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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不说话了,抱臂立在树下,面色阴鹜,寂静的园子里气氛逐渐诡异起来。
“喵呜——”细细忽然拖长了音叫了起来,左右摇摆着尾巴。
未夏将细细抱住,一咬牙又重重往地上一磕道:“王爷,求您!”
“起来吧。”他终于开口了,语气有些无奈。
“王爷您先答应我!”她很想说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不过又觉得这威胁对这人没用。
他不耐烦了,一把将她从地上跩了起来,恶声恶气道:“要我答应你什么?你说的那些不可能发生!”
未夏被她拉的一跄,脚腕剧烈疼痛起来。她顾不上脚伤,一把抓住他的袖子急道:“这么说,王爷您是答应了?”
君亦衍无力的看着她,“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未夏哭:“王爷,您刚刚明明答应了,大丈夫不能反悔啊!”
“反悔什么?”他叹气,“我不喜欢男人!”
“我相信!”她答的飞快,又补上两字,“真的!”
为表达真诚她眼都不敢眨一下。他的心思她完全理解,现代社会也不是每一人都能勇敢承认自己爱的是同性,何况这保守的古代。他不想她知道,她就假装不知好了,她不是大嘴巴,不会到处去说,只是……
“王爷,秦世子真的不行!”她扯着他袖子尽量装的更可怜一些。
“你!!”他气结,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最后竟是咬牙切齿,“与你一样,我与秦一晗也绝无可能,这答案你可满意?”
“满意满意!”绕了这么半天就是为这一句话,怎会不满意,未夏点头如捣蒜。
“多谢王爷!未夏相信王爷定是信守承诺之人!同样我也会信守今日所言,绝不给豫王府添任何麻烦!”
告退之前,忽略掉君亦衍的黑脸,她忍不住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王爷能否告诉我,幼年时在暗宫我到底跟你说过什么?”
…………………
夜,豫王府东苑。
未夏抱着被子躺在床上,细细团在她枕边,毛茸茸的小脑袋轻轻蹭着她的脸颊,室内静谧无声,未夏还想着刚才后园中发生的事。
方才,她与那人达成了某种共识。
以后她与君亦衍只做人前夫妻,私底下他可以爱别人,也可以另娶他人。他谋权夺位,与锦王玉湖庄的恩怨,一概与她无关,她不会多问。同样,日后他登上高位有了大权之时,他会给她自由,放她离开。
倒是没想到,幼年董未夏与君亦衍还有那样一段过往呢,这个身子的主人还真是酷,难怪君亦衍会说她变了很多。她也终于明白了均亦衍为何要护她在身边,原来竟如董逢和董佐明说的一样,是念着幼年的小小恩情,他也算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这个意外的结局,她非常满意,君亦衍已向她保证,以后绝不纠缠一晗。若听到这个消息,一晗也会高兴的吧,找个机会要好好告诉她。
未夏心满意足地想着,现在也好了,以后可以随时与细细在一块,再也不用看那人的脸色,她已经与君亦衍说了,明日,会以生病需要静养为由搬到西小园去独住,以后应该也不需要与他同榻而眠了。
今日发生太多事,许久未夏终于累了,她吧嗒一声在细细脑门上亲了一口,满心欢喜地睡去,却没有看到细细担忧复杂的眼神。
……………………。
深夜的后园是寂静荒凉的。无风,空气凝冷,君亦衍久久立在树下,面容如水。
视线仍落在那个女人离开的方向。像抱着一个绝世宝贝一般,她紧紧抱着那只猫,一瘸一拐走的缓慢艰难,背影却那般欢快,像得了好处的孩子般将雀跃写在脸上。
她真是多年前暗宫中的那个冷静的小女孩?
