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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恭道:“我找点水给你喝。”
吕仲明不想理他,只觉得尉迟恭脾气比自己还要强硬,有时候全无原则,有时候又某些事情上异常地坚持,包括对李靖态度,以及对他和尉迟恭之间感情等等。
这夜吕仲明躺床上,翻来覆去,心里总感觉有什么堵着,生平第一次发现,就算是高居食物链顶层仙兽,也有无可奈何事,人生,似乎也由不得自己说什么便是什么。
尉迟恭也没来睡觉,吕仲明辗转一会,忍不住又起来,偷偷跑到厅上去看,却不见尉迟恭,院子外一行脚印,似乎出去了。
去哪了?吕仲明穿好衣服出来,风雪笼罩了整个长安,金鳞还尉迟恭身上,他依靠缓缓起搏灵力,循着脚印走出去,寻找尉迟恭下落。雪夜里道路敞亮,还未到深夜,不少坊间灯光温黄,传来笑声。
“嗝儿。”吕仲明还打着呃逆,追踪到了平康里外,看到角落里站着个人,正朝巷子内看,正是尉迟恭。
尉迟恭也发现了吕仲明,忙小跑过来,一手抱着他,把吕仲明手搓了搓,揣进自己怀里。
“你这儿干嘛?”吕仲明莫名其妙道。
“嘘。”尉迟恭示意他别说话,两人平康里一条后巷等着,丹凤楼后停着一辆马车,似乎是皇宫。吕仲明隐约猜到,尉迟恭应该是来帮罗士信打听什么消息。果不其然,过了片刻,李元吉喝得醉醺醺,从楼后走出来。
把李元吉送出门,还有一名身穿黑袍高瘦男人,以及蒙面公孙氏。
就那高瘦男人出现一瞬间,吕仲明马上感觉到一股强悍仙力,这人绝对不是寻常之辈,旋即揪着尉迟恭一拖,两人躲到马车后去。
尉迟恭微微蹙眉,吕仲明却马上示意他别吭声,大气也不敢出。
“麻葛大人所言甚是。”李元吉笑道:“有空还请常来走动。”
三人走到巷子口,只需再往前一步便会与吕仲明撞上,那被称作麻葛高大男人却停下脚步,认真道:“只要陛下有意,自该常去,殿下慢走。”
李元吉上了马车,马车缓缓驰走,吕仲明心脏狂跳,感觉到整个平康里都被一股极其强大力量制约着,自己生平只两个地方感受到这种近乎道域结界,一是金鳌岛碧游宫中,那是教主私人地盘,一切法术都不能侵入。
另一处则是洛阳古寺林立周遭区域,佛域驱逐了一切道法。
白天来平康里时,还未发现任何异状,晚上那男人时,四周仿佛就笼上了无形结界,且不须调动任何地脉之力,就连自己两个父亲来长安时也没发现……能有这种实力仙人屈指可数,至少也是教主那一级,究竟是什么人?
马车驰近朱雀门,犹如壁虎一般,贴车上尉迟恭抱着吕仲明,跃下车来,马车继续进了宫中。
“你来这里做什么?”吕仲明先问尉迟恭。
尉迟恭拢着袖,说:“你睡觉时候,秦琼来过一次,聊了几句,我心里好奇,就来看看。”
吕仲明眼皮底下居然有个这么强大高手,且不知长安呆了多久,居然把所有人都瞒住了,简直无法相信,站着惊魂未定,又问:“他们是什么人?”
“士信喜欢上那女孩儿。”尉迟恭解释道:“是祆教教徒,麻葛座前圣女,你不知道?”
“我半点也不知道……”吕仲明难以置信道:“不对,我说佛家怎么撤走了呢,难道不是因为怕我爹?”
他隐约感觉到一件极其危险事,这人究竟是谁?这天地间高手,不会突然就多出来一个,莫非是元始天尊?但是不可能啊,元始天尊自己也是一教之主,没事干跑去创教做什么?
祆教又是什么东西?吕仲明记得从来没人提过,自己父亲也没说到。
尉迟恭道:“陛下现立道教为国教,祆教自然走不通路子,投靠元吉,未必也不是一个选择。如今全国禁教,佛门说不定过个几日,就会派出高僧进长安,找陛下交涉了。你打算怎么办?”
