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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若曦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会有这么耐着性子讲话的一天。
郁扶苏看着云若曦只觉得更加诧异。
那天在琢星斋便听到她关于炼器的独特想法,不想今日她阐述的解毒之道更是与众不同。天下谁不知某一种毒只有与其相对性的解药可解,但按照她的说法,便是只要找到其中的规律便可。
然而郁扶苏还是觉得,云若曦会这样说必定有她自己独特的解毒手法,不然天下医者都尽数称为神医了。
郁扶苏淡漠的脸孔渐渐柔和起来,自己深受体内的毒戕害多年,每每发作之时自己都痛苦得想了解这条残命。若不是因为还有那件事要做,恐怕自己早已经了断残生了。
如今,虽然不知道云若曦有几成的把握能为自己解毒,哪怕只有一份希望,郁扶苏也愿意尝试一下。因为眼前的女子身上,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让他不由自主的愿意相信。
他看着她平淡的脸上映射着太阳的淡淡金光,竟是那般美好。
“你已经知道我体内有寒热两种毒互相倾轧,只是仅仅凭借这点,便能够解毒?”郁扶苏原本凌冽的面色渐渐变得沉静而平和。
“当然不行,知道这些只能将能够产生这些症状的毒药的范围划分出来。除此之外还要从其他的方面来继续考量与排除。”云若曦语气极淡。原理虽是这样,但施行起来却是十分困难。毕竟解毒之事关乎生命安危,一丝半点的马虎都要不得。
“你身上这毒能够使经络扩张,且药效渗透缓慢,如此便又可以进一步确定毒药的用药范围。几番排除之后,还是能够基本确定这些毒的毒源的。”
“就是这样?那未免有些简单。”郁扶苏思付着,自己当然也看过其他的医者为自己解毒,有一些人同样使用了这样的方法,只是最终仍然是事倍功半。
久病成医,虽然自己对这毒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彻底解除,但在平素里却也留意了许多关于用毒解毒的信息。
“这样却是远远不够,”云若曦轻轻一笑,随手扬起放在马车车驾上的马鞭在眼前晃了几下,神色惬意,“我还需要在你毒发的时候在一旁查看,才能最终确定用药。”
“我却不想让你看到那么狼狈的我。”郁扶苏苦笑着摇了摇头。
“昨天你不是一样狼狈,多看一次又何妨。”云若曦笑得轻松,并不在意郁扶苏神色间的那一丁半点的不同之处。
“呵,真是……”郁扶苏微低下头,嘴角无奈的向上一勾,神情说不上的慵懒与诱人。大概只有在这个女子面前,自己才能毫无隐藏的袒露自己吧。
“另外我还需要取你毒发前,毒发时和毒发后的血液。”云若曦丢下马鞭,跳下马车驾位,扬起小脸,深深地吸了口气,伸出胳膊,懒懒的舒展了下身体。
郁扶苏看着毫不做作的云若曦,唇边的笑容扩大,“这又是为何?”
“解毒不比下毒,用药一丝一毫都不可马虎,必须十分精准。即使能够确定你体内的两种毒的毒源,但我却并不知道你所中之毒的药物配比,所以必须要几番试药。”云若曦叹了口气,开始有些不耐烦了起来,若不是因为他出自琢星斋,自己才懒得讲这些。
“试药需要用血?”郁扶苏微微一怔,这种说法倒是从未听说过。
“当然,以血试药比你直接吞药安全的多,药量可以随时增减。不过,如果你不怕死的话,可以自己亲自试药,我倒是无所谓。”云若曦轻轻一笑,挑眉看了郁扶苏一眼。
郁扶苏怔愣了一下,一时有些气结,旋即便哈哈大笑起来,然而还未等他笑到痛快之处,便又扯动了身上的伤口,瞬间俊脸又紧紧的凝住,紧握的拳头关节处微微泛白,他痛苦的发出“嘶”的一声。
云若曦看着郁扶苏吃痛,顿时心情大好,开口道:“喂,你的毒什么时候发作?”她骨子里似乎有着魔女在作祟。
郁扶苏扬起剑眉,星眸之中光芒点点,“快了,三天之后。”
云若曦浑身沐在晨光之中,清白的身形印着金色的霞光。她的面容如玉般细润,身材虽不那么玲珑有致,却有种圆润可爱的韵味。
天下或艳丽或妖娆的女子不计其数,但若将这等面容普通却冷凝气质的女子放在群芳之中,恐怕并不会因为她平凡外表而被埋没下去。自己,绝不会看漏。
若有视而不见的,便是这人眼拙,不识慧宝。
郁扶苏看着沐浴在阳光之下的少女,有些移不开眼睛。
她,并非以她自己原本的面容来面对自己,而在他的印象中,她原本的样貌竟然也渐渐的不清晰起来,但他丝毫没有因为这一点而生出一星半点虚幻的感觉,反而觉得眼前的一切都那么真实。
他的眼不自觉得追随着她的身影,觉得她竟是那般的可爱与随性,即使她看起来冷淡如冰,一副居然千里之外的样子,但并不影响他胸中生出那种异样的悸动。
“好,那么三天之后,便开始为你解毒。”沐浴在晨光下的清冷女子清淡一笑,若晨风般清凉。
“恩!”郁扶苏点点头,同样对眼前的女子报以微笑,只是这微笑之中却比前者多出了不少的情绪。
114 不就是取个血么
继续在林间行了两天的路,云若曦所乘的马车终于驶离了盛罗国,渐渐驶入了上玄国的国境之内。
绕过绵延的青山,从山林中的小路走出,云若曦忽然觉得眼前一片开阔。从前,云若曦一直觉得边关定然是悲壮,开朗而黯淡的情状,然而真正到了两国的边境,所见竟与云若曦所想大相径庭。
边关的哨卡虽然有重兵在把守,但也并没有云若曦想象的那般凝重肃穆。这里生活的人们其他地区的人们一样,为着自己的生计忙碌着。
几人驾着马车进入到了上玄国边境的小城邱晏。
马车上的郁扶苏与阿九两人的伤势虽然并没痊愈,但两日里被云若曦的高阶丹丸喂着,也基本上恢复的八九不离十了。
阿九啧啧称奇,意想不到这位琢星斋的贵客居然还是一位高级的炼药师,并且还要为主子解毒。
不管是谁,只要是对主子好,阿九就会打心眼里喜欢,虽然眼前的云姑娘时刻散发着冰寒的气息,但是那有怎样!
