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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白筱跟郁绍庭差不多同时醒,她刚下床,还没起身,他已经睁开眼,蹙了下眉头。
她回身,亲了亲他的嘴唇:“醒了?”
郁绍庭拉过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大手里,看了眼床柜上的闹钟,八点还差一刻:“时差倒过来了?”
白筱点了点头,对于她私自带着景希回国的事,他没有一句责备或是不满,她反握了他的手,看着他修长却没什么肉的手指,然后抬起头望着他:“我打算今天去一趟黎阳看外婆。”
“等吃了早餐,我开车送你过去。”郁绍庭说。
白筱原没打算让他也去,他昨天刚从那边回来,她怕他来来回回累到自己,但郁绍庭很坚持:“一块去。”
郁景希知道要去黎阳,迅速整理了自己的东西,生怕被落下在家里。
……
从丰城到黎阳,走高速是四个多小时车程,白筱突然后悔,自己怎么没有去学车,那样就可以帮他分担。
郁绍庭斜了她一眼,眼里带笑:“孕妇开车,你敢开,我还吃不消坐。”
白筱抿起唇角看向车窗外,手被拉过去攥着搭在他的腿上,她收回视线转头,对他说:“专心开车。”
“……”他松开了她的手,把手搭回方向盘边缘。
白筱转身看了一眼后座睡着的郁景希,听到郁绍庭忽然说:“大嫂还在黎阳。”
“我知道。那天,小吴嫂跟我说了。”
到黎阳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郁绍庭也没多绕,直接把车开去了老人家所在的医院。
到了停车场,白筱叫醒了郁景希,小家伙揉着眼睛,哈欠连连,眯着眼睛东张西望,推开车门爬下车。
“你们先上去,我抽根烟。”郁绍庭关上车门说。
刚才一路上,是没见他抽烟,白筱点头,带着郁景希先进住院部,走之前交代他:“早点上来。”
郁绍庭看着她,目光变柔,摸了下她的头:“一根烟的工夫。”
……
白筱领着郁景希出了电梯,在病房门口看到了照顾外婆的小吴嫂。
小吴嫂没见过白筱,但白筱从郁绍庭那儿见过她的照片,白筱作了自我介绍,小吴嫂立刻热情地招呼她。
“我外婆怎么样了?”白筱往虚掩的病房门看了一眼,怕老人家睡着了,刻意压低声。
“老人家刚睡午觉。”小吴嫂看到白筱,又看了眼一直牵着白筱手的郁景希,继而想到昨天还刚见过的郁绍庭,一时半会有些糊涂,郁绍庭有这么大个儿子不稀奇,但白筱,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
白筱看出她的困惑,主动说:“这是我跟我丈夫的儿子,叫郁景希。”
她的话音刚落,郁景希很有眼色地叫人,嘴甜到哄得小吴嫂一愣一愣。
“太太刚刚下楼去买东西,你没有碰到吗?”
白筱知道小吴嫂指的是苏蔓榕,摇头:“可能坐了旁边的那个电梯。”
小吴嫂点头:“老太太还不知道你要过来,要不然,准高兴得合不拢嘴,这些日子在医院,常常挂在嘴边的就是你,当时她摔了一跤,被人送来医院,都不让我打电话给你,说你在国外旅游,不能让你分心。”
“外婆怎么会摔倒的?”
“老太太去市里买东西,被几个调皮的孩子撞到,不过还好,被好心人看到送过来。”
这年头碰瓷的情况屡见不鲜,白筱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好心人,她问小吴嫂对方有没有留名字号码,哪怕不登门道谢,也要打个电话,小吴嫂为难地道:“这还真没有,是个年轻小伙子,等老太太送完手术就走了。”
说着,小吴嫂突然一拍手:“我想起来了,好像姓裴,我赶到时听见护士喊他裴先生。”
裴先生?不知为何,白筱想到了裴祁佑,但如果真是他,他来黎阳做什么?
没一会儿,郁绍庭便上来了,刚巧,病房里传来外婆不确定的询问声:“是筱筱来了吗?”
白筱推开病房的门进去,老人家气色不错,正撑着身子坐起来,白筱忙过去把枕头垫到老人家的身后。
“不是在国外吗?怎么回来了?”
 ;。。。 ; ; 郁绍庭接到徐敬衍电话时,刚好在从黎阳回丰城的路上。
徐敬衍每回来电话,十句话里有八句不离白筱,郁绍庭边开车边说:“您放心,她还在拉斯维加斯。”
“她现在的身体怎么样了?上回,我看她有呕吐的症状……”
“那是正常的妊娠反应,过了一定时期就会好。”
徐敬衍这才放心,却没急着挂电话,而是问:“你大嫂她——还好吗?”
郁绍庭没有隐瞒苏蔓榕的行踪:“大嫂这几天在黎阳,筱筱她外婆之前出了点意外,小腿骨折住了院。钤”
徐敬衍问情况严不严重,郁绍庭把从医生那问来的话转述给了徐敬衍:“在医院住段日子,康复不是大问题。”
……
徐敬衍挂了电话,回到病房,这一次,他推门而入,站在病床前,看着还没从抢救中醒过来的夏澜。
她的左手,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手背上挂着点滴。
他望着她口鼻上的氧气罩,怨吗,恨吗,最后竟都化为了惆怅的苦涩,要不是当年他跟白宁萱之间缺乏信任,又怎么会给了旁人趁虚而入的机会?怪别人,倒不如怪自己,却又忍不住,想要责问苍天,为何要这么捉弄于他?