尉迟恭不了解情况,只是从局势上来分析道,佛,以及祆三教势力争夺,他眼中看来,祆教是不必担心,毕竟未成规模。吕仲明却知道这一教绝对不能小觑,只因对方教主亲自来了长安。
首先得搞清楚祆教是拜什么,而要理清他们关系,就得从李元吉身上着手。现已经太晚了,急也没用,只好先回去睡觉。
吕仲明心事重重,却还记得尉迟恭那事,回到家里便睡下了,背对尉迟恭,尉迟恭要从身后来抱,问:“小别胜婚,不想跟夫君那个吗?”
“不。”吕仲明赌气道。
尉迟恭笑笑,给他盖好被子,搂着他睡了。吕仲明实是拿尉迟恭没办法,说他冷暴力罢,又总是这么温柔,感觉朝他生气就像一拳打团棉花上,毫无使力点。然而尉迟恭这种坚持,却又令吕仲明毫无办法。
翌日起来,罗士信还睡,只有吕仲明与尉迟恭大眼瞪小眼地坐厅内,吕仲明打开金葫芦,开始整理自己法宝。金鳌岛后山但凡犀利一点玩意都带来了,还有教主交给吕仲明“远距离可召回旋转飞行暗器”……
尉迟恭莫名其妙道:“这是什么?”
吕仲明一样一样地给尉迟恭介绍,说:“这个是山河社稷图,是盘古眉心那点朱砂痣所化。”
尉迟恭:“有什么用?”
吕仲明道:“用处可就大了,一旦抖开,可以让人永远陷这张图里,周围所见山水世界,都是幻想,再也逃不出来,不管是妖是魔是仙是神,都会变成图画里东西。”
尉迟恭点头,又问:“这个呢?”
吕仲明:“神农鼎,炼药用,长了三只脚,自己会跑。”
尉迟恭:“???”
“这个呢?”尉迟恭道。
“落魂钟。”吕仲明道:“专收灵体,这么一罩下去,灵魂就会被困钟里。”
尉迟恭:“这个?”
吕仲明:“打神鞭,专抽各种法力高强妖孽……”
尉迟恭拿着那枚远距离可召回旋转飞行暗器,说:“这个是你祖师爷爷亲自给法宝,应当是厉害罢。”
“这就是传说中回旋镖。”吕仲明道。
尉迟恭道:“哦?是什么做?”
吕仲明道:“木头做。”
尉迟恭:“什么木头?”
吕仲明:“普通木头。”
尉迟恭:“……”
吕仲明一抬手,回旋镖呼呼呼地飞过来,飞到尉迟恭脸上,挨着他鼻尖旋转,又飞了回去。尉迟恭一脸抽搐,说:“很厉害?”
吕仲明:“没什么用,桃木回旋镖,辟邪用,拿着玩。”
尉迟恭哭笑不得,吕仲明又摇了摇金葫芦,倒出点金子,说:“这些是我爹给。”
“都收起来吧。”尉迟恭道:“咱们钱够花,你嫁妆先留着,别动。”
吕仲明道:“得给你养玄甲军呢,靠那点朝廷补贴哪够?”说着又哗啦啦地倒出一大堆金锭,忽觉无趣,把金葫芦一扔,起身走了。
“去哪?”尉迟恭忙道。
“打听消息去。”吕仲明整个人都有点蔫了,尉迟恭起身要跟,却险些被厅内金锭滑了个四脚朝天,只得先收拾地上。
话说罗士信宿醉刚醒,昏昏沉沉地走出来,看到上千两金子光灿灿,不用钱一般跟垃圾一样堆客厅里,尉迟恭还趴着收拾,罗士信登时就傻眼了。
☆、第五十七回:燃灯
吕仲明发了个小脾气;走出来时被冷风一吹;稍稍清醒过来,门外有马,但他没有上马;只是沿着路走,毕竟家门距离皇宫后门也挺近。昨夜尉迟恭说话;就像一根刺扎他心上。
当然,仔细想想;也没这么夸张,吕仲明扪心自问;自己和尉迟恭爱得那么深吗?他是凡人;自己是天地灵兽;如果换个位置,他们会怎么样呢?
