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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皓所盘里面的饭菜全部一扫而空，连那还剩下的半杯可乐也一饮而尽，然后拍着肚子，打了一个嗝，胃气冲嘴而出是多少的畅快。
“你还真连一点吃相也没有。”姚珺婷又递上了一块纸巾，抿着嘴角的笑容如同她现在的心情一样，抛开那几个“小三”，周皓的表现还算令她满意，平凡的生活，丈夫吃着平凡的小菜也会觉得滋味，这不正正就是自己所向往的，她见过不少家境和周皓相若的公子哥儿，不是一身国外回来的流里流气的洋味道，就是一本正经连丁点笑容也挤不出来的官场新秀，但像周皓一样工作出色，生活随意的几乎没有。
“见的又不是外人，还犯得着谨小慎微？”周皓由对方的脸上看到了预料中的笑容，他搔着鼻子问道，“晚饭也吃完了，打算继续带我去哪里再逛逛？”
“天色已经不早了吧。”姚珺婷看看窗外，天空还是淡淡的黄黄一片，“你就早点回去好了，面见过了，该谈的也谈过了。”
“我还以为你打算带我到你宿舍坐坐呢。”主动是需要自己去争取的，周皓知道，姚首长自从答应下了这门亲事，很快就打算反悔，目前还在模棱两可中，而姚珺婷的态度是其中的另一个关键，正正就是她的半允许状态，让姚首长迟迟下不了主意。
“哈哈，我肯婉萍也不会答应的，再说我那栋宿舍是完全禁止男性进入的，你想上去，除非你能插上翅膀飞上九楼。”姚珺婷见识过周皓的手段，知道要避免尴尬的场面再次发生，唯有不让这样的机会出现。
“那去我家坐坐吧，反正我妈也想见见你。”自从由荣安县采访归来，姚珺婷就结束了在央视的实习工作，要说利玉娟想见她，最主要的也不过是周正希望有一个明晰的态度。
“这个恐怕有点早了，而且我也不能作主。”姚珺婷想了想说道，“这样吧，一会儿在校内再找个地方坐一下聊一聊，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是不是不能对你动手动脚？”周皓脸上浮现出坏坏的表情，只是很快又平静了下来，眼前的姚珺婷，与平时所得出来的感觉大大的不同，与海报中的形象更是无法扯上关系，但确实确实是同一个人，芸姐的分析是很透彻，只是不怕一万，最怕万一，不能一概尽信。
阳光轻轻洒在校道上，铺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周皓拉着姚珺婷的小手，已经能感觉到她变得自然多了，至少手心不会再出汗，这种无拘无束的自由感觉随着大学毕业已经变得遥远了，芸姐自然不能这样光明正大的和他走出门，而欧少怡则是没有这个兴趣，对于李晓琳之间的关系，虽然已经成为了事实，但那种感觉多少存在着熟悉的姐弟的感觉，而唯有现在，才感觉到彻底的放松。
与周皓坐在湖边树下的一张水泥凳下，姚珺婷把双脚很自然都交叉放着，只要不去想周皓身边的其它女人，她的感觉就是挺舒服的，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坐在湖边嬉笑和交谈，对于她而言也是一种奢求，今天身边坐的男人如果不是周皓的话，恐怕早让李婉萍扔下湖中，这个保镖对于自己是寸步不离，虽然没有看到她在附近出现，但恐怕正躲在隐蔽的角落之处。
“我想再问回刚才那个问题。”姚珺婷始终没有办法去忽视她们的存在，平时的沟通，两人一直都在回避着这方面的问题，心中有这样的一条刺，令她对于未来依然无法形成美好的憧憬。
“问吧。”刚才脑海中，周皓已经有了打算，他知道两个人里面最大的隔膜是什么，答应这门亲事的时候，对方其实已经接纳了她们的存在。
“我和那两姐妹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是怎么样的？”
周皓看了看姚珺婷平静的脸色，然后又把视线转移到了湖中央，他“唉”的一声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少怡她的存在本来就是一个悲剧，我无法选择，但她也没法在人心上占有空间；而和芸姐之间的开始也是一个错误，放弃和继续我也是两头不是人。”
“你的意思是你和她们都完全没有感情？”姚珺婷对比着，周皓的意思和自己所得到的信息还是存在一定的出入，至少信息表明，周家对于欧少芸还是很重视。
“和芸姐之间是有的。我初到荣安的时候很失落，情绪一直很低，恰巧那个时候芸姐的丈夫也就是我表姐夫外面有了其它的女人，所以我和她经常在一起谈心事，结果谈着谈着，也就变成现在这个模样了。”周皓用眼角偷偷瞄了旁边佳人的神情，又继续说道，“她对我的帮助很大，而且如今她这样，也是作出了很大的牺牲，我没有办法不在心里留一定位置给她。”
“那我和芸姐比又如何呢？”姚珺婷问这话也是有点心虚，她见过欧少芸的相片，虽然三十有多，但那种神韵和味道，连她作为女人也觉得有吸引力，她自己和周皓之间的交往才刚刚开始，如果周皓认为欧少芸比自己重要，自己肯定会不高兴，而反之自己则会认为周皓到底还是视感情如无物、口甜舌滑的家伙。
“你两个在我心目中都有如七色仙子一样，芸姐是紫儿，甜美娴静、温柔可人；而你是红儿，高贵典雅、温厚贤良。”
“红儿？”紫儿和董永的故事姚珺婷就多少有点印象，但对于红儿她就丝毫没有头绪。
“清水芙蓉美天仙，万缕情丝碧云间。千年等待无需悔，只求仙凡情永存。”周皓含情脉脉地望着对方的额角，这个角度，既能避开对方视线，又能让对方感受到自己对她的重视。
