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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扯了脸上的帕子。
“你回来了!”朦朦的鼻音带着惊喜问道。
反倒是君亦衍愣了一下,记忆里,她总是要赖着装睡等着他做小动作闹一闹才肯醒的,只是这记忆好生奇怪,明明那样的小动作,他也只做过一回,怎么好像就认定了她该是这样的。
见他皱着眉,一副微微困惑的样子,未夏坐起身,揉了揉眼,拉起他的手,笑道:“你怎么回来了?”
君亦衍反手握住她,顺势弯身坐下,下一秒又改变主意,身体后仰,直接躺了下去,望着未夏展眉,笑道:“回自己家还需要理由?”
果然是太高兴,问这样没有意义的傻问题,未夏连连摇头,君亦衍轻笑,看了她一眼,右手枕上脑后,懒懒闭上了眼,而左手却放在她膝上,还握住她的手不放,带了茧的指腹慢慢摩挲她的手指。
他看起来十分疲倦,双眼下有抹淡淡的青色,比之前要明显清瘦了些,这些日子以来,他早出晚归,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想来也是没有用过一顿合心意的膳的。
轻轻拉起绒毯,往他身上盖了盖,想了想,又把薄绢也盖在他脸上,半晌,没有动静,他果然是累了,就睡着了。
榻太小,为了让他睡得更舒展,隔着帕子安静看了他一会儿,未夏起身下地,绒毯下,手却被握紧了。
“想我没?”丝绢微动,嗓音轻吐,一贯的清淡的语气带着慵懒的睡意。
见她不说话,那手忽然使了力气将她拉了下来,道:“说,想我没?”
☆、110丝帛
光影半透;只依稀辨得五官,未夏看不清那面容;却知在那方细软柔滑的月白色丝帕下;有一双泉溪般清澈的眼睛;正细水长流地看着她,等她开口说出答案;耐心执着。
如何不想,怎么可能……他也是笃定了的吧,只偏要她亲口说给他听。
脑中忽然涌出大片往事。
家里;病房里;漫步的小公园里;情人节,圣诞,生日,疲惫晚归的深夜,出门上班前,出差在外时,甚至于上飞机前,下飞机后,睡觉前,吃饭后,他坚持着每一次都对她说:未小夏,我在想你。
生病后,他最常说的不再是爱,而是想。
一幕一幕,一字一字,记忆纷沓而过,那些被她忽略与遗忘过的小小细节,在此刻终于使她懂得了为何。
不是肉麻,不是习惯,而是坚持。他知道她有多么的敏感与害怕,不厌其烦地说,不过是想她知道并且记得,他任禹每一分每一秒想的都是同一个人,所以不用怕,即便有多少人反对,即便连程细细都不看好他们,即便有再多人打赌说他会抛弃她,也不用害怕的,那些可能都不是可能,那些困难都不是困难,因为他的心,时时刻刻装的都是她一个人。
他一直都知道,什么都是借口,她最怕的,不过是他哪一天会不要她了。
她怕,她累,她惶恐,他就用密密麻麻的想念,驱散她的不安,给她勇气。
他想尽了办法,想告诉她,未小夏,再多一点勇气,多一点信任,不难,他只要她能勇敢些,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他把她刺在心上,却从来没有要求她也同样,他从不吝啬于向她表达爱与想念,彼时她却因不懂,因怀疑,因嫌肉麻,不曾回应过几回,一晗骂的对,她是多么的不懂珍惜,而那个人,虽然不说,又是多么的期待她能够像他爱她一样多。
