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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郁老太太把手机放回包里,拿上墨镜就打算出门。
郁总参谋长瞧着她这架势,大抵就猜到怎么回事,但也看不过她的胡闹,家里还没做饭呢!
“医院什么时候不能去,现在吃饭的时间你瞎折腾什么!”
不说还好,这一说,激起郁老太太一肚子火,她转过头,狠狠地瞪了眼郁总参谋长,难得在老伴面前硬气了一回:“我儿子现在受伤了,难道还不准当妈的去看看?别人不心疼,我心疼得紧!”
郁总参谋长:“……”
这时,外面响起轿车鸣笛,郁老太太急忙换鞋,还朝门外道:“马上来了!”
郁总参谋长重哼了一声,在沙发坐下,拿起报纸翻看的同时开口说:“人家指不定已经吃过了,哪还轮得到你投喂?”
郁老太太不干了,墨镜重重往鞋柜上一拍。
郁总参谋长被她发出的动静引得回头。
“你少跟我在这阴阳怪气,我儿子这次要再出什么事,我把话撂这里了郁战明,咱们也过不下去了,赶明儿就去离婚!”
“荒唐!”
郁总参谋长在医院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气蹭蹭上来,把报纸往茶桌上一甩,“你儿子是军人,军人受点伤算什么?要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出点事就哭爹喊娘,部队里还要不要正常训练了!”
郁老太太被吼得一愣,随即也拔高音量:“训练个屁!老二是军人,难道就不是你儿子了?”
“在是我儿子之前,他得记住,他还是一名中/国人民解放军!”
回答他慷慨激昂宣讲的是郁老太太的一个白眼,还有砰地一下合上的家门。
“……”郁总参谋长差点被噎死。
这个糊涂的老太婆!
——————
在去医院的路上,郁老太太想到老二受伤没老婆照看,还得自己这个老太婆忙里忙外,心酸得眼泪要掉下来。
张阿姨在旁边安慰她,就连开车的路靳声也从后视镜里看着老太太说:“蕙姨你别太担心,我爸昨晚回家就说了,二哥没什么大事,休整一段时间就能康复。”
“你们不懂。”
郁老太太哽了声,拿手捂着嘴,越想越难受,到最后索性戴上了墨镜。
路靳声:“……”
——
路靳声把人送到医院门口,自个儿就接到老妈电话,被催着晚上去见相亲对象。
郁老太太目送着远去的轿车,忍不住叹息,怎么就她家儿子不肯去相个亲?
这么一感叹,又跟张阿姨抱怨开了。
这几年,张阿姨一直充当着知心老师的角色,进电梯后,开始安慰愁儿子婚事的郁老太太:“小首长条件那么好,怎么可能真找不到对象?您看三少现在不好好的?您忘了上回宝光寺的主持怎么说来着?说您以后儿孙满堂,所以这事急不得,得看缘分……”
电梯门开,两个人边说边出去。
郁老太太听了这话,本来纠结的情绪有所缓和,但还是着急,“老二今年三十七了,以前跟他一块儿读书的同学,孩子都上初中了,他呢,连个对象都没着落——”
半路上,路靳声已经帮她们打听好郁仲骁在哪个病房。
“这都第几次住院了?”郁老太太想到几年前二儿子的枪伤还心有余悸:“如果结了婚,哪还会这么一个劲往前冲,就算不顾念我跟他自己,做决定前,也得想想家里的老婆孩子。”
张阿姨点点头,觉得这话有道理。
郁老太太突然扭头问:“张阿姨,是在7031病房吧?”
“路医生刚才是这么说的。”
“那应该是靠左手——”
郁老太太正说着,看到最边上那间病房的门开了。
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先蹦蹦跳跳地出来,紧跟着是个穿裙子的年轻女人,一大一小手牵着手朝另一侧的电梯去了。
待郁老太太跟张阿姨找到7031,赫然发现正是刚才那女人孩子离开的病房。
郁老太太看了眼张阿姨,回过神就立即追过去,现在她对出现在儿子身边的任何异性都有浓厚的好奇心。
可电梯门口哪还有人?
往回走时,郁老太太懊恼地跟张阿姨倾诉:“你说,她怎么就不等等我呢?”
张阿姨也被老太太的样子逗笑:“可能只是普通朋友,小首长受伤了,过来看看挺正常的,而且还带着孩子呢。”
“是啊,还有个孩子。”郁老太太此刻心情说不出的微妙。
但她想了想,老二也离过婚,又不是什么童男子,如果真瞧上人家孤儿寡母——
郁老太太狠了狠心,有孩子就孩子吧,总比打一辈子光棍来得强!
——————
郁仲骁打开洗手间的门,抬头就看到了在床头柜钱摆弄保温杯的郁老太太。
整个病房里都弥漫着一股肉骨头的香味。
郁老太太转头,看到出来的儿子,尤其是瞧见那缠着绷带的右臂,心疼地过去要扶他,郁仲骁哭笑不得,“妈,我的腿没伤。”
 ;。。。 ; ; 陆含胭那双黑亮的大眼睛一直有注意郁战明军装上的肩章,她弯起小胖手指挠了下脑门,以前她见过一颗星星的是将军,那三颗星星一定是比将军还大的官,这么一思考,她立刻嘴甜地道:“那是因为爷爷看上去太严肃了。”
正在这时,电梯到达骨伤科八楼洽。
郁战明轻拍小丫头的背:“到了,出去吧。”
“噢。”陆含胭忙不迭走出电梯,一边又扭过小脑袋和这位看上去凶巴巴的老爷爷搭话:“刚才在电梯里看到爷爷你,我就想到了我外公,我外公人可好了,虽然也和爷爷你一样经常板着脸。”
“是吗?”话虽这么问,但郁战明心里是高兴的。
这是个看颜的世界,连总参谋长也不例外,看着这张萌呆漂亮的小脸,又听到这样舒心的话,郁总参谋长脸上的表情再也严肃不起来,他和蔼着声问旁边亦趋亦步的小姑娘:“你家大人生病在这里住院?”
