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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那个女人……
他凝眸，似要想清楚凌灵究竟哪里吸引了自己，眼角的余光扫到了那小雪貂时，竟发现他十分不屑的鄙夷着自己。
“你这小家伙，怎么和那个女人一模一样，心都黑透了啊？我救了她，她不感激我，出手对付我；我给你灵药，你居然鄙夷我？”
冥幽不满的碎碎念着，吃了两株灵药的小雪貂勉强修复了一点身上的伤势。
他不屑的开口，“你笨，你配不上我姐姐。”
说完，他就不再理会冥幽，径自坐在当场，消化起了灵药残存在体内的药效。
“你叫她姐姐？”
雪貂的话，又一次去启动了冥幽的疑心。
恍惚间，他忆起了一个人，一个为万民唾弃的女子。
她叫穆清灵，昔年她身边就有一个成年的雪貂，一直追随着她，伴她打下了天下。
只是后来，她跳崖自尽后，那雪貂也不知所踪了。
雪貂属于异域，本就不在其他世界生存。就算偶尔有流落在外的遗种，也只有那么有数的一两只。
偌大的天罗城中，也只有眼前这一只。
能让他以自身守护天雷去保护的女人，又恰好身死魂不灭，魂穿千里的女人除了穆清灵，还能有谁？
难怪她懂魔音，难怪她身上透着股冷意，难怪她谁都不信。
能有人为她拼尽一切，她绝不是世人口中不堪的女子。
她的眼神永远都是那样的清冷，可清冷却掩不去那一抹伤色。
“穆清灵是被人害死的，是吗？”
冥幽直接问出了口，那小雪貂登时就察觉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
姐姐的身份，现在还不能被人知道，尤其是这么个来路不明的人。
它捂住了嘴，一副无辜的样子，极力想要否认，冥幽却是愈发的确认了，“果然。”
冥幽还想再多问些事情，就听到山洞中传来了凌灵的声音。
那声音中满是痛苦的意味，听得冥幽的心，不由得一紧。
他感觉自己是中邪了，本以为此生都不会遇到能够吸引到自己的女子，却不想她的出现竟是那样的毫无征兆。
“真是叫人心疼阿。”他叹着，转身冲进了山洞。
山洞中，凌灵在小心翼翼的为自己施针，每一针刺入体内都很痛，因为逆转经脉本就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尤其这身体已然成年，经脉早已长成，若是强行塑造，必会痛苦无限。
可凌灵没得选择，她不愿意也不要做废材，她只想强大。
“够了。”
冥幽皱眉，走上前一把抓住了凌灵的手腕，“人体内有奇经八脉，你逆转一条，已经足够你在修行一道上突飞猛进了。”
“不够。”她痛苦，却依旧决然的说着。
“墨无双，我帮你杀，伤害过你的人，我都帮你杀，你看不顺眼的人，我也帮你杀。”冥幽很是郑重的承诺着，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冲动的人，此刻却毫不犹豫的为眼前的女子，许下了杀人的承诺，“你让谁死，谁就死，你让谁生，谁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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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那个女人，玩玩而已
冥幽一边许下如此郑重地承诺，一边以自身浩瀚的修为之力温养着凌灵的身体，缓解着她因为经脉逆转，所承受的痛苦。
当他说墨无双，他帮她杀的时候，凌灵冷笑了，她不是金丝雀，这个男人却想把自己养在笼子里。
可听到后来，她懂了，是自己误会了冥幽。
“你疯了。”
轻叹着，凌灵抽回了自己的手。
“我不是墨无双，此生都不负你。”冥幽依旧郑重的承诺着，这些承诺他都没有经过思考，只是面对着凌灵，就会毫不犹豫的说出口。
“此生不负，他也说过。”
被猜到了身份，凌灵也不再掩饰，她坦然的叙述着过往的事情，意在告诉冥幽甜言蜜语对自己无效。
“我现在就去天罗城，杀了墨无双。”
她不信，他可以立刻做到。
“我喜欢自己动手。”
凌灵的声音不高，始终都带着那种独属于她的清冷。
冥幽再一次叹息，“逆转经脉，是打破所有的桎梏以逆天之姿修行的捷径，但终究过程太痛苦，还有丧命的危险。不过既然你决定了，我也只能帮你，有我在，绝不会让你出事的。你想逆转几条经脉？”
“九脉。”
凌灵的回答平静而又简单。
冥幽只觉得自己的眼角狠狠的跳了一下，“你想连那条心脉也逆转？”
“墨无双逆转了八条经脉。”
提起墨无双，凌灵又是一声轻叹。这逆转经脉的修行之法，是师门的不传之秘，此法是不可现于人世，不可用于师门之外的人身上。
可当年的她，对墨无双一见钟情，哪怕明知要负了师恩，叛了师门也还是做了这样的事情。
昔年，她的一手银针之术举世无双，可以化腐朽为神奇。八脉逆转时，惊动了天地，也惊动了师父。
她原是要连着那条心脉也一同为墨无双逆转的，却终是因为师恩难负，情郎难舍，最后选择了毁掉双手，永生永世的叛出师门。
“心脉你要再等一等，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保你无事。你再给我点时间。”
