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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树其实不太喜欢吃外食,而且想破脑袋也想不起来自己昨夜吼了什么,他唱歌什么水平,心里门儿清,罗银峰夸得他都快不认识自己了。只是昨晚刚刚认识这个新朋友,还是读者的哥哥,不知道找什么借口拒绝,就回信说可以一起喝下午茶。罗银峰立刻回了他,同意了。
“丁逸,起来吃早餐了。”夏树推开自己卧室门,发现丁逸还呼呼大睡,因为少了他这个人形抱枕,丁逸把被子捞到怀里抱着,身体完成弓形,看上去十分好笑,像小孩子一样。
“丁逸,醒醒!”夏树想起丁逸上次胃痛发作的事情,就不敢纵容他睡下去,把人摇醒了。
丁逸有点起床气,但这股气在看到夏树的时候变成了另一种情绪,他完全是本能地把夏树的脖子勾下来,半闭着眼睛准确地盯上夏树的嘴唇,那味道一如昨夜他品尝过的,美好甘甜。
夏树一愣,丁逸的舌头已经顶进来,滑溜溜的像泥鳅,这下夏树忍不住了,两手捏住丁逸的脸颊扯开,丁逸的脸都被拉得变形了,这才清醒。
丁逸做出对刚刚的事情直接失忆,慢吞吞睁开眼,见夏树生气的脸,心中窃喜,脸上却迷茫不已:“夏树,怎么起来这么早?”
夏树隐约觉得丁逸有点装,不由得生气,“再不起来太阳晒屁股了,你醒了快点过来吃早餐。”
丁逸腆着脸连连说是,浑不在意自己光溜溜的样子,光脚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把昨晚洗好的衣服拿下来穿上。丁逸看脸那是有些苍白贫血,长期营养不良的样子,不过此时露出身材来,又让夏树吃惊,没想到他手脚颀长,宽肩窄臀,背部肌肉劲瘦结实,大腿也紧绷有力,当他走路的时候背脊的弧线像活的一样运动……
丁逸忽然转过身来,对夏树笑得邪恶,“好看吗?”
夏树囧,顿时脸红了。
夏树喝过醒酒汤,头痛减轻了不少,只是丁逸一个早上都没离开,眼神一直围着他打转,让他十分不自在。丁逸平时都是懒洋洋地窝在沙发看看电视什么的,这天却很来劲,不是给他端茶倒水就是嘘寒问暖,让夏树都要以为自己怎么了。夏树只能埋头码字,让自己转移注意力,也避免被高温目光烧出洞来。
中午一起吃过饭丁逸才走,夏树顿时放松下来。丁逸表现成这样他也没办法直接问出口,问丁逸是不是真的喜欢他,问他这份感情有多少,问他……总之,在一切还没有明朗的时候,夏树小心翼翼,不想让自己太早被爱情冲昏头脑。端详自己对丁逸的心思,只不过比其他朋友浓一点,丁逸的存在应该算是友情以上,恋人未满,夏树察觉不到自己对丁逸产生过悸动。
夏树准时到了约好的咖啡厅,令他诧异的是这里竟然还需要出示会员证明。罗银峰已经在里面等了,亲自到门口接他。罗银峰穿着低调的黑色T恤,牛仔裤,脸上戴着红色蝙蝠墨镜,依然十分亮眼。夏树隐约觉得这场约会不太合适,人却跟着罗银峰走进去。
相对于昨天的冷漠,今天的罗银峰不但热情了许多,而且表现得落落大方,又十分体贴,让夏树觉得受宠若惊。罗银峰见他拘谨,叫了一杯果汁上来,等夏树慢慢喝完,才开始跟他交谈。
罗银峰的声音非常有特色,充满磁性,又富有变化,他对夏树说话不急不躁,“夏树,是不是很惊讶我来找你?”
