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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前者相比,后者很明显更值得使者为之努力。
“是伯爵。”于是使者毫不犹豫的出卖了威廉:“事实上,所有的一切都是威廉伯爵教给我的。包括对您说出的话的应对的各种措辞都是。我只是充当了一个会说话的信件的功能而已。如果您不相信的话,请看一下这个。”
使者一边这么说一边从自己的怀中又掏出了一份文件,由侍女们成递上去。
在看到这份文件之后,女素丹法蒂玛的表情变得更加精彩——的确,就像是那位使者说的一样。这上面所写的东西与之前她们所说的没有什么两样。而除此之外,这份文件上还包括另外几种可能发生的情况,以及使者所需要做出的应对策略。
素丹一点点的将这些东西通篇看了下来,然后只觉得身上发凉。这个人,书写了这个的人,对她的性格,习惯,心理的把握实在是太过准确了。准确的让人觉得心寒。
“这些东西,也是那位伯爵做出来的么?”看完之后,暗淡的蓝色妖火从素丹手心升起,将那一叠莎草纸写成的文件全都烧成了灰烬。
“是的,全部都是。只是我在来的路上全都背熟了而已。”使者看起来非常恭顺的回答说。
“哦……”使者这样的行为让女素丹法蒂玛觉得惊讶。在这之前,她一直以为这位使者是一个传统的,典型的,忠诚的笨蛋来着。就是那种大脑僵化了的,除了忠诚之外别的什么都不知道的蠢货。但是现在看来,这家伙好像并不是那么笨。
既然他并不是那么笨,那么,他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提威廉伯爵送信,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是为了利益。”使者……或者说,商人约翰回答说:“利益,伯爵用利益将我捆绑在了他的战车上。而那份利益,是一个商人无论如何都拒绝不了的。”
“所以说,他是用利益,而不是忠诚,信念,或者别的什么东西约束了你?”女素丹法蒂玛问。
“是的,就是这样。”商人约翰回答。
“那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女素丹法蒂玛紧接着问出了这个问题:“嗯……不要说话,让我猜一猜。
……听他的名字……赫里福德……我记得有一点印象……嗯,他是奥托·冯·赫里福德的族人?那么他的家族……大边境地区……好吧。我想我明白他的意思了。”女素丹法蒂玛露出了从容的笑容,接着看向商人约翰。
“是的。的确。”商人约翰很认命的点头:“您说的一点都没错。”
“那么,如果你说,我把这位伯爵阁下与我这个黑暗精灵勾结的事情传扬出去,又会怎么样呢?”女素丹法蒂玛忽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人类之敌,能够惯有人类之敌这个称号的不单单只有半人马可汗。黑暗精灵素丹也一样。
“他并不害怕。”商人约翰说。
“这个,他之前也计算好了?”
“是的。他说,没有人会相信一个黑暗精灵的话的,就像没有黑暗精灵相信一个人的话一样。”
“那么,人会不会听人的话呢?”女素丹法蒂玛接着问。
“他并不在乎。”商人约翰说出了他的第二个理由。
“好,非常好。或许我的确可以愉快上很长一段时间了……如果你说的是真的的话……你可以走了,你的性命保住了。回去你那个能给你带来利益,以便让你为之效死的主人身边去吧。”女素丹法蒂玛挥挥手,然后这样对商人约翰说道。
听到自己总算能捡回一命。商人约翰终于松了口气,再然后只觉得眼前一黑,就一头躺倒在了地上。几名卫兵马上走近,看了一下他的情况然后回答:
“陛下,他晕过去了。”
“是么……”女素丹法蒂玛挥挥手:“抬出去吧。记住,我说过不要他的命,就不要他的命。”
“是的,陛下。”在这之后,几名卫兵就像是抬羊一样,把商人约翰抬了出去。
再之后,女素丹法蒂玛重新躺回到了软榻上。手指敲了敲,就有人递过了水烟。烟雾缭绕中,女素丹法蒂玛惬意的翘起脚,然后眯起了眼睛:
“那个人绝不会单单是因为‘利益’而做出这种事情。
除此之外,应该还有另外一个很重要……甚至说更重要的原因,也就是恐惧。
他在恐惧那位伯爵,在恐惧他的主人。
而他的主人不单单能让他飞黄腾达,更能要他的命。
威廉·冯·赫里福德。
这个名字我记住了。”
想到这里,女素丹法蒂玛将水烟丢到一旁,马上便有人接过。侍女们服侍她坐了起来,然后又虚搀着她的手,扶着她站了起来。
“召集我的将军们。我要商量一些事情。还有……要探子们行动起来。我要在最短时间内知道威廉·冯·赫里福德的一切情报。”
……
就这样,一点点小引导,一点点小暗示。在威廉的努力下,大边境地区最后一个捧着大把筹码与一副好牌面的人,即将入局。
第二次大边境战争的局势,即将发生改变。
第164章 另一个人类之敌
与此同时,在鄂图曼帝国即将采取行动的同时,在维斯瓦河东岸,与联军偏师隐约对峙的塔尔塔军营中,另一位伯爵的使者正在觐见另一位人类之敌。
与数千公里之外的伊斯坦布尔不同。撒里达汗的黄金大帐虽然显得很是简陋,但威廉却知道,这是更能够决定大边境地区的命运的地方。
