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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不激动呢?
自己究竟睡了多久了?
幻雪回来了?
昊臻说服了幻雪……
她说她不介意?
他是不是还在做梦?
“幻雪,进来吧,三哥醒了。”端木昊臻向门外喊道,一边略带不安的瞥了昊彦一眼。
门开了,外面进来一个婀娜的身影,背着光,让昊彦的眼睛看不太清楚。
目不转睛的看着幻雪一步步慢慢走近,那几步,仿佛走了一生那么久。
脸庞渐渐清晰,他不可能不激动,眼前那眉眼,居然真的是他朝思暮想的人。
他已经无数次做过这个梦,但是这次这个,真实的令人难以相信。
奇)“昊彦……”幻雪略带生涩的喊着他的名字,扑进他怀中。
书)昊彦伸手抱着幻雪,激动地难以自持,她真的回来了,就在自己的怀中。
网)就算是梦,这也是他一直以来最真实的梦,最想做却没有做到的梦……
突然,昊彦一把推开幻雪,陡然使出的内力将她直接推倒在地上。
“来人!”昊彦口中喘着粗气,一脸厌恶的看着地上的幻雪,身子随着呼吸大幅起伏着,一只手紧紧捂着胸口。
“皇上。”吉安从门外进来,跪倒在门边。
昊彦一手指着地上的幻雪,虚弱却仍然威严的说道:“把她给朕拖出去!”
梦……该醒了
“三哥……”端木昊臻扑通一声跪倒在昊彦床边,伸手抱住他剧烈颤抖的身子,哀求道:“三哥别生气,昊臻知道错了,昊臻只是想让三哥高兴起来,三哥别生气了……”
眼见着昊彦惨白如纸的脸上浮现怒色,已经开始发青,昊臻突然害怕了,他又犯错了,他又惹三哥生气了……
地上的幻雪吓傻了,一脸呆滞看着怒气冲天的皇上,连求饶的话都没敢说出口,任由侍卫拖着出了寝殿的门。
“昊臻……”一句话没说完,突然身子一僵,一缕鲜红顺着嘴角流下,鲜红衬着惨白,触目惊心。
“三哥!”端木昊臻慌到不能再慌,一张脸吓青了,顿时手足无措。
只得再次哀求道:“昊臻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三哥别生气,气坏了身子……昊臻再也不敢了。”
“昊臻,你可以淘气,三哥都不会怪罪你,但是,你不能用幻雪跟三哥开玩笑……”昊彦嘶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哀伤。
他是想念幻雪,但是他还没有糊涂到那种份上,要是幻雪回来了,她一定会守着他,而不是在门外等待昊臻叫醒他,只这一点,昊彦就已经不对门外的人抱什么希望了。
可他还是自欺欺人,还是抱着一丝连自己都知道不可能的希望。
但是,当他抱上那个女子的身体,他的希望彻底破灭了,是不是幻雪,他怎么可能分辨不出来?
那身体,那气息,已经深深烙印在他的心上,他就算是快要病死,也不会认错。
是啊,他现在没认错,可是,唯一认错的一次,却让他和幻雪之间永远划上了鸿沟。
“三哥,昊臻说实话,再也不说谎了,昊臻确实见过幻雪了,她很好,她连君影都救活了,君影好好的跟在她身边,他没死,幻雪不会生三哥的气了,她很快会回来的。”端木昊臻急切的说着。
昊彦的眼睛闪过一丝亮光,随即又染上一抹恐慌与焦急,君影没死,固然是天大的喜讯。
可是,这样一来,幻雪真的就不会逃避他了,她就快回来了,快回来了……
“三哥,所有的事昊臻都知道了,此次见过幻雪,她对三哥的情连昊臻都能轻易感觉得到,她不是狠心的人,对三哥也绝不会狠心,好好向她解释,她真的会理解三哥的苦衷与委屈,但是三哥要是这么糟蹋自己的身子,可就怕等不到她理解了呀。”
昊臻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无论如何,他不能让三哥这样颓废下去,这比之当年三哥被贬为庶民时的颓废,让他第一次感觉到无限的恐惧,那种即将要失去至亲之人的恐惧。
“三哥,你已经睡了快十天了,朝堂之上一片混乱,恩科的举人也开始怨声载道,再这样下去,幻雪的努力,决的惨死可就都白费了呀。”
昊臻恨不得将所有的话一股脑都灌进昊彦耳朵里,他相信他的三哥是个好皇帝,不会扔下江山社稷不管,不会让幻雪拼了命为他争来的皇位就这么没了,他只是一时气急,一时想不开……
他恨自己,恨不得杀了自己,如果当初自己不使小性子,不缠着幻雪,兴许幻雪成了三哥的人,就不会这么绝情因为一点事就负气离开。
如果自己不那么冲动,不离开皇宫,陪着三哥,也不会让那些该死的人钻了空子。
如果自己陪着三哥,断不可能让三哥把自己折磨成这样。
如果……
可是现在追究那么多如果有什么用?