夏树点头,他与罗家本来交集就少,罗银峰更是一面之缘,对方突然约他出来,的确心里忐忑。罗银峰是个明星,一举一动都受到关注,夏树打心底里不太喜欢跟如此耀眼的人接触太深。夏树就说:“早上收到你的消息,要跟我聊音乐,我在这方面实在一窍不通,因而奇怪你为什么要找我。”
☆、Act21
罗银峰喝着咖啡,却在打量夏树。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这样气质的人,貌不惊人,身材又瘦小,如果在人群中走会很容易忽视,但当你和他独处,又会被紧紧吸引住不舍得离开,罗银峰觉得此时就算没有空调,他也不会觉得夏日骄躁。
罗银峰瞧出来夏树的疑虑,轻轻一笑,瞬间缓和了彼此生涩的气氛,“夏树,你用不着害怕,我找上你来又不是为了为难你。”
夏树也赶紧彼此间的尴尬少了些,就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呵呵,你太客气了。”罗银峰放下咖啡勺子,似乎斟酌过怎么说,然后才说,“我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你看怎么样,我有这个资格吗?”
“额,罗先生,我们不是认识了吗,你已经是我的朋友了。”
“那就改口叫我名字,叫我银峰。”
“罗”
“银峰。”
“好,银峰,不知道你想跟我聊什么音乐,先说说好吗?”
罗银峰这时候不再客套,切入主题:“昨晚你不是唱歌了吗,我听你唱的给我一种很古老的感觉,我出生以来从未听过这样的歌声,感觉十分新奇,也觉得歌声非常美妙。那些是你原创的吗?”
夏树惊讶不已,没想到罗银峰用古老来形容他随口唱的歌,他唱了几千年前的歌,与现状的音乐自然十分迥异,罗银峰大概是想形容成古典吧?不过夏树也没有愚蠢地认为他那些歌都比当今的歌曲优秀,硬要说过去的歌比现在的出色是无稽之谈,音乐这东西,历朝历代都有自己跨越时间的特色,到了现在只是因为音乐被玩烂了,很难再有什么旋律不被重复,因而难以脱颖而出。
夏树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唱,还被人当成原创歌手了,连忙摇头:“别误会,那些歌不是我写的。”
罗银峰追问:“请问可以给我引荐词作者吗,我觉得这位词作和编曲的人都非常厉害,简单的歌词,也能表达出丰富多彩的感情,我太佩服这个人了。”
夏树能说这么多歌都不是一个作者么……而且已经死过很多年了,当年的骨灰应该都不剩了吧?
因为要想怎么说,夏树变得沉默,罗银峰揣摩他的脸色,看起来非常为难,而且有苦难言的样子,心想这个词作是有多神秘,让夏树犹豫不决。
罗银峰试探:“夏树,是不是对方不让说?”
夏树还在走神,就下意识否认,“不是的。”说完又有点后悔,他还没想好借口呢。
见罗银峰还在等他回答,夏树只好编出一个僵硬的解释:“这些歌是我爷爷教给我的,当年他喜欢编写曲子自娱自乐,因此这些歌都没有发表过,我觉得好听就学下来了,不过我的破嗓子也唱不好,因此没有在网上发表丢人现眼。”夏树之所以提到网络,是因为这年代的人物质文化已经非常满足,因此娱乐业大力发展,全民搞精神文化活动,像是写小说,演唱,跳舞都有无数人尝试,网络歌曲的竞争跟小说行业竞争一样激烈,而唱了歌发表到网站上更是多如牛毛。
罗银峰没有调查过夏树的亲戚朋友,对他这话的真假也难以判断,夏树这么一说,他就觉得夏树的爷爷是个高人,便询问到:“果然高手在民间啊,不知道我能不能见见你爷爷?”
夏树这时候已经淡定了,拒绝了他:“我爷爷已经去世很久了,恐怕你见不到。”
“抱歉。”罗银峰眼睛里流露出遗憾,不过没有放弃,“你在也是一样的,我只是想请你帮助我。你知道我是个歌星,不过,你应该不知道我也自己写歌。我今年打算出的专辑本来已经定好了曲目,不过昨晚与你接触之后我又改变主意了。”
“那你想怎么样呢?”
