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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簪,只可送发妻,一生一次,送了董未夏便不能再送阿箩,叫她如何不伤心?她心心念念了好几年的东西被董未夏弃之如履,叫她如何不伤心?
他将簪子握在手心,掩下袖子,并未解释什么。早便料到如此,从少年长成一个男人,他看似温润,实则寡淡薄情。她早知道的,知道自己拥有多少,知他不会只有一个女人,所以她不介意他娶北祁公主,不介意他将来会有别的妾氏。经过了昨晚,对董未夏,已不能说是嫉妒,只是难受,一味的难受,心头闷闷痛痛,比噬诛发作时还要难受更多,就如昨晚听到董未夏逼问他全是在做戏时,逼问他究竟爱谁时那样不可忍受,她多想冲过去,将那个女人狠狠骂醒,她已经得到了他的心,难道还想要唯一不成?人心不足贪得无厌,她恨极了董未夏,偏偏那是他想要的女人。
整整一日,她把自己锁在房中,换上纱衣罗裙,呆坐在镜前,头一次这样认真看过自己的容貌,不丑,可是也不美,那么平淡无奇,即便施了妆也及不上董未夏,可是没关系,他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浅薄男子。
她打起精神给自己绾了个妇人髻,从枕下取出那枚从池中捡起的梨花白玉簪,看了良久也握了很久,才把它插上头发,就那样对着镜子枯坐了一日,她终于想通了,很想要,可终究不是他送的,也不是送给她的,那就……不要。她等着,等他最后给她什么。
就这样回去,到底不甘心,想了想,她问道:“你与她……你们和好了吗?”
绣袍下的手指微微握紧,缓缓摩挲掌中的白玉簪,半晌君亦衍才低低应道:“嗯。”
“嗯。”不让自己去想经过昨晚那样的决裂,他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哄好那个女人,阿箩低下头笑笑。
她不说话,他也沉默的站着,为什么他就不能主动过来抱抱她,哄哄她,便是主动与她说一两句话也好,昨晚的事她也很难受啊,可那个人始终无动于衷,只微微皱着眉,等着她或说话或开门。
心里那么委屈,眼眶也微微热了,她转身开门,轻轻道:“簪子送到,我走了。”
“阿箩。”他忽然唤住她,手按住门板,不让她开,这是今晚他第一次主动喊她主动走到她身边,阿箩转身紧紧抱住了他的腰身。
他愣了愣,把头后仰,手去拉开她的手臂道:“阿箩,我有话与你说。”
她死死抱住他不放,闭上眼声音有些满足地轻声笑道:“嗯,你说。”
“阿箩,你先起来。”他再次拉她的手臂,使了力气,将她扯开,道:“阿箩……”
她眼圈红红的,满眼的失望和伤心,君亦衍叹口气,用袖子给她擦了擦脸道:“算了,今日太晚你先回去,以后有机会再说。”
他的欲言又止,让她觉得他想说的话是跟那个女人有关的:“现在便说吧,免得叫我心里挂着念着。”
他看了她一眼,顿了顿,才道:“往后,我打算立平妻。”
她抬起头:“什么意思?”
“你与她。”声音平静,冷静,冷血。
她不可思议的睁大眼,退后一步,仰望这张平静淡然的脸,半晌才能颤抖着问出声:“都是平妻,那发妻呢,你的发妻是谁?”
他握了握手中的簪子,回过头来道:“没有发妻。”顿了顿又补充道:“只有平妻,只有你们两个。”
她不可思议的睁大眼,摇头:“不行,不行!我不答应,你说过你的正妻之位是留给我的,你答应过我的,亦衍,你不能不要阿箩!”
“阿箩,我会娶你,”他上前一步,握住她的肩膀解释道:“平妻也是正妻。”
她当然知道平妻也是正妻,可却不是发妻。他知道的,她想要的从来不是什么平妻,而是做他的结发妻子。
“为什么?亦衍,为什么?”她追问他:“是不是为了董未夏?”
