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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眼瞬间一沉,这……
妒火汹涌
一片刀剑枪声后的突然静默,很诡异。
宽敞的石台平面,短暂中,你看着我,我望着你。
第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气息,盘旋而出,笼罩在众人之上。
琉月看了一眼无事的轩辕澈,没有注意到轩辕澈陡然的沉眼,心整个的放了下来,就知道他不会有事的。
眉眼微扬,对着轩辕澈露出一丝微笑。
看着琉月对自己露出微笑,轩辕澈那沉下的眼微微动了动,微抬眼看了一眼低垂着头靠在琉月颈项边的独孤夜后,突然抬脚撇开身边的云召,就朝琉月走了去。
琉月见轩辕澈朝她走来,当下手臂放开,把背在背上的独孤夜放了下来。
独孤夜抬眼扫了一眼周围的场景,再度深深的看了一眼身下的琉月,脚步落定在了地上,一身的清冷如故,一身的冰雪依旧,再不见任何的温柔。
属于他们两人的时间已经过去,美梦终到要醒的时候了。
“可有事?”一步站定在琉月的身边,轩辕澈上上下下打量琉月,一边出口问道。
“没事。”琉月一边活动了一下手脚,一边朝轩辕澈道,回答的很淡然,眼甚至都没朝轩辕澈看上一眼。
轩辕澈见琉月身上任何伤都没有,心也放下,听琉月这么说,当下点了点头,上前一步,若有若无的插脚琉月与独孤夜之间,低眉垂手站定。
两人表现的都不怎么热络,好像一个真正的主子和护卫之间的对话。
他们的身份怎么能让独孤夜和云召发现,那可就不是好事了。
不过,轩辕澈显然还不知道,独孤夜已经发现了琉月的身份,而琉月如此淡漠表示,则是不想让独孤夜和云召发现轩辕澈的身份。
她的身份发现了不要紧,她是北牧的王,他们拿她没有办法,鞭长莫及,可若是知道轩辕澈,那恐怕后果就不好说了。
“怎么回事?你遇见什么了?”此时云召才定了定神,怪异的扫了琉月和独孤夜一眼后,上前朝独孤夜道。
“鬼火。”独孤夜沉吟了一瞬间回了一句。
那般厉害的火不像是火,水不像是水的东西,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只有以这两字恐怕能形容一二。
站在一旁的琉月听言,继续活动累酸了手臂,没有吭声,她并不奢望这个时代的人都知道那是岩浆。
话音落下,走上前来的云召突然看见独孤夜的后背,整个倒吸了一口冷气,脸露骇然的道:“这么厉害?”
独孤夜的后背上了药,那本来就严重的伤,被药这么一涂,看起来更加的恐怖,加之他自己的衣服又破烂了去,琉月的衣服他可穿不得,就这般裸露在空气里,让人看的胆战心惊。
独孤夜闻言没有出声,神色依旧清清冷冷,好像那极重的伤势完全不存在一般。
一旁低垂着头的轩辕澈,在听见云召那一下忍不住的吸气声中,不由也微微侧头朝独孤夜后背看去。
云召不是个少见多怪的人。
一片斑斓,惨不忍睹,纵他见过无数伤痕,也没这一来的凶,轩辕澈也暗吃了一惊。
一惊后,轩辕澈唰的转过头死死的盯着琉月,这么危险,她走的路怎么这么危险?他不是已经把不危险的路让给她了,怎么会?
对上轩辕澈惊骇担心的眼,琉月朝着轩辕澈放松的一笑,无声的示意,没事,她没事。
而周围本围绕在云召身边的两个独孤夜的护卫。
见此立刻走上前来,极小心的脱下自己的衣服披在独孤夜的身上,惊恐的侍候着。
淡漠的披上衣襟,独孤夜抬眼看了一眼云召,突然道:“她救了我。”云召眼中的质疑,虽然没有说出来,但他看的很清楚。
话音一落,那刚隐去眼中担忧,低垂下眼看着地面的轩辕澈眉间一蹙,唰的抬眼,快速的看向琉月。
琉月救他?这怎么可能?
