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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叹息着环上了他的腰身。
安冉烨微微撇撇嘴,因为她的主动,一丝窃喜爬上心头:“没有,本王且缓着呢!画儿,”他又唤她,“夜深了,别去了好么?楚将军得知你安好,来瞧过你,等过几天,本王陪你回府去,好不好?”
她看了他一眼,轻轻点了点头,踌躇半晌,还是在他颊边吻了一下,夜色虽深,却仍是看得见她红了的脸颊。
安冉烨深笑,摸摸脸颊:“这是怎么说?”
她抱着他,浅笑道:“是要谢谢你在母妃面前说的那些话,我我听了很感动,”她不太善于表达这些,所以说了几句终究觉得不自在,又见安冉烨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看,她到底还是转移了话题,“你身子这几日有没有不舒服?没有那股独特的香味了吧?”
安冉烨啼笑皆非,接着浅叹一声:“我的小画儿啊,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呢?你真是叫我爱不释手,一辈子都不想放手了啊!”
楚檀画不明所以,好好的她问这个,他说那个做什么,还叫她小画儿,好像她很小似的,过了年开春之后,她就十八岁了,才不是小孩子!
见她一眼不解的望着自己,安冉烨忍住笑,道:“你搞错对象了吧?是你昏睡了三天,不是我,怎么问起我好不好来了!是该本王问你才对。”
他一想起他看到的她胸口的淤青,看到她胸口那金针刺的痕迹的时候,他依旧会感到那种痛彻心扉的心疼,她虽然从没有说过爱他,可是琥珀当时转述的时候,他几乎是能想象她的心情的,因为若是遇上一样的情况,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做同样的事情的。
“我没事儿,就一碗血而已,你看,睡三天就好啦,我——唔——”
她的话还未说完,他就吻了上来,从狂野到温柔,她的唇瓣让他如此的流连忘返,他的眸中那样浓厚的爱恋,她一眼看见了,暖了心田,红了脸颊,却舍不得离开他的唇,两个人厮磨半晌,一阵微风吹过,雪花纷纷落在二人身上,红梅花瓣纷扬而下,一旁的明瓦灯笼浅淡昏黄的光照着雪地,地上的黄油伞上也落满了雪花,两个人鼻端都是清冽梅香,不管雪花落满身上头上衣裳上,只顾相拥忘情而吻,这场景当真是梦幻而美好。
“画儿,日后别这样了,你伤了自己我也会心疼的,日后有事,不可瞒着我了。”这已是他第二次说这样的话了,若不是心疼怜惜她的伤,真是要好好的惩罚她一番,让她长些记性,否则下次还会再犯。
“哦,”楚檀画吸吸鼻子,梅花儿香真好闻,有点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眨眨眼道,“切,你还说我,你自己还不是一样,你说,你为什么明明知道那些女人都是眼线,还把她们全留在府里,全留在身边?这可好了,你着了道了吧?哼,要是没有我,你就完蛋了!”小这心情。
她心里就是生气,虽然被他抱着,也没有非要赌气要走,但是耍耍小脾气还是要的。
安冉烨听琥珀说过,他随手放在诗词集里头的小纸条被楚檀画无意碰掉了,就看见了,看来此番她就是来兴师问罪的,这一点他自然是要解释的,微微一笑,低声道:“本王真是提防到了,只是没想到会得了风寒,会让董真儿趁虚而入,更没想到会发生后来的事情,那夜在妙香亭,本王原本是想着等你发落了再告诉你,其实就是等着抓住这些眼线的把柄,好一网打尽,谁知道你骗了我说我没中蛊,结果我就判断失误,所以阴差阳错的弄了这一场事故,其实要是咱们都不瞒着对方,或许还好些,不过没关系,事情总算是解决了!”
爱人之前不坦诚相待,而都打着为对方好的习惯做事儿的话,很容易就产生矛盾的,这回,这夫妻两个算是尝到其中的滋味了,各自心中各有感触。
楚檀画微微抿唇,他一面说她一面点头,他说完之后,她默然想了一会儿,才抬眸笑道:“琥珀说,你那天说给我报仇去了,你怎么做的?那个,你下的去手么?”
