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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您也该休息了,另外,先皇那里您还需要去一下的。”王子珍喜滋滋的答应着,也很理智的提醒道。
昭烈帝驾崩,作为新皇的燕凌必须去看一下,且还要表现出悲伤的情绪来。王子珍深深觉得这太难为人了,燕凌就不是那服软的性子,现在去给自己的对头哭丧,真是有些说不过去呢。
“皇甫玉去了么?”燕凌从奏折中收回了目光。
“没有呢,王爷在等着陛下一起去呢。”王子珍说着便冲着门外的太监示意,那太监立刻就跑向了乾封殿通知皇甫玉接驾去了。
不管皇甫玉身上的名头再多,实权再大,他终究是燕凌的帝夫,所以尊卑排序,他只能像是妃子一样在乾封殿接驾等待新皇到来。
“朕去看看皇甫玉,跟他一道去龙辰殿。”燕凌起身伸了个懒腰,看看外面的天色,这才发现天色已经黑了。
奏折实在太多了,光是大体的看了一遍,粗略的了解一下情况就花了这么长时间!这皇帝的日子相当不好过啊,这个时候想一下昭烈帝,觉得她真的很不容易。
也不知道她过得怎样!自己是否应该去看看她呢?
算了,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事情吧,若是再不出现在龙辰殿,那些大臣肯定对自己有意见了。
“陛下,桐木殿的影卫送来情报,说有人在桐木殿出现过,只不过那人的武功太高,影卫没有看到那人长什么样子。”随着燕凌走出书房,王子珍小声的上报着影卫的送来的情报。
“嗯,让影卫盯紧就好,另外让影子去桐木殿守着,若是那人再来,一定给朕拿下!”听到这个消息的燕凌很不爽的皱起了眉头。
有谁知道桐木殿的秘密呢?!按理说来,如今的凤城也只有司徒景瑞能够出现在影卫的眼皮子底下还能毫发无损的遁走吧,只是这司徒景瑞也太托大了,自己已经不打算追究他了,他何必来烦恼自己,探听桐木殿的秘密。
“殿下,玉王爷身上的毒又发作了。”刚走到乾封殿门前,先前被派来传话的小太监便吓得不轻的冲了出来,跪在燕凌面前胆战心惊道。
燕凌愕然,皇甫玉身上的毒不是已经解了吗?!
快步走到皇甫玉的房间,燕凌便看到了床上的皇甫玉已经疼得昏死了过去,他身上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浸湿,不知道这是他今天第几次疼痛了。
“狗子,王爷的毒为什么还没有解掉?!”燕凌顿时大怒。
狗子顿时就被吓傻了,王爷体内的毒本来就没有解掉啊。
“奴才该死,玉王爷今天他已经疼了六次了,但是每一次王爷都不准小人去找太医,是小人的错!”狗子吓得跪在地上两股战战。
“他不是已经有解药了么!找什么太医!”燕凌怒极。
狗子则是一脸茫然,愕然的看着燕凌,道:
“什么解药?王爷有解药吗?”
见狗子这幅茫然的摸样,燕凌明白皇甫玉定然是没有把解药的事情告诉他。难道……
正当燕凌疑惑的时候,她忽然闻到房间中有一股奇香,即便燕凌是不懂得药材的人,但是这股香味实在太明显了,且闻到这股香味之后,燕凌便不由得走到了皇甫玉身边,伸手摸进了皇甫玉的怀中。
一个温热的小瓷瓶出现在了燕凌手中,不用打开瓷瓶燕凌都知道这里面是什么,想来定然是那解药了,怪不得昭烈帝会把解药放在梳妆台上,因为这个解药的味道实在奇特。
“陛下,这就是解药吗?”王子珍也好奇的凑了上来。
燕凌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打开了瓷瓶,在打开瓷瓶的瞬间,一股药香便扑鼻而来,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让姜月进来。”燕凌没有鲁莽的帮助皇甫玉服下解药,而是先让人把姜月喊来,只有经过姜月确认之后自己才能给皇甫玉喂药。
“陛下,这不是王爷的解药么?还没有吃掉?”姜月就在旁边的殿中侯着,听到新皇传唤,立刻便跑了进来,刚进门的姜月便看到了燕凌手中的瓷瓶,他惊讶这解药为什么还在,皇甫玉不是应该吃掉了么!