这一天来,阿九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因此驾车的任务就完全落在了他的身上。
虽然云若曦在洛陵城购置的马车已经足够大了,但是无论怎样分配空间,两个大男人和云姑娘同在车厢'无_错'小说M。QuleDU。COm怎么看都有些挤。
小蜻蜓因为马车太小的关系,一直化作蜻蜓窝在云少楼的衣领间,倒也不占什么地方。
云若曦忍无可忍下,终于把满脸写着二世祖三个大字的云少楼一脚蹬出车厢外,车厢内这才开阔了不少。
阿九轻车熟路的驾着马车来到邱晏城的城角,这里有一座比较大的青砖红瓦的宅院,宅院的门楣的匾额上赫然写着“郁府”两个大字。
来到门前,阿九将马车稳稳的停妥,便马上转身直奔大宅门口,“咚咚咚”的叩响了大门。
不一会儿便有人前来应门。
门内来开门的是一位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男子,他一见是阿九,瞬时喜形于色。但在看到阿九浑身浸血的外衣后,便一脸的惊异。
“阿九!你这是怎么啦!主子呢?”男子边说边焦急的向外张望。
“柴叔,我没事,主子虽然受了点伤,但是现在也好的差不多了,那不是在那边么!”阿九呵呵的笑着,伸手指向马车。
柴叔三步并作两步从门口跑到了马车边,“主子,你回来了!”
郁扶苏下了车,转身掀起车帘,伸出手欲要扶云若曦下车。
云若曦唇角微微一抿,也不伸手,只是缓缓地轻抬莲步,不慌不忙的走了下来,形色从容。
被男人扶下车,这情景想想都觉得诡异。
郁扶苏收回了手,轻笑一下,并不以为意。
他回头看向柴叔,应了一声,“恩,回来了!”
柴叔打量着郁扶苏带回的云若曦与云少楼二人,心中诧异。
眼前的女子虽然面貌平凡,但是主子第一次带回的女子,这不得不让柴叔多看了几眼。
而这位看起来十分年轻的公子,虽然一脸纨绔,但却难掩他出众的气质。
柴叔看着主人衣衫尽碎,又带着几位看起来气度不凡的人回来,虽然有心询问,但终究是将所有的疑问吞了回去,只是恭谨的侍奉郁扶苏左右。
云若曦抬起头望着朱红大门上的金丝匾额,忽然有种感觉,郁扶苏的身份必定不凡。
她挑了挑眉,抬眼看着郁扶苏,语气依然平淡,“怎么,这里是你的家么?”
郁扶苏轻笑一声,“不过是一处别院而已。”说罢便引着云若曦往院内走去。
云少楼也早就跳下了马车,风风火火的快步向前,边走边嚷嚷。
“郁大哥,你这别院可够大的!”云少楼四下里看看,虽然从门外看的并不真切,但这宅子一定很大就对了!
郁扶苏不以为意的淡笑一下,看了眼云若曦。
云若曦依旧面色沁凉,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多的想法。
进的郁府,下人们连忙为云家姐弟准备了房间休息。
听说云若曦要为主子疗毒,柴叔忙将一大包云若曦提到的物品购置了回来。不过他还是非常担心,毕竟主子的毒已经多年了。如今看着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要为主子疗毒,柴叔不仅皱紧了眉头。
真的能行么?
他瞧着郁扶苏一脸的淡定,心中忐忑,但既然主子都什么也不说,那自己也就只好什么也不问了。
“准备好了么?”云若曦看着收拾妥当的郁扶苏,一脸的随性。
前几日,郁扶苏浑身是伤,虽然有些影响美感,但终究还是掩盖不了他本身的勾人魅力。如今这人换上了崭新的以银花锦缎做底衬月白色长衫,长衫同样以银丝镶边,腰中束着一条同样银白却暗扣羊脂白玉的锦带。他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优雅又沉凝的贵族之气,令人着魔。
云若曦眼中有一丝丝的赞叹,这男人果然好皮相。在同样受伤衣衫不整的情况下,眼前的男人要比那只叫什么东浩南的家伙强了不知道多少倍,连一向有洁癖的她都完全生不出一丝一毫的厌恶之感。
云若曦摇摇头,以前这身体的主人莫不是吃了猪油蒙了心,居然会喜欢上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