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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抬头看向手术室门口亮起的灯,手背仿佛还有被紧紧握着时的温暖,现在她只希望梁惠珍平安。
至于郁绍庭对郁景希做的事,其实也没什么。
那日,郁景希醒过来,上完厕所,提着裤子晃到主卧,坏心眼地想要吵醒白筱,进去一看,根本没人!
后来得知白筱去了首都,小家伙为了表示自己的愤懑之情,抱着柱子不肯去上学。
郁绍庭也随了他。
第二日,见他从公司回来,又准备出门,不知从哪儿窜出来,像个小肉球,抱着他的腿不肯放:“你要去找小白对不对?又想把我撇下了,幸好我足够机智,你不带我去,我就不撒手!”
郁绍庭不知道,他这股无赖劲是从哪学来的,皱眉,轻踢了踢他,冷着声:“松手,听到没有?”
郁景希不但没放开,反而搂得更紧。
到最后,郁绍庭突然一改强硬的语气,对着像块狗皮膏/药的儿子道:“你要一起去,就穿这样子?”
郁景希的身上还穿着白筱上次给他买的睡衣。
“那你等等我,我马上去换。”小家伙喜滋滋地跑上楼去了。
郁绍庭对从厨房出来的李婶道:“过会儿,送他去大院,这两天我出差,要是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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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还在进行,差不多五十分钟后,护士拿着一袋血进了手术室。
那是从苏蔓榕身上抽出来的。
中途,除了郁绍庭离开去接了个电话。
郁景希在得知梁惠珍在动手术后,哀哀戚戚地倒着两条眉毛,抓着徐敬文的手:“外公,外婆会好好的。”
徐敬文低头,看着那只胖乎乎的小手,心头一软,轻轻地嗯了一声。
除了徐宏阳因为年迈加身体问题,回了病房,其他人都还等在手术室外,外边的天色,也早已黑透。
白筱抬头,能看到护士站那边的电子钟,刚好晚上十点半。
“你们先回去休息吧。”徐敬文过了会儿开口,他的神色染了倦意:“这边,我守着就行了。”
因为梁惠珍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徐梁两家商量了一下,最后留下三个人陪着。
……
徐敬衍望向还没走的白筱一家三口:“你们也回去吧。”
白筱看向紧闭的手术室门,梁惠珍因为自己受伤,她就算回去了,也睡不着,倒不如守在这里。
“大哥说得对,你现在怀孕了,不能熬夜。”
徐瑞玲说:“还有绍庭,也受了伤,要注意休息,还有景希,你们也为孩子考虑一下。”
郁景希在生了一会儿闷气后,已经跟白筱重归于好。
听到徐瑞玲这么说,虽然他很困,但还是拽着白筱的手指,清脆的声音道:“我陪小白一起!”
郁绍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郁景希立刻缩了缩脖子,胖嘟嘟的小身板贴着白筱,心里嘀咕,谁不会讨好谁就是傻瓜蛋。
白筱还想继续等,郁绍庭揽着她的肩膀,道:“你回去睡觉,我留在这里。”
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他不可能让她太操劳,既然是她欠下的人情,自己来还也没有什么区别。
白筱看着他手臂上的纱布,也不舍得他熬夜。
付敏瞧这一对小夫妻难分难舍的样子,一晚上都抑郁的心情好了些,说道:“这样吧,你们就在医院旁边找家酒店住,一旦大嫂动完手术,我就打电话通知你们,有情况,你们可以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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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电梯,白筱刚想说,要不要去看看苏蔓榕,郁绍庭已经按了三楼的按钮,他说:“看完大嫂再走。”
白筱一手牵着郁景希,另一只手,放进了郁绍庭的掌心。
他抬头看着电梯数字的变化,但五指收紧,牢牢地握住了她的小手,无声的安慰跟鼓励。
郁景希也发现了两个大人身上的伤,有些小担忧,瘪着小嘴,见他们不说也不敢多问。
到了三楼,找到输血科,问了苏蔓榕的名字。
可能因为苏蔓榕的血型少见,护士一下子就指了个房间,还加了句:“病人输了太多血,在那里休息呢。”
太多血……白筱想到刚才在手术室门口看到的那袋血。
确实已经超出了一般人献血的量。
“但也没办法,伤者急着输血,我们也劝她,但她执意要输,还签了保证书。”
白筱看向带路的护士,护士继续说:“保证她自己,要是因为输血过多,发生意外,跟医院无关。”
……
郁绍庭突然站定,没有再往前走,他也扯住了郁景希的衣领,对白筱道:“我们在这里等你。”
前面,就是苏蔓榕休息的房间。
白筱看了眼站在那的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点头,自己跟着护士过去了。
“你自己进去吧。”护士还有工作,把人带到门口,便先行离开。
房间的门虚掩着,白筱透过门缝,看到了里面的情形。
床边,徐敬衍坐着,望着床上的苏蔓榕,可能是输血过多,苏蔓榕睡着了,脸色不是很好。
她隔着门,听到徐敬衍的低喃,他说:“对不起……”
白筱没有推开门进去,她转了个身,背靠着旁边的墙壁,听到又一声‘对不起’,她仰起头,眼圈湿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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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绍庭正低头看着手机,眼尾余光扫到走近的人,抬起头,白筱已经回来了。
“看好了?”他收起手机时,也从走廊的公共座椅起来。
小家伙也立刻有样学样地立正站好,生怕这两人又把自己丢给谁,享受二人世界去了。
“嗯。”白筱对郁绍庭撒了谎,其实她只是在门外站了会儿,突然提不起勇气进去,不敢去同时面对他们两个。
郁绍庭的手臂伤了,白筱不允许他再开车。
最近的酒店距离医院也有十分钟左右的路程,郁绍庭在路边拦了辆出租,把郁景希的小拉杆箱放到后备箱。
郁景希瞅着后座的两大人,想了想,最后还是大发善心地坐到了副驾驶座上。
司机见是个漂亮的孩子,好心地提醒:“小朋友最好不可以坐这个位置。”
郁景希往后瞅了眼,小声地跟司机说道:“我妈妈今天受了伤,心里估计很害怕,要我爸爸安慰,我不想打扰他们,师傅,你放心,我坐在这里不会乱动,影响你开车的。”
说着,小家伙冲司机作了个‘ok’的手势。
司机也跟着看了看后座,果然,女的脖子贴着纱布,脸颊也肿着,男的手臂也受了伤,不就两伤病员?
