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地庙上的梁柱断了,想饮鸩酒又没钱买,只能想到投水。入水后不久她又后悔了,想上来的时候却觉得手脚抽筋,正寻思着玩完的时候,见水上有东西探下来,她说她原以为是上帝的怀抱呢,抱过之后才知道是马头。简宁问她既然下定决心寻死为何又要后悔挣扎着求生呢,她说她下去后才发现这潭水是死水,实在太臭,突然觉得这样死了窝囊。她还说没想到古代的生态环境也如此之差。
“嘿嘿,嘿嘿。”简宁一直盯着她看,青衣迫不得已陪着着笑笑。简宁那样子就像是电影院里一直看文艺片的人本来昏昏欲睡却被突如其来的香艳镜头惊醒,看着银幕上女主宽衣解带焦急地想替她脱下来一样。若是青衣没有感染到她娘的病,她确实有过一次被她娘逼得寻死觅活,一样是投水,一样她抱着人家的马头被拉上来。
“你……就那么喜欢她?她是九天玄女下凡?”青衣一直不知道自己有这样独特的魅力。
“自然不是。不过,她是我生平最不能忘怀的一个。身为大理寺少卿的我竟然被她将令符摸去了,为此我被皇上扣了一年的饷银。最让人气不能平的是,她将令符卖到黑市去了……”
不错!当初青衣没想到那是件顶重要的东西,见是银的,一时冲动就当了,结果可想而知,宝马品质只卖了个QQ价。
“简、简大人不愧是大邑皇朝荡~~~~气回肠的捕快,挂心的人都这么的不~~~~同凡响。哈哈哈!!”大笑数声青衣的笑声戛然而止,越是笑她越心慌。
“简大人若是我的知音人啊,你肯定能体会自己上心的东西被别人掠夺是种什么样的痛苦。我要你帮我个忙。”想到苏樱,青衣心里突然升起一种愤怒,一种因无法抵达彼岸之美而萌生的毁灭的愤怒。
“抢亲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灭口也不行”他曾经见过她将蝴蝶用针定在绒布上风干美其名曰标本,在大邑皇朝把人做成干尸是严厉禁止的。
“简大人,你曾经欠我一个承诺,现在是我需要你的时候。”青衣义正言辞,她下了决心,她不仅要劫了苏樱的IC、IP,她还要一并打劫他的IQ卡。
有了明确的目标,青衣不觉得迷茫,也不觉得苏樱是遥不可及的事情了。古有孔雀东南飞为情自挂东南枝,青衣决定好了,她是不会自己挂上去的。她也不会学杜十娘。三天里青衣把佘琼花传授她的一切都演练了一遍,奈何宁国府连个狗洞都无,暗卫门摆起十八铜人关起门来困她。
挨到第四天头上,一切终究要做个了结了。苏樱说过,她是独行于鸡群中的野鸡,天生有种超凡脱俗的孤独气质,每当天空有鹰的影子闪过群鸡奋力奔跑时,唯有她会以好奇的目光疑惑天上盘旋的是不是野鸭,她是个勇士,有种天生无惧的胆量。
日已黄昏,天边有点点胭脂红,仿佛为了应苏樱娶亲的景。今日织女会牛郎去了,留下云君当值。青衣在睡了整整一天后慢慢起身,努力吃了一顿饱饭,慢慢给自己装扮。迎亲的吉时要到了,陆压总算在高压锅爆炸前及时将盖子掀开了。
“阿竹,你这是什么装扮?”简宁乍然一惊,他见到青衣的第一直觉是苹果树上突然长出个榴莲来,不仅别扭,还骇人。
“先别说我了,外面的那些你都解决了吗?”
