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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在哪个地方,只要有钱,一切都好说。
一行人坐在靠大街窗口的位置,因为是正午的时辰,大家都在家里用午膳,大街上人流很少,两边的店铺,那些摆着小摊的男人们正吃着女人从家里带过来的午饭,而那些女人则为她细心为他们将嘴角的油渍擦干,夕颜看得入迷,转身的瞬间,方才带路的小二已经端着盘子走了过来了。
“碧螺丝。”
“五香猪蹄。”
“清蒸乌水鱼,这清蒸鱼可是我们安城的特产,你别看他外表和一般的鱼看起来没什么差别,我们安城乌江——”
讲到自个家乡的特产,小二难掩兴奋,迎接众人的马上就是一番不知说了多少遍的陈词滥调,夕颜看着那清蒸鱼还有五香猪蹄,尤其是那五香猪蹄,金灿灿的,里边还漂浮着几颗黄豆,煞是动人好看,可夕颜闻到那香味,便觉得胃里翻江倒海,慌忙推开一旁的夏夜白,侧过身子,开始不停的呕吐。
“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又吐了?”
夏夜白心疼的拍着夕颜的背,不停的替她顺气,夕颜伸出手摆了摆,表示自己没事。
明明恶心的要命,可每次什么都吐不出来。
夕颜吐了半天,抬头,脸色越发惨白,夏夜白紧抿着唇,瞳仁猛缩,将夕颜搂在怀中。
莫青等人已经放下了手上的筷子,箫剑手上正夹着这安城的特产,还没动到彩云的碗里,夕颜便弯腰呕吐。
“夫人不会是有了吧。”
那小二看夕颜吐了半天什么和没吐出来,脸色还难看了要命,联想到自家怀孕不久的媳妇,忍不住脱口问道。
“有了?有什么?”
莫青虽然放下了筷子,嘴巴却是满满的。
夏夜白的瞳仁骤然一亮,与此同时,箫剑拔开身旁的彩云,脸上的表情明显泄露了他激动地心情,流星一般冲到夕颜的跟前蹲下,手已经搭上夕颜的脉搏。
手指轻轻的动了动,众人瞧见箫剑的动作还有脸上那激动却仍然少不了猥琐的表情,顿时反应过来,视线齐齐落在夕颜的身上,双手握成一团,似乎在祷告些什么。
黑曜石一般的眸光流转,那双用眼睛充满了期待,散发出迫人的光芒,眸色已经渐渐变成了暗红,夕颜靠在夏夜白的怀中,也是满心的忐忑,至于为何会这样忐忑,大脑一片空白的她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箫剑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落,众人见箫剑这个模样,方才的激动也褪去了几分,莫青更是夸张,将责任推到那小二的身上:“都怪你。”
害他们全都空欢喜一场,小公子,小小姐,他们已经想了很久了啊。
夕颜的肩一颤,心里也微微的有些失落,她与小白成婚近四年了,房事并不少,至今都没有孩子,她自己倒觉得没什么,那种东西,像是软体动物一样的会哭会叫的东西,她谈不上讨厌也说不上喜欢,只是小白他,应该很想要个孩子吧。
夏夜白拍了拍夕颜的肩膀,倒是看不出半点的失落,反而笑了几声:“可能是我还不够努力。”
这句话刚说完,顿时迎来了一阵的鄙夷,当然这些鄙视只能在心里,还不够努力啊,不分日夜的播种,夫人这么累,百分之一万和他脱不了干系。
箫剑起身,向后退了几步,目测了一下距离,找了个自认为安全的距离,哭丧着脸,看着夏夜白,非常诚实的告诉他:“你已经很努力了,最近几个月你最好让夫人好好休息。”
众人还陷在失落的情绪之中,一时间没明白他的意思,直到方才那个阴着脸的人突然大笑出声,大家才反应过来,彩云的动作最快,直接拿起他给自己夹菜的快子,朝着他扔了过去,齐谡和莫离比较沉稳,看着靠在夏夜白身上的夕颜,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最最直接的当属莫青了,直接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朝着箫剑的方向奔去,边跑边抽出腰上的飞刀,嚷嚷道:“让我们白白失望一场,看刀。”
箫剑上蹿下跳,比猴子还要灵活,他心里也兴奋啊,公子终于有孩子了,十年的奴役,他要报复。
上一刻还处于深深失望的深渊,一下子便直接飘到了天堂,这样的差距,夏夜白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到那乒乒乓乓的声音传来,那小二跑了过去:“啊,椅子。”
“桌子。”
“碗。”
“大侠,停手吧,我家里除了一个八十岁的老母亲还有一个怀着孩子的媳妇等我养啊。”
莫离看着那大脑的两人,嘴角还是难掩笑容,直接从怀中掏出两大锭银子送到小二的手上:“就当赔偿,多的赏给你。”
莫离那冰块居然也有了融化的趋势,可见这孩子生来就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想想箫剑那三千酷刑,就是不知道最后哭着的会是谁。
“颜颜,听到了吗?”
