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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磨低眉顺眼:“那是自然,晚辈只求能保住一命,故而请前辈一切听我行事,切莫再轻举妄动。”
黄胥点头称是,关磨回到门槛处,再度踏入侧殿之中,黄胥紧随其后。
与此同时,蔡蓉身影一闪,来到了那凹陷下沉的广场之上,九根柱子残破不堪,她驻足思索,却毫无头绪。
三座门户孤零零地立在三个方位,其后三座宫殿富丽堂皇,似乎每日都有数百人修葺一般。
蔡蓉疑惑不解之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家主!”
蔡平壑站在甬道出口,蔡蓉见状,询问一番之后,便等在原地。
不多时,那甬道之中传来阵阵脚步声,身缠三道天绁的蔡平渊一出甬道,便见到蔡蓉与蔡平壑在此站着。
“家主,哥。”
蔡蓉面庞上褶子堆起,笑道:“不愧为吾儿,现在有了你们在,那老头十死无生!”
言罢,蔡蓉领着二人来到西边的那座宫殿之前:“那小子与那老头消失无踪,应是躲入这三座宫殿中去了。”
蔡平渊将门户之外发生的一切说了一遍。
蔡蓉沉思半晌:“那些孽畜应是察觉不到这破阵之法,这九曦宫中机缘无数,我们自然不能放过这唾手可得的际遇。”
她一步迈入门槛,并无异状,蔡平渊、蔡平壑二人跟随其后。
“这大殿之中布置有许多阵法,歹毒至极啊……”蔡蓉揣摩半晌,推演着下一步该落在何地。
与之相对的东边,关磨与黄胥,再次进入了那侧殿之中,寻那所谓的传承之物。
再度踏入寝殿之中,关磨抬头仰望,有剑形云木为梁,像是几把巨大的利剑交错在一起。壁板之上,一颗颗夜明珠让寝殿内犹如白昼。
黄胥腰悬流觞剑,不敢再轻举妄动。
比之当初关磨在地底之时,见到的那散发蓝紫色光芒的石块要璀璨得多。
窗棂被高高垂下的帘幕遮盖,屏风之上雕绘的图案,似乎在微微颤动,像是被赋予了生机一般。
硕大的金蟾为柱础,三人合抱的火纹巨柱抵住云木横梁,撑起整座殿宇。
寝殿之内摆着案几木椅许多,壁板上挂着龙飞凤舞的字画、宝光烁烁的器物。盆栽摆放在墙角处,已然衰败凋零。
大殿后方,只见一张九尺宽、一丈三尺长的金丝香楠木床边,垂挂下如云似雾般的纱帐。床榻之上,铺着紫钦绵玉簟,摆着一个清翛石枕,其旁叠着绸纨布衾。
黄胥轻柔地抚过那紫钦绵玉簟,眸中的贪婪不加遮掩。关磨见他紧紧攥住紫钦绵玉簟一角,连忙喝道:“前辈!不可!”
黄胥这才如梦初醒,心有余悸地撒手,喃喃道:“这宝材太过珍贵,睡在上面,有着疏通元脉、化除凡淤的神效。”
“这殿中,连那案几都是可入药的木材制作而成,又有何物不是宝,任意一件拿出去,怕是会引得无数人争抢。”关磨感叹一声。
黄胥点头,问道:“这床榻可有什么阵法?”