“昊臻答应三哥,只要三哥的身体好了,昊臻立刻启程找幻雪,一定说服她,带她回来……”
昊彦抬了抬手,望着已经满面泪水的昊臻,头一次看见平日里古灵精怪的昊臻一双眼睛通红,不知所措的害怕着。
他的弟弟,与他最亲的弟弟,在他一无所有时仍然给予他最大关怀的弟弟,他是不是吓坏他了?
虚弱的深吸了一口气,“不用去找她了,我没事了……”
说是没事,但是那声音,落寞得让人心碎。
虽然睡了数日,他却突然感觉又累了,太累了,幻雪要回来本是件令他欣喜万分的事,却成了他的催命符。
昊臻说的没错,皇位是幻雪和决还有万千将士用命为他争来的,这一路,他已经不能回头了……
他或许已经失去了幻雪,不能再失去……
梦,太长了,是不是……该醒了?
亡命鸳鸯
明月高悬,清风中带着丝丝甜香,犹如栾树芬芳,沁人心脾。
几束黑影落于一人脚边,一个手势,四下散去。
一身黑衣劲装,黑帕蒙面,一双明眸在夜色下熠熠生辉,闪着冰冷的光芒。
有多久没执行过杀手的任务了?
有多久没执行过这么没有技术含量的任务了?
面对这么乏味的任务,她居然会兴奋?
身体内奔腾的血液清晰地告诉她,她居然渴望着……
她是不是过得太安逸了?或者说太压抑了?
她居然那么渴望杀戮的感觉……
眼睛闪过一丝邪恶的光,抽出匕首,飞身进了宫府。
风中浮荡着栾树的花香,秋日季节,正是栾树开花的时候,不过,这可不是栾树散发的香味,而是幻雪新配置的迷药。
任务只说灭宫家满门,并没说血洗整个宫府,那些护卫的命,不要也罢。
宫府中一片死一般的寂静,大多数人都在沁心的花香中沉沉睡去,当然,只是大多数。
她就不信,偌大一个宫府,还没有几个有本事的人,否则,哪能惹上肯花大价钱的仇人?
直入宫家家主的卧房,小角色,自然由他们去处理,凌鸿不是要看她的本事吗?
来吧,随便看。
不远处传来细微的破空之声,幻雪一脚踏上身边的柱子,腾身而起,半空中一柄飞刀出手。
玩暗器,行。
只听见墙角处倒地的声音传来,再没有其他的声音。
小角色而已。
闪身进了卧房,避过一股袭来的掌风,大鱼在这呢。
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面带些英气,剑眉入鬓,一脸刚硬,此时正一手撑在桌子上,气息略微紊乱。
打量间,幻雪已经欺身而上。
“叮”兵器相戈,火花四溅,匕首上传来的内力让她后退了两步,脚尖稳住,眼睛顿时抹上兴奋地光彩。
中了她下的药,还能有这样的内力,难得,难得。
侧身避开一刺,黑夜中冷光溢彩,手中的匕首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划向那人的脖子。
残影四散,夹杂着利器破空,灵动敏捷,让那人仅有堪堪招架之力。
“夫君……”
嗯?
