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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阵清凉的风,悠悠传来古琴的声音,婉转悠长,清新幽静,似有河水潺潺,又有轻风呜咽,让人不由得心境大开。
是什么人?什么样心境开阔的人才能弹奏出这样的曲子?
幻雪起身,顺着竹林中一条小路,向着琴声走过去。
“主子,前面还是莫去了。”兰心跟在身后,轻声提醒道。
“怎么?这皇宫还有什么禁地不成?”幻雪不由得奇怪,这皇宫都是昊彦的,她有什么地方不能去?
“不是,主子,前面就是姜国皇后的宫殿,落锁多年,平日里除了送饭的人旁人从不来这,有些阴森,奴婢是怕您沾了什么晦气。”兰心赶忙解释道。
晦气?她幻雪什么时候怕了晦气?
既然不是什么禁地,去看看又有何妨?
似乎那琴声一直指引着她,就像一双温柔的手,牵着迷途的孩子,幻雪搜遍脑海中的任何一个角落,也从未发现自己听过这样的曲子,这样的曲调,可是,这份熟悉的感觉从哪里来的呢?
她从来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人,可是,这曲调,莫名的熟悉,莫名的亲切……
高高的宫墙隔绝了视线,琴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
就当幻雪走近了墙边,里面的琴声戛然而止。
心有灵犀
幻雪以为是人多扰了这份清净,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回头吩咐道:“你们,退回去,在刚才的亭子那里等我。”
说完,又对高墙那边的人抱歉的说道:“对不起,打扰你了。”
高墙内的人似乎莞尔,轻声说道:“不是打扰,而是很久没有人来了,有些惊讶,乱了琴音而已。”声音温柔雅致,成熟的韵味飘扬过墙,就如一缕清风,拂过人的心头,虽只是听音,便不难想象,那是怎样一个柔软有加的女子,柔软中又透着大气,似乎就是人们所说的母仪天下。
“怎么会很久没人来呢?每天不是有人送饭来吗?”幻雪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对这柔软的细音说话,仿佛自己一个唐突,就坏了这份柔软。
“也……已经好久没来了……”柔软的语调中夹着一声叹息。
“怎么会……”转念一想,近来宫中波澜起伏,人人自危,谁又能想得到这里还有个人呢?想必今日弹琴,也是希望有人能想起她吧。
“我去找人给你送吃的。”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听她的年龄应该也不小了,囚禁在此又没人管,那怎么得了?
“姑娘,等等,你可能出得了宫?”墙内的人有些急切,声音略高,但仍旧柔软。
幻雪想也没想,“可以。”
“姑娘可愿意帮我带一件东西回姜国?姑娘且放心,只是信物一件,话语一条,绝无任何有损东华国的意思。”柔软的声音中带着哀求恳切,让人不忍心拒绝。
“你就这么相信我?”幻雪有些怀疑,这么轻易地相信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人,只是说了两句话而已。
“姑娘相信心有灵犀吗?我信姑娘,只为心中所感。”
心有灵犀?幻雪一愣,刚才自己确实是由心而来,若说心有灵犀,确实有那么一点儿。
“你要带什么?不过,我短时间之内出不了宫,过一两个月才行。”幻雪不愿她抱太大希望,她现在确实走不开。
“无妨,五年都等了,又岂能等不得几个月呢。”悲凉的声音悠悠响起,半晌,从墙内飞出一只手镯。
幻雪接过,非金非玉,上面花纹繁琐,倒有点像她在21世纪见过的景泰蓝。
“你想带什么话?”没有纸条,手镯内也没有暗格,想必只是一句口信。
墙内又传来一声深深的叹息,“告诉姜国皇上,别等我了。”
幻雪皱了皱眉,却也不好再说什么,“我定带到,你放心吧。”
说完,将手镯索性戴在了自己手腕上,转身往竹林外走去,身后没有谢声,只重新响起悠扬的琴音,不同的是,添加了一丝活力,一丝期盼,琴声一直送着幻雪重新回到凉亭才悠悠完结。
“兰心,去内务府知会一声,这里还有个活人呢,让他们小心自己的脑袋。”幻雪一想到那墙内的人已经几日无人管,就不由得气愤。
“是。”兰心应下。
几人刚要继续逛下去,前方急匆匆跑来一个太监,见了她们立即拜倒,“贵妃娘娘,皇上让您去御书房,边关急报。”
边境练兵
边关急报?才短短几天,永西出问题了?
