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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带人杀进皇宫了。
直到第三天傍晚,橘黄色的夕阳铺撒了整片天地,夕颜才醒了过来,夏夜白受了一场惊吓,任是莫青莫离萧剑齐齐轮番上阵,让他去休息,都没有作用,硬要呆在她身边守着。
颜颜这个样子,他纵然是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无论如何也是睡不着的。
睁眼的那一刹,艳丽的金色洒在脸上,一下子撞进了自己视线,许是昏迷了太久的缘故,眼睛一下子有些接受不了这样像金沙一般靓丽的颜色,清澈的眼眸只微微露出一小段的缝隙。
微微的动了动身子,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被夏夜白紧紧的握住,也不知自己这次是躺了多久,浑身酸酸的,很是难受。
她笑了笑,转过身子,一只趴在床上的夏夜白突然抬起了头,看着床上睁大着眼睛,正大量着他的夕颜,因为劳累和担忧而满是血丝的双眸顿时一亮,嘴角向上扬起,欣喜若狂,他似还有些不敢置信,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最后落在她鼻尖的位置,温热的气息洒在他的掌心之上,他脸上的震惊之色才收敛了不少。
“夏夜白。”
夕颜感觉到他掌心的颤抖,轻轻叫了一声,很轻很轻的声音,却将他浑身上下的血液都燃烧了起来。
温柔而又怜惜,心跳的飞快,是他的声音,真真实实的在自己的耳畔萦绕。
“颜颜,你终于醒了。”
许是因为太久没有说话的缘故,那声音低沉暗哑,给人一种撕扯的感觉。
夕颜笑着眨了眨眼睛,方才坐起的身子被夏夜白抱住,他抱的真的很紧,恨不得把夕颜揉进他身体一般,只有这种紧紧抱在怀中的感觉,才能让他觉得真实,只有这种真实的冰冷温度,才能让他觉得安心,淡淡的香味,似有若无,是她身上特有的香味。
这个女人,他今后再也不放手了。
夕颜任由他抱着,尽管伤口上传来丝丝尖锐的疼痛,可她却连眉头也没皱一下,任由夏夜白抱着自己,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声的安慰着,她知道,他在害怕,她明白,他的恐惧,就像那个时候的自己一般,害怕自己再也瞧不见自己生命中最宝贝的东西。
“都是我不好。”
夏夜白紧紧的抱着夕颜,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哽咽。
是他不好,他明明知道兰妃生日就只是一个借口,那根本就是一场鸿门宴,主位上的那些人都恨不得她死,他明明知道这些的,他当时就不该离开,如果他没有离开的话,也许她就不会跌进水中,即便是跌进了水里,他若是及时赶到的话,她就不会受伤。
都是因为他不好,如果从一开始,他就不是个傻瓜的话,她也不会因为自己处处树敌,更不会成为众矢之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错,都是他不好,她要是真发生什么意外,都是他害的,他怎么会害她呢?他怎么舍得?
夏夜白越想,抱着夕颜的手颤抖的就越厉害,她不能有事的,不能有事,她要是发生什么事的话,他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即便是坐拥了天下的夏夜白,那又有什么意思?
