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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脑袋里就这么闪出一句话……要死了。
血……很多血。
那一瞬间我险些吓昏过去,那自称英雄王的男人却变戏法似的在一阵金色的光辉中变出一只酒杯,将杯口压在我血流不止的颈侧,让从血管中溢出的血浸满整只酒杯。
曾经我只想过,心疼地想死。
但是面对着真正的死亡的时候,我瞪圆了眼镜,脑海里一片空无的白。
他要干什么……
我胡乱地伸出胳膊想推他,下意识地想开口问他要干什么,但是支支吾吾地发不出声音。
大概是从我颈侧涌出的血浸满了他的酒杯,吉尔伽美什随手将我的脑袋压在桌上,伸出手指将掌心收拢靠近我颈侧,血液微热的触觉中,渐渐参杂着一丝丝温凉的触觉。
慢慢的那种疼痛感缓和很多,我再去伸手摸一摸,血迹快干了。
我的心脏在胸膛里疯狂地跳个不停。
脑袋里跳脱出的空白渲染开来,然后一点点被我手心上未干的血迹浸红……我的脑袋里白花花红灿灿一片,心脏疯狂地跳个不止……
心好疼……但是比起死亡,原来我更宁愿心疼……
我的眼角余光扫到英雄王举着那杯血红的液体,动作不紧不慢地将酒杯送到唇边,然后一仰头喝了干净。
我惊恐地睁大眼看他伸出舌尖舔着嘴角残余的血迹,觉得背后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
他……他到底在干什么……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
“似乎忘了提醒你……我的实体原本是要靠魔力来维持的,倒是很可惜,你身上没有成为半分魔术师的天赋,所以,只能用你这平庸的血液替代了。”
……
盯着男人那双血红的眼眸,我想我大概明白了,为什么前任手办的主人疯狂地想要把这个手办卖掉。
我一定是吓坏了,甚至会忘记自己看动漫时对这个人物深深的爱,在死亡面前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求生和挣扎,我快速地伸出手抓过桌面上吉尔伽美什的手办,下意识就要去拧他的脑袋。
可就在那一瞬间,反应极快地英雄王再次挥来一巴掌把我当脑袋拍在桌上,那动作活像是拍死一只空中嗡嗡飞的蚊子,他一手加重了按着我脑袋的力度,另一只手拔出了刺穿我桌面的长剑,那闪着寒光的利刃一下子就贴着我的鼻子刺下去,但这次他克制住了自己的力道,并没有在我的桌面上留下第二个洞。
“想反抗的话,随时都能杀了你,想清楚。”
冷冰冰的剑刃紧贴着我的皮肤,只要他稍一用力,或是将剑柄向旁侧倾斜一些,我的鼻子上便立刻会出现一条血痕。
两个人之间的寂静并未持续多久,或许是因为心情的缘故,我的反应很迟钝,事实上,我呆愣地顿了顿,然后轻声“嗯”了一下。
木然地点了点头后,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我重又将那个招致一切灾难因子的吉尔伽美什手办妥当地放在桌子的拐角,事实上,他的身子和沙发竟然还是能分开的,我把那红色的小沙发放在台灯边,又妥当地让那小小的手办在沙发上坐好。
男人一松开按在我脑袋上的手,我便猛地跳起身冲到自己寝室自带的卫生隔间里。
哗啦啦的水声充满小小的卫生间隔间,有些发黄的水池里血红的水绕着圈盘旋而下,我两眼发昏,心跳却意外地平稳下来。
我抬起头,仔细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颈侧还有些血迹没有洗净,衬得皮肤格外苍白,我的眼睛并不算大,但是已经出现了较为明显的眼袋和黑眼圈,本来因为感情的事,这几个晚上都没怎么能睡上好觉,总是流着冷汗从睡梦中惊醒,早上起床时,脑袋里也常常跳脱出说不出的迷茫和空洞,而现在,我盯着镜子中的自己看,却觉得自己的黑眼睛里倒是有了些焦距。
——不过,我想,那极有可能是给吓出来的。
但是,我终究是觉得有些意外了,因为比起之前心痛的感觉,现在心里平静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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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向来没什么自我的人。
大概。
社长说,球球你就是那样一个淡淡的人,却意外地对喜欢的事和人很执着,而且,这样的性子,活得很累。
对于分手的事情,几乎一个社团的人都在哄我安慰我开导我,我的学姐们用一种无比清高的态度说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更何况对方不见得很帅很有钱很好脾气,当然,她们安慰我的话完全无法作为一种有效的安慰语,要知道她们哪个人身后不是一票男生追……
麦克风学长完全是温和地站着不腰疼地跟我说小俩口吵架是很正常的,去哄一哄什么的就能好……而天知道他跟她的女朋友在一起都有三年了,感情好得羡煞众人……
也只有社长能说出点让人心里温暖的人话,后来其实分析地很清楚了,不是不爱,只是累了,如是一说。
因为忽然的失恋,让真人漫画秀的商议会拖延了很久,为此,我觉得心有愧意。意外的,社长对我真的很好,知道我现在的心情很糟糕,特地叫了些热心的社员来安慰我。
——但是天知道社长叫这些学长学姐来的时候安的是什么心思,被他们讲过之后我只觉得自己的心情更差了。
简直就想吞枪自尽!但是……想死的话也轮不到我自己动手……
一下午的时间在这样“祥和”的安慰大会中度过,我坐在那无数次与他牵着手走过的草坪上,那里充斥着太多太多关于我们的回忆,割舍不去,留在脑海里,而那个下午,两个美人学姐、麦克风学长以及社长就坐在我身边,极力地哄我开心。
我们坐在沿着斜坡向上的草地上,时而能看见下面有一对对的情侣手牵手走过,我知道,那时候我心里疼得跟刀绞似的。