他皱眉,干脆承认:“是。”
她不敢相信,为了不让那个女人受委屈,他竟然不要发妻,只要平妻。
怔怔然看着面前这个平淡如水的男人,半晌,她喃喃轻笑起来:“亦衍,你变了,你变了……从前你不会这样的!”不会对阿箩说这么残忍的话,不会这样伤阿箩的心。
止住泪水,她抬起脸再次看向君亦衍,眼里已有了恨意:“是董未夏要求你这样的吗,是不是她要这样才肯留下?”
“不是。”他转过脸平淡道:“是我的意思。”
她弯下身蹲在地上,心里那么疼,那么疼:“你便是这么舍不得她受委屈吗,一点点你也心疼吗,亦衍,她有什么好,让你这般为他……你说、你说只有平妻,只要我们两个,也是为她对不对,因为她善妒,她不准你有别人!不是为阿箩,一点也不是为阿箩……”
他蹲在她面前,用袖子给她擦脸,狠了狠心道:“阿箩,我答应过娶你便一定不会反悔,我会待你们一样好,不会让你受委屈。”
她哭着摇头,捂住耳朵不听,他掰下她的手,声音有些沉痛地说道:“阿箩,她受伤了,很严重,是为了我才……我已欠了她那么多,早就还不清了,即便是平妻……她如今躺在东苑里生死未卜,若她不能醒来,也许这一生……不会,她会醒!”
“阿箩,我同时欠了你们两个,我谁也不会辜负!阿箩,你明白吗?”平息了一下情绪,他把她拉起来,缓下声音道:“阿箩,你先回去吧,我要去看她了,我必须回去看看她!”
“是因为她受伤你才……”她站起身轻道。
“不是,”他快速打断她:“因为我爱她。”
爱董未夏,呵,她早知道了,她只是不敢问出一句,你爱不爱阿箩。
“她也……爱你吗?”
他愣了下,耳边是她在黑暗的甬道里趴在他肩上时说的那句如遗言般的告白,那句真的,那句说谎的会变青蛙。
“爱。”
“真的吗亦衍?为什么不敢肯定,还是你在自欺欺人,我听到了,她想要的根本就是任禹,不是你啊!她亲口说的!”
他转过身,默了默,深深吸气:“那不重要。”
她又开始笑,一边笑一边掉眼泪:“我知道了,你早就被她迷住了,你还是被她迷住了……”
“阿箩,我送你回去。”他伸手要去开门,她一把拦住:“亦衍,最后一个问题,问完了我就走。”
“你说。”
“你说你会待我们一样,那你告诉我,若我与她同时遇险,命垂一线,只能救一个人,你会救她还是救我?”她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不哭不闹。
他眼光闪了闪,没有犹豫地答道:“救你。”说完已开了门,还来不及高兴,他在背后缓缓说道:“我不会让她有遇到危险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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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了一个梦,怪异无比的梦,悲伤无比的梦,醒来时眼角竟然微微湿润。
他梦见她穿着一件淡绿色的长裙子,是他从未见过的古怪式样,却很美很美,美到眼里再看不见其他,美到他忍不住弯起唇角,美到仿佛似曾相识。
她双手捧着一只削的整齐漂亮的凤梨,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她好像并没有看到他,一个人在山间慢慢行走,那背影孤零零的,十分凄寂又无助,只一眼便让他心生疼痛。
他喊她,她似听不见,就那样近乎虔诚地捧着手上的东西一直往前,脸上是如梦游一般呆滞的神情,他跟在她身后,最后,她停在了一座坟墓前,呆呆的凝视着墓碑,没有流泪,神情却悲伤到极致。
她跪在地上,将那只凤梨摆放好,絮絮叨叨不知在说了些什么,傻傻呆呆的,最后,她好像说累了或者说完了,倾过身体,手环住石碑,把脸贴在上面上放声痛哭,她哭的那样大声那样伤心那样绝望,他心都疼了,他走过去,想把她抱起来,手却无论如何都触碰不到她的身体,他焦急的抬起头,却赫然发现,那光洁黑亮的碑石中央,贴着一张小小的画像,画像上的人与他长的一模一样。
像恍然明白过什么,他再次把手伸向她,依然触不到,低头去看地上,自己果真没有影子。原来那竟是他的坟墓,原来他早就死了。他不甘心,不甘心,她都还没有爱上他,他还没有搞清楚她的心意,怎么可以死?
