惭形秽,就是没见过世面,一点也不觉得这两条腿有什么好看。
打那天之后,姐姐越发不同了起来。她让奢比尸给他从凡间寻了很多款色各样的鞋,滚金边的,印着我不认识的图案的飞凤彩鸟,,一双一双让我眼花缭乱。
玄华不停的款步走来走去,一步步练习着。简单快乐。
我没有玄华的这些爱好,站在她身旁也只是显的我可笑愚钝罢了,于是我便继续躺在那块大石头上晒着我的太阳,睡着我的午觉。
我最大的快乐是吃饱了睡,睡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