琉月与独孤夜之间是什么关系,不说他,全天下都很清楚,那绝对是敌人啊,为何今日琉月会救他?
心,瞬间扬起一抹说不出道不清的感觉,闷的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琉月正活动着手腕,见轩辕澈突然抬眼看她,满脸质疑,不由手腕微动,对着轩辕澈做了一个手势。
是独孤夜救她。
轩辕澈一眼扫之,双眼陡然高高的挑起。
琉月不会骗他,独孤夜救了琉月,那这独孤夜如此说是什么意思?他是想为琉月开脱?
为琉月开脱?为什么,为什么会为一个素不相识,而且摆明了是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对手开脱?这……
眼中波光流动,丝丝疑惑全部摆放在了其上。
琉月看出轩辕澈的疑惑,轻轻的朝轩辕澈在做了一个手势。
轩辕澈眉深了,独孤夜认出了琉月,他认出了琉月。
难怪他要为琉月开脱,原来他认出了琉月的身份,笼在袖子中的手微微的握紧了。
心中的念头正转动间,那方的云召则嗯了一声,点了点头道:“原来救了你,夜兄,你不要告诉我他是你的人。”
雪圣国邱家的侍从,若是独孤夜的人,知道这事情,那么就不足为奇,也更不用奇怪邱家的人为什么会救他了。
云召自以为找到了可以说通的逻辑,没想独孤夜缓缓的摇头道:“不是。”
“不是?”云召眉头顿时微沉,转过头来皱眉看着琉月和轩辕澈。
琉月瞬也不瞬的与云召对视,一点也无所惧,轩辕澈则低下了头,相当本分的做他的护卫身份,把微动的情绪掩藏在一身冷酷中。
目光尖锐的看着琉月,云召沉声道:“雪圣国邱家,好,好,潜伏我雪圣多年,本太子居然还不知道。”
话至这方,云召没有转头看身边的独孤夜,话却对独孤夜道:“夜兄,他救你一命,你要感他恩情,可以,但是绝对不能外露了任何风声,若是你无法保证这一点,那么你动不了手,我来。”
话音落下,身后几个侍卫立刻舞剑上前,团团围住了琉月和轩辕澈。
独孤夜听言面色未动,好似早就料到云召会这般决定一样,若他不知道这个人是琉月,他一样会下狠手,让外人知道是他们两家打了南宋国这笔惊天宝藏的主意,以后怕就永无宁日了。
嘴唇微动,独孤夜到嘴边的话还没出口,一直冷冷盯着云召的琉月,突然一声冷笑,看着云召道:“我既然敢来,自然就有后招,雪圣太子,这番话好像应该我来说吧。
你想从这里走出去,也得看我同不同意。”
冷冰冰的话,夹杂着的确是无与伦比的傲气和胸有成竹。
话音落下,云召的脸顿时一变。
该死的,居然忘记了这一点,他既然跟着他们潜伏了进来,他们的一切布置恐怕都已经被他摧毁,否则不可能一点示警消息都没有。
一家之力绝不敢打这宝藏的主意,更加不可能知道有这样的东西。
这邱家身后不知道潜伏的是那国,今时今日,肯定早已经布置妥当,他和独孤夜反而还成了瓮中的傀儡了。
冷眼对上一脸冰冷的琉月,云召的脸有一瞬间的沉后,突然又笑了起来,双手抱胸看着琉月。
云召脸上一丝骇然神情都没有,慢条斯理的道:“好啊,那你大可一试,看看是你能得这宝藏,还是我们能够从这里出去。”
声调悠扬,带着云召一贯的爽朗。
话音落下,琉月还没有出声,耳边轩辕澈的传音入密就响了起:“没有路,找不到出去的路。”
他比琉月先到也比云召先到这里,早已经找过此处,周围没有一块机关,找不到一丝缝隙,就好像所有的路到了这里就再也没有了,这里就是终点。
听着轩辕澈此话,琉月双眼微微一凛,找不到出去的路?这么说他们被困在这里了?
