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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心已然挥手，像赶苍蝇一般，在赶凌玉走。
凌灵莞尔一笑，她喜欢如心的性格。
只可惜，她们不能做朋友。
跟她做朋友的人，注定要被牵连进无穷无尽的仇杀中。
决斗的事情过去后，得想个办法安置好爷爷和如心，最好他们永远都不要被扯进自己与墨无双的事情中。
凌灵这般决定着，就感觉到有人抓住了自己的衣袖。
本能的，她要反击，却因为看清楚是凌玉抓住了自己的衣袖，才没有动手，“松开手，带话回去吧。”
凌玉急了，“灵儿姐姐，我知道你有傲骨，这一点凌家上下大约没有人比得上你。可大爷爷的命一样很重要，你去见一下凌香姐姐又不会有事的。你和小蝶姐的决斗是杀手殿堂亲指的，凌香姐不敢伤你的，她若是伤你就是在跟杀手殿堂为敌，就是在找死的。去见她一面，委屈一下自己，给大爷爷换一个好一点的养伤环境不好吗？”
她在恳切的哀求的着凌灵，凌灵无动于衷，如心却领会了她的意思，直接上前将凌玉拽了开去。
“把你的眼泪留到凌香那里去哭吧，相信她会给你和你娘亲换一个好一点的住处。”
如心不客气的说着，她从未见过一个人做坏事时，还把自己装点的这么委屈，这么无辜。
“回去吧，把话带到。不要奢望我会为你着想，替你考虑这样的话带给凌香，你会不会因此受到牵连。背叛与投靠，都需要付出代价。”
凌灵的声音很冷，冷得凌玉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却终是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跑远。
“如心，一会保护好爷爷。”
凌灵很郑重的吩咐着，如心糊涂了，“一会会有大事发生吗？”
“会，凌香会来。说不定还会带人来袭杀爷爷，所以你要保护好爷爷。”
凌灵的话不容人质疑，她严肃而又认真的模样，让如心都跟着担心了起来。
“小姐放心，我会拼死保护家主的。可是您呢？”
“我不会有事，凌香可还欠着我一条命呢，今日也许就是她偿命的日子了。”
凌灵说这话时，眸子中尽是清冷之色，若那清冷能化作利刃，如心相信这利刃绝对能取人性命。
虽然不知凌灵在荒山有了怎样的奇遇，但她本能的相信聪明睿智的小姐，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小姐，家主在看着呢，他一定很开心看到您强大。”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凌香就怒气冲冲的出现在了凌灵的面前。
柴房早已在大火中湮没，不要说毒蛇毒蝎，就是一根稻草都不曾留下。
那些毒蛇和毒蝎都是凌香精心饲养的宝贝，一看自己的宝贝们都惨死在了大火中，没有一个活命的。
凌香气得胸膛上下起伏。
“凌灵，你这个贱人。”
她愤怒的咒骂着，“我本来不想折磨你的，可你既然这样黑心，不停的得罪我，也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躲在暗处的如心，禁不住嘴角狠狠的牵动了一下。
她就没见过说话这么不要脸，如此颠倒黑白，还说得义正言辞的人。
凌成封虽然被剧毒折磨得身体都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却不糊涂。
他清楚的听到了凌香说的那些话，气得身子颤抖了起来，骨节间发出了咯咯的声响。
声音惊动了凌香，她瞟了一眼那里道：“大爷爷，你怕什么。我是不会杀了你的宝贝孙女的，她可是得参加三日后的决斗呢，若是她死了，凌家上下都要获罪于杀手殿堂的。可是她残了，伤了，只要留口气在，能去参加决斗就行了，你说是吧。”
顿了顿，她美眸一转，似是看到了如心那般道：“不过你这个小贱婢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一会我弄残了凌灵，就先杀了你，以祭我的宝贝们的在天之灵。”
她嚣张至极的说着，抬手就朝着凌灵打去。
凌香永远都想不到，自己出手竟会被凌灵阻拦。
她的手被凌灵扼住，那是一只如玉般的手，却如同铁钳一般禁锢了自己的手腕。
凌香想要挣扎，根本就挣扎不过凌灵。
哪怕她将修为之力施展到了极限，也终是被凌灵压制。
这是十分可怕的事情，凌香惊呼着，“你，你是谁？”
“凌灵。”
她清冷的声音从来都不高，却刻在了凌香的心底，让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原本是凌香占据了优势，转瞬间形势发生了逆转，在凌灵面前她竟毫无还手之力。
凌灵抓着凌香的手腕，却并没有取她性命的意思，只是幽幽开口道：“你可知道，我为何不去见你吗？”
若是以前，凌香一定会认为那是凌灵冷傲的骨气所致。
可眼下，她再也不敢有那种愚蠢的想法，“你在赌，赌我会一个人到这里，好让你有机会在不将自己实力暴露的情况下杀了我。”
凌灵莞尔，“你还真不是太笨。”
“你敢杀我，我爷爷不会放过你的。凌灵，你可知道张小蝶对你早有怀疑，她让我来试探你的修为，若发现你有异，她会在决斗中吞噬丹药，但时间提升自己的修为来将你击杀。只要你放了我，我就替你隐瞒修为，我会去告诉张小蝶，你根本就是个废人，让她无需大意。到时候你就可以在对手毫无防范的情况下，轻松的杀了她。”
