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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宇鹤一退开,那狼王便是走到她跟前,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之后,一伸舌,舔了舔她还在滴血的指尖。
血,狼……
脑子里,瞬间闪过昨日那被下人收去的衣裳;那衣裳上,有她的血……
似明白了什么,却又弄不清楚情况;就在狼王立于宁夏跟前一声长啸时,那四周的狼群,便朝四名暗卫扑了过去。
若说先前没有好好瞧瞧暗卫与狼是如何厮杀的,此时的宁夏,便是不愿去看。
闭了眼,不再看那没有悬念的胜负,那四名暗卫就似明白她的心一般,哪怕被狼群撕咬,也紧咬牙关,一声不吭。
这场厮杀,不如预计中的精彩;周宇鹤觉得她应该哭着求他的,可是,她这般闭眼的模样,让他不甚满意。
那壶中的酒饮尽之时,甩手丢到雪地中;周宇鹤走到她跟前,握着她的下巴,冷声说道:“睁眼!你就不想看看,他们是如何被狼一口口吃掉的?”
他的话,她不为所动,只是那紧闭的眸子,睫毛微颤。
见此,周宇鹤握着她下巴的力道加重,她那眉头一蹙,终是睁开了眼,如他所愿,看着狼群将那些暗卫的尸体啃咬着。
残肢零落,鲜血染地;连同那被赤炼毒死的尸体,也被分食干净。
头颅被咬破,流了一地的脑浆,那七零八落的尸体被争食,血肉模糊。
胃里头翻江倒海,宁夏再一次闭上了眼。
“受不了了?”
一声轻笑,周宇鹤指腹摩挲于她下巴,轻声问道:“这就受不了,呆会儿可如何是好?”
“周宇鹤。”
睁眼,宁夏冷冷的看着他:“既然有一统三国的野心,你浪费时间来对付我,不觉得无聊吗?”
“无聊?”眨了眨眼,周宇鹤浅笑着回道:“主帅负责布阵,那阵中厮杀,便不再是主帅所关心之事;今日北宫荣轩不会让那些人活着离开,宇文瑾也想借机捡个便宜,我这会儿自然是该来与你好生相处相处,不然,如何对的起你这些日子为我所费的心思?”
坏他计划,处处算计,甚至将让他与那恶心的女人……
向来都是他将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偏偏这个女人一次又一次的挑衅他的底线,让他一次次失败,一次次隐忍;如今,大胜在即,他就要让她好好看看,他是如何将一切踩于脚下!
她觉得北宫逸轩干净吗?那他就要将她和北宫逸轩一并毁了,再让她看清楚,他是如何让北宫逸轩跪着求他的!
心中的愤怒,化作勾魂的笑意,周宇鹤一手揽着她腰身,与她说道:“你曾经安排的戏,今日, ;我便让你统统都看过。”
几人飞身而去时,那狼王一声长啸,便追了上去;那些分食尸体的雪狼跟追而上,却是跑了一阵之后,相继倒地身亡。
宁夏不明白周宇鹤所说的‘统统都看过’指的是什么,她只知道,此时的周宇鹤很疯狂,疯狂到欲将一切毁灭。
当周宇鹤带着宁夏进了一个山洞之时,宁夏想起那个丢下悬崖的香囊,心中的不安,越加的强烈。
这份不安,在看到被捆了丢在山洞中的二人时,逐渐扩大。
只见田曼云和李才在背对背由绳子给绑着,他们旁边,是一只被挖了腹部的雪狼,雪狼旁边,是一团小小的东西。在那小小的东西旁边,赫然就是宁夏昨日被血弄脏的外袍。
看着眼前这一切,宁夏终于明白那狼王为何会仇视于她。
“你杀了它的妻儿,它必然不会放过你的。”
耳边的声音,就似午夜传来的鬼话,宁夏被他立于洞中时,便见着那跟来的暗卫上前将绑了田曼云二人的绳子解开,拿出一个药瓶于二人鼻下扫了扫之后,那闭目的二人缓缓的睁开了眼。
“郡主?”
入眼的人,让田曼云甚是不解;她只记得昨日周宇鹤去找了她,于她说,兄长不治而亡。
心中一急,几欲吐血;之后的事,她便是记不得了。
正在想着,听到身旁有动静时,转头一看,只见兄长安然无恙的坐于一旁;四目相对,均感诧异。
“你倒是好手段,竟是让谢雅容和谢含行了那苟且这事;那次你必是没瞧着吧?这般有趣的事,不如你今日好好瞧瞧?”
这话,听的三人面色一变,宁夏看向周宇鹤的目光,尽是怒意。
“看你这般激动,必是喜欢看的。”
说罢,转眼看向田曼云:“算计我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你助她算计我,便更没什么好下场;今日她好兴致,想见识见识亲兄妹苟且之事,你二人便好生演上一番,若是她看的高兴了,我便放你兄妹二人离开。”
这话落,那兄妹二人转向宁夏的目光,惊骇中透着难以置信。
宁夏沉沉一个呼吸,转眼看向他:“周宇鹤,你够了!你要对付的人是我,不必用别人来做什么文章;今日便是你让他二人惨死,我也不会心疼半分;我只问你一句,你欲如何?”
“欲如何?”周宇鹤冷声一笑:“礼尚往来,你如何对付的我,我自然也要如何还礼。时辰也不多,玩玩而已,你也别太在意;这儿玩过了,咱们便到前头去瞧瞧,你那妖娆的逍遥王,是如何取悦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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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9:让她在清醒中绝望
取悦众人?