冥幽的话，打断了凌灵的思绪。
凌灵苦涩一笑，“这可都是魔门的手段呢，当年魔门中的逆转心脉之法已然因为年久变得残缺，是我补全的。虽然不如上古时期那般完美，但也有七成的把握成功。”
“七成还是少了一点，你答应我，八脉逆转后先不要动心脉，我为你寻找三株上古灵药，帮你提高成功的几率。”冥幽摇头，他经历过太多，七成的把握听起来不低，可真正做起来，却是太危险了。
若是陌路人，他可以毫不在意。
可偏偏凌灵不是，许是从一开始，她就闯进了自己的心底，而后他为她心疼，他不容许她有任何的意外。
“你在说紫夜草，血玉参和九转还魂砂吗？”
冥幽错愕的点头，他不曾想到她居然知道，可随即他便释然了。
当年她研究逆转心脉之法，想来参阅过无数古籍，知道这三种上古之药的存在，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冥幽，你真的是疯了。我不可能接受你，任何人都不会接受。如果你想要什么，不妨现在开口直说，我不想欠别人太多，我怕把命丢了。”
凌灵的这些话，恍若一盆凉水一般，浇在了冥幽的头顶。
他苦笑摇头，“我说女人，这个时候你好歹说些感动的话嘛。”
“我是认真的，不想欠别人什么。”
凌灵真的很认真，冥幽想了想道：“我想看着你去复仇。”
凌灵欲开口，似是要说什么那般，却被冥幽的一个手势阻止，“不必回答，我拿回三株灵药，你再答应也不迟。若是没拿回，你全当我什么都没说过便好。”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眼下最重要的是帮你完成余下七脉的逆转。”
说着，他俯身凑近了凌灵的耳边低语道：“小女人，用心点，别分神。伤了自己，我会心疼的。”
凌灵莞尔，却不将这样的话放在心上，只是盘膝而坐于当场，继续着她如同地狱般煎熬的施针。
时光飞逝，月起月落，随着凌灵手上的针最后一次落在她的身上，逆转结束了。
她体内的奇经八脉尽皆逆转，这注定了她日后的修行再无桎梏。
冥幽见她有所成，一颗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恭喜了，我要去为你寻找灵药，三天后去凌家找你。”
冥幽走了，走之前给那小雪貂留下了一堆他瞧不上眼的灵药。
也对，上古的灵药他都能三天时间弄到手，何况这些当世的灵药。
小雪貂啃着灵药，看向了凌灵就是道：“我觉得这个冥幽不错，姐姐不考虑吗？”
“你被灵药收买了？”
凌灵没好气的反问着。
小雪貂摇头，“非也，我是男的，比你更了解男人的心思。当初那个墨无双，我就劝过你，说那个男人不是个东西。结果呢……”
连连摇头，他指了指冥幽离开的背影，“那个男人真的不错，看得出他对你很用心。”
“才见过几面，你就叛变了？”
凌灵不满，却早已十分心疼的将小雪貂放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雪貂心满意足的啃着灵药，时不时的抬眼道：“没有叛变，没有叛变。如果姐姐不喜欢，以后他有再多灵药，我也不理他了。”
“他不会再回来了。”
轻笑着摇头，凌灵道：“许下承诺，留下灵药，都是一时的冲动，走得远了，想想灵药的价值，想想我的过去，他不可能再回来的。”
凌灵说的肯定至极，似是将人性都看透了那般道：“不过他的话给了我一点点的提醒，逆转心脉对我而言虽然重要，但确实应该精心准备一点，要是一不小心丢了小命，岂不是对不起云飞你费尽心机为了夺得一线生机？”
小雪貂点头，却是有些不能认同的嘀咕着，“他会回来的，都是男人，我知道。”
荒山之上，冥幽负手而立于当场，一身的王者气度在那一刻尽皆显露。
他身后十分恭敬的站着一男人，手持长刀，一副侍卫打扮的模样。
“去办事吧，同样的话，你让本座说第三次吗？”
他不怒而威，身后的侍卫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已然跟了冥幽十六年，从未有所忤逆，因为他不敢。
此刻，他虽是有所畏惧，却是鼓足了勇气抬头道：“少主，为了天罗城这蛮荒之地的女子，付出三株珍惜的灵药不值得。”
“你若无能去办，本座亲自去办。”
冥幽声音有些的低沉，言语中透出了淡淡的愠怒。
“少主，这女子真不值得。她若是清白的好女子也就罢了，少主您难得动心，属下定会为你竭尽全力办成此事。可那女子是穆清灵啊，一个……”
“闭嘴！”
在他还没有说出不堪之言前，冥幽就喝断了他，“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你就给我滚回去。”
“那我还是滚回去吧，我宁可去受罚，也不能帮着少主你和那样一个妖女搅合在一起。”
侍卫很是有原则的说着，冥幽的眼中一瞬间爆发出了冷意，“你敢回去多说半个字，你试试。”
“少主见谅，这话您说的晚了。妖女一事，属下已告知家主。”
冥幽冷笑，“行啊，跟了我十六年，和我一点都不贴心。烈火，你可以。既然如此，你回去吧。”
他拂袖挥手，不愿意再去看追随了自己十六年的侍卫一眼。
烈火低头，他有他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