虽说不同母,但是安肃简好歹是跟他有血缘关系的哥哥,不过有这样心狠手辣的哥哥,也实在是没什么心情讲情面了。
“你以为二哥是现在才动手的么?文妃娘娘因为模样不好看,性情又寡淡,所以被父皇冷落很久了,又因为二哥排行在太子后面,二哥也遂了文妃娘娘的模样,再加上行事做人很阴沉,父皇也不是很喜欢他,不过是因为成亲娶妃才封了王爷,这些年一直屈居于太子之下,早就心生妒恨了,文妃很想二哥能够取代太子成为新的储君,这些年暗地里没少到处活动,看中荣嘉郡主也是因为庆亲王手上的军权,他猜忌我已久,我与太子交好,自然也是他的眼中钉了,所以我才想着慢慢儿搜集证据除掉他,只是因为你这件事儿,不得不提前进行了。”
楚檀画望着他:“我就知道二王爷不是好人,他那时候在他府里分头劝我们俩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荣嘉是一个心从里到外都是冷的,她不喜欢的人还会表现在表面上,二王爷这个人却藏的很深,我上次见他,都瞧不出好歹来,只是不喜欢他的那些话里带话。”
“嗯,二哥从小便是这样,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他跟荣嘉郡主能走到一起也不是没有可能的!那天我直接就去找了太子哥哥,让他帮我,我把这些年搜集到的证据都给了他,让他瞅个合适的事儿递上去,前儿刚递上去,父皇大怒,几乎也没有过堂审,就直接将二哥褫夺了王爷封号,让他在府中幽居,其实父皇这些年明里暗里都知道,都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这次害了你我就太过分了,所以二哥才是这么个下场,不过这对于他来说,也算是不错的了,至少还能活着。”
安冉烨一直记得,当安怀看完那些密报的时候,脸色灰败,眼神却如同刀锋一眼,眸底弥漫的杀意终究在看见安肃简的时候被淹没在深深的失望之中了,他只对安肃简说了一句话,同室操戈,你再也不是朕的儿子了!
安怀说完之后,就再不肯看安肃简,拟旨将安肃简夺了封号,又将文妃软禁在华羽宫中,不许他们母子二人再出来,此事震惊朝野,但是却都在众人意料之中。
二皇子的野心众人皆知,但是没人会想到这么快就处置了他,而且还是在年节之前。
在那一刻安冉烨一丝感情也无,早在楚檀画面色苍白的昏倒在他怀里的时候,他在心里就不把安肃简当做他的二哥了,何况这些年,心里的那一点点尊敬也早就磨光了。
“父皇心里大概也不好受吧!对了,那些女人,她们怎么样了?”
安冉烨柔柔一笑:“你不必操心,那些人都已处置了,冰儿我也已经送出了府,她还住在原来的别苑之中,咱们府里就此清净了,你高兴么?”
楚檀画听了也笑,深深吸了一口气吐了出来,才望着他道:“还挺高兴的,不过,你也得注意冰儿,现下还不知道她是谁的人呢!我的药竟然对她一点作用都没有,所有的人都出了各种毛病,只有她还好好儿的,所以我想——”
“快别想了,”安冉烨打断她的话,将她肩头的雪花拂去,又轻轻替她摘掉了头上的梅花花瓣,这才低眸望着她笑道,“现下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我已把休书给了她,也派人暗地里监视了她,不管她是谁的人,也不会对咱们有害处的!这回事情说清了,仇也替你报了,小画儿可还满意么?”
楚檀画点点头,咧着嘴笑:“满意的不得了!”
她的狐狸最疼她了,害她的人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啊,那我二哥跟夏姐姐怎么办?”
安冉烨浅笑道:“这个嘛,还是等他们到时候自己告诉你好了!”
