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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事到如今,我老夫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那巧儿看上了你……本来她已许配给朝中大员王将军的儿子王横行,但她根本就看那姓王的小子不顺眼,一心要嫁自己心仪之人,老夫通过对她暗中观察,现她心仪之人其实就是杨将军你……这也是前世的冤孽,老夫知道,如违拗她意,她必定会怨嗔老夫一生。老夫只有这一个女儿,实不忍她以后的岁月都在恨怨饮泪中度过,腆下这张老脸,向杨将军求许这门亲事。”
贤杰怔了半晌,方苦笑道:“老将军好意在下心领了,但在下却无法应承此事。”
吴忠孝一楞:“莫非杨将军已有家室?”
“在下尚未有家室。”
“那你为何不允?”
“晚生以为,男女婚爱,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得讲个两厢情愿,令爱虽有错许在下之意,但在下反唐大业未成,实还未有成家之念。何况某乃‘草寇’,怎敢高攀与老将军结亲?”
“你亦既知自己为‘寇’,为何不弃暗投明、改邪归正?”吴忠孝提高了一点声音道。
贤杰冷笑一声:“何谓正、何谓邪?难道身穿大唐锦袍、道貌岸然者就为正、我等起事反抗君命者就为邪?”
“老夫不和你理论此事,诚然你有你的道理,你亦可以认为自己是‘替天行道’,但我还是要提醒将军一句,当今大唐天下已经稳固,百姓历经隋朝长年战火,早已厌倦杀伐纷争,但求能有一个安居乐业之局面,将军选择在此时起兵,实是选错了时机,大唐天子随时会调集大军前来征剿,将军自问凭你如此微薄之根基,能撼动大唐天下乎?我劝将军不若归顺了唐朝,你我同殿为臣,你和小女之亲事自然亦是水到渠成!”
“哈哈!”贤杰朗声一笑道,“多谢老将军忠告,不过我也奉劝老将军一声,反唐大业我绝不会半途而废,我既抱定反天之心,就决心和天抗争到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吴忠孝长叹一声:“既然老夫说服不了你,你亦说服不了老夫,老夫亦唯有断绝方才的痴念……只是我那巧儿却仍将一腔痴情系于你身,这却颇叫老夫为难。巧儿、巧儿,休怪为父心狠,你和这人原是月老系错丝线、牵错情缘,为绝你痴念,一心为国,留得我吴氏一脉清誉,为父唯有斩断此情丝!若你和那人有缘,来世再续吧,哈哈哈……”吴忠孝狂笑数声,突然将手中酒盅一掷,将头对准桌角撞去……
贤杰阻之不及,吴忠孝当场脑浆迸裂,三魂七魄俱出窍而去!
三百里外的青龙关。
正坐在中军纳闷的吴巧忽然喷出一口鲜血。
立在一旁象个木桩一样的王横行慌忙上前道:“巧妹,你怎么样?”吴巧却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滚——不要你管!”王横行不知吴巧为何火,只得捂脸退下。
吴巧眼望着远方,低低叫声:“父亲……”她心里已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第二十章 三路分兵】………
北风怒号,漫天大雪纷纷扬扬,山岭原野都是一片银妆素裹就在这白茫茫的一片冰雪中,一座雄关矗立在山峡之间,关门上“青龙关”三个大字苍劲有力。
贤杰披着大红斗蓬,胁裹着一身风雪矗立在关前,打量着眼前的这座雄关。他仅带了四个亲兵,乘着一辆雪撬,拉着吴忠孝的遗体赶了三百里路赶到了这里。
此刻他心里忽然有一丝愧疚,当日战场上他答应吴巧的话还在他耳边回响:“你父在我营中养伤,伤好后我即送他回来,让你们父女团圆!”他也没忘记吴巧投向他的深深一瞥,他知道那目光里含着对他的信任……
而现在,自己却只能送来一具冰冷的尸体。
“嘎吱嘎吱”关门缓缓打开了。
吴巧一步一步从关门里走了出来。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看不出是喜还是忧……
她只是定定地望着杨贤杰,一步一步地向他走近。
