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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韩永松也红了眼圈。
良久,他才继续道:“你小姨父是个好人,你跟着他应该不会吃苦。”
——
一更完毕。
 ;。。。 ; ; 范恬恬拉开易拉罐的拉环,一边扭转过头问叶和欢:“怎么突然想到喝酒?”
叶和欢轻摇头,背往后靠着椅子。
她也打开一听啤酒,仰脖喝了一口,然后把易拉罐握在手里微微晃了晃,若有所思的样子。
“怎么回事呢这是……”范恬恬看着她,眼底流露出担心,在叶和欢的旁边坐下,想到了什么,轻声问:“是因为叶静语的事吗?”
作为叶和欢的好朋友,范恬恬自然也不喜欢叶静语,但现在人死了,剩下的只有唏嘘。
见叶和欢不吭声,范恬恬非常体贴地开导她:“其实这事真跟你扯不上关系,你不要听那些欧巴桑唯恐天下不乱的胡说,她是去了清和园,但谁也没料到她半路上会跟严舆吵架,最后那样,说到底是自己作的。钤”
叶和欢又摇头。
“我哪儿说的不对了?”范恬恬正了正身子,“他们现在把错归咎到你身上,这是赤/裸裸的道德绑架!”
“……”
良久,叶和欢才说:“那天晚上,叶静语看到郁仲骁了。”
范恬恬的瞳孔微微一收,心里涌起诧异,“怎么又扯到你小姨父身上去啦?”
“严舆给我送卡包,叶静语偷偷跟了过去,后来发生争执……”叶和欢稍作停顿,继续说话的声音依旧寡淡又随意:“叶静语应该是半路上想起了郁仲骁是我小姨的前夫,她在下车前有给韩菁秋打电话。”
范恬恬真没想到,这事里还有这个内情,又听到叶和欢开口:“严舆是想要阻止她打电话,叶静语才会下车,如果真要追究到底,我这里,确实是间接原因。”
“谁说他们不下车,那辆奥迪就不会撞过去?”
“……”
“到时候指不定更惨,旁边护栏底下就是乱石堆,要真两车撞上,严舆现在估计也没命了。”
范恬恬就担心叶和欢把责任全往自己身上揽,放下啤酒罐,搂住了叶和欢的肩头:“你说你都瞎想什么呢?这都是人的命,要我说,归根究底,叶静语如果不跟踪严舆,接下来的事都不会发生。”
叶和欢突然道:“我发现,只要跟我扯上关系的,都挺倒霉的。”
“……你这是什么话!”
“不是吗?”叶和欢自嘲地扯了下唇角,又喝了口啤酒,“我妈一怀上我,她跟我爸就婚姻危机,我刚出生那会儿,我外公就出了事,再后来,我妈也疯了。我小姨父遇上我,跟我小姨离了婚,还在卧底的时候差点死掉……”
范恬恬急了:“那是他自己走神,跟你有毛线关系?!”
“如果不是认识我,他又怎么会走神?”
“你喝多了。”
范恬恬平静地说完这几个字,伸手夺下叶和欢手里的啤酒,“这种话,在我这里说说也就算了,我只当你是心情不好的抱怨,在外面可别乱说。你父母关系不好那是他们自己的问题,你那时候才几岁,哪轮得到你挑拨离间,你外公那就更是跟你搭不上边,军演的时候出现事故不很正常吗?”
“你不懂……”
“你这些胡说八道的话,我懂干嘛!”
叶和欢不说话,眼中却浮起泪水,范恬恬抱着她,神色担心,放软了语调:“是不是谁说了什么?你就当她是放屁!摆明了见不得你好,所以故意抹黑你来着。”
“或许真是我命硬。”
叶和欢说话时带着颤音,“克了一个又一个,如果我跟郁仲骁在一起,不知道还要给他带去什么不好的事。”
“越说越浑了啊你,叶静语的死就是一则再普通不过的交通意外,警察都这么说了,你真觉得是你的缘故,那我现在就带你去警局,看警察拒不拘留你!”
“……”
手机铃声在寂静的餐厅里响起。
叶和欢看到来电显示,直接按掉了电话,又设置静音。
范恬恬在旁边问:“谁打来的啊?”
叶和欢没回答,只是一个劲地喝啤酒。
“我说你适当点就行了。”范恬恬又要去抢她的啤酒罐,“你要是喝吐了,我家可没保姆,到时候还得我收拾。”
“那我去酒吧喝。”说着,叶和欢就要起身离开。
“当我没说当我没说。”
范恬恬哪敢让人走,都喝成这样了……
她瞧了眼喝空的那几罐啤酒,招来小姚望,吩咐儿子看着酒鬼,自己进厨房给叶和欢煮醒酒汤。
——
等范恬恬再从厨房出来,小姚望正坐在椅子上抱着个红彤彤的苹果啃皮,至于叶和欢,早就趴在餐桌边睡着了。
“你和欢阿姨睡了,你怎么不告诉我?”范恬恬对着儿子训话,“这下好了,醒酒汤煮了谁喝?”