而且,威廉也再找不到一位可以为了利益而不顾性命。同时怕他怕的要命的使者了。
所以,现在站在撒里达汗面前的不是什么使者,而是威廉本人。
撒里达汗像是在看某种珍惜物种一样,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站在他面前,面色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气定神闲的年轻人。
然后开始比较。
当然,像是撒里达汗这样的人物,自然不会不要脸到拿自己去与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年轻人进行对比。他用来与威廉进行对比的是他的儿子们。也就是与威廉同一个辈分的半人马珲台吉。
而最终比较的结果,让撒里达汗觉得不甘心,甚至说气馁。
他的儿子里面,即使是看起来最有用的赛利雷,都比不过威廉。
想自己南征北战了几十年,虽然也有敬佩的对手,有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仇人。但是真正说起来,撒里达汗却并不觉得他比任何人差。就算稍有不如,也仅仅是一点点,不必要的瑕疵,又或者是他完全不在乎的,比如说烹饪或者裁缝这种东西。
但是今天,撒里达汗终于找到了一样他在意的,而且他远远不如别人的东西。
子嗣。
任何一个君主,无论是平庸的,还是英明的,只要是君主都会在意他的子嗣。那是他们的继承人,继承他们的国土,军队,政策,传承他们的意志,甚至说,让他们达到不朽的最佳方式。一个好的,符合自己心意的继承人在某些君主看来,是仅次于自己的性命。甚至说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撒里达汗感到了嫉妒。除此之外还有厌恶,除此之外,就是杀意。
在看到了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得到的好东西的时候,将之毁灭就成了最佳的备用选项。
杀意一闪而逝。不过仍旧被威廉很好的捕捉到了。
微笑,微笑。除此之外还是微笑。在撒里达汗的杀意一闪而逝的同时,威廉露出了笑容。
于是撒里达汗也对他露出了笑容。
撒里达汗的杀意被威廉捕捉到了。而撒里达汗也知道,他的杀意被威廉捕捉到了。威廉的笑容是从容的笑,也是讽刺的笑。笑撒里达汗一个控制着塔尔塔里亚三十万大军的人,竟然会对一位公爵之子动杀意。
也正是因为这个笑容,撒里达汗不能杀他了。
哪怕别人不知道,哪怕这只是属于他们两个的秘密也好。无论如何,他不能杀了他。那太没有面子了。
撒里达汗是个高傲,乃至说傲慢的人。
送上门来让他杀的人,他下不去刀。或者说,如果威廉的表现没有这么好,如果威廉表现的像是个畏畏缩缩的小丑的话,他反而会没什么心理压力的将他杀死。
又或者。在两人分开,下一次双方见面——带着大军见面的时候,撒里达汗会专门分派出一支怯薛军,用一千,两千,或者全部他的精锐禁卫的性命去换一个杀死威廉的机会。
但那并不是现在。
在这个笑容之后,两人的紧张气氛缓和了不少。在这之后,撒里达汗终于张嘴,说话了:
“你说,你是奥托的儿子?”
“是的。”
“嫡长子?”
“是的。”
“爵位继承人,而且是独子?”
“的确是这样没错。”
“你很不错。”
“多谢夸奖。”
“说明你的来意吧。奥托之子。或者说,你更想要别人称呼你为威廉伯爵?”撒里达汗说。
听到撒里达汗这么说,威廉愣了一下——自己的最大的一个秘密,就这样被第一次见面的人看穿,这种感觉真的不是很好。
不过,没等撒里达汗接着说下去。威廉就露出了与之前的笑容一样的……笑容。
撒里达汗皱了皱眉,没有再接着就这个话题说下去。这一会儿,他的心中充满了烦躁——他当然知道威廉的这个笑容是什么意思——跟一个年轻晚辈较真,真的有意思么?
是的,就是这样,这就是一个长者在面对一个晚辈。而双方身份敌对时长者的天生的劣势。输了赢了都不好。输了自然颜面扫地,就是赢了,也会落一个以大欺小,跟小孩子较真有意思么的鄙视。
所以说天底下的年轻人都喜欢踩着老人上位,天底下的老人也都讨厌年轻人的挑衅——教徒弟防老就是为了这个。
而如果万不得已,自己要上场的话,就要做到两点,一点是风轻云淡,另一点是快速。
要快速而且风轻云淡的将对方解决。给人一种自己没有用全力的感觉。让人们知道这个并不是交手,而是教训小孩子。
而且,自己不能有伤。就算是被拍了一掌,打了一拳,脸上都不好看。
只是很可惜。撒里达汗刚刚确认,自己的儿子里面没有能比得上威廉的。同时他也发现了,就算是自己,也没办法无伤的将威廉ko。
这让撒里达汗觉得很不爽。
不过当然了,就算再不爽他也没办法。威廉是使者。而他是塔尔塔里亚大汗。无论如何,这个对话也要继续进行下去。
于是撒里达汗丢掉了上面的那个话题,并且熄灭了继续嘲笑威廉的意图,开始说正事:
“也就是说,你们并不想要与我作战,实际上?”撒里达汗皱着眉,看着他面前的这个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