眼睛酸的厉害,喉头涌的难受,她伏□,抱住他明显精瘦下来的腰诚实恳切的点头,艰涩却自然道:“我也想你……”
再不让他等,不让他猜,她老老实实明明白白的告诉他答案。
“我也想你,我也想你,我也想你……”她不停地说,像停不下来了,这迟了一辈子的回应。
他听到她说“也”,怔了征,闭上眼终究满足了微微笑开。
从天不亮忙到这午后,底下每一个人都勤勤业业任劳任怨地地随着他忙碌,他不用膳,他们亦不好意思独享,在座平日里哪个不是锦衣饱食,今日却只能灌了茶水垫一垫那饿扁了肚子,苦不堪言……他看在眼里,仍是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那些人只当他是因为明日北祁使团就要到了,才谨慎地一再要他们今日加紧时间再三确认各方有无纰漏,还亲自往各处检视,毕竟,难得当此大任,谁不想做出个好成绩来拢得君心,何况是他这样一位以往毫不锐利起眼的王爷。
其实真相哪有那样复杂,逼着那些人忙碌,不过是为挤出这半日时光来给她,不过因今早起身时,她装作初醒时眼尾流露出的那抹微不可闻的不舍,那一刻他就决定了今日的早归。
他怎不知就算万事已做得万全,作为负责官员,在这关键时刻也是不宜离开的,可他还是回来了,在确认诸事都准备妥之后,一刻不停地赶回到她身边,连进宫汇报皇帝都不肯亲自去了。
到如今他已不介意让她知道他有多牵挂她,只是,他投注万分,亦要求她决不能比他少一分,她慢,他便拉上她,赶上他的步伐,她温,他便抱着她,捂成同样的炙热。
总归,一定要是同样的,说不清为什么,他就是想要同等,要她爱他,很爱很爱。
时光蹉跎,厌倦等待,人都是这样,好便惟愿更好,所以他也贪心了,再次改变主意,乘热打铁。
他不知她怎么了,只道是她这样反复重复是在与他撒娇,隔着那丝帛,抬脸吻了吻她的额头,笑意安抚:“好了好了,今日我都在府里……”
她停住了,又小声的唤他:“君亦衍。”
“嗯?”他漫不经心地回应。
未夏抬起脸,隔着那丝绢,看着他的眼睛认认真真地说:“我真的想你。”
他嗯了一声,停了停,声音里萦上一丝笑意道:“我知道,想一个人而夜不能寐……”
未夏一愣,有些不自在地道:“你说什么……谁不能寐?”
君亦衍伸指抚了抚她睡得肿胀的眼皮,笑出声道:“说夜夜不睡觉只顾看我的人。”顿了顿又笑:“今日有很多时间叫你看够。”
仿佛为了兑现他的话,他果真掀开帕子将她的脸一同盖了起来。
脸有些发烫,倒不是为那句取笑的话,
阳光透纱而进,小小的空间里柔和安宁,四目相对,他定定地看着她,眉目清俊,笑意温柔,隔得这样近,足够她能把他看得清楚深刻,那的呼吸都洒在眼皮上,痒痒的,脸忽然就红了,忽而想起这还是在院子里,不及她开口,他已先她一步打消她的顾虑,道:“没有别人,都下去了。”
她安下心,继续看他,想起什么,痴痴发愣。
“脸这样红,在想什么?”君亦衍笑问。
未夏一愣,回过神,更加不好意思,她在想……他生得这样好看,加上自己模样也这样美,不知将来生出来的宝宝会是多么好看,虽然他们还很年轻,但在这里,在他这个年纪,似乎早该做爹了,几位亲王里,只有他还没有子嗣……
“我在想,我该快些养好伤,”扯了扯身上为方便养伤而穿得过大显得有些滑稽的衣裳,未夏小声道:“今日吟姝说我穿成这样像怀了身的。”
☆、111心愿
他一愣;随即笑道:“这么喜欢孩子?”