四个字,听的宁夏目光一寒。
瞧她这模样,周宇鹤似十分愉悦,手里头拿着一个瓶子,那瓶子通体漆黑,也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
瞧三人目光都落在瓶子上时,周宇鹤轻笑间走到宁夏跟前,将那瓶塞拔开,放到宁夏鼻下轻轻一扫。
一股奇异的香味蹿入鼻息,有点像酒,又有点像花,清清透透的,闻一下却是醉人的很。
“此药,可比染九昨日给你的幻。情霸道的多;若是你见不得他兄妹二人乱。伦,不如你与她那兄长爽快一番,如何?”
说到这,周宇鹤‘哦’了一声:“对了,昨日见着谢雅容时,她可被染九那些小东西给折腾的惨了,见着我时,便是什么都说了;你也知道,‘畅所欲言’对付绝望的人,是极好的。她可是恨你入骨,看在她与我说了那般多的份上,我便答应了她,让你享受享受这人间的极事。”
畅所欲言,能让人说出一切;比如说,田曼云和她的合作,比如说,谢雅容所知道的一切。
这其中,包换谢雅容的重生之事。
重生,那简直是一个笑话;直到此时,他都在怀疑,是谢雅容被染九给折腾的惨了,受到强大的刺激,故此神识混乱,胡言乱语。
只是,在知晓谢雅容与谢含苟且始末之后,他也就明白了,这一切,根本就是宁夏一手设计的。
什么鬼?什么梦?分明就是宁夏在装神弄鬼!
北宫荣轩无缘无故派人来阻止刺杀,本就说不通;再加上昨日之事,他便明白了,宁夏算计他的,何止是一桩两桩?
他只恨自己当初为何要出手救她?若她当初血崩而死,便不会与北宫逸轩暗生情愫,也不会与他这般多的纠葛。
越想,周宇鹤那心中便是越恨,那看着宁夏的目光,邪笑中带着浓浓的杀意。
听他这般说,宁夏倒是笑了。
畅所欲言么?那东西,果真是个好东西!若是谢雅容将一切都说了,那对她,可真是有利的很的!
她笑,他双眼一眯,捏着她下巴,阴寒的问道:“怎么着?你不信我?”
“信与不信,重要么?”
目光一转,瞧着田曼云和李才在双双站起,谨慎的瞧过来时,笑了两声,与周宇鹤说道:“既然你让谢雅容说出了一切,想必也知道了她那不为人知的秘密,你就不想知道,我是如何知晓的吗?”
不为人知的秘密,指那重生之事?
周宇鹤盯着她,想要从她面上瞧出惊慌失措的神情,只可惜,她面上一片平静,眸中带着冷笑;见此,周宇鹤那捏着她下巴的力道不由的加深:“今日你们都要死,就算是你胡说八道扯出一个天来,也改变不了这个结局!”
“有些事,我倒是真想与你说,你不是想让我看看逍遥王是如何败的吗?不如我们边看边聊?”
有些话不适合在这里说,其一,那死去的雪狼母子在这里,对她十分不利,若是狼王追来,受此刺激,指不定将她撕成几块。
其二,有些话,不能让田曼云兄妹二人听了去;不是担心那二人有性命之忧,而是因为有些话若是让外人听了,只怕他恼羞成怒之间会忍不住的将她掐死。
她心里头那些道道,他自是看穿;本就是要好生折磨她的,如何能如了她的意?且田曼云那兄妹二人,他是没打算放过,就算是将谈话内容听了去,那又如何?
他不如她的意,她也不急,嘴角一勾,轻声说道:“你对苟且之事这般有兴趣,不过就是因为你对此勾当驾轻就熟。”
一句话,听的他面色微变,那捏着她下巴的手瞬间松开,退开两步,视线扫了扫一旁的二人,又转头看了看立在那里无声而笑的宁夏。
她这神情,似洞悉了一切。她这似明白一切的眼神,让他心中微沉。
他的反应,将她心中想法证实了一半,此时,也越加有把握能拖延时间!
“周宇鹤,你要折磨我,有他们,没他们,有什么区别?以你那本事,有的是法子来折磨我,又何必让他二人在此妨碍你我说话?既然今日我要死,有些话,还是想说出来,不然带到地下去告知了阎王,只怕他听后气愤,便将你寿命给减了。”
阎王减寿,这般荒谬的话,她说的异常认真;可偏偏,这话让他有所动容。
“看住他二人,别让狼王将他二人吃了。”该玩的,一样不少,要说的话,说了又何妨?
他倒要看看,她这是危言耸听?还是真个知晓那些不为人知的事!
周宇鹤吩咐着暗卫的同时,解了宁夏的穴,一抬手,将她一推:“走吧,一并去瞧瞧外头的情况 ;。”
这话说的,就似在说着‘我们去哪儿吃个点心’似的。
出了山洞,雪风一吹,将她给冷的身子一颤,瞧着空中不知何时飘起的雪花,宁夏那心,紧紧的揪了起来。
老天爷,你为什么要在这时候下雪?
炮灰,你还好吗?你要撑住,一定要撑到方晓将事办成……
不知是被风雪迷了眼,还是被寒风刮着了?眼睛酸酸涩涩的,心里头闪过一抹无助。
她是想拖延时间,可是,拖延时间之后呢?方晓计划成功,少说也要两个时辰,她能拖延到那时候吗?炮灰他们能撑到那时候吗?
如果真要死在这里,她想和炮灰死在一起,她要告诉他,她的家在哪里,她不知道自已死了是不是会穿回去?如果可以,她想带着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