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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中,那曲高山流水并不流畅,偶尔停下,是他与她轻声说着抚琴之道。
院外,一身黑衣之人立于暗处,融于黑夜之中。
看着手中的绢帕,他只觉得这一切让他越加的理不透。
不过数日未见,她那模样看起来像是被人虐待了一般;本就没几两肉,方才那天一眼看去,越发显的弱不禁风。
她不是北宫逸轩的宝吗?她如今模样,北宫逸轩怎的不担心?还教什么琴?还看什么医书?居然还教她丹青,他是把她当什么了?
心里头想着便是不痛快,那人将绢帕收进怀中,于黑夜中消失不见……
元宵佳节,宫中设宴。
午时刚过,宫中便传来消息,命宁夏早早进宫。
“香囊里装了药,遇毒不同香味,你可是记着了?”书房之中,北宫逸轩将一只绣着玉兰的香囊给她配于腰间。
“记着了。”摸着香囊,宁夏柔柔一笑,“记了这么些日子,若是还记不住,我都该回炉重造了。”
元宵设宴,保不齐小皇帝借机生事;虽说不主动为敌,至少不能少了防备。
瞧着她红润的面色,北宫逸轩抬手轻轻一抹,指尖便是染上一层胭脂绯色。
再好的颜色,也是胭脂而已,几时才能将她身子调理好?
“别担心,每日这般补着,很快就能调理好的。”握着他的手,宁夏给他一个安心的笑。
相视之间,他点了点头,与她十指相扣,出了书房。
二人早早进宫,北宫逸轩受旨去御书房,宁夏请旨先去给太皇太后请安。
没承想,今日小皇帝倒是好雅兴,没在御书房呆着,而是立于御花园,赏着初春的景色。
新春时节,仙客来开的正好,在姹紫嫣红之中,一身紫衣之人眉头微蹙,似有所思。
“安国叩见皇上。”
宁夏浅声行礼,却是久久得不到那人一句‘免礼平身’。
小皇帝看着园中景色,宁夏跪于他身侧;良久的沉默之后,宫人碎步而来:“禀皇上,逍遥王觐见。”
“让他在御书房候着吧。”
那人声音微显嘶哑,似受了风寒;宫人领命而去,宁夏却是垂首不语。
瞧她垂首半分未动,小皇帝眸中闪过一抹精光;若是以往,让她这么跪着,她必是寻着话头自个儿起来了;今日倒是转性了?就这么跪着?
目光转了一圈,小皇帝朝旁边的太监打了眼色,那人点了点头,忙朝御书房而去。
交待完了,小皇帝这才叹了口气,伸手去扶,“阿姐这一病便是许久,瞧着也是清减了许多;不知阿姐的病,可是大好?”
手臂上的力道,在她起身退后之时重了几分;宁夏抬眼,与他平视。
半月未见,这人倒是变了些许,眸中的深沉越甚,稚嫩的面容更加的沉稳。
“安国身子已然大好,有劳皇上挂心。”垂眼回着话,宁夏不动声色将手收回,他倒也从善如流,松了手上的的力道。
她垂手之时,小皇帝看着园子,幽幽说道:“许久未曾去见太后了,阿姐与我一起去瞧瞧,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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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1:我让你输,你便永世不得翻身!
不好!我不想去!
脑子里还有庄映寒自尽的画面,宁夏是真的不想再见那些令人恐惧的事。
不必看也当知晓,此时太后是何境况;她此时去,只怕会加重晚上的恶梦。
这些日子心力交瘁,她是真的没有多余的精力再与旁人算计。
“元宵佳节,皇上何苦与自己寻不痛快?不如在园中赏赏景,多少能让心里头舒坦些。”
宁夏这轻言细语,说是声音轻软,又有几分的清冷;说是不含感情,偏生又有几分的关怀。
她这言辞语气,均是拿捏的极好,让人寻不出错处来。
小皇帝回头仔细的瞧着她,只见她垂着眼,面色平静;那清瘦的面容之上,看不出情绪来。
呵,她倒是越发的能控制心绪了!
“看来,阿姐身子还未痊愈,此时去瞧太后,委实不妥;不如,阿姐与我一道,去给太皇太后请个安?”
最后一句,听的宁夏心中一沉。
他何以提到太皇太后?难道走漏了什么风声?
心中拿不准小皇帝的意思,宁夏浅浅一笑,“安国于府中养病,多日未进宫请安,实乃不敬;今日进宫,自然要去请罪的。”
“若说逍遥王在阿姐心中颇有份量,太皇太后在阿姐心中,份量亦是不低。”
那人当先抬步,这话,听的宁夏目光一闪。
小皇帝单手负于身后,食指似随意的摩挲着戴于拇指的玉扳指。行走之间步履潇洒,却又透着一抹威严。
宁夏跟在他身后,目不斜视,规规矩矩的一路进了永宁宫。
一进院子,小皇帝转身朝宁夏看去,这一侧身,拇指上的玉扳指便掉了下来,落于身后的赛金光根。部。
一抹翠色经过了桃红花色,穿越繁枝,落于根。部,直到在泥根。处打了个圈儿,这才停了下来。
宁夏的目光,从茶花根。部的玉扳指上收了回来。
小皇帝看着她平静的面色,目光透过一丝冷笑;转眼之间,满面笑意,“太皇太后向来喜欢礼佛,此时无人相迎,只怕是在小佛堂了。阿姐向来不信佛,不如,在此赏赏花?”