陆含胭抿着小嘴摇头:“是我姐夫受伤了。”
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两颗话梅糖,自己熟练地剥了一颗放嘴里,刚打算把另一颗放回去,突然想到了什么,大方地把糖递给郁战明,特意作了说明:“这是泰国进口的,给你吃。”
除了自家小孙子,还真没其他小孩敢这么跟自己亲近。
郁总参谋长一颗冷硬的心跟着软了软,哪里还是那个新闻联播里威严的上位者,顿时化身慈祥的老爷爷,他摸了摸陆含胭的头顶,接过糖果时还不忘笑吟吟地道谢:“小朋友,谢谢你啊。钤”
陆含胭弯眼笑,主动开口说:“爷爷,你是来医院检查身体的吗?”
郁战明也乐得跟她聊天:“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外公每半年就要去医院检查,我妈妈说,年纪大了,这样子可以预防很多疾病。”
郁总参谋长听到年纪大了四个字,感觉被直戳心窝子,没有再接话。
“哎哟,腿有点抽筋,走不动了呢……”小丫头突然一声哀叫。
看到她弯腰揉脚踝的样子,还真像扭伤了,不服老的郁总参谋长拍了拍手掌,冲她张开双臂:“来,爷爷抱你。”
“总参谋长……”秘书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然后——
抱起陆含胭的刹那,郁总参谋长的身形僵硬了,他好像听到自己骨头咯咯的声音。
“……”
陆含胭搂着郁战明的脖子,发现郁战明神情怪异,一脸关心地问:“爷爷你没事儿吧?”
“没事。”这两个字,是郁总参谋长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秘书察觉到不对劲,已经上前伸手接过陆含胭,又担心郁战明的情况,郁战明一手撑着自己的后腰,一边摆了摆手:“就是不小心闪了一下,没事没事。”
但不管郁总参谋长怎么解释自己没大碍,秘书还是第一时间跑去叫住院部的骨伤科医生。
医生检查了郁总参谋长的腰,虽然没什么大问题,但还是习惯性地进行训话:“你们是怎么回事,让一个老人家抱孩子?”
郁总参谋长:“……”
挨着墙根站的陆含胭噘嘴,瞅瞅自己的凉鞋,有些委屈地开口:“怪我咯。”
秘书:“……”
医生:“……”
办公室的门突然从外面被打开,进来的是穿白大褂、头发灰白的路际平:“怎么好好的腰又扭了?现在情况怎么样?”
郁总参谋长怕被老友笑话,已经坐起来,倒是路际平说话间,眼角余光瞥到房间里的小孩子,不由多看了两眼,随后转过头问郁战明,“你家什么时候有个这么大的孙女了?”
秘书已经在旁边解释:“在电梯里碰到的,小朋友应该是迷路了。”
路际平点头,把目光从孩子身上挪开,忽然对郁总参谋长说:“这孩子,长得跟蕙芝小时候挺像的。”
郁总参谋长也看了眼陆含胭,倒没觉得有多像,却想起来另一件事,脸上换了慈祥的表情,问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你姐夫叫什么名字,爷爷让人帮你去查他的病房。”
陆含胭其实有些怕生,她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才说:“他叫郁仲骁。”
此话一出,办公室里另外三双眼睛不约而同地看向郁总参谋长。
郁总参谋长:“……”
——————
叶和欢比郁仲骁先醒过来,她缓缓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郁仲骁的黑色背心,还有他缠包着绷带的手臂。
她不敢肆意乱动,只是稍偏转过头,想去看胭胭醒了没有。
结果,沙发上除了一件衣服,一个小挎包,哪里还有陆含胭的人影?
叶和欢迅速环顾四周,在看到紧闭的洗手间门时,原本因为紧张而乱跳的心脏才平复下来,如果真有人进屋来绑走孩子,不说他们,护士站的医护人员也该发现,但被自己这么一吓,她也彻底清醒过来。
“不睡了?”郁仲骁被她吵醒,稍仰起头,他也发现胭胭不见了。
“在里面上厕所。”
说完,叶和欢就要下床。
郁仲骁搭在她腰际的右手收了收,他的嗓音透着刚睡醒才有的喑哑,还带着些许慵散:“再陪我躺会儿。”
他用的是‘陪我’。
叶和欢瞬间又放松全身筋骨,她抬手,反抱住了郁仲骁的身体。
病房里开着冷气,男人的身体内火比较旺,叶和欢下意识往郁仲骁的怀里缩了缩,她闻到他身上的药水味,靠得越近、越浓烈。
叶和欢突然说:“这次受伤,是不是会放假休养一段时间?”
“嗯。”郁仲骁低头,直挺的鼻梁扫过她的额头,听出她的意图,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