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掂了掂手中的鞭子,安庆王的眼睛更加阴沉,这可不是普通的鞭子,乃千年蟒蛇皮所制,柔软如丝,光滑如玉,但是韧度及劲道可以将钢刀折弯。
这一鞭子下去,端木昊彦就算是还有命,也得皮开肉绽,筋骨俱裂。不知道如果划破这张俊脸,幻雪还会不会依旧全心全意的帮他。
在他眼中,幻雪能为了一个废人四处奔走,险些丧命,不是看上了这幅好面相,还能是什么?
已经明显感受到杀气的端木昊彦缓缓睁开双眼,黑亮的眼眸纹丝不动,沉语开口,“你敢。”
两个字,掷地有声,仿若千斤巨石,气势喷薄,仿佛他就是君临天下的帝王,视眼前万物如无物。
安庆王顿时一愣,这气势,就怕当年的父皇也未见一斑,如今却出现在一个落魄的皇子身上,顿时恼怒。
阴仄仄的声音在端木昊彦耳边低声响起,“不敢?本王近日听的笑话可真多,到了本王的地盘,只有不想做的,没有不敢做的。”
无视他的阴狠,端木昊彦昂首挺胸,负手而立,风采比当年将军之时更胜一筹。
“我乃皇上亲封宁王,你只是安庆王,以下犯上,你可有想过后果。”
既往不咎
如果端木昊彦不提这个,安庆王似乎还没有那么恼怒,一听此言,顿时勃然大怒,“宁王?笑话,大殿之上无人接旨,宁王殿下至今生死未卜,或许是早就死了也不一定。
言下之意,你端木昊彦如今就算是死在王府,也就当没这回事,杀人灭口的勾当安庆王干的多了,可算是轻车熟路了。
端木昊彦眼神微动,一时间全身内力顿时畅通无阻,穴道终于被冲开了。
“你是我的四弟,我可以当你的话没说过。”浑厚的声音夹杂着对亲人的疼爱,虽然这个四弟与他处处作对,但毕竟血脉相连,他始终下不了狠手。
已经被刺激的快要疯狂的安庆王闻言,一手将鞭子甩向端木昊彦,“谁是你四弟?你也配?”
柔韧的鞭子划破空气,径直朝着端木昊彦的脸颊呼啸而去,安庆王也有功夫在身,虽学艺不精,但这一下,已是用上了毕生所学,倾尽全力了。
“啪。”端木昊彦凌空一抓,鞭子陡然失了力道,乖巧的任由他抓在掌中。
抓着手中的鞭稍,昊彦眼中闪过一丝痛心,“没有配不配,你,就是我的四弟。”
看着自己全力一鞭既然就这样被轻松化解,安庆王顿时哑口无言,不是说是个废人了吗?不是说武功早就废了吗?不是说已经虚弱到快连床都下不来了吗?
这才注意到端木昊彦的脸色,哪里有半分虚弱的样子?神采奕奕,气定神闲,这哪是一个废人该有的样子?
该死的一群奴才,居然瞎眼到了分辨不出天壤之别?
成年之后的昊彦武功本就比安庆王好了不止一星半点,安庆王是知道的,今日一见,昊彦的武功明显比昔日更加精进,自己使劲全力的一鞭既然被轻轻化解。
安庆王败了,一败涂地了,他万万没有想到,三年了,端木昊彦居然丝毫未损,那平日里那虚弱无力的样子,全是假象?他的城府居然深不见底?
还有那已初现冷冽的表情,不再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柔善,像谁?活脱脱就是幻雪的雏形。
看着已经坐在地上一脸挫败的安庆王,端木昊彦缓缓吐出几个字,“悬崖勒马,既往不咎。”
都走了……
输了,彻底输了,呆愣的看着手中的鞭子,长久以来,一直以来,他都以皇位为目标,设计将大皇子远派边疆,送进无数美女俊男,让太子沉迷酒色,陷害已经是庶民的端木昊彦下毒给六皇子,这一切,全部付之东流。
他做错了什么?
他什么也没做错,为什么?