因为意识到那些回忆终究只能是回忆,再也回不来的时候,心里就疼得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我只知道我的世界被剥离了一大块,剩下绵延的寂寞和哀伤,想要逃窜,却发现整个校园里,满满当当的,全都是关于他的回忆。
这一下午的安慰到底起了多大作用,社长是知道的。
他伸手按住我的脑袋,很轻很轻地拍了拍,无奈地浅浅笑着告诉我,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你需要的是时间,时间会治愈一切。
于是我忍住了没有流下来的眼泪,抬头问自己最尊敬的社长,要多久才能把他忘记。
我的社长低头望着我,眼里的悲伤若隐若现。
……
你第一个爱上的人,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的。
会经常性地想起来,就像想家一样,在心里最柔软地深处,涌出淡淡的哀伤。
两个美女学姐和麦克风学长都先行离开了,社长站在我身后,轻轻拍我的脑袋,然后,我又被他的话骗哭了。
那个时候吉尔伽美什站在什么地方,我不知道,但是预防万一,联系着他实体的手办我是带在身上的,这个所谓的王在任何时候都可能一刀砍了我,为了自保,把他的手办带在身边是最正确的选择。
这片树林里有太多太多的回忆,不是我所虚构的,是真实的,曾经拥有过的回忆……但是现在,我两手空空,一无所有。
社长拍拍我脑袋,感叹地说先把我送回寝室吧,我摇头跟他说不用了,社长却回头眯起狭长的眼睛笑着问,你觉得你这样的状态现在能一个人走回寝室吗?
……的确。
这个地方沉淀了太多的记忆和温暖,美好得无以复加,现在,却无疑是一片片锋利的刀刃,会把我扎得千疮百孔。
禁止去想,禁止去回忆,把整颗心封闭起来。
这是我所认为的,最好的解决方法。
我慢吞吞的走在前面,社长迎合着我的步伐走在我身后,我沿着那条我和他曾牵手走过无数次的道路向寝室走,将双手攥成拳,将指甲嵌入皮肉中。
一天,两天,三四天,……一周,两周,然后一个月,两个月……总能够忘记的,总能够添干伤口上的血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社长将我送到寝室门口,而宿舍楼底下依旧抱着一对又一对,我咬着唇,爬到五楼才发现寝室里依然一个人都没有,大家应该都去上自习,我也该去,可现在我却怎么也缓不过神来,很想甩自己一巴掌,事实上,我打过自己很多次,只是,徒劳而已。
该难过的依然难过,想忘的,忘不了。
掏出装钥匙的娃娃包,开门进了寝室,才发现一片漆黑中金光闪闪,吉尔伽美什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又一次凭空出现,他没有穿他的铠甲,金色的发丝柔软顺从地贴在他的脑袋上。他斜着身子靠在我的衣柜边,用狭长的红眼睛冷笑着看我。
我意识到自己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水,就用胳膊去擦,动作幅度很大,牵动着黏在颈侧的绷带,拧得我脖子上的皮肉疼得厉害。
“……你进女生寝室都不敲门的吗。”我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努力平复心情。
“你这种样子,即使本王敲门你也未必能听见吧。”
我被他说得一愣,心里不爽却也知道没话反驳,想着等我恢复元气了再跟你吐槽,然后径自无视了金闪闪。
我的视线越过他的肩膀,一直向窗外看去,看到了阳台,于是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跟人打那么久的电话,整个世界里充斥着都是耳边他的声音,然后看到了楼下那片小树林,一直蔓延开来的树林,包裹着湖泊和广场,在那里我们牵着手走啊走,一起坐在草坪上,一起说话,说要这么牵手一辈子。
……
不能想,现在的自己,还没有勇气去回想,一想起来,就觉得眼泪止也止不住。
……
然后,若是站在一个久远的角度去回忆,我才发觉那时候的自己,其实完全没有将吉尔伽美什放在心上。
或者说,甚至是根本就没把他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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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此刻的我,依旧把心放在曾经失去的幸福上,没有心情打理新闯入我生活的家伙。
我并未深刻地考虑过之后要怎么面对金闪闪的事情,也没有认真地想过快要期末考试了,自己的成绩该怎么办我只是下意识地去想寻回自己失去的东西。
这个年代的孩子都是过惯了美好的生活,多数人不知道失去至亲之人的痛苦和辛酸,更不知道一个人顶着压力在社会里混迹的艰难和孤独。
——就像我那个时候依旧活在自己的象牙塔中,傻乎乎地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人爱。
——但幸好,我始终是软弱的,在性格深处,那种软弱使得我无法真正狠下心来,报复这个让我悲伤的世界。
换言之,金闪闪想要唆使我干坏事,只能说算是他鸡同鸭讲,对牛弹琴罢了。
——————————————我是球球闪闪小剧场的分界线————————————
分手之后的第一个周五下午。我想,这大概会是最难熬的下午了。
我总不能还找块草地带上一大桶餐巾纸狂哭半天的时间,毕竟,每个周五的下午,都是我们牵着手出去的日子。
我很多天没吃过正经饭,胃像是罢工了一般,原先十点不到就会饿,现在,一天不进食它也不见得给我“吱”一声。
……某一个中午,我像僵尸一样平躺在床上,神情漠然眼神呆滞,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