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葭葭记得这个修士好像是叫作李子规的,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白色长衫,容貌清癯,面上很是严肃。
众多修士济济一堂,看着从头至尾都没有露出过笑容的邱二狗此时才弯起了嘴角。一旁的庄子詹拉了拉葭葭的衣裳,偷偷传音了一句:“这位邱真人是什么奇怪的癖好,喜欢这么多人挤在一块儿。”
葭葭“噗嗤”一声,差点笑出声来。可不是嘛!现下法帐之中,用“人挤人”来形容当真是再恰当不过了。原本的法帐之中昆仑修士盘腿打坐之时,每人之间都有一定的空隙,可是现在,她与庄子詹之间不过相差了几寸而已,当真挤得慌。
法帐之中微微的推搡,调整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修士才勉强找了个还不错的位置坐了下来。
至于卫东,原来的长摇椅,因为造型过大,早已换成了小板凳。葭葭只见卫东皱着眉,挪了半晌,才规规矩矩的坐稳了,只是原先的那份惬意早已不见了踪影。
“这位是昆仑的邱真人。”说话的修士一身青色文士长袍,手中摇着一把黑色羽扇。
看到那把黑色羽扇之时,几乎是一种本能的,昆仑修士立刻转头向卫东看去,却见他手中那把花里胡哨的“鸡毛扇”仍未来得及收回。两相对比之下,颇有几分相似。昆仑群修皆低头忍俊不禁起来。
卫东倒是极为大方的笑了一笑,收了手中的“鸡毛扇”。他这地摊上两颗灵珠买来的小玩意儿,自然是不能同那位真人的本命法宝相比的了。
身着文士袍的修士只作未看到这一幕,待得蜀山群修见礼过后,邱二狗又向昆仑群修介绍:“这位是蜀山的朱真人。”
“朱真人。”昆仑群修起身见礼,又一阵悉索推搡中坐了下来。
葭葭坐稳了之后,这才将目光放到了那位蜀山的朱真人之上,看着那位朱真人跟邱二狗并肩而立,倒是难得的看起来十分融洽。
只是,葭葭皱了皱眉,还未来得及反应,耳尖便动了动,庄子詹带笑的调侃之语很快传来:“这二位前辈当真是骨龄相当啊!”
可不是嘛!葭葭笑了笑,这二位的骨龄都快近千了。只是,葭葭目光泠泠然:怕是他们不止骨龄相当,连修为也相当吧!两个藏神修士坐镇,蜀山、昆仑的先头兵,倒是很能震慑住群修。
然而,也不知是不是专程候着打昆仑、蜀山的脸来着。法帐之处的挡布就在此时忽地高高掀起,自帐外伸入一只瘦骨嶙峋的手,真正叫人看的发寒的却是那长约一尺的指甲,黑漆漆的泛着青紫色。一看便是淬了剧毒。
不待群修有所反应,那只手便极快的掐住靠近挡布的一位蜀山修士的肩胛之处,那蜀山修士只觉肩头一凉,整个人忽地凭空而起,对上了群修看向他惊恐莫名的神色,怔忪之下,害怕的大叫了起来。
邱二狗出手如电,葭葭目力极好,清楚的看到他指间飞出的三根寸许来长的银色长钉,飞向那只可怖的手。
那只手却如长了眼睛一般蓦地下移半寸,于是三枚银色长钉,一根不差的刺入了那被抓起来的蜀山修士的肩头。
“遭了!”邱二狗见状,一个转身跨出了法帐,那朱真人紧随其后,跟着追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一章 兰花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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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一干弄不清楚状况的修士面面相觑,那位朱真人与邱二狗离开之后,很显然,做主的便轮到昆仑的卫东与蜀山的明玉真人了。
他二人明显之前也算打过交道,是以相识一笑,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莫要慌张,好好的呆在这里。”
葭葭正疑惑间,耳边很快便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是钟步归的声音:“你昆仑的那位真人,一出手便是蚀骨针。只是没想到,被那贼人躲了去,反而还打中了我蜀山的修士。怎能不糟?”
葭葭抬头,向着钟步归的方向望去,却见他只是笑眯眯的与一旁的江微雨说话,放佛刚才的传音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若不是他那声音太过特别,极不容易搞混,葭葭当真要以为自己弄错了。
蚀骨针。属于暗器的一种,听它名字,便可看出此物绝非善类。钻入皮肉之中吞血、蚀骨,又因着纤细微弱,当真是极不容易被人发现。
葭葭一点也未曾想到,这位藏神的邱真人,原来所擅长的竟是暗器。原本就防不胜防,现在这位邱真人又修为已至藏神,恐怕无论何人与他对上,都要头疼上几分。
就在这功夫间。一道极为强劲的灵力迅速朝着那法帐原本就摇摇欲坠的挡布袭来。坐在门前的修士慌忙躲避。而穿透挡布,袭向群修的却是一块巨石。
离巨石最近的明玉真人当下便出手接住了那块巨石,手中微一用力,那巨石便被震得粉碎。
群修纷纷叫好。只是,葭葭的眉峰却是微微蹙了蹙,方才,她看到了。那位明玉真人,脚向后退了半寸。虽说借着震石的动作。让群修的注意力转移了,可那一刹那,葭葭还是注意到了。想必扔出那块巨石之人手劲也非比寻常。
那块频频受击的挡布早已悠悠的落了下来,法帐之门大开,葭葭微微侧身,只看到夜色之中一位一身红衣,长发及地的修士在猛烈海风的吹袭之下,发丝飞扬,而那比常人要长上许多的五指在弯月的余光之中,青紫色的光芒折射入了葭葭的双瞳之中。看来方才在两位藏神修士的眼皮子底下。劫走修士的,就是此人。
“兰花公。为何出手伤我门中小辈?“这一声,是那位执黑羽扇的朱真人所出之声。
“呵呵呵呵呵。”明明是男子可那声音却异常的尖锐,这声音分明是个不男不女的阉人所发出的,“笑话,我正魔本不两立,见到正道修士,自然是要玩上一玩的。”
“放肆,我二人在此,岂容你在这里胡作非为?”这次出声的是邱二狗。
那红衣妖娆的阉人修士翘了个兰花指,原本极为妩媚的动作,因着那将近一尺的长指甲,看起来张牙舞爪的,很是可怖:“二狗子,几百年不见,你居然还没死啊?”