“你确定这就是解药?”燕凌再次确定。
“是的,王爷告诉老臣,这是司徒将军带来的解药。”姜月从燕凌的手中接过瓷瓶认真的看了一番,十分确定的回复。
“把王爷扶起来。”确定之后的燕凌便不再犹豫,要强行给皇甫玉灌下解药。
“陛下,玉王爷没有吃这些解药恐怕是有缘故的。”姜月必须在这个时候适时提醒。
“这解药中有毒么?”
燕凌直接将瓷瓶中的解药倒了出来,这是一颗其貌不扬的药丸子,还是恶心的灰色,但就是这颗丑陋的药丸却是皇甫玉的救命药。
“没有!只要掺杂了一丝毒物,大回丹就不是这种颜色。”姜月很确定道。
这颗药丸可以说是解百毒的灵药,姜月行医数十年从未见过大回丹,只是在古书上有关于大回丹的记载,而且大回丹特有的香味是骗不了人的,世上药物很多,但只有大回丹才有这种药香味,让人在盖着瓶盖的情况下都能够闻到。
“那就行!给皇甫玉喂下去!”燕凌肯定的点头,示意王子珍和狗子上前把皇甫玉给搀起来。
“等等!”就在王子珍和狗子准备动手的时候,床上的皇甫玉却艰难的睁开了眼睛,他竟是从昏迷的状态清醒过来了。
“我不能吃这药,否则这段日子忍受的痛苦便白费了,我也可以跟墨白一样变成药物体质!”皇甫玉脸色苍白的如同一张纸,但说出来的话却相当坚定,目光更是灼灼如炬,带着不容人反驳和违抗的威严。
燕凌闻言,下意识的咬了下嘴唇,她虽然不知道药物体质有什么好处,但她看的出来皇甫玉的坚持和决心,燕凌并非不明理之人,她明白皇甫玉有自己的坚持和原则。
但,看着皇甫玉痛苦的摸样,燕凌真是不忍心。
“放心好了,今天已经是最后一次了,而且墨白曾说过只要坚持十天便可以,现在已经过了七日了,只有三日而已,三日之后我便是药物体质百毒不侵!”
皇甫玉脸上绽开明媚的笑容,自信而且舒朗,看的燕凌不由得有些愣。
“好吧,既然你坚持,那解药还放在你这里,不过你现在要跟朕去参加昭烈帝的葬礼了。”燕凌没有坚持,将瓷瓶放回了皇甫玉的手中。
一旁的姜月见此,满脸错愕之余,心中陡然升起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以前虽然他也发觉燕凌跟别人不同,但是直到现在他才明白燕凌跟其他人的不同之处在什么地方!
她是一个自立自强的女人,且她看待事情的观点跟别人也有太多的不同之处。就像是现在对待皇甫玉服药的问题,若是换成一般的女人,哪能像是燕凌这般明大义的选择支持皇甫玉的决定呢。她的魅力、她的人格和她的能力一样出众。
无怪燕凌会成为燕国新皇,因为她有这样的实力和潜质。
“玉王爷体内的毒素已经很少了,若是能够再放一次血,那么余毒发作的时候便不会这么痛苦,只是不知玉王爷的身体能不能经受住放血?”姜月连忙把着皇甫玉的手腕探摸脉搏,最后用肯定的口气回道。
姜月是敬佩皇甫玉毅力的,这个看似柔弱的玉王爷竟然能够忍受锥心之痛,的确出乎人意料,而且他还是在拥有解药的情况下心甘情愿的忍受这种痛苦,有时候姜月都忍不住的想皇甫玉这货是不是疯子啊。
“本王回来再换血,现在去参加昭烈帝的葬礼!”皇甫玉挣扎的从床上起来,而燕凌却先一步的制止了他,并且让人抬来了软榻。
身体虚弱自然是应该做软榻的,只不过当软榻抬上来之后,狗子却是面露难色,让心高气傲的玉王爷像是贵妃一样被抬出去,狗子还真怕自己的王爷接受不了呢。
而皇甫玉这次却没有扭捏,直接爬上了软榻,让人抬着跟随燕凌前往龙辰殿。
龙辰殿中,百官云集,法事庄严。
殿中大臣不管情不情愿,此时全都跪在地上哭的声嘶力竭。燕国皇都丧礼就是如此,哭的越是伤心便越是能表现你对国对君的忠诚,别人才不会笑话你一个大男人哭的多么伤心欲绝呢。