贤杰低下了头,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他真的不知道怎样向她解释这一切。
吴巧走到距他五步远处停下,然后目光便落到了杨贤杰身后的雪撬上,落在了一口漆黑的棺椁那是一口质地很优良、价值千金的楠木棺椁,棺椁上还盖着羊皮毡毯,以防风雪浸润。
贤杰嘴唇嚅了嚅,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口——口才一向不错的他此时竟然象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局促不安,讷讷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吴巧看了他一眼,脸色依旧很平静。她轻轻地抚摸着棺椁,眼光依旧是那么深邃,根本让人无法揣测她的心思……
良久,她终于抬起头,再次看着贤杰,轻轻道:“谢谢你……”
她一招手,门内又出来了几个兵,上前抬起那口棺椁,缓缓走入关内。吴巧也缓缓转过身,默默往回走去……
“等一等……”贤杰终于鼓起勇气叫了一声。吴巧停住了脚步,但并没有转过身来。
“我真的为令尊的去世感到非常的不安,我真的不想这件事情生,可是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不必说了,我早知道这个结果……我……我不怪你。”吴巧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一句几乎连她自己都听不见了。但贤杰却还是听见了,他当即就怔在了那里……
莫非吴巧早就知道了会是这种结果?也许知父莫如女?她早就知道了父亲的良苦用心?唉,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啊?莫非这是上天对她的惩罚?惩罚她自主选择了爱情之路?可是为什么上天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啊?来惩罚这样一个心地纯洁、不染一丝俗世杂尘的女子?她只想追求她想要的爱情,可苍天为什么就这么吝惜,非要掐断她的爱情之火?
贤杰也很难受,他真的想走过去安慰这可怜的女子一把,但他的脚却似灌了铅,怎么也挪不动……
去安慰她?安慰她什么?她把老父托付给了自己,完全是对自己的信任,可是自己却让她的老父死在了自己面前,虽然不是自己杀的,可是那是死在自己的军营里,自己无论怎样也脱不了干系啊!唉,这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人啊,人为什么要有感情?人要是没有感情该多好!贤杰长叹一声,慢慢向远处走去……也许,他现在立刻从吴巧眼前消失,倒是最好的安慰!
在亳州、永城休整了月余后,唐太宗贞观四年正月,杨贤杰继续挥军北上攻取唐地。
正月初三,攻下唐县,初五取夏邑,初八取虞城,初十取商丘,一路势如破竹,唐军皆望风披靡……不出一个月,贤杰已取得十几座州县。二月初一,攻下了汴州。
这汴州也即现在的河南省开封市。乃是一座帝王之都,颇有王气。不仅历史悠久,人口众多,城内有近万户居民;而且城墙高厚、易守难攻,实乃兵家必争要塞之地,此城往北即是黄河,过了黄河便可挺进翼中,直取燕山;往东则是齐鲁之地,可扼泰山之雄,东海之滨;往南则是沃野千里,直通江淮;往西便是攻取洛阳、长安,威逼唐朝心脏的大道。此外这附近人丁兴旺、民家殷实、物产丰饶,乃是征集壮丁、筹措粮饷的好地方。
贤杰进城后,贴出安民告示,不许兵丁骚扰百姓,凡**虏掠、抢劫财物、杀人伤人者,斩立决!
贤杰打下汴州的同时,龙颜也派人送来捷报,说已经平定了山寇,并得了卢定国、向友平、贾守义、李子雄等一批降将和三、四万人马。
贤杰大喜,记了龙颜一功,对军师道:“吾后方无忧也。”
安下营帐后,大将普济和井龙安等众将联名劝进:“大哥,这汴州乃是一个大都市,正是虎踞龙盘之地,大哥何不就在此称帝登极,以上顺天意、下顺民心,也好为将来建国打下基础?”