夏夜白紧紧的搂住夕颜,忍不住笑出了声。
“恩。”
夕颜应了一声,那种恍若梦境一般的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踩在云端上,忍不住伸手抚向自己的小腹,那个地方,居然有了一个小生命,属于莫夕颜和夏夜白两人爱情的结晶。
生命,真的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夕颜,你有孩子了。”
“恩。”
夕颜的嘴角向上扬起,一颗心柔和的不可思议。
“哈哈。”
夏夜白大笑了两声,将夕颜抱了起来,在原地转着圈圈,素白和紫色交缠,在半空中划出优美而华丽的弧线。
“我要当父亲了。”
“我要当父亲了。”
夏夜白激动的恨不得将这个消息告诉全天下的人。
她,莫夕颜,不但是他夏夜白的女人,还是他孩子的母亲,那些为她风采折服的烂桃花,更应该被风雨吹在地上,化为泥土。
这一刻的他们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因为经历了太多的磨难,所以等到幸福来临的那一刻,那种心潮澎湃的感觉越发的明显。
最爱的人还有一个属于他(她)和爱人之间的连接,这是一件多么令人欢欣鼓舞的事。
欢心激动过后,众人不由的陷入了担忧,这孩子才两个月大一点,按照时间推理,应是兰城皇宫那一夜温存的结果,虽然众人一直期待,不过不得不承认,这孩子确实有些不是时候,对于一个孕妇来说,夕颜她现在太瘦了,极为缺少营养。
这事也不怪夏夜白,他和夕颜分开的这一年,夕颜明显清瘦了不少,三个月,肚子并不是很明显,他哪里知道夕颜就怀孕了呢,在加上前段时间操劳,他一直以为夕颜的嗜睡还有其他种种的不适是太过疲倦的缘故,夕颜没怀过孩子,她以前更加没想过自己会怀孩子,再加上她身边的那些人,她学习的那些东西都是用来保命的,可不知道怀孕会怎么样怎么样,所以,怀孕对于夕颜来说,她根本就是一无所知的。
大家指责箫剑,箫剑觉得冤枉,前段时间在兰城,他每日都在外边忙,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去观察夕颜的异样,夕颜离开兰城几天,回来了以后便听说了匈奴攻打云州的消息,马不停蹄的就赶路了,他根本就没时间替夕颜诊脉嘛,再加上,他基本只为夏夜白提供看病配药的服务,配那些缺德药是他最最擅长的,哪里知道夕颜怀孕了呢。
前三月,对孕妇和孩子来说都是十分重要的,可这几天,大家风尘仆仆,日夜赶路,每天吃的都是那些干粮,以前不知道那是觉得没什么,不过现在,哪里还有让一个孕妇风餐露宿的道理。
众人围在一张圆桌上,一双眼睛巴巴的抽着夕颜——的肚子,在僵硬的脸上也会忍不住露出笑容,比自己有孩子了还高兴。
他们一直跟在夏夜白身边,几乎是一路见证了他们的爱情,虽然心里有些担忧,不过心里的喜悦还是盖过了那点点的担忧。
夏夜白抱着夕颜,让她坐在自己的膝盖上,一只手在夕颜的腹上轻轻的抚摸着,表情柔和,在昏黄的夕阳了,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他的头靠在夕颜身上,沉思了好久,抬起头:“颜颜,你回皇城。”
