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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略有些严重。
“嗯。”将军并不是睡着,络腮胡子的话他也听见了,但还只是嗯了一声,还是没有下文。
“将军,您拿个主意呀。”络腮胡子急得头发都快要立起来了。
要不是他知道这个将军是太子亲自推举的,要不是他知道这个将军颇有谋略身手,他真的会觉得,这个将军就是个白痴。
“传令下去,退军三十里。”将军年轻的声音终于出口。
“将军……”络腮胡子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人家要大兵压境,自己却要退兵三十里?
那不是懦夫所为是什么?
他们是军人,不战就退,颜面何在?
而年轻的将军似乎没有管什么颜面不颜面的,又开口道:“给东华国首将传信,我军无意犯境,退军三十里以示诚意。”
络腮胡子满脸的不服,甚至目光中都充斥着对将军的鄙视,不光要退,还要先行休书示好,自己那么多年带兵,从来没有一次这么窝囊。
年轻将军倒是没有忽略络腮胡子的神情,脸色一沉,“我带着军队来这里练兵是皇上和太子同下的命令,至于目的,并不是进犯他国边境,详细的,我想我没有必要跟你解释明白。”
以大压小,皇上和太子给他下的命令,他没必要和一个副将解释。
“可是将军,岩谷关就在眼前,现在东华国新君继位,形势不稳,咱们人多,拿下了岩谷关,咱们可就是大功一件啊。”络腮胡子多少有些畏惧这个年纪轻轻就威严颇盛的将军,改用软语劝谏道。
年轻将军知道他们的心思,问道:“如果真要开战,你可能保证我军毫发不伤?”
“这……”络腮胡子肯定保证不了,三十万人,不折损一人?开玩笑。
“保证不了,就要尽量避免战争,一将功成万骨枯,哪怕是普通士兵,也有妻儿老小,如果一仗损失一千,对于我们来说,是大胜,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却是灭顶之灾。皇上让我来只是练兵,我不能自作主张带着你们去送死。”一席话掷地有声,似有隐隐怒气。
“更何况,皇上未发话,大军若有所折损,谁来负责?”
一席话,络腮胡子顿时无言以对,冲杀战场谁无死?以前,他们把这作为荣耀,但是,细细琢磨下来,一人为国捐躯不算什么,家中妻儿老小却从此没了倚靠。
武将本就是单纯之人,顿时被将军的话所感动。
“将军息怒,末将知道错了。”
借酒消愁
半个月,对于幻雪来说,不算漫长,但是,对于身在宫中的昊彦,却是度日如年。
幻雪走后,他与师傅也就此恩断义绝。
他最终没能将心中的疑问问出口,他想问师傅,怎么就能这么狠心为了一桩计谋杀了他的母亲,他没法为母亲报仇,师傅如父,当年对他不薄,两人虽已恩断,他终究还是下不了手。
星和柳追着幻雪去了,玄作为他的御前侍卫统领,虽恪尽职守,但也已经有了君臣之别,想与他说什么,也无从说起。
身边可以信赖的人纷纷离去,他第一次感受到,历代帝王所形容的那种孤家寡人。
夜晚的皇宫极其安静,后宫中也只有个挂名的皇后,让他觉得,虽是正夏,却似深秋。
“福泉,备酒。”吩咐一声,昊彦仍旧望着御花园中的池塘静静想着心事。
“皇上,您还未用晚膳。”福泉担忧的看着皇上,自打贵妃娘娘离开,皇上每日所食日渐少起来,一顿饭也夹不了几筷子。
昊彦一挥手,“备酒。”
“哎……”福泉叹了口气,皇上的话不敢不听,摇着头去了。
白日里威仪四方,睿智果敢的年轻帝王,到了晚上,只是个为情所困的可怜男人。
御花园内空荡荡的,池塘中的水没有一丝波澜,映着天上的明月繁星,亮光耀人。
“影宿。”
不知从哪里飞身而出的人影瞬间落在昊彦身边,单膝跪下。
“幻雪还在岩谷关?”