关磨面露颓然之色:“我看不出虚实,虽有阵法,但我束手无策,难以破阵。越深入,这些阵法越繁奥,我不能如方才那般得心应手了。”
黄胥散出真念,徘徊在床榻之上,那清翛石枕、绸纨布衾、紫钦绵玉簟被他来回感受,却并未发现其上有元气波动。
旋即,他想起方才啊那流觞剑同样无元气波动,但确实能引发大阵运转,他不由得收敛心神,不再对这床榻想入非非。
床榻之旁,立着一个九尺高的木柜,在夜明珠的照耀下,其暗沉缁涅之色显得厚重而神秘。
关磨上前,大罗算术施展,眸中金光一闪而逝,他有些惊喜地说道:“这柜子之上并无阵法,可以放心。”说罢,看向黄胥。
黄胥一动不动,平淡道:“既然如此,那你便由上至下,一一将其中物什拿出来吧。”
关磨一脸苦涩:“前辈,你也算我的救命恩人了,还担心我算计你?况且,我被这蛮筋所缚,还断去一臂,即便你帮我蛮筋挑断,我亦还是行动不便!害死了你,我也难逃一死啊!”
见黄胥依旧不为所动,关磨神色焦急,一咬牙:“前辈,不若你帮我挑开这蛮筋,我帮你将这柜子开启!”
终于,黄胥爽朗地一笑:“还是绑着你吧!你小子诡计多端,谁知道你得获自由后,又有什么谋划。”
关磨解释:“前辈,我怎会……”
黄胥抬手,止住关磨的话头。强横的真念笼罩,那木柜上丝丝缕缕的变化也瞒不过他。待到知晓木柜确无异常之后,黄胥脚尖一勾,最底层的抽屉顿时被拉开一半。
黄胥浑身紧绷,元魄鼓荡,一旦有何异状,他便立马施展身法之术退闪,关磨自然是被他弃之脑后了。
然而,抽屉开启之后,也无异状,相反,一股难以言喻的异味扑鼻而来。
“这……浓重的火焰气息……”黄胥连忙向其中一看,只见五块漆黑如墨、坑坑洼洼的煤炭。
黄胥直接将抽屉整个抽出,十余块煤炭在其中微微摇晃。
“……”黄胥嘴唇翕张,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关磨凝实着这十余块煤炭,观黄胥失魂落魄的反应,应是被巨大的喜悦冲昏了头脑,一时之间陷入呆滞。
“前辈,前辈……”关磨出声呼喊道。
黄胥陡然一震,木讷地看了一眼关磨,随即眼中光彩逐渐亮起,道:“没事,这十几块煤炭不知为何物,拿回去生火应是有些用处的。”
言罢,便将煤炭收入怀中,鼓鼓囊囊。
炽烈的气息一闪既没,关磨自是在心底嘲笑黄胥的拙劣,不过却并未点破。
黄胥迫不及待地开启中间那层抽屉,其中放着一件袍服,他用手指搓了搓,惊叹了一句,面庞上皱纹都渐渐舒展开来,却发现这件袍服有些狭小,他难以穿上。
黄胥暗叹,再度仔细翻找,发现这抽屉之中的确只有这一件袍服。
最后,他一把将最顶上那层抽屉抽出,一个三尺见方的盒子就这样落下。黄胥伸手一托,稳稳将之平方在地。
只见其中摆放着约莫三十余个瓶瓶罐罐,小的犹如酒樽,大的却像骨灰之罐。
如此之多的玉瓶瓷罐,黄胥自然不可能两手将之全部带走,只得用那件袍服裹着这些瓶瓶罐罐,绑缚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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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算计
他不敢剧烈晃动,生怕那些瓶瓶罐罐碎裂,其中的丹丸药液变为废物。
“小子,这寝殿之中,可还有什么宝物?”黄胥环顾四周,问道。
关磨摇了摇头,“其余的东西,能不动则不动,否则引发一些前辈你也承受不了的阵法,我们便灰飞烟灭了。”
“灰飞烟灭的也只是你,老夫自有保命手段。”黄胥心中暗道。
两人迅速走出寝殿,唯恐再有何变故。
出了寝殿之后,那池塘中的假山已无影踪,再远处则是一片黑暗,连月光也不能透射。唯有其旁四五十丈处,一座足以用“巍峨”形容的大殿矗立着。
黄胥瞟了一眼关磨:“接下来,我们便去那主殿之中看看吧。”
关磨却有些迟疑:“前辈,这寝殿之中许多阵法,我都已不能尽数破解,只怕那主殿之中,更为凶险,一个疏忽,我俩可能便会命殒当场!”