“被我定了身,但不能耽搁太久,我们必须尽快返回来。”简宁惊悚看着青衣装扮。
为了今日作战方便,青衣麻花辫扎红头绳,头上效仿日本武士系了条黑带子,上面簪着两字,简大人费了不少功夫才看清那是‘雄起!’。
“为什么要背着两把刀呢?”青衣背后用绳横着结了两把长短大小不同型号的刀,简宁觉得有些事情的解决方式没有必要如此血腥,他一直觉得毒药类的暗杀手段比较有技术含量。
“你不懂,我的双节棍不在,办事的时候不能没有应手的兵器。除了双节棍,我最擅长的就是……二刀流。”简宁觉得此时的青衣身上有种杀气骤然升起,虽缓慢但强大,如落叶飘零星辰陨落,轻柔间有一剑封喉的魄力。这种杀气,这种压迫感只有在菜市场里的屠夫身上才有确切的体会。海贼王中的卓洛惯用三刀流,青衣也想,可是她今日能耍二刀流已不容易,要知太君派来看护她的人多半是江湖浪人,她拼劲全力才侥幸从对方手中抢得一刀一匕,难道嘴里还要衔根流星锤?刀身确实有些差距,但有总比没有好。
“你脸上的又是什么?”用手碰了碰,染了简宁一手红红绿绿。
“这个,是美国特种海豹突击队常用的伪装,便于丛林作战。”青衣对着镜子将又补了补妆,她即使和简宁解释这是从印第安人妆容演化过来的他也未必懂。
“时辰快要到了,我们走吧。”晚霞上的胭脂慢慢散淡下去,是出发的时候了。
“等等,这个东西你戴上。”青衣从屏风后面拽出两幅树枝竹叶编制成的巨大毛扇。
“这又是做什么?”
“你不了解尚书府内情形,流云子通常都是埋伏在距离苏樱窗口一丈开外,以他的能耐,我们接近不了苏樱,可是我早料到有这样一天。窗外除了种了葫芦藤防人偷窥,院子里还摆了不少的盆栽,我们倒时只要装成花草便于隐藏。”
好说歹说,简宁坚决不带青衣给的装备。两人在屋檐上点脚如飞,按照青衣的计划,他们不用在路上阻击,只要在尚书府门前打埋伏就好。
良辰吉时已到,苏樱仍是不换喜服,只是翻着青衣编写的《飞贼入室指南》发笑。原来她娘子是京畿半数豪富巨贾的座上客,奇怪了,他的名头也不算弱,青衣怎么就没想夜访过他尚书府呢?苏樱桌边发笑,急坏了门外的福伯。
“主子,时辰要到了,您不出去夫人岂不是白费异常心思?”点就点死穴,否则都是空话。
“是啊,憋了三天,青衣她一定忍不住了。可是,娶回来陆压就能安心了?”苏樱漫不经心,这次是皇帝与宁国府结盟?
“主子,老王爷来信,说有人到老家去查家谱,还暗地寻找您当年接生的稳婆,老爷让您安分些,不要生事!”这是福伯最后一招。
“告诉老爷子,不要轻易送信过来了。既然已把我逐出家门,又暗地与不肖逆子来往,太让人生。,事情我会尽快解决,让他不用担心!”
诗经中有几句话是这样说的:猗嗟昌兮,颀而长兮,抑若扬兮。美目扬兮,巧趋跄兮,射则臧兮。用青衣自己的话来说,就像是现在她趴在屋檐上看着一袭红衣的苏樱在人群里站着,那感觉就是,哇塞!好棒的身材,高挑且健美。看那细致的眉眼,比她见过的海洋之星还要美。看那性感双唇,任何女人都为之失魂。有画难描雅态,即是才子又是佳人。
青衣自觉她就是那西凌水边采莲女,看着江中蹇舟上华服公子失了神,她在岸边大声叫他——山有木兮木有枝,心说君兮君不知,王子啊,你停下来,我愿与你同舟。只是江涛将船送走了,舟中华服公子要迎亲。本属于她的青鸟被人勾走了。青衣保持着90度角望天,她不能让心痛从眼里流出来。
“阿竹?怎么了,新夫人要进门了!”