她哭了很久,许是太累,最后她就那样趴在石碑上睡着了,他一直站在她身后,一直等到天色已晚,她睁开眼,手指抚摸那小小的画像,最后站起身,在那石碑上轻轻一吻,关看神情,就知道她有多么眷恋,多么深爱。
心里涌过无休止的悲伤,莫名其妙的悲伤,他听见自己对她跄踉渐远的背影泪流满面地大声喊道:未小夏,若我给你一次机会,若我再爱你一回,你还会不会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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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我在
撩开帐帘;窗外已微微透白,若是平常;这个时辰该准备上朝了。
闭上眼;手搭上额头;梦中那种无望的悲伤似乎蔓延到了现实,怅然了好一会儿;才记得擦干眼睛。民间似乎有一种说法,说梦与现实是相反的,他并不怎么信。他知道她定会好起来;吴祈的医术他信得过;而且;她的心愿还没有了结,还没有亲耳听到他说那句话,所以她一定不会甘心。
趴在他身上的人安安静静,如熟睡般安好,把她往上抱了抱,才看清楚,她也在留泪。伸出手去给她擦拭,蓦地想起那个奇异的梦,想起梦里那种阴阳相隔触碰不到她的感觉,难受到无法形容。他不知人死后是否真的存在灵魂,是否还还能看到世上所发生的一切,只知此刻,指腹下的肌肤温暖柔软,真实到让他忍不住感慨,活着真好。活着,可以给她抹眼泪,可以抱她吻她。
那个梦,他永远不会让它发生,不会有机会让她对着他的坟墓哭泣。
刚擦干的她的脸,眼泪又淌了出来,她看起来十分悲伤,不知为何就想起梦中她抱着他的墓碑伤心哭泣时的情景,她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如梦中一模一样。
眼皮不安地瓮动,眉尖微微蹙起,她似乎在做噩梦。想要拍抚她的后背,记起她背上有伤,君亦衍握住她一只手,微微抬起脸,凑近她的耳朵,轻声道:“不怕,我在。未小夏,我在你身边,永远都在。”
其实还有一句想说而没有说出口的话是:一直都在,即使是你不知道的时候,也都在。可这句倏地蹦入脑中的话未免奇怪,与昨夜那个光怪陆离的梦一般没有头脑,想了想,他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听到声音她果然安定一些,眉心松了下来,手动了动乖觉地握住他两根手指,口中开始软软低哝。凑近些去听,她喊的是,任禹。
经历了昨晚,对于这个名字好像也没有那么抵触了,她为自己命都可以不要,即使不是爱,他在她心中的分量也绝不低。来日方长,不必急,他们才刚刚开始而已,等他弄清楚了任禹,打开她心里的结,他最终会成为她的唯一。
吻了吻她的嘴唇,那上面干燥地起了皮,小心把她抱起来安置好,下床端了碗茶,再回到床边扶起她的身子时,她还在喃喃低语,不必凑近他也听的足够清楚,这一次,她声声唤着的是君亦衍。她终是唤了他的名字,她终是认清楚了他是谁。忍不住微微叹息,明知她听不到,还是轻轻问出了声音。未小夏,你爱的是谁呢,任禹,还是君亦衍?
以口相哺,喂了水,褪下上衣,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