也是宫家人?
幻雪丝毫没多想,飞刀出手,直射发声之人的脖子。
身旁的人身影一动,再也没有理会幻雪即将落下的匕首,直直扑向那边。
露出的极大破绽几乎任人宰割,幻雪没有迟疑,匕首一送,直入那人后背。
哧的一声,是利器刺入身体的声音,两声并一声,出声的人已经瞬间毙命,脖子汩汩流淌着鲜血,瞬间染红地面,而那中年男子未能及时赶到,反被幻雪的匕首直直钉在地上。
“何人要害我?!”
中年男人怒吼出口,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离他不远处已经倒在血泊之中的妻子。
幻雪再一次举起手中的匕首,地上的男人应该还是还手之力,但是此刻,他却只顾着前方早已死去的妻子,伸长着手,颤抖着向前……
这一幕刺痛了幻雪的眼睛,心中传来的战栗顿时席卷全身,对着未曾谋面的猎物,她居然……
就算是罪大恶极之人,他们心中或许也有情吧,或许这情,只到临死才能显现……
临死……
感受到远方的注视,幻雪的身体突然僵硬。
她没得选择,或许从一开始,命运就从来没有给过她选择的余地。
再也没有迟疑,扬起匕首,抹过中年男人的脖子。
亡命鸳鸯,下一世,祝你们好运。
“爹……娘……”
幻雪勾起一抹冷酷的笑,那笑,仿佛狰狞的罗刹,飞扬着死亡的气息,再也无情。
早投胎吧
门外跑来三个年轻男子,手里都提着剑,一脸的悲愤。
幻雪迎身出去,房间太小,那地上的两个人,她不愿再看,或许说,她不敢。
一招对上一人的剑,伸脚一踹,仿佛发泄一般使了全身力气,另一人直接撞在门外廊下的柱子上。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这个世界。
苦痛挣扎,她自问能承受。
但是,是不是就因为她能承受,她就必须承受那么多?
冲动有余,内力不足,对上幻雪匕首的剑被硬生生砍断,匕首没有收回,而是借着余力,狠狠刺进胸膛,喷涌而出的血瞬间染红幻雪冰冷的眼眸。
她恨这个世界,恨命运,更恨自己。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喜欢的人背叛她。
不喜欢做的事情有人步步紧逼。
曾经冰冷无情的自己,居然连杀人都会犹豫了。
她该恨自己什么?
恨自己会心软,恨自己有情……
一脚踹开袭来的人,弯腰回手,身如弦月,干净利落,身后要偷袭的人一脸难以置信,哼也没哼一声,直直倒下。
她没有愤怒,全身满是刻骨的恨,恨天下所有的事,甚至恨自己的一生。
毁天灭地般的恨意陡然毫无保留的散开,四周顿时宛如一片死地。
她的骄傲,自负,甚至自尊,她都放弃了,换来什么?
换来一份让她生不如死的情,让她如今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对陌生人的迟疑,让她再也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
看着撞在柱子上的人颤巍巍起身,飞刀脱手,世界最后一丝声音也消失了。
情,没了,再抛却她原有的本性,她还剩什么?
她还是什么?
身后一股劲风靠过来,幻雪头也没回,反手就刺。
“叮”的一声,来人用剑挡了,后退几步。
“幻雪,是我。”君影急忙开口。
他怎么忘了,幻雪杀红了眼,谁也不认识。
想起刚才的鲁莽,顿时背后冷汗连连,要不是凑巧剑就在身前,那一刺,他根本躲不开。
再看看四周,君影的眉紧紧皱起,幻雪只杀了五个,怎么身上这气息,像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一般?
“主子……”君影不自觉地跪在地上,他明知道幻雪不愿他跪,但是现在,幻雪身上散发的气息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