当幻雪来到御书房,大臣们早已离开,只剩下昊彦一人,貌似是在等她。
“永西出问题了?”幻雪急忙开口问道。
昊彦摇了摇头,“不是永西,有昊天的兵马在那,一时半会儿不会这么快就有急报,是燕国那边出问题。”
幻雪不答话,静静的听着。
“燕国和东华国交界处传来消息,燕国集结三十万大军,在国内边界练兵。”
“练兵?”幻雪对这个时代的这样用词感到哭笑不得,三十万大军,在边境练兵?
吃饱撑的?
很明显,跟金国是一个想法,趁着昊彦根基未稳,想来分一杯羹。
“岩谷关只有两万的驻军,现在燕国三十万大军只是在燕国境内徘徊,并未踏出国界一步,但是,一旦他们动起来,两万驻军,根本不堪一击。”
“我手上有先皇临终前交与我的一块虎符,握有三十万兵马,驻扎地点距离岩谷关不远,庆王手上有另一块虎符,也有三十万兵马,但离烨城较近,行军只用六天可达烨城。”
昊彦简明扼要的说着当前的情况,并且配以简单的分析。
“那就是说,如果派兵支援岩谷关,右相铁定会百般推托,调离你的兵马?”幻雪听懂昊彦的话,大胆的预测。
昊彦赞赏的点了点头,“重要的倒不是这里,就算他们拥兵逼宫,两万御林军,加上一万五千的精兵,他们要达成目的,也不是那么轻易地事,重要的是,谁去带领我手上的三十万兵马。”
“朝中现在的武将多数都是右相的人,还有部分是安陵王的人,我能用的人,可以说没有,如果交出我手上的虎符,那就意味着,将我手上的势力交与他们两方,这是万万不可行的。”
他终于体会到父皇临终时说的话,没有自己的人,没有牢靠的靠山,举步维艰,但是,他不后悔,他就不信,守住江山唯一的办法只有出卖自己的身体来拉拢那些大臣们。
让他为了拉拢大臣们的所谓忠心,违心的将他们的女儿娶进后宫,用谁还要加以宠爱,想起来就恶心,这跟青楼的小倌有什么区别?
如果东华国的列祖列宗……不……不管哪国的历代帝王,如果得知昊彦将游走于六宫享受万千粉黛的帝王比作左右逢源的小倌,不知道会不会齐齐诈尸要掐死他才甘心。
幻雪听到这样的分析,沉吟着,燕国的练兵绝对不是巧合,这个时候,昊彦不可能亲自领兵出征,那就是说,必须得有一个绝对值得信赖的人,否则就是凭白的将自己手中握有的兵权拱手给了那两方势力。
绝对值得信赖的人……
他们身边值得信赖的人就那么几个,答案呼之欲出……
“君影!”两人齐齐出口,相视一笑。
当下,也就君影能让他们放心了,有胆有谋,确实是良将之选,可是……
“如果宫中出了意外,你身边的人缺了君影……”幻雪担忧的说着,昊彦的身手是不错,可是,双拳难敌四手,这样浅显的道理她还是明白,如果出了事,几个刺客还好说,就怕是领兵逼宫,那时,昊彦的安危恐怕有问题。
昊彦宠溺的笑了笑,一把将幻雪搂在怀中,“我身边还有你啊,有你在,可是顶好几个君影。”自己有武功,再加上幻雪,他还真想不到得有多大的天罗地网能将他二人困住。
逼宫恐怕是已经不用猜测的未来,只要他不再优柔寡断,不再烂好心,保住他们两个,没有什么问题。
而这是最坏的打算,他不会让事情发展到这一步。
登基也是大婚
君影欣然答应带兵,对于任何一个热血男儿,谁都不会放弃沙场一展雄风的机会。
