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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好肚量,可惜在旁人看来。却像是别有用心。在下可没有忘记离宫之前,太傅做得好事……你说,她会不会也那般认为?”
那日他原本是要对瑞琛下毒,不想尚未出手,就被瑞琛揪出允子羽买通的宫人来指证他,甚至利用此事扳倒了允家。好一出苦肉计,把汐颜地心也算计了进去,要不然现在两人的态度又怎会忽然明朗起来?
刻意把殿内的宫人都支开,又把侍卫都遣去保护皇上。如此一来,瑞琛身边空无一人,这才会让那下毒的宫人以为得了个好机会,提早动手。可惜,这一切都在瑞琛地意料之中。不然,又怎会刚刚动手便让人发现了?
凤眸微眯,瑞琛果然好手段!
瑞琛浅浅地笑开了,一双温润的眼眸在夜色中闪闪发亮。“这便是在下与五皇子不同的地方,在下相信她,亦了解她。若果她真的因此对在下怀疑、疏远甚至失望,那么,她便是在下一直等地那个人。再者,在下只是为自己创造了一个契机,若果她无意于在下,一个巴掌也是拍不响的。而五皇子谋得是什么,就不必在下点明了……”
“……太傅对自己未免太有信心了,”允子羽凤目一抬,冷笑道。
的她与现在的她怎能同日而语?以前她在旁人地羽翼今却是站在顶端,位置不同,心境便不同,城府亦然……”
漠然地打断他的话,瑞琛眸底闪过一丝异色。“五皇子如今这一番话,是在挑拨离间么?若果如此,那么就不必多费唇舌了。在下不是懵懂的少年,亦并非所谓地情圣。只知道,在下认定了她……一经数年,谁又能一直不变?如果在下喜欢地已经不在了,有必要坚持至今么?”
不经意地笑了笑,瑞琛淡淡地睨了他一眼,叹道。“今晚地五皇子……似乎不像是在下所认识的那个人啊……”
说罢,他转身往另一面地马车走去,林伯早已等候多时。两人上了车,便疾驰而去。凤眸一寒,允子羽冷声吩咐回去驿馆,一面靠在车内的软垫上。
今夜的他的确不像往常,就因为看见汐颜与瑞琛亲昵的站在一起,不经意间地对视、微笑,默契十足,亲密无间,仿佛没有什么人可以插入他们之中。他不喜欢这种感觉,非常不喜欢。
当初遇见汐颜,确实是偶然。后来得知了她的身份,便开始筹划着伺机接近她。只要得到汐颜,便是得到了澜国。可惜到后来,父皇与那些兄长们三番四次地想要刺杀汐颜,在澜国无主的情况下前来攻打,却被允子羽阻止了。此番惹恼了父皇,因而这回才会把他与焉儿作为棋子,牺牲他们来转移澜国的注意力,以便他们行事。
允子羽知道,这里面多多少少是他那帮兄弟怂恿的。父皇谋划了多年,亦不愿功亏一篑,只能将他推出来,放在刀尖上。允子羽微微笑了开来,他的父皇确实是个不错的君王,有耐性,有野心,有魄力,可惜现在老了,却总担心皇位不保,日夜防范着他们这些子女。
大姐虽然是炘国的祭师,万民敬仰,却没有任何实权,只能终日呆在祈福殿内。二哥段沐掌握国库与税赋,可惜印章却在父皇的手上,根本不能任意调动一笔银两。三哥段盛掌管刑狱,却不能插足大理寺,说到底也不过是看守大牢的,连想要救获罪之人,都毫无可能。七弟掌管文职官员的任免,可惜三品以上的官员根本轮不到他来管,手下那些小小的芝麻官又有何用?
