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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即便有野人,在没有绳索的情况下,它们也上不来,所以我没什么担心的,晚上便直接蒙头大睡。由于这几天待在山洞里,睡的机会比较多,因此第二天,天还蒙蒙亮我就醒了。
这地方虽然没有汽车鸣笛,没有人流的嘈杂声,但各类的鸟,叽叽喳喳,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让人想忽略都难。
整个白天,我没有下山崖,因为昨天傍晚听到的哭声让我担心周围是不是还有其它野人,但下午四点左右,我看了看水壶,发现里面已经没剩两口水了,我必须得去那口泉眼处打水。
摆在我面前得有两条路,一是忍着,毕竟如果不出意外,周玄业等人快回来了。这六天六夜一个人待在山洞里的经历,实在非常的折磨人,此刻我迫切的看到自己的同伴。只要忍个一两天就差不多了。
毕竟我这儿还有一点水,再加上之前在沙漠的经历,因此憋水这方面我还是挺有经验的。
第二条路就是趁着天还没黑,现在赶紧去取一些水,昨天傍晚那个哭泣的女野人,说不定已经走远了。万一周玄业等人出了什么变故,这两天回不来呢?我要是坐以待毙,岂不是活活渴死?
思来想去,我觉得不行,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儿,不能被一阵哭声给吓到了,小心虽然没错,但谨慎过头也未免太窝囊了。思来想去,我当下将洞里竖着的枪跨在身上,又带了水壶和碘酒一类的东西,就这么下了山崖。
那处泉眼离我所在的山崖并不远,是在一块布满青苔的大石头底下,小小一汪,由于从石缝里一滴一滴往下流,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小水井,水质清甜甘冽,很是解渴。不过,上次吃鱼的事儿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取水的时候,我还是在水里滴入了碘酒,这玩意儿可以杀灭大部分寄生虫。
泉眼离山崖大约三百米左右,我一路小跑过去,神经绷的很紧,算得上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口气跑到泉眼处,到没有见到有野人的踪迹。不过我运气不好,跑到泉眼处时,发现那水里,有一条蛇在洗澡,跟游泳似的,在小小的泉水坑里游的很欢。
我等在旁边几米远的位置,打算等它洗完,这里的蛇挺奇怪的,按理说这个温度,差不多该冬眠了,但这蛇竟然悠哉悠哉的在水里游。我见它半晌没动静,便蹲下身,捡起了一块石头扔过去,那蛇受了惊,立刻朝着泉水边茂密的植被丛钻去。我见把它惊走了,正要去取水,谁知这时,那蛇爬入的植被从中,竟然传出了一阵大叫声,紧接着就是一阵压抑的哭叫声:“呜呜,别过了,你别过来,啊……”
我愣住了,是个年轻女人的哭叫声,很显然不是野人。
这……这地方,怎么还会有其他人?而且还是女人?
我反应过来,立刻朝着植被从钻进去,很快我便发现,一个穿着户外服,浑身肮脏不堪的人抱着头缩在地上,而那条花蛇正在朝她爬过去。说实话,她身上太脏了,如果不是刚才听哟声音,我一时都看不出她是男是女。
情急之下,我拿出长枪往那蛇身上一挑,挑起蛇就扔了出去,也不知扔到哪个角落,旋即道:“别叫了,别叫了,蛇被我弄走了。”
这女的一听,浑身都僵了一下紧接着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着我,脸上脏的不成样子,只能看到一堆黑漆漆溢满水的眼睛。她眼中先是震惊,紧接着忽然哇的一声哭出来,整个人站起来就扑到了我身上,双手死死抱着我,断断续续的哭道:“太好了,太好了。”这哭声,我竟然听着有些耳熟,半晌才反应过来,这……这不就是我昨天拉稀时听到的声音吗?
合着不是野人,而是这姑娘在哭?
我一时也懵了,说实话,除了唐琳琳那个大大咧咧的丫头,经常对我又搂又抱以外,还真很少有姑娘对我投怀送抱的。不过,这姑娘身上可真臭……比我还臭。
她抱我抱的很紧,一个劲儿呜咽说:“太好了,太好了。”
我懵了,不由道:“那个,小姐,你认识我?”
她抹了抹眼泪,摇头道:“不、不认识。”
我有种要抓狂的冲动,道:“不认识我,那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问完,她愣了一下,眼泪流的更厉害了:“我、我看到人,太……太高兴了。我和我的同伴,失、失散了,就我一个人,在林子里躲着,我……呜呜呜……”话没说我,就又哭了。
我这才明白过来,看样子她现在的心情就跟我差不多,一个人在一个陌生又危险的地方待久了,看到同类,不管认不认识,多多少少都会有安全和亲切感。
她个子只到我胸口,低着头一直哭,看的我有些着急,便道:“别哭了别哭了,你先跟着我,我照顾你。”
她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紧接着,我先是取了些水,她也就着泉水大致的洗了洗,一张乌黑的脸洗干净后,竟然格外漂亮,只是脸上蹭出来一些细小的伤口,大约是被植物给划出来的。
这是个短头发的姑娘,长相颇为中性,给人一种英姿飒爽的感觉,当然,现在这一身脏兮兮的模样还有哭红的双眼,实在有些破坏形象。她自己也挺不好意思的,洗了个头,顶着**的脑袋,跟洗完澡的狗一样,抖了几下,将水珠子甩的到处都是。我拧着水,一面注意周围的动静,一面往山崖处走去,最后带着她,爬到了山洞里。
第五十八章
扎筏子不是什么困难的活,也就一上午的功夫,我们就搞定了,扎了个长约三米多,宽约两米的木筏子,扎的不算太大,也不是很精致,毕竟水路并不长,没必要费那么多功夫,凑合着用一程就行了。
众人上了木筏,开始往回划,果然没过多久,那水尸又想来偷袭。宋侨明几个还是有些忌讳周玄业,便对我说:“你老板能不能把这水里的东西给解决了?”