见他这样笑,楚檀画便知楚璨和水残夏没有什么大碍,可她又等不到见面的时候再问,便扯着他的胳膊摇晃:“不要不要,你现在就告诉我吧,省的我心里老想着不能安心,你要知道,我现在可是不能伤神的呢!”
“外头冷,咱们进去说,”安冉烨抬眸一笑,看了她一眼,牵着她往多福轩中走去,边走边道,“你昏迷之后,楚璨得知消息就立刻来见我了,可巧我那时候在宫里,琥珀就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他了,他生气的很,他素来替二哥做了不少的事情,为的不过是二哥自小待他的情分,这些年,他也常常徘徊在二哥跟本王之间的,毕竟他最疼的妹妹是嫁给了本王,再加上楚旸又是本王的伴读,他自然心中顾虑甚多,所以这些人二哥针对本王做的一些事情,楚璨都是能避开就避开的,这一次二哥太过分,竟伤了你,楚璨自然是不依的,一狠心,便把这些年他在二哥手底下做的事的备份都给了本王,父皇看他将功赎罪,而且到底是顾惜将军府的面子,便只是革了他的职务,让他回府思过,戴罪立功罢了,至于你的夏姐姐,那就更是没事了,有本王在,你还怕此事连累她不成么?”
“啊,大哥没事儿那就太好了,做官不做官的倒是没什么要紧的,只要人没事儿就成,何况将来戴罪立功,也不愁将来不会再做官,只要大哥不再跟着二王爷就成了,”楚璨是个明白人,想来他也是自己这些年不能脱身的缘故,他自己又何尝不知道安肃简是个怎样的人呢?大概也是身在官场之中,身不由己,又是从小跟安肃简一块儿长大的情分,要他背弃自己的主子也实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不过好在跨出了这一步,将来的前途也还是光明的,楚檀画这会儿不担心楚璨,反倒是担心水残夏了,“大哥没事儿,可是夏姐姐是替二王爷搜集情报的,她又是花楼的老板娘,我还真的很怕连累她的,狐狸,你快说说她啊!”
安冉烨搂着她进了多福轩,替她取下披风挂在墙上,又去把门掩上,挡住了外头的风雪,才笑道:“这又什么难的?你的夏姐姐的事情就更是好办了,她不像你大哥在朝中为官,父皇根本就不知道她,本王压根儿就没提过她,只是事后本王去问过她,二皇子不再是她的主子了,她愿不愿意跟着,本王,她也不需要给本王搜集什么情报什么的,只要安安心心的经营她的生意就好了,本王也是为了保她一份平安罢了,她也识时务,也答应了,如今啊,你的夏姐姐就是本王的人了!”
“什么?她是你的人了?”楚檀画瞪大了眼睛。
安冉烨一笑:“好了好了,瞪眼做什么?本王一时口误嘛,又装糊涂!本王是说,如今你的夏姐姐已是本王手下的人了,京城里再无人敢动她分毫,你的夏姐姐安全的不得了!这下,画儿你可满意了么?”
楚檀画点头拍手笑道:“满意满意!很满意!这样夏姐姐就可以跟我大哥在一处了,她要是能做我大嫂只怕就更好了!”
安冉烨斜睨了她一眼,将沏好的热茶递给她驱寒,嘴上却笑道:“做你大嫂?只怕难得很呢!”
见她一脸的不解,他才笑着解释道:“为了你的事儿,楚将军对楚璨生气的很,已经好几天没理你大哥了,楚将军这个人看似随和,其实脑子里君君臣臣的观念也挺浓厚的,要他原谅你大哥容易,要他接受你夏姐姐只怕难,虽说你夏姐姐不再是二哥的人了,但是她好歹还是风尘女子,这一点只怕也很难入将军府,本王觉得,前途堪忧啊!”
“什么堪忧不堪忧的,我才不信呢,只要大哥喜欢夏姐姐,又什么不可以的?你们男人有时候就是迂腐的很!”楚檀画因为听说安肃简垮台了,所以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