那声音,七分的命令,余下的三分商量却不是商量,只是不经意流露出的温柔和恋爱让那命令变成商量。
夕颜双手捧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细细的端详着,指尖划过,那动作,杂乱无章,没有半点规律可言,温热的气息喷在上面,箫剑等人看着夕颜,没有开口,在他们看来,这样的决定是对的。
“我做梦都想把乌为汗给杀了。”
她说的是实话,每每被噩梦半夜惊醒,她常常是一个人坐在床上看着天一点点变亮,支撑她活下来的信念是,夏夜白,我等你,而每每累的不行的时候,她总是回想起乌为汗那张脸,然后全身就好像被灌注了用不完的力量,继续奋斗着前行。
“我知道。”
夏夜白将大腿上的夕颜调转了方向,眸光坚定,像是一柄不会断的利刃一般,点了点头:“你我都是一样的。”
他们两个早就是一体,不分彼此,夕颜之所以这样执着,不过是度日如年的朝夕,心里难免愤恨,他也想把乌为汗碎尸万段。
她的人,除了天皇老子,谁都不能碰,可那个乌为汗不但碰了,还让他们分开了足足一年,这口气,她如何咽的下去。
“实在不行,我就把乌为汗亲自逮到你跟前,由你处置。”
夕颜没有说话,转过身,头趴在夏夜白的肩上,看着门口的位置,湛蓝的天空,一眼望不到尽头,夕颜的眼神像是落在了那碧蓝的天空,又像是落在了别的地方。
别过身,指尖划过夏夜白的脸,其余的人见状,悄悄退了下去。
指尖托住夏夜白的脸,夏夜白张口欲说些什么,夕颜的唇却快一步贴了上去,只是很随意的一个吻,没有任何的情欲,却有带着浓浓的眷恋和不舍,分开近一年的时间,相聚才没多久,现在又要分离了嘛。
该死的乌为汗,若是将来他落在她手上,她一定要将他抽筋扒皮。
“我等你。”
京郊一别,她说的也是这三个字,在别人看来这三个字无足轻重,可只有他们彼此知道这三个字的意义。
战场凶险,此次一别,不知还要多久才能相聚,不过她等他,一直会等到他回来,若是等不到,她就去找他。
只不过下边的话,她没有说,可他的心里已经明白。
上穷碧落下黄泉,莫夕颜的夏夜白永生永世都不分开。
夕颜牵起夏夜白的手,抚向自己的小腹,那个地方,还是有些平平的,若不是用心感受,几乎感觉不到那生命的存在,可事实上,他就是存在的。
“还有他。”
夕颜低头,指着依旧平坦的小腹。
她不是不识大体的人,这是上战场,而不是去游玩,她一个孕妇跟去,夏夜白他们肯定会因为自己放慢步伐,而她是绝对不愿意成为他们的包袱的,若是他跟上战场,她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回去,好让他免除后顾之忧。
匈奴不是南域的那些小国,匈奴的乌为汗王子也不是昏庸无能的芷兰王,草原上的男子勇猛好战,既然不能陪在他身边,那就让她在皇城做她最坚强有力的后盾吧。
“不用担心我。”
她不是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千金大小姐,他在前方的战场,她会在皇城,争取给他最好的条件获得胜利。
夏夜白低头重新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