怜惜孩子懂事,司机也没再过多强调。
白筱见郁景希坐在前面,不放心,小家伙转身趴在座位上,乌溜溜的大眼睛忽闪:“我系安全带了呢!”
然后坐回去,对司机发号施令:“师傅,开车吧!”
……
夜晚的首都城,车窗外,是长长的灯海,忽明忽暗地照入车内。
司机对这一家三口非常有好感,尤其是这个孩子太懂事,忍不住跟后座的男人搭话:“你们没什么事吧?”
郁绍庭低头,看了眼靠在自己身上的女人,难得,没有不搭理人:“碰到一点麻烦,已经解决了。”
正说着,他的手机有电话进来。
可能真的太累了,白筱的头,枕着郁绍庭的肩膀,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倒在脸上,落下两扇蝶翼般的阴影。
郁绍庭接起电话,但声音下意识放低,问那头的人:“什么事?”
 ;。。。 ; ; “在哪里?”
听到电话那头的熟悉男声,白筱忐忑不安的情绪,有短暂的缓和,然而,身处荒郊野外,怀里的梁惠珍又止不住血,令她整个人都有些慌乱,对着郁绍庭只说了一句:“淑媛的妈妈受伤了。”
郁绍庭从她的声音判断出她相安无事,捏着手机在耳边:“你们还在郊外那个旧房子里?”
“……没有,他们发现事情败露,把我们带走了。”白筱说话时,声带有轻微的颤抖。
郁绍庭也顾不上交通违规,暂时把车停在了路边:“把地址告诉我,我马上过去。钤”
梁惠珍的身上不仅仅是血,还是因为疼痛渗出的冷汗。
白筱见她情况不好,更加担忧,听到郁绍庭这么问,才想起自己还没说她们在哪儿,立刻告诉了他洽。
郁绍庭重新发动车子,在前面的十字路口,掉转了车头,边对白筱说:“别慌张,我已经在去的路上。”
“你好好开车,不要讲电话了。”
白筱担心他,郁绍庭听了,脸色稍缓,知道她害怕,放柔声音安抚她:“梁局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她的左手还牢牢捂着梁惠珍的伤口,但因为失血过多,梁惠珍的脸色苍白,意识也变得不太清醒。
白筱忙低头叫唤梁惠珍,不让她这么睡过去。
“是怎么受伤的?”郁绍庭不敢挂电话,这个时候的白筱,需要精神上的支柱。
他虽然不住在首都,但也知道,歹徒把她们放下的地方,人烟罕至,况且,她又刚经历了绑架。
白筱话还没说,眼底已经涌起泪水。
因为慌张,因为担心,也因为内疚,要是为了救她,梁惠珍也不会出事。
郁绍庭见她久久不说话,听出她可能在哭。
“你别哭,”他刚用另一部手机通知郁战明,这会儿有电话进来,还在通话的手机,也有好多条短信进来,轿车内,也弥漫了血腥味,他的左手臂,也没包扎,他对白筱道:“你一哭,我没办法专心开车。”
白筱听他这么说,努力止住眼泪,不让他分心。
“你还要照顾梁局,你如果只顾着哭,她怎么办?我很快就到了,你乖点,在那里等我。”
白筱低低地嗯了一声,结束通话,她丢下手机,双手都按着梁惠珍出血的伤口。
她在梁惠珍的耳边轻轻道:“坚持住,救护车很快就来了。”
梁惠珍原本快晕过去,听到耳畔温柔又关切的声音,幽幽睁开眼,视线涣散,望着白筱有片刻的失神。
她动了动因为失血过多而发白的嘴唇。
白筱听不真切:“你说什么……”她低下头,把耳朵凑到梁惠珍的嘴边,然后自己的手被牢牢地握住。
她听到梁惠珍说了两个字——淑媛。
梁惠珍的手攥着她,气虚不稳,像是自嘲地喃喃:“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淑媛……你不是早已经……”
白筱看出,梁惠珍应该是把自己误认成了徐淑媛,她听说过,人在弥留时才会出现这种幻觉。
见梁惠珍的脸色越来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