我道:“你怎么不自己问他?应该不行吧,能解决就不会等到现在了。”水尸一冒出来,紫毛就跟着跳了下去,又一次拽着水尸潜到了水底,接下来倒是一番风顺,众人上了岸。
上岸后,宋侨明搓了搓手,斟酌的开口,问:“两位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谭刃说:“听你的。”
宋侨明苦笑一声,指了指我。
我顿时觉得挺尴尬的,虽然眼睛好的差不多了,但手腕上的伤不太好使力,再加上肩头的伤有些严重,脚底板磨的厉害,按照宋侨明的说法,我是不适合再前进了。
但现在我们进入密支那,已经是第七天了,在热带原始丛林里,这样的伤势,在长途跋涉和糟糕的卫生环境中,非常容易恶化。现在即便是回程,最快也需要七天,在这七天,伤口随时可能感染。
最好的情况,莫过于找个地方原地休整,渡过了危险期再上路。
只是这样一来,非常的耽误时间,其次,就是如果要上路,是继续往野人山深处走,还是放弃行动?这一点,关系到所有人的生命安全,因此宋侨明并没有自己做决定,很显然,他将这个决定权,交给了众人。
密支那的危险程度,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众人都以为,凭借着先进的现代化装备,我们进入野人山,找到那三具尸体,将会是轻而易举的事。而现在,经历了昨天的一系列变故之后,没人敢在轻视这片危险的领土了。
在这个处处要人命的地方,任务还要不要进行下去?
谭刃说完,杨哥压低声音道:“我们进入密支那已经六天多了,好不容易进入野人山区域,现在放弃,未免太……”
一边的弱鸡看了周玄业一眼,干笑道:“是啊宋哥,咱们就这么回去,怎么跟宋老爷子交待?而且,周老板不是会那个什么……控尸术吗?有这个紫毛在,咱们接下来的路上,就没什么危险了。”
周玄业嘴唇动了动,缓声道:“这具尸身我并没有炼化过,所以‘控尸楔’不能维持太久,最多只能到今天晚上。”
这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顺子不懂行,闻言便问道:“那要不您把它炼一炼?”
炼尸术,我虽然只听过一些皮毛,但也知道要炼制一具尸体,并非一日之功,有些尸体,甚至要炼制十几年,又有诸般要求,那是说炼就能炼的。周玄业摇头解释了两句,一行人顿时感到心灰意冷。
宋侨明等人很明显是不想放弃,毕竟都已经走到这儿了,一路上吃了那么多苦头,现在放弃,着实可惜。
我思来想去,只能咬牙道:“要不继续走吧,这些野人不像兽类,它们肯定是有固定居所的,为了方便取水,应该是沿水而居,咱们不妨稍微绕一些路,不要靠近大型的水源就是了。”
周玄业皱了皱眉,道:“那你的伤怎么办?”
我道:“不要紧,我就是肩上的伤有些厉害,大家帮我背一下装备就行了。”
谭刃冷哼一声,说:“感染了谁负责?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感染,等我们出去,已经没救了,你希望自己的两只胳膊都被切下来?”我不由有些沮丧,难不成真的为了我一个人,放弃这次行动?
如此一来,我还真不如一开始就在事务所待着,这个认知让我很是沮丧。
所幸宋侨明还是挺理解我的,说:“我有个办法,不知道你们意下如何。”
谭刃道:“说来听听。”
宋侨明看了我一眼,接着便说出了他的计划。
如今走到这步田地,谁也不想放弃,但我的伤势,无论是回程还是前进,现在都是不行的,至少的修养两天,渡过感染的危险期。与其如此浪费时间,不如其余人继续行动,而我,则找个安全的地方先躲起来,等众人干完活儿,回程的时候再汇合。
虽说挺憋屈的,但事到如今,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商议一番,我同意了,一行人开始继续往西北而去,并且开始留意,有没有能让我藏身的地方。下午日落时分,我们经过一片山崖,那山崖上林木稀疏,石壁陡峭,十几米的高处,有很多因为山石脱落而形成的小型洞穴。众人观察了一圈儿,觉得山崖上不错。
首先位置高,野兽没办法上去。
除了野兽以外,还要提防的就是野人,但山崖上没有树,野人即便身体素质再强,要想爬上山崖,也得有树木一类的东西借力,所以我躲在上面修养,连野人都不用怕。
其次,在山崖不远处,有一口泉眼,水量虽然不大,但水质很是清冽,附近还生长了许多野菠萝一类的东西,还可以打打牙祭,怎么看都是个很理想的地方。
当下,我们架了登山索,爬上了一个距离地面约有十六七米高的洞穴内。由于肩膀无法使力,因此,我是被众人用绳索给拉上去的。
这洞穴的位置不大,外宽里窄,应该是岩石脱落形成的,洞里很干净,没有虫蚁,只在石头缝隙间长了几株杂草,被我们给拔掉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它外宽里窄的造型,像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