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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动她,不伤她。这是他最后的底线。
周宇鹤一声冷哼,看着沉默的人,心里头千般滋味儿。
虽然不愿承认,可他今日之怒,与她息息相关。
不可否认,是因为对她有了兴趣,才想将她带在身边。
总觉得她是与众不同,可今日她的计划,表明她与其他女人毫无差别!
“庄映寒,好好活下去!我会给你找解药,让你活的长长久久!我要让你看着我一统江山,我要让你看清楚,谁才是真命天子!
你坏我计划又如何?没有失败,何来巅峰?你说我站不上那高处,我便让你瞧瞧,我是如何将你今日在乎的一切都毁去!
你不过是要那小毛孩儿坐稳北煜皇位,让他坐稳又如何?坐的再稳,将来也得将这北煜疆土拱手相让!”
原本以为他对怒,他会冷嘲热讽。
不承想,他却是将往日态度摒弃,以他绝对的威严,宣示着他的野心。
宁夏安静的听着,沉默以对。
她这模样,看的他心里发恨,却又含笑转身。
“庄映寒,别再作。贱自己,好好活下去!”
活下去!等着我成功那一日,定要让你明白:我周宇鹤要的女人,胜过你千万倍!
此时你的矫揉造作,将来只会贻笑大方!
一场刺杀,一场争斗,一场旷世之战,均在这仙湖发生。
风起云涌,鱼跃于湖。
离岸越近,所有的一切,也变的越遥远。
宇文瑾走了,走的匆忙,走的狼狈,却让小皇帝满意。
毕竟,苏江之事,越演越烈。他没有多余的时间等北宫逸轩和宇文瑾相斗。
质子府一片忙碌的身影,东西一样样的往马车上搬着。
书房之中,周宇鹤负手而立;看着盆中水仙垂影自怜的模样,面无表情的将花斩去。
鬼医瞧着水中断花,抓了抓头,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宝贝徒弟回来,只说一句:“她作。贱自己骗了我。”
他便知道,是时候离开了。
离开,一直是鬼医所想;此时真个离开,他自然高兴。
只不过,多少有些舍不得!故此,想与小丫头道个别。
没承想,去了庄府,却是乱作一团。
小丫头卧床不起,不过三日光景,整个人就瘦了一圈,让人生怜。
或许,小丫头和宝贝徒弟,有什么误会?
想开口相询,最后将话咽下,转身回房。
若说宁夏卧床不起,当从三日前,游湖而回说起。
折腾一上午,胃里头也吐空了。
回了庄府,北宫逸轩立马安排冬沁上菜。
菜,还是平日里喜欢的菜。
可是,经过宇文瑾那事儿之后,宁夏看着满桌的菜,半分胃口也没有。
北宫逸轩一如既往的先给她乘了汤,试了温度之后,放到她跟前:“先喝碗汤暖胃。”
“好。”
再是不想吃,方才吐的胃里头空了,也当吃些东西垫着。
拿起汤勺,微一搅动。
香浓的鸡汤蹿入鼻息,却是让胃里头翻腾的厉害。
“我想喝粥。”
觉得自个儿有些矫情,可是,她就是不想喝这鸡汤。
北宫逸轩也未多言,吩咐上粥。
喝了碗粥,胃里头总算是舒服了许多。
心里头舒服了,这才拿了筷子,一起吃饭。
糖醋鱼,还是那个味道,酸酸甜甜的,很是下饭。
糖醋排骨,酥软可口,上头的芝麻,乃点晴之笔。
一顿饭,她放空脑子,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不去想船上的事儿。
本以为,吃进了肚子里,就没问题了。
却是刚落筷子,吃进的东西,稀里哗啦的全吐了出来。
吃多少,吐多少,最后又是吐了黄疸,吐到胃里头一点儿东西也没有了,这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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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3:心有不甘
北宫逸轩慌的面色大变,抱着她出了膳厅,坐到亭中。
秋怡怀疑是吐伤了胃,吃不得油腻的东西,故此送来了小米粥。
一碗粥下去,屁事儿没有。
过了小半个时辰,秋怡端来参汤,这是每日必补之物,自然是不能少的。
宁夏也没多想,喝就喝嘛,哪天有少了?
可是,当她把一碗参汤喝下去之后,立马就矫情了。
刚下去的参汤,连同方才喝的小米粥,就这么毫无征兆的给吐了出来。
一天连续的吐,次次都是吐了黄疸才罢休。
如此闹了几次,北宫逸轩的面色就沉的厉害了。
“去,重新炖一碗参汤,不要加乌鸡!”
喝水喝茶没问题,喝小米粥也没问题;一喝参汤,立马就吐了。
难道是不能沾油?
想到周宇鹤拿着炸手放到她嘴边的情形,北宫逸轩虽未言语,那双眸子,却是光芒猛现。
“蝉儿。”
看着她发青的面色,北宫逸轩斟酌之后,浅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你就当是炸面团好了。”
此话一出,宁夏裹着眉头,不满的瞪他:“你能不能放过面团?”
瞧他懊恼自责,宁夏忙说道:“不是因为想着那东西吃不下,我也不知是怎么了。东西吃下去了,自个儿就吐出来了。”
真不是她有意去想,她吃东西都在放空脑子,把游船之事一再的放空。
可是,东西吃下去了,却又自个儿吐出来,她真是没法子了。
瞧她说的认真,北宫逸轩再次确认:“不是因为想着恶心吗?”