一点也不像,若不是夜探玉湖庄那次意外相遇,他几乎要开始怀疑她的身份。
他那样算计了她,背着她与阿箩私会,她竟毫不在意。自始至终,她没多问过他一句。她好像什么也不在乎,除了那只猫,除了一晗,还有,那个叫做阿免的侍卫。
从她嫁来王府那天,他就看出,她早已不记得自己了,幼年的事忘的干干净净。他曾试探过,她只说自己不久前生过一场大病后记性就不太好了,忘了很多事。
生病…他知道她是如何遇刺的。为此,阿箩三次深夜来府上求见,他都狠下心不见。
心中不是不失落。
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八岁那年,曾有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子,在漆黑的暗宫中平静无波对他说:“若连自己都无法保护自己,叫别人拿走性命,也没什么可冤屈了。”
那实在不像一个六岁孩童说出的话,冷静到近乎冷血,却也是这番话让他从那一刻幡然醒悟。
命运多么神奇,多年后,雪夜玉湖庄,似曾相识的情景,她又一次救了他。他几乎是立刻就猜出了她的身份,也一瞬间就动了娶她的念头。
锦王与玉湖庄暗中勾搭,早已不是秘密。那人既然费尽心思想在他身边安插眼线,他索性如他所愿。
与其被动接受,不如主动迎接。
他知道那个于他来说一直很陌生的父皇有多么偏心与狠心。从他回国那天起,赐婚就已无可改变,他那皇兄倒是明目张胆,罗列出来的闺秀美人哪一个不是他让幕僚安排的人,其实娶谁都一样。可那一日,当赖丛奉旨将豫王妃人选名单送到他府上时,董未夏三字,却让他的心重重一跳。
从玉湖庄返回的当晚,他就从宫中打探到一个消息,她的母亲竟是离族后人,既如此,他就更要娶她。
况且,她不是很讨厌玉湖庄么,她说自己年轻貌美还未嫁人生子不想终老在那个鬼庄子里,那么娶了她助她离开,算不算也帮了她一回?
他想过的,日后,若他败锦王胜,玉湖庄和她,自是风光无限。若锦王败自己事成,他那皇兄和玉湖庄他必是不可能放过的,如今娶她为妻,也算是给了日后护她的借口。
可是,她却不要……
☆、君亦衍番外(补完)
那年,董未夏六岁。
她平静的目睹着娘亲的身体一天天衰败,如花的面容一日日凋零枯萎。
大夫说娘亲药石无罔,已时日无多。听到这话时,爹爹的身型是颤抖的,面容是悲伤的。可是,那又如何,什么样的因造就什么样的果,他们不懂。六岁的她冷眼旁观将一切看的分明。
娘亲果然没有撑过多久,在爹爹怀中闭上眼时仍面容含笑去的心满意足。
其实,娘亲的身子更早前就已病入膏肓。但未夏觉得,病入膏肓的,除了身体,还有心。不然为何从小便时常对自己说要学会保护自己的娘亲,会蠢得将个人安危完全放心地交到爹爹手上,白白叫人拿走性命。
那年,君亦衍八岁,弟弟君亦习七岁。
那年,董未夏六岁。
她平静的目睹着娘亲的身体一天天衰败,如花的面容一日日凋零枯萎。
大夫说娘亲药石无罔,已时日无多。听到这话时,爹爹的身型是颤抖的,面容是悲伤的。可是,那又如何,什么样的因造就什么样的果,他们不懂。六岁的她冷眼旁观将一切看的分明。
娘亲果然没有撑过多久,在爹爹怀中闭上眼时仍面容含笑去的心满意足。
其实,娘亲的身子更早前就已病入膏肓。但未夏觉得,病入膏肓的,除了身体,还有心。不然为何从小便时常对自己说要学会保护自己的娘亲,会蠢得将个人安危完全放心地交到爹爹手上,白白叫人拿走性命。
那年,君亦衍八岁,弟弟君亦习七岁。
偌大的宫殿,一片空寂,只有母妃的哭泣,和不如意时打骂婢女宫人的声音。
还未到下课时间,他与习儿却提早回了来。原因是父皇突然驾临上书房,说要考考各位皇子们。
如往常一般,他与弟弟答不出父皇的提问。大哥毫无意外地得到了父皇的褒奖,三哥也得了父皇赏赐的一块腰佩,所有皇子公主,包括那个安小郡王都获得了去围场射猎的资格。只除了他与习儿。
父皇说:“你长洺儿一岁,却连弟弟也不如,洺儿能答出的问题,怎么你就答不出来?”