良久徐敬衍才说出一句话:“你我夫妻缘分已尽,离婚协议我已经让律师准备好,等你醒后,签了吧。”
话毕,他不再多加停留,拉开病房的门,犹如来时那样,静静地离开了。
病房门合上的刹那,病床的人缓缓睁开了双眼,她怔怔地盯着天花板,然后转头看着旁边的氧气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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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敬衍开车回家,半路上,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说是6043病房的病人出现了休克的情况。
6043,是夏澜所在的病房门牌号。
“情况不是很好,家属最好来医院一趟。”
徐敬衍没有调转车头,而是报了夏家,夏澜一位堂兄的号码:“你打这个号码,家属自会过去。”
“这……”护士似乎有疑虑,但徐敬衍已经把电话掐断了。
不管夏澜这回是真的休克,还是故弄玄虚,他都不想再回去,他原谅不了她,就像他亦原谅不了自己。
……
徐敬衍回了大院,刚下车就看到付敏急匆匆地出来,看到他,神色颇为尴尬,然后低头上了自己的车。
他刚走到门口,听到里面传来胡雅宁的声音:“老六这是干嘛呢?连自己老婆的死活都不管了。”
“要不是有我们这帮妯娌,谁去医院照顾她?况且夏澜都说了,是蓁宁赌气说的那些话,大嫂也真是的,怎么就揪着不放,我看啊,大嫂就是被姓白的那对母女收买了,要不然,怎么夏澜救了她,她还要反过来咬夏澜一口?”
胡雅宁双手环胸坐在沙发上,转头看到进来的徐敬衍,见他目光冷冷地望着自己,抿了下嘴角,悻悻地闭了嘴。
要说,胡雅宁也不是多站在夏澜这一边,只不过,人一旦发现自己过往做错了事,尤其是心高气傲的人,终归是不愿正视自己的错误,往往所做的举动是强词夺理,拼命地想要遮掩过去。
不管梁惠珍的那番话是真是假,但白筱是徐敬衍孩子的事却错不了,这让胡雅宁像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这回再见到徐敬衍,虽然挺直了脊梁,但心里还是虚得慌。
“付敏怎么没把家里的钥匙带走,算了,我还是给她送过去吧。”胡雅宁拿了包,灰溜溜地走了。
徐敬衍上楼,没在书房找到父亲,转而问家中保姆,保姆说:“徐老一大早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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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绍庭刚下高速,便接到郁老太太的电话,老太太已经知道白筱跟徐家的关系,除了唏嘘便是对白筱的心疼。
“你说,这个孩子的命怎么这么苦?”郁老太太是个多愁善感的女人,不由红了眼,想到自家过世的大儿子,想到大儿媳妇,又想到徐敬衍,叹息:“这天底下这么凑巧的事情怎么就让咱们家赶上了?”
小儿子娶了徐家两个女儿,这辈分岂不是乱套了?
“小三啊,以后你要再去徐家,是他们叫你大姐夫呢,还是你喊他们几个哥哥?”
“……”
郁绍庭不想探讨这个问题:“没其他事,我挂了。”
“你对筱筱那么体贴,怎么到我这个妈这儿,就这个态度?”
郁老太太不满意儿子敷衍的态度,说起白筱,不免又生出怜惜:“对了,怎么就你回来,筱筱跟景希呢?”
关于出国定居的事,郁绍庭还没知会家里,见他没吭声,老太太想到什么,立刻挂了电话,转而直拨首都郁总参谋长的专线,没一会儿,刚上高架的郁绍庭就接到了郁战明的电话,接起劈头就是一句:“混账东西!”
没一会儿,大院的张阿姨来了电话,说是老太太打完电话后,趴在沙发上痛哭流涕到几度哽咽。
这话,郁绍庭不信,他甚至猜到老太太就在旁边偷听,但还是调转车头去了一趟大院。
……
郁绍庭下车,走到门口时还听到屋子里传来越剧花旦的唱曲声,刚巧张阿姨拎了袋垃圾从里面出来。
“三少,你回来了呀?”张阿姨的嗓门比较大,几乎她话音刚落,房子里瞬间没了声。
郁绍庭往屋子里扫了一眼,里面传来老太太真假难辨的大哭:“我的命好苦呀,养大的儿子不由娘……”
郁老太太拧着一块小手帕,眼角余光不时注意着门口,看到人影晃动,嚎哭声又往上提了几个音量。
郁绍庭把车钥匙往茶桌上一扔,在老太太对面坐下,也不开口,最后还是老太太先演不下去,吸了吸鼻子,控诉小儿子:“我把你养这么大,你倒好,有了媳妇忘了娘,连到国外定居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们商量。”
“……这些年,我不一直都在国外?”
“那能一样吗?”郁老太太撇了撇嘴角,“那会儿你光棍一个,自己跑算了,还把老婆跟孩子都带上了。”
郁绍庭靠着沙发,拿出烟盒点了根烟,郁老太太早就习惯他这副样子,伸手挥了挥烟雾,说:“徐家那边之前都打电话打到家里来要人了,你把筱筱藏到国外,也不问问她愿不愿意认回爸爸,小心她以后反悔了怨你。”
“如果她想了,再带她回来。”郁绍庭把烟叼在嘴边,探身给自己倒了杯水:“这些事,你不用操心。”
“你们兄弟俩,哪个不让我/操碎心的?”
郁老太太又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