贤杰接受了众将的劝进,决定称帝。
只有狄公持异议,认为不宜过早称帝,并提出要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后来朱元璋的谋臣也曾向朱提出过类似的建议)。但贤杰认为攻下唐都、平定天下已经指日可待,没有采纳狄公的建议。
二月十五,贤杰在汴州即了皇帝位,称“逆天洪福圣武功德千秋大皇帝”,国号仍是“大逆”,改太宗贞观四年为大逆元年。
贤杰封狄明为左臣相,新近投奔的文士范进为右臣相;张忠为征唐大元帅;龙颜、龙彪、普济、井龙安、高应龙为五虎上将;单铁勇、石明亮、闲空、高应虎、华元丰、谢志君、齐大召、华元山、曹一显、李安生为十大将,又称为“十大骠骑将军”;赵芳、马平、姜红火、尤奔放、陈松、刘来喜、归田虎、万长山、宋天成(贤杰攻取亳州时归降)、卢定国、向友平、贾守义、李子雄等为骁骑将军,女将乌云为绣鸾将军……
乌云坐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她本来饶有兴致地听着贤杰分封诸将,当听到封她为绣鸾将军时,情绪顿时有些失落……
她心里本来是有一个甜蜜的梦的,她不敢奢望贤杰封她为“后”,只要能封她一个“妃”,她也就心满意足了。可是贤杰却只封她一个“绣鸾将军”!她并不是嫌官小,她才不在乎官大官小,她为了葬父,宁愿把自己以一百两银子的价钱卖给别人为奴(她本来只打算为奴,是那人看她貌美,非要娶她为“九夫人”,其实她一直保持白壁之身,有“九夫人”之名而无“九夫人”之实)都可以,又怎会在乎这些个官职?让她伤心的是,贤杰始终只是拿她当义妹,根本就不了解她心里所想……她忽然有点佩服那吴巧,至少当面向贤杰表明了自己的心迹,而她却实在羞于启齿……她只希望贤杰有一天能够开窍,明白她的心意,然而现在看来,她的傻义哥是永远也不会明白了,她的心事也只能永远埋藏于心底……
为了早日攻取长安,逆天子决定分兵三路西进:北路军由龙彪为主将,谢志君、曹一显、齐大召、李安生为副将,率领五万人马,攻打青龙关、郑州(即今河南省会郑州,隋朝时叫荥州,唐时就已更名为郑州,沿袭至今)、荥阳、巩义、洛阳,最后经潼关直到长安东门;中路军由井凤安率领,华元丰、华元山、高应虎、陈松为副,率领五万人马攻打白虎关、许昌、汝阳、商州、蓝田,直到长安南门;南路军以张忠为主将,高应龙为前锋,赵芳、马平又为高应龙副将;高应龙引二万人马先行,张忠率五万大军随后接应。原来,这南路军的路程最远,关隘最多,共有漯河、舞阳、泗水关、南阳、商南、武关、高河、咸阳,最后到长安西门。该路又有唐朝名将李林把守,为慎重起见,贤杰才如此安排。
贤杰又令龙颜、姜红火等守卫马嘴山,随时往军前供应粮草。贤杰自己坐镇汴州,接应各方。
三月初八,三路征伐大军同时开拨西进。贤杰亲到校场送行,安排美女给出征将士戴大红花,同时奏以雄壮的军乐,预祝众将士早日凯旋。
贤杰兵三路,大举攻唐,中原大地又是战云密布、烽烟四起——自唐朝开国以来,最大的一次内战或曰农民起义开始了!
太宗皇帝躺在龙床上,圆睁着龙目,心绪难平……一个月来噩耗接连不断,先是杨贤杰攻下亳州、永城,大破吴元帅的讨伐大军,接着斩天使、毁诏书,还送来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