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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突然之间,她就像是那漂在汪洋里的浮萍,找不到一个支撑她平衡的点,整个人有些无所适从,她掏出手机,打电话给严舆,想听到那令她安心的声音,但听筒里却传来忙音。
严舆关机了。
外边逐渐恢复安静,除却韩菁秋的哭声和房门摔上的声响,再也没有其他动静。
叶和欢咬着唇,心中莫名的难受,她拨了秦寿笙的号码,把韩家刚发生的战争跟他倾诉,最后补充了一句:“你说吵架就吵架吧,干嘛把我扯进去,我又不是故意在门口偷听的。”
“你是不是当着你那个小姨的面,做了什么让她感到自尊受损的事?”
“我能做什么……不过是打了声招呼。”
叶和欢越讲越心烦,索性跟他说了拜拜,把手机丢到一旁,坐了会儿起身,拉开/房门出去。
……
走廊上,披着外套的唐嫂正在收拾,把染了血的玻璃片扫进畚箕里。
叶和欢看见,眼皮一跳,走过去:“谁割到手了吗?”
唐嫂往韩菁秋卧室紧闭的房门瞅了眼,长叹口气,压着声道:“还能有谁,三姑爷呗。”
“他受伤了?”等问出口,叶和欢才发现自己这个问题有多白目。
唐嫂点头,在自己的手背上比划了下,神色间略显夸张:“很长很深的一道口子,整只手都红了,三姑爷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换做寻常人,哪个受得了。这两天,我看姑爷的感冒都没好转,现在这么一闹,简直是雪上加霜。”
“三小姐好像怀疑姑爷在外面有人,那喊打喊杀的样子,简直跟平日里完全两个样,把老首长给气坏了,三姑爷手都没包扎,大衣也不拿,一声不吭就出去了,你说,好不容易休假回来一趟,还要闹成这样……”
叶和欢重新回到房间,拉开窗帘望下去,门口那辆牧马人已经不在了。
韩菁秋那些忿恨的指控声,仿佛还在她的耳边。
叶和欢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韩菁秋说郁仲骁出轨了,但实际上韩菁秋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想着酒吧里那个知性美女,想着韩菁秋带回家的小提琴手,这样一对夫妻,令她想到一个成语——一丘之貉。
貌似,谁也不比谁好到哪儿去。
房间的门被轻轻敲了几下,叶和欢裹着被子坐起来,听到外公的声音:“欢欢,睡了吗?”
她过去开门,故意打了个哈欠:“外公,怎么啦?”
韩老看到她这样,放了心,目光慈爱:“没什么事,就来看看你,早点休息吧。”
“我推您回房。”
韩老摇手,望着她有些潮的头发:“睡之前,记得把头发吹干。”
他说着,顿了顿,才道:“刚才你小姨说的话……”
“我知道她是气坏了才会那么说的。”叶和欢莞尔一笑,猫眼弯弯:“没往心里去。”
韩老点点头,情绪里还有余怒:“她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口不遮掩,整个家都被她弄得乌烟瘴气。”
换做平日,叶和欢很乐意火上浇油一把,但此刻借着灯光,瞥见老人家灰白的鬓发,她说不出挑拨的话,等唐嫂来推走韩老,叶和欢合上房间的门时,还听到外公跟唐嫂的对话。
“仲骁呢?还没有回来?”
“姑爷刚才来了电话,说晚上不回家了,省得又跟三小姐闹起来。”唐嫂解释道。
叶和欢上/床前,瞟见自己搁在书桌上的手机。
深夜,她的手脚发凉,捂在被窝里,手指握着手机,打开通讯录,翻到了‘n’字母开头的联系人部分。
叶和欢盯着那串不熟悉的数字,是郁仲骁的号码。
他大半夜离开,手流血,带着一身的疲惫,会去哪儿,她第一反应,想到那个酒吧美女。
一般出轨的男人,在红玫瑰这里受了气,都会跑到白玫瑰那里寻求安慰。
也许郁仲骁这会儿正躺在白玫瑰的床上控诉妻子的蛮横无理。
她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他坐在车里时落寞的侧脸,那一幕挥之不去,想到他今晚拥着其她女人入眠,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所以,她编辑了一条短信去***扰也许正在温柔乡里的男人:“小姨父。”
只有三个字。直到发出去后,她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一会儿,手机震了一下。
【有事?】
跟昨晚如出一辙的回复。
叶和欢手指弯曲,攥着手心里的手机,过了好久,才发过去——【没事,你在哪儿?】
这次,郁仲骁没有再回过来。
手机屏幕暗下去,又被她按亮,盯着他从昨天到今天为止的回复,加起来也不超过二十个字。
她把号码拨了出去。
响了好久,对方都没有接,她一颗心沉到谷底,她没有猜测他又去洗澡了,她觉得,他似乎是故意不接的。
因为今晚韩菁秋那些歇斯底里的话。
叶和欢收了线,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突然觉得很委屈,在这个不平静的夜晚。
她又发了一条短信——【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带着孩子气的控诉。
良久,他回复了,但在叶和欢看来,还不如不回复,他说——【早点休息。】
一种称之为失落的情绪在她的身体里蔓延。
之前的猜测得到验证。
她忽然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利索的穿上牛仔裤跟羽绒服,出门前,又折回去,带上了那个装着黑大衣的纸袋,整个屋子静悄悄的,她没有开灯,摸索下楼,偷偷溜出了韩家。
有些行为,不过是脑门一热的冲动。
叶和欢在大院门口拦下一辆出租车,当她跟司机报了滨江苑的地址后,她隐约察觉到自己正在做一件蠢事。
——————————作者有话说——————————
【原来爸爸是狐狸精小三】
某晚,郁太太陪郁先生参加一生意伙伴的婚礼。
到了现场,郁太太忽然就明白为什么郁先生一再强调要拖家带口。
郁先生主动上前跟某前夫打招呼,甚至还‘相谈甚欢’,其他老总看见围着郁太太的三孩子,歆羡道:“郁总好福气呀,有妻有儿女。”
郁先生笑而不语,过了会儿,侧头对某前夫道:“我原本还想着,以后跟裴家订个娃娃亲。”
裴太太嫁进裴家多年无所出的事在圈子里已经不是秘密。
某前夫的脸色黑了。
回家的路上,郁太太对郁先生小肚鸡肠的行为表示不满。
郁先生:“我说什么了,还是我做了什么?”