“你帮我写歌,我们合作吧。”
“我会拖你后腿的,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相信我每挑错人。”
“那好吧,你不怕坑我就答应了。”
“合作愉快!”
夏树有一种被拐卖了还给人数钱的错觉,踟蹰说了自己的条件:“我不是专业的词作,要写歌估计也只能拿旧货凑数,况且你知道我是写小说的,时间上不算自由,耽误了你出专辑的进度什么的,我担待不起。”
罗银峰是很耐心的,一直微笑听他说,“还有什么要求吗?”
夏树又想了想,没什么好补充的,就对他说:“我希望对我的身份保密,其他的应该没有了。”
罗银峰点头,说没问题,然后邀请夏树到录音棚去参观,因为罗银峰说希望能够让夏树再把昨晚他听过的一首歌完整唱一次,免得他睡觉还念念不忘。夏树只好跟他去了。
夏树与他一道出门,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不安,然而罗银峰的飞行器已经开到面前,夏树只好坐进去。
这一飞,竟然就飞到了邻市,也就是飞鹅星球最繁华的都市泉城,一路上罗银峰都很照顾他的感受,而且这个人一点没有明星的架子,跟他聊的东西又是双方都感兴趣的东西,夏树和他聊从前的音乐,两人相谈甚欢,因此距离一下子拉近了。罗银峰这个人真心交朋友的时候,还真是很有魅力,夏树觉得对方没有暧昧的心思,也很尊重他,于是心里也认可了这个朋友。
皓月经纪有限公司的建筑像五线谱里的音符,下面是白色球体,上面是斜斜入空的如镰刀状的楼层。特殊的建筑材料让一楼大厅也充满了明亮的光线,走进去就是来来往往忙碌的人群。
不过再忙罗银峰也是焦点,他们才踏进大厅,就有一拨人围上来,清新的空气立刻边得浑浊。
为首的男子显然有些地位,率先开口问道:“这位就是你等的人吗?”
罗银峰颔首,把夏树拉到身侧,介绍起来:“夏树,这是我的经纪人柴明涛,我已经让他们安排好录音室了,我们过去吧。”那经纪人用质疑的目光打量夏树,但这一切他做的不动声色,夏树没有感受到恶意,与柴明涛握了握手。
真正到了录音室夏树才感觉到紧张,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十分不自在。
“你想听什么曲子?”夏树问罗银峰。
“就唱你拿手的好了。别紧张。”罗银峰特地让围观的人散去一些,不过还是有几个没离开。
这次罗银峰让夏树清唱,夏树进去之后,好一会才放的开,清了嗓子,唱起他最喜欢的邓丽君女士的《我只在乎你》。
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是在哪里,
日子过得怎么样,人生是否要珍惜,
也许认识某一人,过着平凡的日子,
不知道会不会也有爱情甜如蜜,
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
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
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
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
夏树唱的时候,罗银峰埋头用笔迅速记下歌词并且画出五线谱,他的御用词人也奋笔疾书,生怕错过每一个字。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已经经历过无数沧桑,此时听着歌,想起自己经历的匆匆岁月,那少女倚在窗台对他微笑的场景依稀可见,因此泪流满面而不觉。
这首歌没有华丽的歌词,没有华丽的技巧,朴素简单,可是唱出来却打动人的心扉,让人不由自主想起自己在乎的那个人,那段难以忘怀的真情岁月。
夏树并没有发觉自己已经感动了别人,他闭上眼睛避免干扰,也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那会上大学的时候他也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可是终究敌不过岁月侵袭,那个男人哭着去结婚了,如果他们都生在未来,是不是就没有遗憾。如果没有遇见那个人,他现在会不会认识了某个人,过上了平凡的生活,不会孤独流落到这个未来世界里。
“他唱的真好,不是吗?”有人站在罗银峰身边抹眼泪。
罗银峰却长长叹息了一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