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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颜低着头,看着掌心上的雪白的手绢,等回过神来的时候红玉已经靠在了马车上,青色的杨柳垂在她艳红的衣裳上,明明不是那么协调,那张脸,那双眼,一直都是勾人心魄的,伸手将手绢拽在掌心,这一刻,她觉得红玉的美,让人心悸,可她却觉得心里酸酸的,微微的疼。
“王妃。”
红豆转过身子,轻轻的扯了扯夕颜的衣裳,夕颜回过神,笑了笑:“我们走吧。”
王妃对这个红玉很不一般。
夕颜知道红玉也在看着自己,挑了挑眉,嘴角上扬,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她这个人,从不给自己制造麻烦,跟不会让自己难做,她不仅仅可以和莫夕颜相提并论,更是可以和她比肩的人。
也许就像她说的那样,也许她不能陪自己走到最后,也永远不能替代小白,成为自己心目当中最重要的那个人,但是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一个人从不曾给她带来伤害的话,那应该就是红玉了,不会带来上海不是因为她的所作所为她莫夕颜不会在意,而是她知道,而且肯定,那个人,那个叫红玉的人,她舍不得伤害自己。
夕颜跟在红豆的身后,越过草地,朝着河流上游的方向前进,越是往前走,夕颜心里越是紧张,拧着手上的巾帕,脚步却越来越慢。
“王妃,你快点,就在前面。”
距离夕颜不足五米远的红豆转过身,看着夕颜,手指指着前边大声嚷嚷道。
夕颜点了点头,心跳的飞快,转眼看着滔滔的流水,深吸一口气,忙跟了上去,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她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畏首畏尾了,可以在意,但是决不能没了往日做人的原则和分寸,再说了,即便不是傻子,那也不是什么洪水猛兽,洪水猛兽她都不怕,何苦要为这些惴惴不安,惶恐担心也没有任何的益处。
两个人继续往前边走了一段距离,不是方才下车时嫩绿的青草,靠近河岸的四周都是石头,很是光滑,被流水磨平了棱角,四周围满了人,这地方没有方子,自然也就没有居住的人,那些个被官差当着,围在岸边的定然就是从别处跑过来凑热闹的了。
“王妃来了。”
红豆走在前边,叫了一声,王府的那些人见了,忙跑了过来:“奴婢(奴才)给王妃请安。”
夕颜点了点头,双手紧握成拳,四处瞧了一眼,并未发现那戴着银白面具的身影,心里的大石放下,舒了口气,可又觉得空荡荡的难受,双眸黯然,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
居然没来,她来了他居然没来,夕颜心里空荡荡的,又觉得像是有火在烧一般。
如果不想见她,何必让红豆去通知,既然通知了,她来了,他反倒没来了,不来的真好,今后都不要出现在她面前好了,便是出现在她跟前,她也当不认识这个人。
“官差去通报的时候王爷吓得都哭了,王爷应该是害怕所以才没来了吧,王妃要是想王爷,就回王府看看吧。”
红豆不知个中缘由,对着一旁的夕颜开解道。
夕颜阴沉着脸,紧抿着唇,没有说话,谁说她要回恭王府了,这件事情明明是他的错,他要是不主动现身,休想她回去,这辈子她就和红玉过了。
夕颜负气哼了一声,突然有个被围在正中的士兵模样的人走到夕颜跟前,抱拳弯了弯腰:“恭王妃直接让府上与死者相熟的人辨认就可以了。”
恭王妃的大名,这些人早就有所耳闻,一个女人将混乱不堪的恭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条,持家有道,单这一点就让人钦佩,丝毫不嫌弃自己的丈夫是傻子,誓死保护,这样的一颗真心,又是如花的美貌,才华横溢,琉璃上下,哪个男人是不羡慕七皇子的,若是傻子能娶到这样的妻子,他们也乐意当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女人家哪个不是怕尸体的,那恭王爷也真是的,自己不敢来就算了,居然让王妃来认领,也就只有这王妃好,要是换成其他的女人,早就和他哭闹了,把恭王府给闹翻了。
“不用了,带我进去。”
夕颜毫不犹豫的拒绝,转过身子,对着站在身后的一群王府下人道:“你们平日里谁与冰初熟些,哪个胆子比较大,与我一同进去瞧瞧。”
王府那一群几个下人彼此看了对方一眼,最后有一男家丁和婢女出列,随同夕颜一同进去。
夕颜走在最前边,看着地上的尸体,全身上下因为被水浸泡过,早就浮肿了起来,脸部的轮廓还有体形早就看不出来了。
“死了多久了?”
夕颜向一旁的仵作问道。
“足足半月有余。”
半月,夏夜白送冰初回去的那日距离现在差不多应该就是半个月,她出事的那天也是半个月前,这么说,夏夜白那天应该就对冰初动手了。
夕颜愣了片刻,转过身,那跟着自己一同进来的婢女弯着腰,不停的作呕,脸色苍白,那个男的还好些,就是脸色有些难看。
“你先出去。”
夕颜指着那个作呕的丫鬟,走到家丁跟前:“仔细看清楚了,别认错了人。”
虽然与冰初只见过几次面,并不熟悉,不过看到尸体的第一眼,夕颜就觉得躺在地上的人就是冰初无疑。
“尸体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夕颜站在那家丁的身后,朝着一旁的士兵问道。
“今晨寅时,被一个捕鱼的老者发现的,报了官,我们在她的包袱里边发现恭王府的卖身契,这才给王府报了信。”
“王妃,是冰初没错。”
地上的男子扯开冰初的衣裳,指着冰初胸口的位置:“冰初的胸口有一块蝴蝶状的胎记,这个也有。”
“你一个下人,怎么知道她有蝴蝶胎记的,莫非你与她发生了什么苟且之事?”