“回皇上,贵妃娘娘一直在岩谷关,未有回返的迹象。”影宿如实回答着。
“昊臻找到了吗?”自打幻雪离宫,没几日,昊臻就不见了踪影,他顾及昊臻身份特殊脑筋不甚清楚,也不敢大肆张榜寻找,只能让影宿派人慢慢找寻。
“回皇上,烨城已经搜查过了,周边一些小村庄也找了,仍然没有找到。”
“影宿,姜国的公主真的也叫幻雪?”他派影宿去查姜国十几年前发生的事情,虽然幻雪一口否认,但是,师傅的话,他仍然耿耿于怀。
“回皇上,姜国只有一位公主,姓姜,名幻雪,但是,在其两岁多的时候就已经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难道就没留下任何线索?”
“回皇上,姜国公主失踪之时尚年幼,见过的人没有多少,至于是如何失踪,当日情形如何,已经无从查起。”
远处的福泉已经端着酒快步的走过来。
“影宿,过几日你去一趟岩谷关,替朕接幻雪回来,朕,离不开她。”他真的离不开幻雪,分别半月,心中的思念已经如海浪般汹涌,恨不得现在就将她搂入自己的怀中。
另一方面,也暗示影宿,幻雪乃是他珍爱之人,只准请,不准用强。
“是。”影宿的眼睛略微一紧,马上恢复如常,应声离去。
一杯清酒,万般柔肠,苦笑一声,他是不是真的不适合做帝王?
从历代君王的纪实上看,凡是专宠一人的君王,都是昏君,必遭亡国的下场。
当年他读这些的时候颇为不解,为了一个女人,如何能丢得了江山?
而如今,他依然不解,江山,爱人,他相信自己能够兼顾,现在东华国国内也算四海升平,他只希望幻雪能陪在自己身边。
虽然自己有时会冲动起来,想放下一切去找幻雪,但是,他终究还是忍住了,他不能算昏君,对不对?
帝王无奈,幻雪,我真的需要你,可是,我却只能等你。
离开了幻雪的昊彦变得异常沉默,除了跟大臣商议国事,他几乎不再开口说话,其实,也是因为没有能听他说话的人吧。
一个小太监一溜小跑在福泉耳边细语几句,福泉转身说道:“皇上,太傅求见。”
太傅,昊彦心中一愣,这么晚了,深夜入宫所为何事?
这么多天以来,太傅的欲言又止他不是没看见,一脸的阴沉他也知道是因为什么,可是,他就是不想面对太傅。
“不见。”
说完,端起手中的酒杯,一口喝尽,清冽的酒顺着喉咙入腹,升起一片温热。
幻雪,我等你回来,我不做昏君,你也不是妖妃,终有一天,我要这高高在上的只有你和我。
你能体谅我,你会等我的,对不对?
几杯喝下,眼前越渐模糊,身体也热了起来。
古人说得没错,举杯消愁愁更愁,看来,这闷酒以后还是少喝的好。
只是区区几杯,他似乎就已经醉了。
“福泉,扶朕回寝宫。”略有些摇晃的站起来,福泉立刻上前扶着。
“皇上,去哪宫就寝?”
“沁雪殿……”不知怎么的,说完这三个字,昊彦真像是个已经酩酊大醉的人,似乎不省人事。
见谅?做梦!
东华国驻军和燕国驻军距离仅有数十里,只一日,燕国将军的信便送到了幻雪手上。
看着手中寥寥几笔的信,幻雪心中的诧异不可谓不深,退兵三十里?
这仗还没打呢,就退兵了?
信上说燕国军队来此并无犯境之意,引起的误会还请见谅?
见谅?
不管他们是出于什么目的陈兵于此,害死了君影却是真的。
见谅?做梦!
她还等着拿下燕国首将的头给君影祭坟呢!