一句‘向来不信佛’,听的宁夏心中一动。
庄映寒信不信佛,她是不知道。自打她来之后,倒是真的没去庙里走过。
看来,小皇帝是拿着她这替身之事 ;,想做文章了。
小皇帝主动开口来永宁宫,还用内力将玉扳指震入了茶花根。部,又提起信佛之事,小皇帝是打的什么主意?
若说在此赏花,小皇帝必然要她将玉扳指捡起来;那茶花枝繁叶茂,中间更是许多的花刺,若是去捡,保不齐伤了手;伤了手之后,小皇帝又想唱哪一出?
若说不赏花,小皇帝必然还有后手,就是不知这后手,是个什么情况了。
目光转动之间,宁夏晗首回道,“安国身子刚愈,大夫交待不宜吹风,扫了皇上雅兴,实乃罪过。”
“既然如此,不如去厅中饮茶相等。”那人对答如流,含笑如旭。
御书房
周宇鹤坐于侧坐,端着茶杯,甚是自在的品着茶;那一眼看去的眸中,泛起阵阵流光。
北宫逸轩负手立于窗前,心中估摸着是时辰;宫人将宁夏带走已是许久,皇上将他与宁夏分开,是为何?
茶杯轻拨,袅烟轻雾自杯中升起;瞧着窗前的人,周宇鹤启唇轻轻一吹,而后浅饮一口,“到底是贡茶,有人精心伺候着,自然是不同。”
声音清润如玉,公子美艳无双;杯盏轻放于桌,那人潇洒起身,道不尽的风。流倜傥。
“昔日宫中设宴,画师为妃嫔作画;那一日桃衣艳丽,敌不过盛情,留一画像,流传于官家贵女。”
步履悠哉,一袭桃衣泛起流光,越发衬的那人面容艳丽无双。
二人同立一处,瞧着窗外风景,那桃衣之人,侧颜看向北宫逸轩,嘴角微勾,一抹笑意令人心醉,“倒不知,逍遥王竟是借着那一抹风。流,引得那女人交了心。”
此话一出,北宫逸轩目光微沉,转眼看去,只见那人目光中透着嘲讽,传着讥笑。
四目相对,二人同时眨眼,一人泛去眸中情绪,一人带上无边笑意。
“既然皇上还未归来,本王先去御花园瞧瞧。”
浅声一句,北宫逸轩抱拳而退。
待他走到门槛之时,周宇鹤这才拂袖而笑,“借我风华引以她心,你真道能长久?却不知她心所属,是你这女。色之相?还是我之风华?”
迈出的步子,收了回来,北宫逸轩转身,看着自信的人,浅浅一笑,“自命不凡,竟用于五殿下之身,本王实感诧异。”
再次相视,书房之中,阵阵寒意,生生压下火盆暖流……
永宁宫
“皇上乃九五之尊,安国如何受的起?”
宁夏起身立于一旁,断不敢在宫人跟前,接过小皇帝亲自煮好送来的茶水。
小皇帝瞧她一副惶恐模样,缓缓一眨眼,微微一勾唇,“忽然想起,当年庄将军,可是北煜大将;为北煜开疆拓土,守护江山,实乃功臣也。”
宁夏目光一抬,与那人对视,看着他手中的茶杯,目光转动………
宁夏看着小皇帝手中的茶水不敢去接,御书房中,周宇鹤回到位上,端起那杯茶水,浅酌慢饮。
“太皇太后凤体违和,逍遥王加派人手护以周全,此番作为,孝感动天;北煜皇帝知晓此事,甚是欣慰,此时当是在嘉奖安国郡主一番心意。”
说话间,周宇鹤摇头看向北宫逸轩,道不尽的叹息,“再好的茶,无人饮,也是可惜了;逍遥王可莫要糟蹋北煜皇帝一番心意;安国郡主推脱未饮,已让北煜皇帝不喜,你若再不领情,莫不是对北煜皇帝有了二心?”
这番话,听的北宫逸轩双拳一握,冷眼看向周宇鹤,声音依旧轻和,却是带着几分的寒意,“五殿下已然是自由身,你我恩怨已结,与她亦是两清;不知此举,是何意?”
“恩恩怨怨,是是非非;说清也不清,说不清,倒也清了。”这般废话之间,周宇鹤端着茶杯,走到北宫逸轩跟前,“不过是想让你瞧瞧,输与赢,不是你一个废物所能掌握的!”
哪怕置身事外,我也有本事让你寸步难行!我让你输,你便永世不得翻身!
‘废物’二字,颇有咬牙切齿之味;北宫逸轩目光闪动,手一抬,那人手便松开。
那杯茶水,漂浮于半空,竟似有鬼魅所托一般,诡异的很。
半响之后,北宫逸轩退后数步,周宇鹤含笑相随;二人行至书房门口,却被一人挡住去路。
与此同时,那浮于半空的茶杯一声轻响,一分为二;杯中茶水尽落之间,裂杯摔下,支离破碎,一片狼藉。
“皇上有令,命逍遥王前往御花园静候圣驾!”
凌羽丰的声音依旧清寒,较之过往,却没了那份咄咄逼人的气势;北宫逸轩与之相视,只见那人目光微闪,微带尴尬的转开了眼。
“乐帅倒是恪尽职守,也难怪北煜皇帝将应统领带去了永宁宫,将你留在了御书房。”周宇鹤一声轻笑,目光于二人面上轻转。
凌羽丰转向那人,目光中似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开口说道:“五殿下若是闲来无事,何不去宴厅品茗赏花?听闻五皇妃才艺过人,五殿下何不去琴瑟相合,博个夫妻恩爱,两国修好之美名?”
御书房,暗潮涌动;永宁宫,杯盏起落之声,不绝于耳。
坐于小皇帝对面,宁夏瞧着身前的茶,久久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