“算你了，勉强说得过去。”姚珺婷笑了笑，低着头，忽然又重俗人抬起头，粉拳打在肩膀上，嗔道，“你的意思是说要集齐七色仙子？”
“哈哈，我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想法。”周皓大笑几声，掩盖着内心的心虚。
“有嘛，放心，我不会有意见的。”姚珺婷淡淡的一笑，有点违心，但此刻有心境竟然和平时有所相同，她对周皓的回答还是很满意，只是她觉得这方面的了解还有一个方面需要更清楚明白，“周皓，你老实对我说，除了她们两个，你心里面还有没有其它的女人？”
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确的，但周皓有这种自信，和李晓琳的关系相信还没得到重视，他刚要张口，忽然醒悟到一点事，然后慢慢答道：“还有一个，她叫李晓琳，我初到荣安县时候发生了一起车祸，她是死者的姐姐。”
姚珺婷的脸色平静，她显然早有心理准备：“是你带着去特种医院那位老先生的女儿？”
“对，就是她。”周皓背上惊出一身的冷汗，还好自己刚才想起了这事，不然落得个不老实的形象恐怕会令自己在对方心目中的分数大打折扣。
“看来你也是个多情的种子。”姚珺婷脸上并无不悦，“我欣赏你的坦白，也感觉到你是一个对于感情很重视的人，芸姐和那个姓李的我也能接受她们的存在，只是你这样的拖拉性格不知道会不会带到工作上来。”
………【第六十八章 布局（8）】………
“平凡就可以了。我的目标并不是要爬到怎么样的一个高度，有一种安稳的生活已经满足了。”周皓早就酝酿好了答案，这个答案是专为应对姚珺婷而设的。
“敷衍我吧？你要是真的有这种想法，可就对不起你父亲为你所作出的牺牲了。”姚珺婷并不是周皓想像中的那样的无知，实际上她虽然一直避免家族对她自己的想法有太多外来的强加，但对于未来、特别是对于未来的丈夫她还是认同家族的安排。
“不管怎么都好，我们的命运都不由自己来安排，只由等到我们能掌握自己的时候，谈高度那才有意思。”中庸的做人态度，缺乏进取，但并不代表缺乏思想，周皓的心境十分的平缓，一个经历了零度位移这样匪夷所思的事实洗礼的人，所能接受和容忍的也非常人可以去理解的。
姚珺婷望着平静的湖水，久久没有说话，沉思了片刻之后她终于有了决定：“本来家里安排了永鼎叔叔与你见个面，不过我看现在不需要了。”
“什么意思？我已经通过了考察？”周皓对姚珺婷口中的“永鼎叔叔”早有了解，陆永鼎是姚首长在军队里面的铁杆兄弟，首都军区司令员，他的父辈是最早的一批走草地、过雪山的老革命，他在部队中的地位比起卢天的父亲卢凡这位东北军区的司令员还要高，军中换届之后，副主席的其中一个位置是非他莫属，姚家的意思估计是由陆永鼎来审核这最后的一关，而由之前暧昧的态度来看多半是由他来充当一次“背信弃义”的人来否决周皓这个姚家准女婿的身份。
“有信心不是坏事，不过我的意思是你不可能通过他的考察的。”姚珺婷本来已打算了放弃，但又重燃了希望，只是周皓的言行举止，无一不证明他所符合的充其量是自己的要求而不是家族的要求，“你不去见他，那我们的关系还可以维持，一旦与他见面，我和你就不可能再继续的了。”
“上次和你见面的时候，你要求我给你一年的自由，希望能自由发展一段将来只会属于你心底里面的感情，但没想到如果你一直想要的这样的一段感情原来就是我们这一段感情。”周皓神情有点沮丧，由东叔或者母亲那边传递过来的信息，无一不预示着姚、周两家的合作刚一开始，然后又马上陷上了冰点，两个庞大家族的合作，承受的不仅仅是外部的巨大压力，即使是各自派系里面也是陷入了明争暗斗之中，周正的退让让那些坐稳坐部级位置的老一辈周派功臣有所不满，而一旦周皓与姚珺婷成亲之后，更加让两派内原来对下一代派系领袖位置有所寄望的人失落。
“不让你见他，就保留了一线的希望。”姚珺婷没有说得很清楚，但她知道周皓对自己有所误会，她抓紧周皓的手说道，“我对你其实是挺满意的，但你应该能知道永鼎叔叔的意思和我父亲的意思可以说是等同的，我不希望你去做没有可能的事。”
面对需要勇气、逃避亦需要勇气，周皓的脑袋有点发麻，被摆弄的感觉并不好受，还以为自己对功名的并不热衷，但刚要踏上了一条名成利就的路的时候，却发现前面竟然竖起了禁止通行的标志而不得不折返而回，更重要的是周正走出这样的重要一步棋却是出师不利，这对他整个派系的打击都是致命的。
“珺婷，你是我目前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明确的态度。”
周皓的表情很坚毅，连姚珺婷也觉得奇怪，重感情的人做事往往拖拖拉拉，也只有专注的男人才值得女人的倾慕：“你决定了？”
“嗯。”周皓凝视着对方，重重地点了点头，脸带微笑。
“你决定怎么样做就做吧，我支持你。”姚珺婷点了点头，虽然她知道自己对周皓有好感，但似乎远远还没到爱的地步，或许这只是女性的本性，一旦选择了就不轻易放弃吧。
“那你安排一下吧，我在首都能呆上十天至半个月的。”
“周皓，你看看那边。”姚珺婷趁着周皓依照自己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去的时候，飞快地往他脸上轻轻地亲了一口，然后说道，“放心，我到时候会尽量陪伴你的。”
一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