可见,虽然他的兄弟处在高位,看似风光无限,实际上一切还是牢牢掌握在父皇手中,显然父皇在防范他的每一个子女。当年母妃一死,自己在炘国宫中的地位立刻从天上掉到地上,倍受欺凌。
允子羽斜斜靠着垫子,阖上了眼。想起那时,寒冬中寝殿内却没有一个火盆,桌上从来只有冷掉的凉水。吃的是残羹冷炙,没有一件暖和的冬衣。若然不是大姐时时带些衣服和食物来,说不定自己就要这样死去。想到堂堂炘国的皇子,最后竟然是饥寒交迫而死,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自嘲一笑,他不禁有些羡慕自己早就夭折的九弟,没有在宫中继续受罪。允子羽恨父皇,却更恨母妃。若果不是她背叛了父皇,父皇又怎会迁怒于他和大姐?
只因为大姐对父皇还有利用价值,日子虽然清冷,却起码有热饭与暖被。可是他,就没有这样的待遇了。因而,当听闻父皇要派人到澜国时,允子羽在他的寝宫外跪了两日两夜,勉强得到了允许,最终离开了炘国。
纵使当时染上了风寒,高烧不退,允子羽依旧坚持着上路,急切地离开了皇宫,那个让他生不如死的牢笼。可是却要留下大姐一个人在宫中继续受苦,允子羽仍旧记得送别时,从不在人前示弱的大姐,哭得肝肠寸断。
那一年他暗暗下了决心,待自己回去的时候,定然要颠覆一切!
卷三 不如怜取眼前人
第一百四十一章 冰释
福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余光却偷偷瞥向在案前批阅颜。翻看折子的手偶尔会停下,神色带着几分心不在焉。自从那晚醉酒醒来后,汐颜便时时如此。这几日,皇上再也没有传信给太傅,安福暗忖,皇上的失神与太傅定然有关系,难道两人吵架了?只是不知那日宴席上,究竟发生了何事。
“……安福,宣杨鼎进殿。”放下手边的奏折,汐颜沉吟片刻,吩咐道。
“奴才遵旨,”安福躬身应道,不久便把刑部尚书杨鼎请了过来。
“微臣叩见皇上,”杨鼎躬身行礼,心里对汐颜突然的召见有些疑惑。
“杨卿,朕想要天和三十年刑部所有的宗卷,待会便让人送过来。”墨眸扫向他,淡淡说道。
杨鼎一怔,皱起眉头。“皇上何曾记得天和三十一年时,刑部忽然起火之事?”
汐颜略略点头,“听闻冬日侍从离开时没有把火盆里的火星熄灭,燃起了书桌,但是救火及时,损失较小。”
“是的,皇上。当年巡更的禁军发现了,立马将不大的火势扑灭了,只是……”杨鼎面色有些为难,迟疑道。“只是天和三十年的卷轴,全部都烧毁了。”
“什么!”汐颜诧异地站起身,墨眸微微眯起。“独独只有那一年的宗卷烧掉了?”
“回皇上,正是。微臣当年也甚为不解,以为是有人刻意潜入刑部。将这一年的宗卷烧毁。但是仔细调查后,却未有发现。”杨鼎低着头,恭敬地答道。
“为何此事朕从来没有听说过?”汐颜睨了他一眼,不解道。
“先帝让微臣把这事隐瞒了下来,如今除了微臣与当时调查地一名官员,未有人知晓。微臣对此也只知道个大概,但是先皇既然无意追查下去,此事便不了了之了。”杨鼎想到那时先皇特意召见了他,暗示这事不能被旁人知道。为了保命,他当然不敢传出去了。
“那名官员姓甚名谁?如今任职在何处?”汐颜想了想,如果找出这人,或许能了解到当年的事情。
“回皇上。此人因为贿赂之罪,早已被罢官,听说年初病逝了。”杨鼎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急忙应道。
“那么当年书写这批宗卷的人呢?还有审理、彻查这年里所有案子的官员和侍卫。甚至是下诏书的宫人……”
汐颜一一数着,杨鼎头上的冷汗愈发流得厉害。“皇上,微臣不知。”
“不知?”汐颜皱起眉,冷声道。“整整一年办案的人如此之多。杨卿竟然说不知这些人都到哪里去了!朕不得不质疑,杨卿这刑部尚书是怎么当的!”