为什么她们害死了母妃仍然能安享荣华富贵?为什么自己却落得一败涂地?
他长久以来唯一的梦想,便是登上皇位,为母妃洗脱冤罪,这样他就可以追封母妃为皇太后,母妃九泉之下也瞑目了。
他永远忘不了母妃临死之前的眼睛,怜爱的看着他,至死还不放心,他成了没娘的孩子,如海深宫,如何能安然长大成人?
母妃从未抱怨过,只担心他的安危,但是他不服,同是皇子,一个丫鬟生出长在冷宫的三皇子都能得到父皇欣慰的笑容,六皇子不仅有母妃疼爱,父皇也捧在掌心,为什么他……独独是他?
什么都得不到?
……
当安庆王回过神来,端木昊彦早已离去。
颓唐的起身,将手中的鞭子仍在地上,依旧愣愣的不知所措。
当一个人的目标突然间灰飞烟灭,心里仅剩下一片死灰,他该做什么?他能做什么?
“昊彦在哪里?”门外一声怒喝,幻雪一步跨进门,就见地上横陈着鞭子,陡然大怒,昊彦被凌鸿锁了穴道,安庆王,你……
木然的看了看眼前怒不可遏的幻雪,嘶哑的声音有气无力,“走了。”
走了?打死她也不会相信,安庆王对昊彦简直恨之入骨,如今人落在他手里,他能让人走了?
殊不知,一个小小的时间差,就将两人分开,巧合,巧合的很。
等等,走了?不会是已经……
幻雪一见昊彦并不在此,也没心情对安庆王察言观色,顿时怒从心中来,抽出匕首,一把逼向安庆王。
安庆王不躲也不必,任由幻雪在他脖子上划出一条不算浅的血痕,“真的走了,都走了……都走了……”如疯子一般喃喃自语着,眼神空洞无物。
这下误会大了,幻雪咬牙切齿,“我平了你这该死的王府,给昊彦陪葬。”
蹭的一下,匕首扎进安庆王的肩膀,她还不知道昊彦在哪,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能一刀解决了安庆王,太便宜他了。
肩上的刺痛让安庆王回过神来,一把握住匕首上的手,大吼道:“发什么疯?走了就是走了,陪什么葬?刚走,想要见人自己追去!想杀我,来吧,朝这捅!”说完,一把拔出肩膀上的匕首,就着幻雪的手,直向胸口刺去。
什么都没了,不能为母妃报仇,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死了吧,死了吧,死了倒也干净。
看着已经近乎癫狂的安庆王,幻雪一扭手腕,回手匕首入靴,冷冷说道:“想死,自己来,脏了我的手。”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留下又恢复呆愣的安庆王。
你侬我侬
君影看见才去一会儿便复返的昊彦,一愣,顿时心里一松,但眼见只有昊彦一人,心又提了起来。
“幻雪呢?”君影急切的问道。
她们不是应该在一起吗?怎么只有一个回来?