吕仲明觉得如果自己是个凡人,爱上一个仙人,对方家庭全是不认识,估计后跟吕布说说,吕布回答一定是:算了,高攀不起。
天空朝下飘着细碎雪,吕仲明抬头看,见一群武将宫外打打闹闹,笑着推搡,有点意外。
“怎么都来了?”吕仲明问。
秦琼道:“来给陛下拜年,喝酒,怎么。你不知道?”
吕仲明这才想起好像是有这么个规矩,但尉迟恭也没说,自己就扔下他和罗士信来了,心想待会他们也得来,再说吧。秦琼见吕仲明脸色不对,便问:“怎么了?黑炭找你吵架了?”
吕仲明摆手道:“没,陛下吗?”
“见祆教麻葛。”李靖道:“让我们稍等会。”
吕仲明心中一凛,这就来了,忙整理衣袍进侧殿内去,卫士刚通传,吕仲明便进入殿内,此刻李世民、李元吉与李建成都,李渊坐榻上,与众人笑着交谈。
“国师请。”李渊一见吕仲明,忙道。
吕仲明到一旁坐下,朝那祆教麻葛点了点头,说:“麻先生?”
那穿着黑袍胡人男子笑道:“吕国师,久仰久仰。”
吕仲明作了个手势行礼,黑袍男子便道:“我虽被称麻葛,不过我不姓麻。麻葛乃是我祆教中人,对祭司称号。”
吕仲明笑了起来,说:“失礼了,未曾请教阁下大名。”
胡人男子打量吕仲明,但笑不语,摘下兜帽,看着吕仲明双目,答道:
“查拉图斯特拉。”
“不知国师是否听说过这个名字。”
“没……有。您汉话很流利,从小中原长大?”吕仲明喃喃答道。
查拉图斯特拉笑道:“学。”
只觉这胡人仿佛认识自己,昨夜黑暗中看不真切,此刻认真打量时,感觉他与通天教主气质颇像,皮肤白皙,眉若利剑,脖上还有奇异纹身,犹如火焰一般,剩下被黑袍遮住。
胡人头发火红,目深如海,瞳色金黄,那站着,确实隐隐有股神祇之感,令人心生敬畏。
他头发亮出来时,犹如一团充满生命烈焰,登时令整个殿内亮了起来。
然而红发金目只是容貌,容貌可以随便改,吕仲明要是想变,变成什么都可以,令他不得不重视,却是查拉图斯特拉脖子上纹身。
通天教主身上也有这种纹身,吕仲明曾经问过,知道这种分布于肩背上纹身大有来头,那是天劫过后,将劫火收归自身,而形成印记。但凡成功度劫之后仙人,都会身上或多或少留下这么一点,被称作劫火之印。
渡劫次数越多,劫火之印就越明显。
吕仲明想清楚后,便问道:“阁下是祆教教主?”
查拉图斯特拉不答,反问道:“吕国师可知祆教教义为何?”
吕仲明不知道,毕竟来前并未问过,或许父亲此能回答出来,便只得坦言笑道:“还请阁下坦言告知。”
查拉图斯特拉微微一笑,答道:“方才正朝陛下解释这个问题,恰好国师也来了。”旋即又朝殿内诸人道:“祆教以火为尊,我们认为,眼下世界,乃是善与恶二元。”
“用你们中原人话说,四方上下曰宇,古往今来,曰宙。”查拉图斯特拉负手,殿内踱步,抬头望向吕仲明:“创造这个世界,必有一真神,光明破开万物,黑暗沉淀地底,人心之中。光与暗,善与恶,此消彼长,往复循环。”
“听说你们拜火?”李世民开口问道。
“拜火,实际上是拜光。”查拉图斯特拉说:“火是真身化身,它产生了光。能令人消除心内阴暗。”
吕仲明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隐隐约约想到了一个和光与热有关家伙,心跳几乎停住了。
李元吉笑道:“听起来倒有点像阴阳论。”
“不一样。”吕仲明不假思索答道:“阁下尊奉光与影乃是善与恶,而道门中阴阳乃万物和合之力,无谓善恶之分。阴阳是从‘一’中化出来。”
查拉图斯特拉补充道:“光与暗,善与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