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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走到翠竹居,便被四处闲逛的红豆瞧见,红豆眨了眨眼睛,看着夕颜,张大嘴巴,像是见鬼了一般,半天才回过了神来,兴冲冲的奔到夕颜跟着,仰着头,一双眼睛盯着夕颜,晶亮晶亮的。
“王妃怎么突然回来了。”
夕颜挑了挑眉梢,朝着翠竹居的方向,脚下的步子未停。
红豆呵呵的笑了两声,很是愉悦,就只关注夕颜一个人,竟是连后边抬着箱子的两个人都没瞧见,蓦然想到什么,惊叫出声:“我这就去通知王爷,他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顾不得那许多礼数,红豆松开夕颜的手,像是快乐的蝴蝶一般,直奔翠竹居报喜去啦。
翠竹居内,四季常青的绿竹染上了点点的金黄,池子的水波光粼粼的,闪着金光,像是夜间浩空的星辰一般,水纹荡漾,倒映在水中的绿竹在墙上,像是随风起舞一般,带来一阵阵的凉意。
“哎。”
夏夜白坐在房间门口的台阶上,双手撑着下巴,面具下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眸扫过四周,静悄悄,没有那个人,空荡荡的,连带的整个人也垂头丧气的,没有一点精神,不知在想些什么,时不时的叹着气。
“王爷可是想王妃了?”
相思站在一旁,见他这副模样,在他的跟前蹲下(禁止)子,那温婉如水的眸子在夕阳的映照下越发的柔和起来。
“哎。”
夏夜白瞥了相思一眼,耷拉着脑袋,继续叹了口气。
相思笑了笑,直接蹲在了夏夜白的跟前:“王爷不是才刚见着了王妃吗?王妃和王爷一样,定然也是时时想着您的,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给耽搁了才没和王爷一同回来的,等王妃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了,自然就会回来陪王爷了。”
柔和的语气,没有一丝的无奈,像是在哄小孩一般。
夏夜白瞅了相思一眼,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哎到了嘴边却不是吞了回去,只在心底长吁短叹,他心里的痛,她如何能够明白,他现在哪里还敢责备颜颜没有陪同他一起回来,他是巴巴的等着她回来却不知她何时回来,没有一点底,着实烦闷的很,偏生又不能去看她了。
死皮赖脸,这招一贯最有用,不过今晨已经用过了,可她不但没回来,好像更加的生气了。
“王妃回来了。”
“王爷,王妃回来了。”
夏夜白弯着的脊背挺直,面具下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眸登时亮了起来,探着脑袋,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从地狱一下子飞上了天堂,轻飘飘的,完全的不真实,一颗心跳得飞快,跃跃欲试,不敢置信的瞧着门口的方向,过了半响,黯然了下去,这次自己让她这样伤心,她哪里会这样轻易就回来了。
相思站在夏夜白的身旁,喜出望外,向前走了几步,却不见夏夜白从自己的身边经过,不由的转过身,看他还是傻傻的坐在原地,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模样,停下了步子:“王爷,王妃回来了,你怎么还坐在那里?”
夏夜白脑袋还是有些发懵,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相思微微抿着唇,似有些不解,往回走了两步,夏夜白猛然回过神来,腾地站了起来,像是离弦的箭一般,嗖的一声从相思的跟前飞过。
“王——”
相思只感觉有一阵疾风吹过,转过身,连夏夜白的背景都没瞧见,只隐隐瞥到他衣裳的一角,抿着唇,不由得笑出了声,跟着追了出去。
她就说嘛,王妃回来了,王爷怎么可能还坐得住?