昊彦皱了皱眉头,幻雪跟着去了?这一路也没看见,坏了,幻雪的脾气可不仁善,那安庆王……
想着,转身就要往回返,已经看见幻雪满头大汗的追了回来。
昊彦仅仅一个单程的时间,她却几乎跑了个往返。
拼尽了全力,如果回来没有见到昊彦,她还能有最坏的打算最快时间折回安庆王府。
一进院门,看见心底所念之人,顿时心中一片轻松,也顾不上在说什么,扑进昊彦的怀中,久久不语。
他没事,他真的没事,他,真的已经恢复到从前,甚至比从前更加能保护自己。
抱着一身近乎被汗湿透的幻雪,昊彦心中百感杂陈,她在乎他,用自己的生命在乎着他,明明让她放心,她仍然追了过去。
这是他的女人,他一生的挚爱,得此女子,此生死而无憾。
眼见春暖花开,地上的嫩绿已经露头,百鸟回巢,各色昆虫开始忙忙碌碌。
幻雪他们一直按兵不动,相比皇宫那边已经等得望眼欲穿的皇上,他们的生活可算无比悠哉。
自从昊彦独自从安庆王手中脱身,幻雪的一颗心总算是归位了,往日的颓唐仿佛已是过眼烟云,现如今的昊彦,意气奋发,满眼的自信闪耀着夺目的光彩,熠熠生辉,临风而立,一身白衣飘逸挺拔,回眸一转,眼中的爱意显露无疑。
幻雪也难得过几天安生日子,心意已明了,何必遮遮掩掩,朝夕与昊彦形影不离,羡煞旁人。
经过一劫,昊彦和君影也不像从前那般别扭,越发像一家人。
君影的右手腕伤了骨头,想不留下遗憾就必须安心养着,这也是他们能如此悠闲的原因,什么重要都比不上自己人重要,他们是朋友,是兄弟。
玄的心脉有些损伤,只能躺在床上,一个小小的院落仅这四人,倒也其乐融融。
又到了吃饭的时候,一到这个时候君影就一个头两个大,因为……
“张嘴。”君影脸颊抽搐的看着递到嘴边的青菜,头上似有青筋暴起,他又不是个废人。
看着举了半天手也不见他张嘴的幻雪,无奈放回自己嘴里,说道:“又不是一天两天了,逼你吃饭就这么难。”
“我左手没伤。”君影硬着腮帮子说道,虽然这句话已经说了数次,但他依然强调着。
幻雪依然不给面子的说道:“你左手吃饭就跟孩子一样,洒得到处都是,难看。”说完,瞥了一眼在旁边静静吃饭的昊彦,这样的情形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一赌气,昊彦端起面前的碗,“那我出去吃。”
一把按住就要起身的君影,幻雪转头说道:“好,好,男女授受不亲是吧,行啊,昊彦,你来。”
得力干将
男女授受不亲,这句君影天天挂在嘴边的话,她已经听烂了,在她的观念中,男女除了生理机能不一样以外,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是病人就要有病人的样,别扭,自己受罪自己知道。
昊彦也不动声色,纡尊降贵的夹起一片菜叶,递到君影嘴边,静静等待着。
君影实在受不了这样,又不太好意思让昊彦一直举着,心一横,吃就吃,又没毒,张口就将菜叶嚼也没嚼吞下去。
此后,昊彦递一口,他就吃一口,不管递过来的是什么,看也不看,悉数下口。
幻雪在一旁神情自若的吃着饭,其实内里已经笑得快要炸开,男人和男人之间恩爱的场面,可是不容易见啊。
一顿受刑般的午饭吃完,君影居然一身冷汗,他也是个男人,一个男人喂饭给他吃,太恐怖了。
君影借口去看玄,逃也似的跑了。
“幻雪,为何要这样?”他不迂腐,以前偶尔在意是因为对自己没自信,总是患得患失,现在不同,幻雪与他朝夕相处,无伤大雅他也乐得与她一起看君影每日抽筋的酷脸。
幻雪看向窗外的盎然春色,叹了口气,“日后,他是你的得力干将。”是他的,不是她的。
人和人的相处是有底线可循的,突破了一个底线,便能更近一步,心与心就能贴的更近。
昊彦与君影整日只是相敬如宾,让她如何能保得日后君影对他倾心相辅?
两个大男人喂饭虽难免有些恶搞,但是却打破了他们之间最后一丝隔阂,日后昊彦若需要君影为他做事,就更加得心应手,这种感觉,常人体会不来。
其实她还有一句话未出口,当她不在的时候。
对,当她不在的时候。
昊彦离着梦想越来越近,已经看到了前方不远处的希望。
她没有被近日来的你侬我侬迷了心智,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她有预感,绝非空穴来风。
但是她对昊彦的浓情绝不是逢场作戏,她只是一直说服自己,人生得意须尽欢,她从书上看来的,尽欢之后,也不怕金樽空对月了吧。
昊彦知道她在想什么,可无论如何却说服不了她,日后他为帝王,他愿意为她舍弃后宫三千,独宠她一人,他可以承诺她,但是,身为帝王,可以独宠一人,但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