他无言。为什么自己就答不出来,为什么上书方中的学子中师傅们独独不肯教导自己和习儿,却背着他一次次对父皇说是他资质太过平庸。
父皇看着他沉默不语的样子,摆摆手喟叹:“当真是蠢物,便与你那母妃一般……也罢,朽木岂可雕!”说这话时,父皇脸上神情是平淡的,连失望也没有。
他早已放弃了自己和习儿,从太傅对他说这瑜妃的这两个儿子实在没有可造之才那一刻开始,那之前,虽然父皇早已厌烦了母妃,看在这他与习儿面上,每月还是会去看上一眼,在那番话之后,他的父皇再没去过母妃的宫中。
母妃从此变的越加歇斯底里,从暗自垂泪打骂宫人婢女转变为打骂他和弟弟。
那一日,嫌弃婢女冬萍泡的茶没有掌握好水温,她抬手就将杯盏掷到了冬萍的头上,冬萍不闪不躲,不跪求不认错,只站在那里似笑非笑看着她。她怒极伸手就要一巴掌甩过去,那个一直温婉的婢女却一把扣住她的手嘲讽道:“沉鱼宫还是当年的沉鱼宫,娘娘您还是当年那个风光无双的娘娘么?”
她脸色变的惨白,手指哆嗦,竟敢!到如今便连一个小小的宫人都敢瞧不起她!
无限的悲伤涌过,反忘记了忿怒,她眼泪一颗颗掉落下来,依然年轻绝美的面容上尽是悲戚,再不复方才的凶狠。眼泪与哭泣使父皇厌倦了她,终于,连这沉鱼宫中的内侍也看厌了她垂泪的样子。
冬萍松开她的手一抹脸上的茶水冷冷道:“日后娘娘要喝茶便自己泡吧!奴婢告退!”
他与习儿站在门口看着殿内发生的一切。其实,母妃的哭泣,他也厌了。
“萍姑姑…”
一直沉默的弟弟忽然喊了一声。
正要跨出殿门的冬萍脚步滞住,转头看到他与习儿,面容变的哀伤,冬萍在他们面前蹲下,摸了摸他与习儿的脸,想说什么,终是没有开口,行礼后便决然退去。
他知道,连萍姑姑也要走了,这偌大的沉鱼宫,再没有一个真心待他们的人。
他拉着弟弟要走,母妃却忽然踉跄地冲出宫殿一扯腰间的玉佩,狠狠掷在那殿门上疯狂的大笑起来。
“沉鱼宫!沉鱼宫!呵呵…”
“他说沉鱼落雁,人如其名,你当的起这名字!他说这沉鱼宫独独只为你一人所建……”
“他说我将自己当给小姐一辈子可好!呵呵……”
她似想起什么美好的往事兀自轻笑起来,轻抚自己的脸道:“他说死当,永不赎回呢……”
“呵…。。一辈子啊……”
她笑的止也止不住,呵呵轻笑声逐渐转变为哈哈大笑,嘴里笑着,眼泪却又一颗颗掉下来,她忽然抬头瞪着沉鱼宫三个大字道:“为什么不来!为什么将我囚在这沉鱼宫,却又不来看我!”
她一边说一边往腰间抓去,抓了几次抓了个空才想起玉佩刚刚已经叫自己丢了,又一扯头上大把的朱钗,往那殿门上砸去,一边砸一边喃喃哭道:“沉鱼宫……呵…。沉鱼宫……”
……
沉鱼沉鱼。
那时,她也曾是一名无忧无虑的明媚少女。临安城陈氏当铺的千金大小姐,可曾想过会变成今日这般狼狈疯狂的模样。
那正是三月芳菲踏春好时节,繁乱的街头,那人的家仆路见不平惩治一名当地恶霸,恶霸惊慌逃窜,撞了恰恰路过的她,她以为自己定会摔倒在地上,却是跌进一个坚实的怀里。
她抬头与那人目光相对,清晰看到他眼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