几声拳脚相接的声音,邱二狗明显压抑着愤怒的声音随之传来:“你这阉人,胡说什么?”
自他结婴成功,世上便无人再敢当着他的面唤他“二狗子”了,这名字犹如一根刺一般直刺入邱二狗的心中,不断提醒着他那卑微的出身。
这个世上有一种人,经历过无数挫折终于登上了高点,成为了人上人,然而,这样的人,固然很是了不得,却因出身的卑微而渐渐形成了一种超乎寻常的自卑感,这种自卑感平日被他们掩藏在冷漠高傲的表皮之下,轻易不会显现出来。
可是,当有人触碰到这个逆鳞之时,此人便会暴跳如雷。说来说去,还是因为那人的心中未曾有过真正的放下。
“胡说?你不叫二狗子叫什么?嗯?一个小小的马奴!”那阉人调笑的声音再度响起。
光听那紧密的似乎没有一丝间隙的打斗声,群修便可以想象的到邱二狗的愤怒了。
在场的修士耳力皆是不错,自然是没有漏过这一席对话,只是对方是藏神真人,群修正了正脸色,只作未听到方才的对话。
“他是何人?”眼瞅着此人与邱二狗和朱真人对上一段时间了,却无一分败象,葭葭不由惊讶了起来,想不到这座孤岛之上还有这样的高手,鬼使神差的,葭葭想到四个字:龙潭虎穴!
“巧了,此人我倒是曾经见过。”原本葭葭不过独自喃喃而已,并未想着谁人来给她解惑。只是却没料到,就在此时,一旁有人突然出声,解释了起来。
葭葭举目对上了那位昆仑同道,微微颔首:“愿闻其详。”
那人轻笑:“我曾接过去外荒的任务,大约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正逢合欢宗内门大比,我趁机潜入其中观看之时曾经见过这位,这位……”也不知怎了,这修士说到这里,顿了顿,面上露出了些许为难之色,似乎不知道如何说下去。
葭葭并未催促,只是托着腮帮子在一旁默默的看着那人,那修士敲了敲脑袋之后,才有些不确定的开口了:“这位高人。听说他可男可女,魔道中人唤他兰花公公。修为应当也在藏神了吧!”
“可男可女?雌雄同体?”葭葭眨了眨眼,有些讶异的出声。
“嗯。”那修士点了点头,“所以他一人便能阴阳双修。”
葭葭默然:怪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才送走了一个刘正,又来了一个兰花公公。
不过看上去这位兰花公公似乎跟邱二狗有些过节呢!
葭葭正迟疑间,只听一声惨叫。“啪——”一声巨响。有一物重重的摔落在了法帐门口。
有反应快的修士看到这物之时。昆仑修士还好,这次来的都是执法堂暗部的人,尚且没有叫出声来;至于昆仑那里,首挡其冲,涌入耳中的便是江微雨的声音。
葭葭瞥了江微雨一眼,却见她脸色发白的抱着钟步归的手臂不住地尖叫。也是,任何一个正常的女修见到前一刻还好好的与大家谈笑风生的修士,后一刻出现在自己面前。脸还是那张脸。人还是那个人,只是再也没有人形,姑且算之为人吧,那一坨皮肉软趴趴的瘫在地上,而支撑身体的骨架,早已被那几根蚀骨针蚀了个干净。
蚀骨针好生可怕!这是现在葭葭心中唯一的反应。待得镇定下来之后,葭葭不由抬头向不远处打斗的邱二狗望去。这修士虽是为兰花公公所掳,但说到底还是死在邱二狗的蚀骨针之下的。
虽是出窍修士,却站在阴影之中,让群修很难注意到的卫东。此刻垂在宽大袖袍之中的手不由动了动。那一瞬间,他当真有把那三支蚀骨针收起来的冲动。不过。卫东弯起唇角,看似在笑,只是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
两方几乎势均力敌,那兰花公公眼见情况不妙,一个转身,竟然跃入海中,不过眨眼便消失在了众人面前,只是临去之时,还是留下了一声嗤笑:“二狗子,你这个小马奴,哈哈哈哈!”
邱二狗手背之上的青筋暴起,双目圆瞪,任再无眼色的人也能看出他现在心情很是不好。
邱二狗一步跨入法帐之内,坐在上首不说话。那跟在后头的朱真人,行至那软趴趴的一团“昆仑修士”面前停了下来,眼中复杂至极,抬眼看向那几个面露悲色、暗自垂泪的修士,警告的看了那几人一眼,这才叹道:“葬了吧!”
几个小辈修士站了起来,将那修士抬了出去,走的极远了,葭葭还能听到那微风中传来的轻微啜泣声。
这个邱真人。葭葭心中已然竖起了一道防线:绝非善类。而那个朱真人,看来在利益当头之时,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牺牲他们这些小辈。对蜀山小辈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他昆仑修士呢!
葭葭身子几乎是不受控制的浑身一震,目光落在了正首处的邱真人与朱真人身上,一旁提起了警觉的庄子詹察觉到了葭葭的动作,向她看来,却见她的瞳中目光有些涣散,似是在看那两位又似越过了那二位真人在看向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