小姚望晃着腿,有些委屈:“你不是让我看着她吗?我一直有看着啊。”
范恬恬:“……”
准备把叶和欢扶到客房休息时,范恬恬瞟见桌上的手机,那是叶和欢的,屏幕亮了,有电话进来,显示郁仲骁的名字。
她想了想,没有立即接,继续半拖半抱地把叶和欢送到了床上。
从客房出来,范恬恬才走到餐桌边拿起手机,她给郁仲骁回了个电话。
响了不到两声,那边就接了。
范恬恬也没客套寒暄,直接告诉对方,叶和欢在她家喝醉了,果然,电话那头的男人问了她地址,范恬恬很配合地告知。
撂下电话,范恬恬舒了口气,心说我也真不容易,然后又端着醒酒汤去喂叶和欢。
叶和欢睡得迷迷糊糊,被逼着喝了大半碗。
郁仲骁到的时候,范恬恬刚跟姚烈在打电话,听到门铃声,立刻喊着‘来了’,趿上拖鞋跑过去开门。
刚打开防盗门,门外的男人也转过了高大颀长的身体。
这是范恬恬第二次见郁仲骁本人,但却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打量。
乍一眼,她有些怔愣。
因为眼前这个男人,跟停留在她脑海里的模样出入有些大,她记忆里的郁仲骁,多少参杂了自己的臆想。
气质成熟又内敛,长相算不上出众,但自有一身气派,那双眼睛的目光幽深沉静,五官轮廓也比一般男人深刻,让人看过一眼很难忘记,原先她还不解叶和欢为什么对个快三十七岁的老男人情有独钟,但现在,她觉得自己大概明白了。
郁仲骁往屋里看了一眼,范恬恬立刻让道,一边说:“进来吧,和欢在客房里休息呢。”
站在玄关处,郁仲骁要拖鞋,范恬恬连忙说不用。
她的态度,恭敬又局促,像是在对待自家长辈。
“地本来就不干净,不用那么麻烦。”
郁仲骁径直去客房找人,叶和欢睡得很熟,范恬恬站在门口,看着男人坐在床畔的背影,迟疑再三,还是把叶和欢心情不好的事说了:“叶静语出事,和欢挺自责的。”
郁仲骁深邃的视线看着床上人儿的睡颜,把她的手放回了薄毯里。
“小姨父……哎不是……要不你先到外面坐会儿,姚烈马上就回来了,我看和欢一时半会儿也不会醒。”
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钥匙转动的声音。
小姚望的欢呼声随即传来:“妈妈,爸爸回来了!”
——
待到叶和欢睡了一觉醒过来,郁仲骁才带着她离开范恬恬家。
范恬恬手把着门,看着两人消失在电梯门后,啧啧感叹了两声,姚烈拿眼角余光好奇地看她:“干什么?”
“没事……”范恬恬收回目光,催促丈夫快点去洗澡。
姚烈洗完澡出来,看到妻子在收拾客厅,地上到处都是儿子的玩具,他边擦头发边说:“别收拾了,反正明天又得倒出来给他玩,早点洗洗睡觉去。”
范恬恬把玩具都丢进收纳盒里,转过头问姚烈:“你们刚才聊了些什么?”
刚才,郁仲骁跟姚烈在客厅里喝茶说话,她则留在房间里照顾和欢,毕竟男人之间的聊天,她在场不太合适。
“也没聊什么。”姚烈在沙发坐下,反问起妻子:“和欢今天怎么在家里喝成这样?”
“跟她妹妹的死有关吧。”
范恬恬在他旁边坐下,突然用手指戳了戳他结实的胸膛:“你们男人都一个德行,整天吊着人家,不知道我们女人最在意的就是光明正大这四个字吗?”
姚烈的反应慢半拍,待他明白过来范恬恬的意思,立刻辩解起来:“又不是二哥不愿意,估计二哥心里也急,你以为这事办起来很简单吗?”
范恬恬朝他翻了个白眼,那表情就像在说,反正你怎么说都有道理。
姚烈只好坐直身,认认真真地给她分析:“二哥跟和欢的关系本来就很特殊,仅凭一腔热血就公开,到时候屁股后面麻烦一大堆,他们这样的情况,这辈子估计都不能办婚礼,就算要结婚,也得暗地里低调着来。要是太明目张胆,不说影响二哥的工作,和欢也不可能再像现在这么无忧无虑地生活。”
“我想,二哥应该也是顾忌这一点,这种事,社会舆/论大多数时候是指向女方的,男人顶多贴上风流的标识,但女的就不一样了,到时候和欢出门都得遭受异样的目光,他们又不可能移民,二哥的工作性质摆在那里,估计连他家老爷子那关都过不了。”
“哪那么多顾虑……”范恬恬低声咕哝。
姚烈叹气,又把话题扯到了儿子身上,气氛这才稍有转寰。
范恬恬却忽然道:“他们是怎么看对眼的?”
“……”
这一点,其实姚烈也好奇。
刚得知郁仲骁跟叶和欢在一起的时候,他把以前关于郁仲骁跟叶和欢相处的细节都回想了一遍,然后想起曾经郁仲骁在路边为叶和欢打架的事,恐怕那个时候,这两人之间就有点什么了,即便还没捅破那层纸。
“……或许,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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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和欢坐在车里,晕晕乎乎的有些难受,她拧紧了眉心,左右晃着脑袋,呼吸有些沉。
郁仲骁开着车,时不时偏头注意着她的情况。
见她抬手捂着嘴,一副随时准备吐出来的样子,郁仲骁一转方向盘,把车停在了路边,他解开安全带,一手抚上她滚烫的脸颊:“很难受?”
叶和欢含糊地唔了一声,她睁开了眼睛,目光迷离地盯着他流露着担忧的脸庞。
然后一咧嘴,响亮地喊道:“小姨父!”
郁仲骁的眉眼间有一丝的无奈,但也纵着她,开玩笑地说:“还认得人,看来还没到不省人事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