不过,此事关系两国,不是她个人恩怨就能一意孤行的。
既然是个人恩怨,那就以个人恩怨的方式解决吧。
“星,柳。”说着,从怀中掏出虎符,交给柳,“带一万兵马,将虎符护送至烨城,交给皇上,记住,绝对不准有失。”
“主子……”星抬起眼睛,眼神中隐有委屈,主子要将他们支开?
主子不要他们了?
“怎么?”幻雪一挑眉,“我还没说不要你们呢,就不听话了?”
星一听言,忙换上了一张笑脸,一拱手,“遵命。”
柳自从醒来,虽然一直跟着她,但是,从未与她说过话,想必心中必定怨恨着她吧。
对于她的命令,只有遵从,却没了昔日的熟悉表情。
她不请求别人的原谅,君影的事,她确实做错了,她愧对他,所以,她根本没有解释的力量,罢了,如果柳怨恨他,就此离开她,对柳来说,兴许也是件好事。
副将们听说能打的仗又不打了,顿时各各像霜打的茄子,蔫头耷脑的操练都没了气势。
太平盛世,对于一干血性男儿来说,一场仗有可能就决定终身的荣耀。
好不容易碰上,却打也打不起来,撤也撤不下去,这股难受劲,让幻雪看了直想笑。
“启禀娘娘,距岩谷关十里处有一处山寨,屡屡下山为祸百姓,您看?”副将们本就被勾起的打仗的兴头,就这么破灭了,实有不甘。
幻雪难得的嘴角微微一弯,“你们是边关驻军,不是地方防卫,这个请求,我不能答应你。”
军队,靠的是严明的纪律,如果没仗打就要跑去打山贼,敌人若是使诈来袭,那麻烦可就大了。
副将一脸的不甘,却因为也是自己太过于鲁莽,不敢不从。
不管怎么样,岩谷关一片安宁,可是,皇宫里就不一样了,已经一片鸡飞狗跳。
春梦有痕
昊彦一脸阴沉坐在御书房的案前,饶是压抑了再压抑,仍旧气得直发抖,眼前眩晕阵阵。
“福泉,你可知罪?”昊彦咬牙切齿的开口。
福泉早已跪在地上,深深叩首,“老奴知罪,请皇上赐老奴一死。”
面对着甘愿领死的福泉,昊彦心中再无半点怜悯之意,就算他是父皇身边伺候了几十年的老人,就算他自自己登基以来处处小心伺候。
但是,他容不得他倚老卖老,如此放肆。
“好,朕成全你,看在你侍奉先帝多年的份上,留你全尸,赐白绫一条,下去吧。”昊彦冰冷的声音开口,这不是宣圣旨,而是直接赐死一个人,这样的事,他还是第一次。
他在还未登基之前一直觉得自己不会是一个视人命如蝼蚁的皇帝,但是,时至今日,他才知道,帝王也有自己要保护的东西,所以,帝王必须残忍。
做皇上,他从小就未学帝王之术,只是现在才摸索着开始。
但是,一念之差,就让小人钻了空子。
想及此,昊彦紧紧握着椅子的扶手,深厚的内力生生将紫檀木雕制的扶手捏出一个手印。
福泉深深磕了三个响头,“皇上保重龙体,老奴这就去了。”说完,起身干脆的向外走。
先皇托付于他的事已经办完了,他也就没什么留恋的了,不如尽快下去继续侍奉先皇。
“来人。”
门外进来新上任的太监总管吉安,“皇上,奴才在。”
“将昨晚在皇后宫中的宫女太监全部处死,传朕口谕,皇后从此禁足于栖凤宫,不得外出,没朕的旨意,谁也不得探望。”
“是。”吉安也是机灵之人,什么也不问,转身就向外走。
“给朕传御医来。”
直到御书房一个人也没有了,昊彦深吸了口气,手紧紧攥着胸口的衣襟,撕裂般的痛楚又浮上来。
昨夜自己似乎真的醉了,迷迷糊糊被送往沁雪殿,他喜欢那里,睡在幻雪的床上,依稀闻着她身上残留下来的气息,他才能感到安心。
晚上做了个好梦,梦见幻雪又回到了他身边,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