如果从来就没有尝过温暖和幸福的滋味,就不会向往,可一旦上了瘾,又被打回原型,他情愿自己不曾尝过。
“小白,不是你的错,真的不是你的错。”
夕颜一边说一边轻拍他的背,她的声音很轻,真的很轻,轻的几乎听不见,可夏夜白却听的清清楚楚,透过耳膜,一直到心里。
“我放不下你。”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那声音甚至是虚弱的,撩拨着的却是他心底最为脆弱的那根神经,就像是一个火球,突然被点燃了一般,瞬间爆炸,他濒临崩溃的情绪也忍不住快要爆炸开来。
因为放不下你,所以,即便是绝境,我也会为自己创造生机,因为放不下你,所以,即便是死,她也会从阎罗殿逃出来,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莫夕颜。”
夏夜白松开抱住夕颜的手,她放在肩上的手也被自己狠狠的甩开,银白面具上,还残留这点点血迹,面具下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眸像是被火点燃了一般,不单单是点燃那么简单,他站在那里,就像是快要喷发出岩浆的火山一般,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却是冰冷的骇气。
从认识到现在,他好像很少连名带姓的叫自己,更不要说像现在这样。
现在的他,整个人像是吃了火药一般,那是近乎咆哮的愤怒,那张脸上,堪称是阴沉的,阴沉的骇人,便是连她,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心虚,这个样子的他,浑身被一层金色笼罩,全身颤抖,让她觉得心虚又心疼。
她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可她就是觉得心虚。
“嗯。”
夕颜瞪大着一双无辜的眼睛,仰头看着满身怒火的夏夜白,很没骨气的低低应了一声。
夏夜白双手紧握成拳,虽然脸上戴着面具,不过夕颜可以想象,那张被面具掩盖着的脸色,一定相当的难看,是铁青的吗?还是和那双被血浸泡的眼眸一般。
夏夜白低头,看着那个眼神清澈,满脸无辜的小女人,淡淡的金色洒在她苍白的近乎透明的脸上,他忍不住就想到透明的水晶球,一摔即碎。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
夏夜白低咒了一声,看着她扬长的脖子,真有种冲上去,将她掐死的冲动,然后自杀,陪着她一起死,也好过次次这样担惊受怕。
那天在湖中看到她的那一刹,双手被人扣住,嘴巴也被人紧紧捂着,面无人色的她像是浮在了水面上了一般,没有丁点的人气,眼看着那人的匕首就要朝着她胸口的位置刺去,明明只有三米远的距离,隔开却很有可能是生与死的距离,那种心明明在胸膛,却好像完全不属于自己的感觉,他真的受够了。
想要发疯,想要杀人,恨不得毁灭整个世界,给她陪葬。
他从来就不是个无私的人,更不喜欢别人和他讨价还价,他觉得她就是他命里的克星。
他喜欢主宰一切,却为她破了例,他喜欢折磨别人,可现在却被这个女人折腾的生不如死。
她到底想要他怎么做?他愿意给她一辈子做牛做马,照顾她,伺候她,但是绝不是每次被她吓得去了半条命。
“没有我的同意,今后你哪里也不许去,不准离开我的视线。”
夏夜白蹲着腰,冲到夕颜跟前,紧紧的扣住她手腕的位置,因为愤怒还有狂躁,呼吸有些急促,灼热的气息直直的喷洒在她的脸上,险些将她冰冷的脸颊烧伤。
“小白。”
夕颜依旧仰着头,那声音软软的,真真的就像是别人说的棉花糖一般,苍白的脸,因为疼痛,眉头不由得皱成一团。
“不要这样叫我。”
夏夜白的声音依旧很大,却没了方才的愤怒。
不是不相信她的能力,他知道,她很厉害,没有人能轻易让她吃亏,所以他会离开,这次的事情是个蓄谋已久的意外,防不胜防,可他就是忍不住。
为什么每一次都是因为自己呢?久这样将自己的软肋暴露在众人跟前,任由别人设计一个个的陷阱,然后毫不犹豫的跳下去。