在幻雪的坚持下,君影带上了柳,柳的性格比较沉得住气,他们是去守关,不是去攻伐,有他跟着君影,她才能更加放心一些。
“君影,如果燕国只是练兵,只要不攻岩谷关,就随他们去,不用主动出击,只要过了登基大典,我自然会派人将你换回来。”昊彦仔细的交代道。
君影点点头,目光看向幻雪,点点担忧。
幻雪心中一暖,君影是在担心登基大典,因为,那天,不仅仅是昊彦登基的日子,还是他大婚时刻。
隐藏起全部的落寞,咧起一抹笑容,“放心,我会等你凯旋归来。”
昊彦自然知道君影的担忧,他们三人朝夕相处时日非短,君影对幻雪的在意从不掩饰,紧紧地握住幻雪的手,“放心,我绝对不会负了幻雪。”
他的感情,不需要对外人承诺,但是,在他心中,君影不是幻雪的属下,而是他的好兄弟,他一次次救幻雪于危难,他感激不尽,这承诺,他愿意立下,他不会让君影上了战场还有一丝担忧。
君影满意的微微扬起唇角,看了两人一眼,一点头,转身走下城墙。
目送着两匹骏马飞驰而去,幻雪感到欣慰,从一个杀手,变成领兵的将军,君影,我不用再担心你了,你已经挣脱了束缚,飞向属于自己的天地。
风更加炎热了,知了在树枝上嘶哑个不停,让这炎炎夏日有增几分烦躁。
已经近一个月未下一滴雨,国内已有几个地区上报灾情,内忧外患让昊彦忙得不可开交,拨下去的银两无数,可是,几经周折,真正能用在灾民身上的又有多少?
看着手中递上来的灾情,昊彦一筹莫展,很多事他没有办法亲力亲为,可是,交给那些大臣去做,他们仅当是走过场,完全不拿百姓的生死当回事,国库的银两大笔的拨下去,却打不起个水漂儿。
有心无力,昊彦此时才刚刚感觉到治国之难,上行下不效,就算自己的策略再正确,又能有多大用?
昊彦一次次搜索着脑海中官员的名单,除了庆王的人就是安陵王的人,昔日左相和太傅的人,早被排挤的辞官的辞官,流放的流放,放眼朝堂,能真心支持他的就剩下太傅一个。
不过,如若不是先皇遗诏立太傅之女为后,太傅是否还会鼎力支持?
摇了摇头,天气太炎热了,已经让他开始胡思乱想了吗?
潜意识中,他似乎希望太傅干脆别支持他,可以让他堂而皇之的冷落那个即将进宫的皇后,而不用愧对太傅。
当日他拒绝父皇的理由并不是随便找的,而是他心中所想,他已经有了幻雪,哪里还能容得下其她人?
太傅对他恩重如山,可如今,他却必须辜负他,让他唯一的女儿就成了一纸遗诏的牺牲品。
抛却心中杂念,重新审视朝中形势。
一个大胆的想法呼之欲出,他不能就这样被朝臣们牵着鼻子走,再这样心慈手软,兴许发展到日后难以收拾的地步,幻雪又要替他受罪。
展开一张空白的黄卷,提笔就写,一气呵成。
“玄,带着一千御林军,照这个名单,宣旨。”昊彦冷静的开口吩咐。
自从君影走后,玄接替了君影的位置成为御前侍卫统领,对此,朝臣颇有微词,但是,昊彦坚持着绝不松口。
御前侍卫关系着皇宫的安危,连自己眼皮子底下的安全都交给别人,他绝对不允许。
声东击西
一张圣旨犹如一枚绝对有分量的大石,打破了朝堂上自先皇驾崩就默默保持对峙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