“没事,我是让用悲愤洗洗眼睛,这样打击敌人才会更精准。”
第三十九章
周遭泛红喧嚣中的苏樱站在人群里,红的扎眼,静的出尘。晚风扬起花轿上的红绫,青衣抽了抽鼻子,盯着那红色,感觉世间仿佛只剩下苏樱和她两人。从前她对苏樱是高山仰止,现在人家是宛在水中央了。青衣溯洄从之,伊人飘渺没有踪迹;溯游从之,腿太短赶不上水流。
花轿落地,苏樱又要重演迎青衣进门的那一套程序。
“简宁,我这个人运气不是很好,怕什么来什么。你别看苏樱虽不善骑射,但他能搭弓,说不准一箭就中了呢。所以,我把这次难得的机会留给你,你帮了我这次,咱们就扯平。”刚刚那一阵酸楚,青衣脸上的花花绿绿被泪水冲出一道道痕迹,比刚刚看起来更难入目,颇滑稽。
“如何帮?”简宁有自己的底线,他与苏樱没有政见上的大分歧,他主管的大理寺隶属刑部,苏樱是兵部,除非尚书府大人手下军队里闹兵痞,否则他们没有交集。简宁寻思着若是帮青衣害了他,似乎不太说的过去。
“你带弓箭了吗?”
“带了。”简宁将弓箭交给青衣,这是她千叮咛万嘱咐的。
“我怕待会儿自己内心邪恶作祟失了准头,所以这一箭你帮我射。”青衣怕的自然不是失了准头,她从来就没有过准头,于射箭上半点天赋都没有。前世大师兄说她眼睛光源是发散性地,根本不能聚焦。
“这,苏樱再娶是他不对,可这是圣旨,他不能不遵旨啊,我看,还是不要伤他性命了,折他一臂或一腿,你看如何?”轻微擦伤陆压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真过火了,那可是国之不幸,危机的时候谁给大邑守门户啊。
“折什么?什么都不能折。我要你待会苏樱出箭的时候把他的箭射下去。”
“你要我去射花箭?”
“是啊。”“哦,忘了告诉你,我虽是百步穿杨,除了人几乎不会射其他东西。”听说要射花箭,简宁自然不愿意趟这浑水,有些事情不好说的。若是万一他将苏樱的花箭射掉了,他自己一箭定到花轿上去了,这新娘子算谁的?所以简宁临时决定不会射箭了。
青衣挖空心地劝简宁放手去干,她知道简宁怕什么,她劝他说这又不是围猎谁射到就归谁,你当那新娘子是野鸭还是大雁啊,即使你想要人家宁国府还未必给呢。
花轿落地多时了,按程序走是该新郎官拉弦放箭,可苏樱只是立在那里不动,任福伯在他身后叫了数声都不能回神。苏樱这二十五年中有一多半时间是同陆压结伴过来的,他四岁开始被选为太子伴读,这许多年来两人棋逢对手旗鼓相当,苏樱并没有因为陆压是太子就忍让他两分,陆压自然也不会把苏亲王的独子当回事。治国之论权谋之术,两人各有良谋;纵横捭阖破军败敌两人都有经天纬地之才。陆压能想到的苏樱自然不落后,苏樱会的陆压想当然精通,不同的是,一个冕旒下为君,一个蟒袍里为臣,自那时起这场角力才算告一段落。
不论前事,苏樱总该感谢陆压,若不是圣旨压人,如何轮到他娶到青衣?少年得意须尽欢,风流过后自然有落寞,这种落寞不是怡红院的琴瑟能抚平的。风月场里的笙歌有惊艳,但那惊艳只是挑逗不能慰心,他还是喜欢青衣这种泉水叮咚般略带走调的短曲,家常,随意,清淡淡里自有回甘。青衣像是开在晨光里顶着露水的葫芦花,嫩嫩的,柔柔的,在他眼前伸展,取次花丛,会发觉那美是匪夷所思的,那绿鲜活的无以复加。他的葫芦花,他的青衣,这样的女子灵动的让他愿意甘于平淡陪着她一辈子。
苏樱的花箭还握在福伯手里,众人找不好焦点了,到底看哪儿啊!
“主子,主子,开弓了。”不管福伯急的抓心挠肝,苏樱置若罔闻。他看着宁国府的花轿觉得有些好笑。同样是赐婚,排场气势比上次差了不少。陆压和太后象征性地给了些赏赐,或许宁国府嫁女儿也嫁疲了,此次压阵角的不再是大公子温仪,三公子温言马上显得无精打采。若说礼单,送的最全最长的还要数雅柔,黛妃对这异姓无血亲的妹妹果真够意思,嫁妆丰盛的叫人咂舌,不知是不是想弥补当初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