夏夜白冲到走廊上,银白面具下,那脸上的笑容如何都抑制不住,颜颜回来了,她是原谅自己了吗?她的心里对自己真的没有芥蒂了吗?也许她这次回来是有别的其他的事情呢,说不定前脚进了王府,后边寻了个缘由就离开了。
夏夜白越想越觉得沮丧,整个人就像是泼了盆冷水一般,文教的那股子兴奋劲完全没了,凛冽的寒风吹来,脸上的笑容随着那水一起,瞬间凝结成冰。
夏夜白踌躇不定,来来回回在走廊上踱步,一双眼睛不阴郁重重,低着头,重新退了回去,站在门槛上,双手扶着门框的位置,紧咬着唇,探着脑袋,双眸期待却又带着哀怨,巴巴的瞧着门口的位置,像极了等等丈夫的归来的深闺怨妇,那模样,着实可怜得紧。
“王爷不是出去了吗?怎么又退回来了?”
相思走到夏夜白跟前,扯了扯他的衣裳。
王爷今儿是怎么了,文教没瞧见王妃,整个人无精打采,闷闷不乐的,现在王妃回来了,他不跑去相迎,反而傻傻的在这地方作甚。
“我在这里等颜颜就好了。”
那声音闷闷的,心不甘情不愿的。
乍一听到颜颜回来的消息,他还以为是自己出现的幻觉,完全不敢相信,早上还在和自己置气,他死皮赖脸的缠着,不过是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而已,可她完完全全没有半点回来的迹象,这不过只是几个时辰而已,她怎么说回来了。
她心里若是不愿瞧见自己的,他这个样子冲了出去,惹得她不悦,说不定还同回翠竹居就直接甩袖走人了,现在最关键的是她能留下来,万不能再回到武府。
哼,想到红玉就觉得讨厌,整日缠着颜颜,明明是个女人,搞得自己对颜颜痴心不悔的模样,弄得他心里好不舒服,不过颜颜似乎和她很好,他若是这个时候吃醋,胡搅蛮缠,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他才不做那样的蠢事。
“相思,你去瞧瞧,颜颜是不是过来了?”
夏夜白转过身子,挥了挥手:“颜颜这次回来,相思你就是跪下求她,也绝对不能让她再离开了。”
嘴角下垂,双肩耷拉着的,黑曜石一般的眼眸可怜巴巴的瞅着相思,加上那稚嫩的口气,简直比小孩还要招人怜爱,顿时惹得相思母爱泛滥。
她开口在想说些什么,便瞧见的不远处朝着这边走过夕颜,身后跟了两个下人,手上搬着个大箱子,也不知装了些什么。
“王爷,王妃过来了。”
相思笑着说了声,抿着唇,走了过去,行至一半,见夏夜白头靠在门框上,嘴巴撅起,夕阳发射,银白面具折射出刺眼的光芒,面具下的那双眸子,如何都看不清。
“王爷就在这边站着吗?那奴婢先过去了。”
相思笑了两声,转身朝着夕颜走去,夏夜白呆呆的站在门口,看着那朝着翠竹居越来越近的身影。
依旧是一身素雅的衣裳,头发随便的绾起,除了一要簪子,再无其他的东西,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便是隔了这么远的距离,他却依旧瞧的分明,嘴角上翘,绝色出尘的脸上满是笑意,夕阳的余晖恰若夜间的星辰一般,直直的洒在她的眼眸,闪闪发亮,聪慧狡黠,自信从容,瞧不出一丝一毫的一样,夏夜白只觉得心冷的发抖,整个身子都在发颤,原来,为这件事情纠结的就只有他一个人,而她未曾放在心上。
夕颜自是也发现站在门口的夏夜白的,银白面具,那圣洁的雪莲在夕阳下释放妖娆,双手扶着门框,头靠在门上,似有些颤抖,一双眼睛巴巴的瞧着她的方向,期盼,激动,紧张,依旧是清澈的眼眸,她却再瞧不出半点无辜,浑身背景光笼罩,却无端端的让人觉得落寞,夕颜忍不住怜惜起来。
下一秒,心底的另一个声音却跳了出来,莫夕颜,你真是没一点出息,这样就心软了吗?这次回来你可得好好折腾他一番,让他也给你做牛做马,尝尝被人胡搅蛮缠的滋味。
“王妃,您可回来了,王爷方才还在想您呢?”