“要是想着恶心,我哪里还能吃下去?”
说道间,冬沁端着汤盅而来。
“王爷,这是刚炖好的,只用药材和人参,没有加乌鸡。”
北宫逸轩接过汤盅,确定没有肉,这才放到桌上:“来,试试。”
是不是不能吃肉,只有试过才能确定。
宁夏也凑上去瞧了瞧,真是一盅汤,没有肉,应该没事吧?
这般想着,将那盅汤喝下。
几双眼睛盯着,宁夏喝个汤都有些不自在。
放下勺子,刚想说没事儿。胃却不给她面子,将喝下去的汤直接吐到了桌上。
“不是没肉吗?怎么会这样?”
冬沁和秋怡慌忙收拾着桌面,北宫逸轩端茶递水伺候着。
瞧她又是吐了黄疸才罢休,真是恼的面色发青。
“谁炖的汤?”
北宫逸轩冷声发问,冬沁立马回道:“回王爷,是奴婢炖的,奴婢亲手炖的,肯定没放肉。”
冬沁也是吓着了,怎么一喝就吐,一喝就吐?
若不是知晓主子身子有恙,她都要怀疑主子是否有喜了!
冬沁想不明白,秋怡却是瞧着汤盅边上的一点儿油光:“你乘汤时,没换勺子?”
“啊?勺子?”冬沁想了想,这才说道:“因着是刚炖好的,担心烫了主子,我就用方才乘汤的小勺子凉了凉。”
听罢,几人若有所思。
北宫逸轩吩咐秋怡重新去乘一盅来,显然是想到了一处。
宁夏心道:不会吧?她不会这么衰吧?
几人的疑惑,有待证实。
秋怡重新端来参汤,宁夏端着汤盅,在几人目光下,慢慢喝完。
这盅参汤喝完,屁事儿没有!
不吐不难受,胃里头还暖暖的。
北宫逸轩守着她坐了大半个时辰,确定她不会吐了,给了个结论。
不能沾油!
也就是说,她只能吃素!
只能吃素,也就代表着,不能补!
不能补,也就代表着,她调养身子的机会为零。
得出这个结论,北宫逸轩笑了,这个笑,却满满都是恨意。
好啊!好啊!
老天可真是厚待她!
“逸轩,你别这样。兴许明天就没事了。”
这会儿北宫逸轩的神色实在是吓人,虽然是笑着,可这笑怎么看怎么骇人。
面对她的担忧,北宫逸轩却是不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她,好像是在看她,又好像在看着她,想着什么似的。
因为宁夏沾不得油,所以只能吃素;晚饭时,吃着素菜,跟没事儿一样的,吃的很香。
白天吐了几次,身子疲的很;夜里点了安神香,倒也睡的沉了。
宁夏睡着,北宫逸轩却是睁眼看着她;夜深了,这才搂着她闭眼。
睡的迷迷糊糊间,听得她喃喃自语;睁了眼,凑近一听,却从她含糊不清的梦话中,听出了三个字不断的重复。
周宇鹤!
这三个字,从她嘴里一次次的重复着,竟像是情人间的牵挂一般,道不尽的缠绵悱恻。
坐在床边,听着她的喃喃自语,目光落在手腕处,她亲手所结的红绳之上。
是不是很可笑?这一切实在是太过讽刺!
最爱的人在身边,却喊着仇人的名字;该说老天耍的太狠?还是该说命运捉弄?
叹了口气,转身坐回床上。
“蝉儿,醒醒。”
喊着那人,必是梦到了什么;担心是庄映寒的梦境,只能将她摇醒。
平日里点了香也难以睡沉的人,今晚却是摇了许久才将她摇醒。
她一睁眼,眸中却是透着杀意;北宫逸轩倾身欲将她扶起来,她却是迅速出手,掐住他的脖子:“我杀了你!”
四个字,在意料之中。
“蝉儿,是我,我是逸轩。”
他开口,她意识清醒了,这才抬手揉着眉心。
“可是梦到了什么?”
扶着她坐起,看着她疲惫的模样,北宫逸轩自是疼惜。
揉着眉心的手,改为用力的按着太阳穴;只觉得脑袋胀的厉害。
“梦到周宇鹤了,他拿着刀子要削我。”
她的回答,北宫逸轩沉默不语。
盘腿坐到她身后,让她躺到腿上,这才给她轻按着头皮。
指上的力道,忽轻忽重;一股暖流自指尖划过,令胀痛的脑袋缓解了许多。
“逸轩,我没有想今日之事,我也没有去想庄映寒的过去;自打发恶梦以来,今晚还是第一次这般容易入眠。梦里没有庄映寒那些过去,也没有骇人的场景;只是不知怎的,就梦到周宇鹤拿着刀子要削我。”
非她所愿,她也不知如何解释会做这样的梦?
“我明白。”
柔声回着话,他的眸子,似漩涡一般划着圈圈涟漪。
“许是今日受庄映寒影响,过些日子便好了。”
他这般安慰,她自然也是这么想的。
待她舒服了,二人这才相拥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