主殿巍如雄山,嵚崟之势比之关磨见过的许多雄奇高山还更甚。那一片片敛聚着光华的宝瓦,不知价值几何。亭台楼宇之间,更有兽禽云雾显现,偶尔传出笙箫箜篌之音,让人不寒而栗。
黄胥面露为难之色:“现在这样,我也不是那老妪的对手啊!那时不还是得死,还不若现在搏上一搏,万一获得某种机缘了呢?”
关磨心中冷笑不止,“即便有机缘,也得落入你手中”,他佯装疑惑地说道:“前辈,人心不足蛇吞象,那流觞剑之威,足以让你与那蔡蓉匹敌了吧?”
黄胥喟然长叹:“我有利刃在手,她何尝没有?少年郎,生存于世,便如同一场博弈,暗棋越多,后手越多,便能活得越长久。放手一搏,那是莽夫所为,凡事,都得看破虚妄之后,再做定夺,切不可一厢情愿!”
宛如一位长辈在对一个后辈谆谆教诲,关磨稚嫩的面庞,不谙世事的神色,让黄胥不由自主地说教起来。
关磨点头应是,这些话,他早已在华翟口中听过了,当时疑惑不解,现下,却是深切体会到其中真意。
“前辈所言极是。”关磨双臂被缚,无法抱拳作揖,只得躬身。
黄胥捋了捋胡须,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所以,便去那主殿看看吧,这一切,皆是为了你我能逃出生天。若能脱出此地,日后我可收你为徒。”
关磨目光灼灼地看着黄胥,似是受到了极大的震动,连忙应是,感激涕零溢于言表。
两人再度向前走去。
玉石铺就的地面依旧熠熠生辉,难以估量,这九曦宫若是换成凡俗金银,得堆成几百座千仞金山银山。
凉风徐来,吹得关磨发丝微乱。足足用了一炷香的时间,他们一路避过不少阵纹烙刻,终是来到了主殿门户之前。
潭面上那处门户,与这东宫中的主殿门户相比,前者如狼獾大开獠口,后者则如狮虎血盆阔口猛张,杀机更为凌厉猛烈。
关磨双手被绑缚多时,有些酸麻,他再度点燃真念中那残存的字符,金芒骤闪,那门户中隐藏着的种种呈现在他眼前。
数以亿万的元气化作丝缕,在虚空中循着某种轨迹游走。四面八方皆以无上秘法烙刻下了繁杂深奥的阵纹,其中妙谛指不胜屈,难以一一揣摩通透。
门户之下,嵌着一大块色泽靛青的宝石,其内有着星星点点,像是无尽星空被收在其中。一股韵从中传出,稳固着元气与阵纹,使整个阵法愈加圆满。
此种手段,乃是阵法之道,臻至极巅的表现。
“小子,我隐约觉得,这门梁上的砖瓦,都随时可能化作一柄柄刀剑,向我们劈砍而来。”黄胥面色凝重。
关磨自然知晓,一旦踏入这门户之中,怕是连一粒尘埃都会刺瞎他们二人的眼睛。
黄胥来回踱步,仰望主殿,想要以其他方式破入其中,怎奈这恢弘的宫殿之上,每一寸都布满杀机。跃上房檐,破窗而入,只是自寻死路罢了。
他拇指摁住中指之上的戒指,神色肃穆。
黄胥心急如焚,一处侧殿寝宫便有这般逆天之物,主殿之中,好处必定更多!难以想象的传承必不会少,一夜之间,修为或许就能连上几个台阶,一步登天!
他绕至主殿西南一角,发现此地元气波动略微弱了不少,围墙之上绘满了猛兽扑杀之姿与凶禽展翅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