那些凑热闹的人听他这样说,不由笑出了声,很是猥琐。
那人听他们这样说,不由红了脸:“王妃,我没有,是冰初与王管家,我在一旁不小心看到了。”
那声音很小,不过夕颜却听清楚了,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先先去吧。”
只要他们安分守己的,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不要丢了王府的脸面,他们爱怎么搞就怎么搞,男欢女爱,这是每个人的自由,更何况这还是以前的事情,她就更加不愿意计较的。
“怎么死的,知道吗?”
夕颜对着一旁的仵作,继续问道。
“除了叫上的扭伤,并没有其他的伤口,也不是中毒,发现的时候,浑身上下一件衣服也没穿,身上也没有(被禁止)和痕迹,应该是沐浴的时候不慎溺水而死的。”
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巧合,虽然没有亲眼瞧见,不过夕颜肯定,这个人的死,绝对和夏夜白脱不了干系,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那天晚上红豆说要狠狠地揣上两脚,扔进水里,她还补了一句,要脱光衣裳,这大热的夏天,泡个冷水澡却是很舒服,不过冰初那女人虽然惹人讨厌,却是个精明的,若是不会水,绝对不敢在这么深的河里洗澡。
夕颜蹲下(禁止)子,伸手划过她的脸,虽然她没有验过尸,不过尝试还是有的吗,长期在水里浸泡的肌肤皱巴巴的,可她的脸虽然浮肿的瞧不出原来的模样,却好似极为柔滑细腻的,像是出生的婴儿一般,夕颜双手撑在地上,微微的蹲着身子,阳光反射过来,隐隐可以瞧见那泛白的肌肤上若有似无的抓痕,夕颜向后退了几步,拉起她的手,仔细的瞧了瞧她的只见,上面一点点的红,与那水一样,渗进了肌肤,她在死前,肯定是吃了什么东西,然后被人扔在了水中,至于是什么东西,她虽然不清楚,想来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个人的心和她一样的狠,不过做事却比她还要很绝,她杀人,必定是一刀毙命,给个痛快,若是不杀,那就是小惩大诫,他若是不杀人,必定是让人生不如死,或是丢尽颜面。
“王妃有何高见?”
那仵作见夕颜对着冰初的尸体来回的摆弄,以为她是在怀疑自己的能力,口气很是不好。
夕颜笑着摇了摇头:“我只是确定一下,她是不是我家王爷的婢女,现在看来,应该是冰初没错了,可怜了这么年轻的一个丫鬟,往日里也是个精明的,怎么会在洗澡的时候被淹死了呢,这河水都是深的,又有水草,若是不会水,怎么能冒险?哎。”
夕颜惋惜的叹了口气,自然不会傻傻的说出了自己检查的真正原因。这古代虽不是完全的杀人偿命,不过惹上这样的事情总归是麻烦,她虽生夏夜白的气,可心里还是偏向他的。
“也算照顾了我家王爷一场,若是你们确定死因了,就让我把人领回去找个地方给葬了吧,毕竟是我们王府的人,总不能让她做孤魂野鬼吧。”
那仵作听夕颜这样说,顿时觉得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暗自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既然是王府的人,又照顾了王府一场,自然是该领回去的。”
夕颜点了点头,走到河边,将手用力的清洗了一遍:“我身子不适,先回去了,若是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只管让人上恭王府通报一声,自然会有人前去衙门领人的。”
夕颜说完。转身离开,一直站在外边的红豆见夕颜出来了,忙迎了过去:“王妃。”
夕颜点了点头,对着身后一群王府的下人,淡淡的开口:“你们也都散了吧,回王府以后各自忙自己的事情。”
王府的下人点了点头,各自掉头。纷纷回王府去了。
“王妃,你走这么快做什么?”
夕颜健步如飞,红豆在身后小跑着才能追上。
夕颜猛然停下脚步,一张脸涨得通红,红豆没能及时刹住,整个人撞倒在夕颜身上,向后退了两步,抬头的瞬间见夕颜脸色阴沉骇人,一双眼睛像是快要结冰了一般,不由吞了吞口水:“王妃,你是不是因为王爷没来才生了气的?”
夕颜没有说话,哼了一声,比起方才,走的更快了。
谁说她是因为这个了,才不是因为这个,不来就不来好了,有什么了不起,谁巴巴的非要见他不可了。
“王妃又不是不知道,王爷胆小,自然害怕见到尸体了,再说了那冰初以前又是伺候她的,在水里浸泡了半个多月,那样子想想都吓死人了,王爷哪里还敢来了?王妃没陪在王爷身边,这半夜的,王爷要是做恶梦的话怎么办?王爷这段时间身子不舒服,整个人都憔悴了。”
红豆以为夕颜是因为夏夜白没来的事情生气,这一点,她倒是猜对了,不过原因,却偏离了十万八千里。
在夕颜看来,冰初不过是王府可有可无的下人,她若是不想来,今日自然可以不必亲自前来认人的,她来是以为夏夜白也在这里,是给他赔礼道歉的机会,她是很讨厌对不起没错,不过现在遇上了那个例外的人,自然不再像以前那样一竿子打死了。
自大婚以来,他们两人之间,无论是什么事,无论是谁对谁错,也都是她先低的头,但这一次,虽然她心里是体谅他的,虽然这件事她也有错,但她已经决定,非要夏夜白低头不可,凭什么她这个被蒙在谷里的受害者要赔礼道歉啊。
夕颜越想越觉得生气,红豆尚不自知,仍自顾着说个不停,夕颜猛然转过身,一双眼睛像是要吃人一般,瞪着红豆:“他身子不舒服,你对我说有什么用,直接找李老就好了,和我说有什么用,没我在身边,不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