明明知道是陷阱,为什么还要傻傻的跳下去,这个傻瓜,这个白痴,这个该死的女人。
“小白,小白,小白。”
夕颜连续叫了好几声,柔柔软软的。
夏夜白支起身子,松开扣住她的手,别过头,不去看她苍白的脸:“要是还有下次,我就亲手把你杀了,然后我自杀。”
与其每次这样担惊受怕,让她死在别人的手上,还不如自己亲手解决。
“知道了。”
夕颜低低应了声,突然从床上站了起来,赤着脚,走到夏夜白跟前,伸手取下他脸上戴着的面具,苍白而又憔悴的脸,长而密的睫毛挂上了晶莹的液体,下巴上还有青色的渣滓,她伸手轻轻的摩挲着,垫上脚尖,将他眼角的泪痕温干,那双清澈的眼眸满是心疼怜惜。
“小白,你哭了。”
夏夜白,你知道吗?深水之中,我莫夕颜生命的最后一刻,我满心想着的就只有你,也许我不曾开口对你说过,但是你就是支撑我生命的力量。
我不能就这样离开,因为我放心不下,放心不下你夏夜白,最后那一刻,我真的好害怕,你连我最后一面都见不上,因为听到你的召唤,我才有了反抗的勇气和力量。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你就是我命定的缘分,我跨越千年,也许就是为了能够与你相遇,所谓的爱情,是她上辈子从不敢奢望的,双生双世,我莫夕颜何其有幸,能遇上你夏夜白。
“我没有。”
夏夜白应了一声,别扭的转过了脑袋。
“小白。”
夕颜仰着头,轻轻的叫了一声,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下巴,清澈的眸底不知何时也蒙上了一层水雾,泪水顺着眼角,顷刻间将整张脸打湿,她用力的垫着脚尖,双手紧紧的环住夏夜白的颈脖,伸出舌头,轻轻将夏夜白的泪水舔干,一路向下,吻上了夏夜白的唇。
兰妃生辰那日,她一直在水中与那些人挣扎,并不知道上边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敢肯定,上边一定不比下面平静,他抱着她,那冰冷的一个杀字,满是恨意,她想阻止,她不希望他的小白和她一样双手沾满了鲜血,可话到嘴边,看着他扬起的下巴,她又生生住了口。
上穷黄泉下碧落,他都必须要跟在她身边,她就是这样自私的人,她的爱爷是一样,即便是下地狱,她也要夏夜白跟着,有她在身边,她倒是要看看那些牛头马面如何敢欺负他。
“夏夜白,我永远在你身边。”
她依旧垫着脚尖,唇瓣贴着唇瓣,未曾离开。
夏夜白,我在的,我一直都在,永远在你身边,永远保护着你,我跨越千年,舍弃了一切的东西,也许级是为了能够与你相遇,我怎么舍得就这样轻易离开你。
夏夜白瞪大着眼睛,只觉得浑身像是被电击了一般,她居然主动吻了自己,带着点点的挑逗,这段时间,他被她挑逗的浑身欲火,却在吃与不吃,什么时候吃的问题上,被她吃的紧紧的,吃能看,不能碰,又不能吃,连像以前那样的碰触也成了一种奢侈,更不要说她主动吻自己,即使是做梦,他也不敢想。
她的动作有些笨拙,因为腰上有伤,这样垫着脚尖的时候,不时有隐隐的疼痛传来,夕颜微微皱着眉头,脸色越发的难看,额头上不时有冷汗传来,紧搂着夏夜白颈项的手颤抖的有些厉害。
夏夜白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魂魄似是被抽离了躯骨,整个人完全愣在了当场,等回过神来以后,他想也不想,右手搂住了夕颜的腰肢,让她整个人踩在自己的脚上,化被动为主动,低头狠狠攫住了她的唇,舌尖滑进她的齿间,拼命似的吻她咬她,像是要把这几次的担惊受怕尽情发泄于这一刻。
心里的怒火还没有消去,他的吻,像极了突袭而来的暴风雨,一点也不温柔,甚至是极其的霸道。
过去的十八年,他从未尝过情爱的滋味,她是他生命之中出现的唯一亮色,如果不曾遇上,也许他这辈子永远都不会明白心痛是何感觉,可现在已经遇上了,也深深爱上了,如何还能再放手。
夕颜即便是痛,也丝毫不放开搂着他颈项的手,微微垫着脚尖,热情的回应。
辗转反侧,轻挑慢捻,彼此的双唇酝酿出丝丝的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