杨鼎立刻跪在地上,颤声道。“皇上息怒。微臣……确实不知。书写宗卷地人。为了避免内里的机密泄露出去。因而每隔一段时日就会换下一批。至于查案的侍卫与官员,新皇登基后。人员有大批地调动。何况宗卷一失,经手的人员众多,根本无从查起……”
“好了,你退下吧。”汐颜深知多问亦是无用,挥手让杨鼎离开了。
杨鼎巴不得立即消失,汐颜一点头,他就急急走出殿外了。汐颜看着他仓促地身影,叹道。“安福,朕的面目变得那般可怕了?看杨鼎逃走的样子,朕就觉得自己是吃人的猛兽似地。”
安福垂下头,低声答道。“皇上天人之姿,金龙护体,不止是杨大人,旁人也怕是不敢靠近,以免污了皇上的龙体。”
汐颜笑了笑,听着安福这像是拍马屁,又像是调侃的话,心情倒是好了一些。“当年的宗卷烧掉了,父皇不但不让人重新整理,甚至不让杨鼎继续查下去。看来此事恐怕得到了父皇地默许,所以才逐渐清理掉熟知宗卷的人。”
她伸手支着下巴,抿了抿唇。“父皇是故意的,知道朕以后会去翻查当年地事,就索性一把火烧掉了事。”
轻轻叹了口气,“难道要朕去问当事人?可惜将
地伤口翻开来,再撒上一把盐,这样残忍地事,朕不
安福静静地听着汐颜有些像是抱怨的话,也不吱声。皇上地事情不是他们这些宫人有资格插手的,左耳听到,右耳就必须过去,半分不能留下。毕竟事情知道得太多,并不是好事。再说,皇上也不是真的在问他这宫人的意见,只是说出来,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因而,安福神色不变,继续扮演着一根会听人说话的柱子。
汐颜心里有些乱,烦躁地合上手边没完没了的折子,蓦地沉思起来。对于瑞家一族灭门之事,瑞琛从来没有提起。面对她的时候,也似是根本没有发生过这事一样,态度自然而平和。
难道瑞琛就从来没有报复的念头?毕竟父皇当年下令杀害了他全族,为何他看起来没有半点怨恨,甚至对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好?
汐颜不是没有想过,瑞琛可能会接近她,然后借机报复。父罪子偿,天经地义。但是汐颜打从心里相信,瑞琛不是这样的人。他对自己的好,她亲眼目睹。但是越是如此,汐颜对瑞琛的愧疚愈发深重起来。之前一连串的事情发生,又加之两人的关系忽然转换了过来,若不是允子羽的话,汐颜可能要很久后才会想起瑞家的事情来。
如今,她却不知道应该用何种面目来对待瑞琛。难道装作若无其事,像以前那般对待他?汐颜心知自己绝对做不到,没有知晓是一回事,清楚后却又是另一回事。还是说,就这样分开?
汐颜下意识地摇摇头,几日不见,也没有看见瑞琛熟悉的笔迹,已经让她心神恍惚,渐渐思念起来,更何况分开?想起瑞琛身上长年累月的浅淡兰香,想起他总是温润的目光,想起他宽大的怀抱与温暖的掌心,想起他温柔缱绻的吻……
脸颊忽然滚烫起来,汐颜趴在案上,吁了口气。没想到在短短的时日里,瑞琛已经慢慢潜入了她的心里。每当想起他,胸口沉甸甸的,一股满足油然而生,暖意溢满了心口。这样的他,汐颜不想也不愿放手。
起身走入内殿,翻出先前瑞琛送来的信纸,一张一张细细看着,暗暗回味了一遍。汐颜微微一笑,连日来的苦闷似是消散了开去,不禁为自己钻牛角尖而暗自赧然。抬手伸了伸懒腰,她转身回到大殿,重新拾起案上的凑着,专心地看了起来。
现在最重要的是打探出炘国的目的,如今若跟太傅走得太近,恐怕会为瑞琛招来杀身之祸。想了想,汐颜还是用朱笔写下一张纸条,让安福送到瑞府去了。多日没有联系,令瑞琛担忧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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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来林伯见瑞琛望着窗前的兰花发呆,不由暗自叹息。明明担心,却逼迫自己在这里等待。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