郁太太:“你自己心里清楚。”
郁先生:“我清楚什么了,我还没怎么他呢,你老帮他想干什么啊?”
郁太太觉得他纯粹属于没事找事,翻白眼,头一歪,假寐。
虎头虎脑的土豪弟,抱着吹泡泡的妹妹在后头看得云里雾里,转头看向翘着二郎腿在玩psp的土豪哥。
土豪哥往前头瞟了眼,凑近跟弟弟咬耳朵:“小白是他从别人手里抢过来的。”
土豪弟恍然大悟:“我懂了,原来爸爸是狐狸精小三出身。”
郁先生:“……”
 ;。。。 ; ; 她心里无比后悔,今晚为什么要答应范恬恬出来玩,还要跑到台上去跳什么钢管舞。
如果她不上去,郁仲骁根本不会注意到淹没在人群里的自己。
她不晓得,外公知道自己混迹酒吧后,会做出怎么样的反应,生气还是失望,反正不会是欢喜。
再然后,爷爷跟姑姑那边也会知道……
这个时候的叶和欢,早没了在舞台上恣意的张扬,像个惊慌的孩子,害怕自己叛逆的一面在大人面前揭露洽。
她望着后视镜,红了眼圈,但这次,郁仲骁直接转开了后视镜。
显然,他不愿意再相信‘鳄鱼’的眼泪钤。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搭在档把上,引擎嗡嗡作响,叶和欢抬起自己冰凉的手指,轻轻覆上他那只有力的手。
“小姨父,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见他没反应,她咬咬牙,在车垫跪下,仰起头看他冷峻的侧脸:“我去酒吧,其实是有原因的。”
“以前,我是怕你知道后瞧不起我,所以不敢跟你说实话。”
她的声音说到后来,变得很轻,带着若有若无的抽泣。
郁仲骁转过头,车内没有开照明灯,路边的灯光透过车窗落进来,在她脸上打下一片侧影,她正望着自己,那双平日里灵动的猫眼中浮着泪光,有委屈也有倔强,隐隐还有对他的指责。
手背上微凉的柔软让他皱眉,下一瞬,甩开了她的手。
“去酒吧,酗酒,早恋,还在那种地方跳那样的舞,如果那个男人把你带走了,后果你自己想过没有?”
低低的嗓音越发的冷:“你小小年纪,就去酒吧,好人家的姑娘,也都像你这样?”
好人家?
叶和欢听到这个词,心底滑过讽刺,染了哭腔的语气,控诉味儿更重:“您也说好人家了,我家那是好人家嘛?”
“我爸爸在我妈怀孕的时候,喜欢上韩家的继女,不要我跟我妈妈,我妈妈被逼疯了,我爸爸嫌我碍眼,十二岁就把我送到国外去了,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寂静的车内,是她委屈至极的声音。
泪水从眼角滑落,却被她伸手胡乱地抹去。
她盯着他线条冷硬的脸廓,眼眶湿红:“在温哥华,我吃不饱饭的时候,只能去巴结那些班上有钱的华裔。”
“虽然大家都说恬恬是个坏女孩,可是如果没有她照顾我,我根本没办法想象自己会活成什么样子。”
车内,寂静了良久。
郁仲骁再开口,语气却不若方才那样强硬:“家里没有给你打钱过去?”
“我那时候跟爷爷和外公赌气,把他们给我的银行卡都丢进了河里,”她垂下眼,睫毛湿漉漉地,吸了吸鼻子,别开头望向车窗外,眼底又有了泪:“我害得小妈没了肚子里的儿子,我爸恨不得亲手想掐死我……”
“那你知不知道,自己今年几岁?”他道。
叶和欢不说话,但神情很犟,似乎并不认为自己去酒吧做错了,只是眼泪又掉出来。
郁仲骁看了一眼后视镜,喉结动了一下,忽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跪坐在车垫上,低声抽泣着。
郁仲骁双手握着方向盘,却没有启动车子,他看着远处旋转的摩天轮,闪烁着五颜六色的星星点点,在他二十九年的人生里,都未曾像现在这样,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去训斥过任何人。
叶和欢眼角余光瞟向前面不吭声的男人,揣摩不透他的心思,依然战战兢兢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