凌香真的害怕了，因为此刻的凌灵是她从来不曾见过的。
她那么清冷，身上的杀机那样的重，凌香知道自己必须要先保住性命。
妩儿仍是在轻笑，“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我杀了张小蝶，杀手殿堂的黑木坛主也不会放过我。到最后好处都是你凌香来得，你觉得可能吗？”
“你要是不想得罪杀手殿堂，你可以不杀张小蝶啊。总之你放了我吧，我们好歹也是同族的姐妹，身上都流着凌家的血。”
凌香在苦苦哀求，“要是我的提议你都不满意，你可以提。只要你的要求不过分，我都会答应。”
“我想想啊。”
凌灵似是动心了，若有所思的想着，而后道：“好糟糕啊，我现在心情很差，心情差的时候就会想杀人。我想我恐怕是不能放了你了。”
“凌灵，你倒是说你到底想怎样。”
凌香急了，凌灵却不急。
因为哪怕是三长老知道凌香来找自己了，也绝不会想到处于危险中的会是他的孙女。
何况此地僻静，她凌灵早已是瘟神，人人得而避之。所以她可以慢慢的来，慢慢的让凌香把这些日子来她欠自己的，都还回来。
“我记得你刚才说要杀如心。”
凌灵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那般说着，而后就是道：“你去给如心磕头赔罪，我就考虑不杀你。”
“你！”
凌香的面色一瞬间红成了猪肝色，她不是激动而是被气得气血上涌。
“凌灵，你羞辱我，还不如杀了我。你杀了我，爷爷会为我报仇的。你一定会比我死得惨上千百倍。”
凌香搬出了她最后的杀手锏，她希望凌灵有所忌惮，却不想她想错了。
“我不怕，你爷爷我早晚也是要杀的。”
凌灵清冷的声音中，弥漫着无尽的杀机。
她手上的力道一点点在加重，死亡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将凌香笼罩。
凌香的额角有涔涔的冷汗渗出，她的身体僵硬了，害怕的失去了对抗的能力。
她只觉得凌灵身上所散发出的危险气息，远比当日来自杀手殿堂的使者要强。
“凌香，你刚才还提醒我，我们是同族姐妹，让我给你一条活路。现在我给你一条活路，你真的不要吗？”
凌灵的声音变了，满是蛊惑的意味，甚至嘴角还浮起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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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叫啊，叫大声点
看到凌灵的笑容，凌香的心恍惚了一下。
什么都不如留一条命活下来的强。
不就是给一个婢女磕头赔罪吗？日后她只要将那个贱婢杀了，今日之事便永远影响不到她的修行。
她这般想着，也是笑了，“好，我赔罪。”
凌香答应了，凌灵却不松手，始终抓着她的手腕压制着她道：“就从这里爬过去赔罪，这样你显得有诚意，我的心情也会好。”
这是刻骨铭心的羞辱，凌灵却不会心软。
因为心软就是在害死自己，这一点她前一世时，就有了深刻的体悟。
凌香的身体在颤抖，这是她此生从未受到过的羞辱。
她在忍耐，她需要活命。
她如凌灵所愿，在她如同牵狗一般的对待下，爬到了如心面前。
“爬都爬来了，不会低不下你高傲的头吧？”
凌灵轻声的问着，她不狠厉，似是很关心那般，却让凌香心底的恨愈来愈深。
凌灵，你等着吧，今日这些，我总有一天会让你千百倍的还给我。
她努力的去低头，可骨子里的高傲，身份的尊贵都让她低不下头。
凌灵抬脚，一脚她在了她的头上，“好好低头赔罪，为了你的命，为了你日后复仇的机会。”
她的心思都被猜中了。
凌香的面色很难看，被强压着低头，一张漂亮的脸都变得走形了起来。
“有没有镜子啊？”
凌灵突然看向了如心问道。
如心摇头，“小姐，我没有铜镜，不过您在想什么，我知道。”
如心确实知道，她以手结印，将凌香被人踩在脚下的情形幻化而出，就浮在凌香的眼前飘荡。
这一刻，如心只觉得快意无比。
她知道，她的小姐强大了，她开心的笑了起来。
那笑声刺耳，凌香只觉得这种羞辱比要了她的命还痛苦。
她原本坚信，今日的屈辱，日后定会用这两个人的鲜血洗清。
可现如今，她的心恍惚了。
“赔罪啊，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半途而废岂不是很可惜。”
凌灵好心的提醒着，凌香的声音从来都娇媚动人，可如今却如同蚊子一般，好似那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根本听不清楚。
“大点声，你这样只会让你多受苦楚。要我说快点赔罪，事情就结束了。”
“我…赔…罪。”
凌香艰难的说着，凌灵只是淡淡的笑了，“只可惜，你赔罪了，我也不会放过你。”
凌香脸色大变，她挣扎着想要捏碎保命玉简，通知爷爷来救她。
可玉简还未及捏碎，她就只觉得眼前一花，大脑中竟一片空白了起来。
面对着凌灵，她茫然。
凌灵淡淡的望着她，那样的居高临下，让她觉得不痛快，却又无法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