“陛下驾到!”不管殿中大臣哭的多么惨烈,随着王子珍的一声陛下驾到,整个大殿中立刻就安静了下来,刚才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大臣们全都匍匐在两旁,让出了中间的道路,眼巴巴的看着燕凌带着乘坐软榻的皇甫玉进殿,一些谄媚的大臣脸上还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向燕凌表明他们的臣服之心。
满脸病态的皇甫玉并没有受到太多关注的目光,所有大臣的目光都锁定在了燕凌身上,新皇才是这些大臣生存的保障,更是他们要巴结的对象。
李沧虽是刑部尚书,但是做起丧事来也不含糊,废帝的葬礼被他弄得井井有条,一板一眼极有样子,甚至当燕凌进来的时候,李沧已经先一步的迎了上来,引导燕凌三扣参拜、奉上香烛纸钱。
前面燕凌在虔诚的叩拜,软榻上的皇甫玉却盯着龙榻上的昭烈帝认真看了起来,龙榻上的人死相凄惨,脸色煞白,跟以前昭烈帝风光的摸样判若两人。皇甫玉静静看着,总觉得昭烈帝的遗体有些让他奇怪的地方。
“王爷,您要不要上香叩拜?”李沧不放过软榻上的皇甫玉,已经走了上来问道。
“好,扶本王下来吧。”皇甫玉回过神来,让李沧帮自己搀扶下来,下软榻的时候皇甫玉故意把全身的重量都加在了李沧身上,好在李沧虽是文官身体还算健壮,才没有被皇甫玉给压瘫了。
“北疆王到!”殿中众臣还在忙着参拜的时候,轩辕破这货也来凑热闹了。
一身黑衣大裘的轩辕破面色严肃的走进龙辰殿,看都不看跪在地上的众臣,目光早已经被燕凌吸引了去。因为是参加废帝的丧礼,所以燕凌今天的穿着比较简朴,一身白色长袍,宽口广袖,上绣暗纹龙凤,精致而素雅。
以前的燕凌一向喜欢穿艳色的衣服,今日的白色衬得她愈发高贵不凡,素洁而不染一尘。
“北疆王,请上香!”李沧面露不满的上来,将一株龙香送到轩辕破手中。
轩辕破目光依旧锁定在燕凌身上,看也不看李沧的从他手中接过了香料,走到燕凌面前站定,目光侧着她。好一个狠心的女子嘛!轩辕破以为只有自己这样的人才会弑兄杀父的篡位,没想到燕凌也是这样的人,她不仅把自己的母亲赶下台,而且还迫不及待的将她送入黄泉。
的确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作为。不过轩辕破却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他自己也是一个篡位的人,明白篡位的不易和其中缘由。他不过是想给北疆臣民一个更强大的国度,给北疆一个更好的君王,轩辕破有这样的自信,他相信燕凌也是因为有了这样的自信才做了跟自己一样的事情。
这么说来,燕凌跟自己根本就是一类人嘛!
因为共同之处觉得更加亲近,轩辕破往燕凌的身边站了站,开口道:
“元帝,咱们是不是该找个时间商量一下陆关和互商的事情?”
轩辕破留在燕国就是为了确定互商的事情,不过他也不太心急,而他之所以在废帝的葬礼上提出这个问题便是为了表示自己对废帝的轻视。一个没有作为的皇帝,即便是敌国人也会鄙视。而且轩辕破深深觉得为了废帝的葬礼而推迟了两国通商的事情很不值得。
“这件事情等两天之后再说!”燕凌淡淡看了轩辕破一眼,见这货的脸上带着淡淡笑意,她微微皱了下眉头,不悦道。
虽然这是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