脸有些发烫,虽然表现的太心急了些;但她还是诚实点头;看着他轻轻道:“我想生个属于你和我的宝宝;我们的。”
“为什么?”想要避开这个的,转了话题的;却鬼使神差地,顺着她这样问了出来。
她一怔,想起他并不记得那些;轻轻拥住他;轻轻笑道:“这样;才是三口之家啊。”
“……三口之家?”他蹙眉,重复这四个字,觉得有些奇怪。
看着他疑惑的样子,想了想,手指在他胸口缓缓了划了个图案,未夏抬眼看着他,低声解释:“你和我,我们的宝宝,加起来,是三口之家。”
眼角止不住又有了湿意,他不记得了,她生病之前,他们已打算谈婚论嫁。周末的晚上,她看猫和老鼠,不时捶抱枕哈哈大笑,他看着她如孩子般的肆意快乐,很突然地说道:“知道吗,家是三角型的,是最稳固最圆满的回旋,无法打破的幸福。”
他枕上她的腿,躬着背蜷在小小的沙发上,身上带着淡淡的沐浴过后的清香,侧过脸隔着睡衣亲吻她的肚皮,齿间模糊不清却霸道十足地宣布:“所以你要给我生个孩子……男孩女孩都好,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不,还是生男孩好,这样我就有儿有女了……”
她始终记得他说这话时的模样,像个骄傲任性的大男孩,却向往着当父亲,再后来,这话他再也不提了,孩子终成了他们最大的遗憾,也是她对他最深的亏欠。
君亦衍静静地看着她,略带薄茧的手在她红晕的脸上细细摩挲,指尖停留在那渐渐红了的眼眶。
心中渐渐有了动容,有她、有自己,再生一个孩子,三口之家……有些事终于一点一点全部清晰了,原来在她眼里,圆满的家,该是有孩子的,所以她才屡次用期待的口吻提及要给他生孩子,原来她憧憬着的生活是这样的。
他终于知道了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了,不是名份地位金银华府,是一个有他有孩子的家,原来,他从来都在她的幸福之内……
三口之家,三口……之家,唇齿默念,心潮竟奇异地涌动起来,那感觉真玄妙,像感动,像温暖,像融了雪的早春,又像是盼了长久得不能再长久的期待后,一颗心终被呵着捧着,从此幸福着……眼角微微发热,有莫名冲动的热流就要从胸中涌出,眼尾溢出。
探手把她压进肩窝,任她把眼泪流进他的衣领,手一下一下抚着她脑后的长发,叹了口气,平静地低道:“哭什么,喜欢孩子生便是了。”
他蹙了眉,轻斥的语气,语调里甚至还带着一丝取笑,以此掩去那忍不住同她一样微潮的眼睛,心中却百转千回,忍不住憧憬,忍不住微笑。三口之家,这心愿,他可以,也给得起,必定可以。
未夏点头,用鼻尖蹭他的肩窝,左蹭右蹭,忽然停下,抬了脸,双手捧住他的脸,带着朦朦的鼻音问道:“那你又哭什么?”
他一征,想撇开,却被她双手扳住脸不能动。
“哎,”他忽然叹气,以手捏了捏眉心,闭上眼无奈又认命地笑:“可见,你真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
“不,我是来对你好的。”她也笑,认真纠正,默了默,再次轻轻说道:“相信我,真的会对你好!”
他没睁眼,唇却弯了起来,眉目生动:“我信。”
她又笑了,松了他的脸,俯□低低道:“君亦衍,你也喜欢孩子对不对。”问话却不是问句,一桩桩一件件,早已证明过,他没有记忆,却没有忘记她。
那样的家,会多幸福,比他所想的白头偕老还要幸福,关于将来,她想的竟然远要比他远……他没有答,只睁开眼静静的看她,温柔深沉的模样,半晌,他又忽地抱住她亲吻,左手扣在她脑后,右手捧着她的脸,唇齿胶着间没头没脑地深深低叹:“两年,最多两年……等我,等我们……”
等?等他成事,等他给她幸福的家……未夏模模糊糊地想点头,被他扣的太紧无法动一下,只呜呜不清地嗯了一声。
他吮吻的动作却越加用力,交缠越来越深,牙齿也几乎要咬破她的舌唇,隐隐约约,未夏有种感觉,他在焦急,在下决心,却没有心思再去想,下什么决心。
薄绢掉到了地上,阳光仍是那样耀目,他眼一眯,一把抓住,重新盖上来,口齿却一刻也没离开过她。
她温柔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