眼中神光内藏,琉月冷冷的看着一脸悠然的云召,谁能够从这里出去?他云召既然这么说,那他一定知道。
看着琉月冷冷的看着他,云召双眼突然微微动了动,好熟悉的眼神,等他在想细看的时候,那眼神又恢复成平静无波,一双普通之极的眼了,云召不由微怔。
没有多余的话,没有你来我往,眼神的对视已经宣告双方都知晓一切,此成对持之局了。
琉月杀了云召,琉月出不去,反过来云召没那个能力杀了琉月,不敢妄动,僵持,完全的僵持。
一片令人窒息的静寂。
“既然如此,好,我要三分之一。”半响,琉月缓缓开了口,先出去在说,出去了可就不是他们的天下了。
“不,本太子顶多分你半成。”云召脸扬着笑,双眼却冷。
“那就一拍两散,谁也别想出去,我一个无名小卒换两个太子,值。”琉月比云召更冷,跟她耍狠。
“那就试试你值不值……”
“从我那份里分。”云召冷笑的话还没说完,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独孤夜突然出声道。
云召和琉月同时停下,转过头看着独孤夜。
深深的看了琉月一眼,独孤夜看向云召缓缓的道:“你的那份不动,她要的,从我那里拿。”
淡淡而清冷的话,好像说的是分粮食般不重要的东西。
偌大的平台上,清风微扬,有一瞬间的静默。
“你给他?”云召愣怔过后瞪视着独孤夜。
从他那里拿,这话说的完全没有底线,傲云太子独孤夜那么厉害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给出这样无限制的承诺?
若是这个男人要他所得的全部,那是不是他也会给?
对一个救命恩人。值得给出这样巨大的几乎滔天的财富吗?云召第一次有点对独孤夜的决定刮目相看了。
琉月也是一愣,这独孤夜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们是敌人啊,她夺过去是一回事,他给,则绝对就是另一件事了。
她北牧如拥有了这样的财富,最危险的莫过于他傲云,这独孤夜不会昏头至这个样子吧?
修长的身影转身,没有看云召,也没有在看琉月,一身的清冷,一身的孤高,一身的……孤寂。
琉月看着没有言语,却以姿态充分肯定了云召问询的独孤夜,突然有点明白了。
独孤夜不是不知道后果,不是昏了头,他只是在以另一种方式述说他的深情,述说着他对她的心意。
心,轻轻的一叹,她不是个爱怜惜别人的人,也不是个同情心过甚的人,只是真当明白了这独孤夜的心,纵然有不了那情,却也忍不住微微软了那心。
一地空寂,没有反对之声。
低头站在琉月身边的轩辕澈,见琉月居然并不反对,不由抬起头,入目,琉月正看着背对着所有人的独孤夜,那眼,没有往日的寒霜,没有那刻骨的仇恨,很平淡,甚至有一点柔和。
拳头瞬间握紧,轩辕澈眼一下沉了下来。
“开路吧。”清清冷冷的话在一瞬间静寂的平台上响起,独孤夜背对着所有的人。
云召皱了皱眉,看了眼背对着众人的独孤夜,在看了眼一脸冷酷无一丝表情波动的琉月,半响耸了耸肩,朝前走去:“既然如此,好。”
脚步踩动,没有任何的章法,但是云召就那么朝前走去中,一丝缝隙都没有,犹如一个完整的石洞前方,一道大门缓缓的从石墙中显露出来,绽放在所有人的眼前。
独孤夜,云召,当先朝开启的大门走去。
落在最后的轩辕澈见其他人都没有回头,不由一把抓住了琉月的手,紧紧的握住,那眼深的不知其想。
琉月感觉到轩辕澈的情绪波动,不由反手使劲握了一下轩辕澈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对轩辕澈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情,她要一份就够。
人,她要一个就好。
她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