相思笑着说道,声音不小,夏夜白自然也听到了,面具下的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殷切的盯着夕颜,哪想到夕颜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淡淡的恩了一声。
“王妃是和王爷闹矛盾了吗?”
夕颜摇了摇头:“你听谁说的?”
相思往后瞧了夏夜白一眼,刚想开口,被夕颜身旁的红豆敲了先:“我也觉得,往常,王妃就是离开王府几天,王爷听到王妃回来,定会兴奋的冲到王妃的跟前,将王妃抱住,闹腾一番,现在怎么这么老实了,像是望夫石一般站在门口不动了。”
红豆说完,捂着嘴,仰着腰,大笑出声。
“王妃这次回府不会马上就离开了,方才王爷吩咐奴婢,便是跪,也是将王妃留下来,王妃若真的有事,奴婢跪有什么用,这王府虽然不大,也有近百号人,若是王爷都留不下王妃,还有谁能让王妃留下?”
相思言罢,红豆笑的仰着腰,指着门口的夏夜白,笑的越发的大声。
夕颜瞥了夏夜白一眼,瞧着他一副小媳妇的模样,也忍不住轻笑出声。
有道是三个女人一台戏,这话果真不假,夏夜白直勾勾的盯着满是笑意的夕颜,伸手擦了擦额角岑出得冷汗,只觉得那冰冷的面具,一张脸像是被火烤了一般,火辣辣的,烫的厉害,怎生得奇怪,这傍晚的夕阳居然比正午的艳阳更让他觉得燥热。
夕颜向前继续走了两步,相思瞧了那被两人抬着的箱子一眼:“王妃,那是什么?”
“一些账簿,让他们搬到我房间去。”
一身素衣,踏着金光而来,夏夜白站在门口,真觉得自己的一颗心紧张都快要跳出来了,这个女人还有心情笑,还笑得那么开心,不过见她朝着翠竹居的方向,距离自己越来越近,放在门板上的手湿漉漉的,满是冷汗,颤抖的厉害,他忙将手从门板上取了下来,置于身后,放在自己的身上擦了擦。
“站在这里做什么?”
夕颜就站在夏夜白的跟前,看着他放在身后紧握成拳的手,被淡淡的金黄色笼罩,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晶莹,夕颜眉眼间的笑意越盛。
“现在知道我在河边是什么滋味了吧。”
想见却又害怕,紧张了那么久,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身上的肌肉紧绷,手上冷汗涔涔,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却连他的人影也没瞧见一个,这心里的滋味,若不是亲身体会,便是你描绘的再生物,他也体会不了。
“颜颜。”
夏夜白眼睫披下,紧咬着唇,移着小碎步走到夕颜跟前,想紧紧的把她抱住,告诉自己这一切都不是幻觉,可真的走到她跟前,却没有今晨林子里的勇气,只能用一双眼睛巴巴的瞧着他,蒙蒙的水雾,停在原地,十足的一个小怨妇。
他以为自己会等很久,没想到她却突然回来了,那心情,怎是激动二字就可以形容的?等了半个月,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终于是把她给盼回来了。
他想说,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始终都是你的小白,夏夜白这辈子只喜欢莫夕颜,这辈子只会有莫夕颜一个女人,一辈子就只对你一个人好,今后再也不会欺骗你了,也不会让自己有任何对你说对不起的机会,这些话他想了好久好久,可是好几次他动了动唇,只觉得喉咙哽咽了,像是失声了一般,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进去吧。”
夕颜在心底叹了口气,拉起他放在身后的手,两个一同进了房间,这个样子的他,比以前那个装傻的夏夜白更让她觉得心疼。
彷徨不安,其实她能够明白他心里的滋味。
相思红豆默契的瞧了对方一眼,笑了笑,也跟了进去。
夕颜回到房间,刚拿起水壶,夏夜白便殷勤的接了过去,替她将茶倒好,呵呵傻笑了两声,递到她的手上。
“王妃,这东西就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