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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唱一首怎么样?”
“如果你肯告诉我你为什么跟乔佳分手——”
“很简单,我不喜欢她看着祈释之何其那种羡慕的眼神”。
“呃——就这样?”
“你还想怎么样?”
郁采偏头想了想,“我觉得这不能怪她”。
莫非耸耸肩,“我没有怪她,只是不喜欢而已”。
郁采被打败了,“好吧,本来也不关我的事”。
“不过我觉得我换了个女朋友后,你对我的态度亲密了点”。
“有吗?”
莫非肯定点头。
“也许吧,乔佳,我有点怕她”。
莫非夸张一笑,“不会吧,我觉得应该是她怕你才对”。
郁采耸耸肩,“她那次是把我惹火了,平时我可是能避就避,能躲就躲,就连你,我也不敢多接触,还有李缪,我只要能不跟他说话,就绝不多嘴”。
“你对乔佳成见很深?”
郁采紧紧盯着他,“莫非,我记得你没有这么重色轻友的”。
“是吗,什么时候?”
郁采轻声笑了起来,“也是,男孩子们总是喜欢重色轻友的,也许等你哪天长大了,你会稍稍顾忌一点,要知道,诸如乔佳和你现在的女朋友只会陪你一年两年,而我至少会陪你十年,甚至更长”。
莫非漫不经心的看着她,“是吗?”
“是,我会一直等到你后悔重色轻友的那一天,然后跟你绝交”。
“太毒了吧你?”
“没办法,最毒妇人心”。
“你应该还是个小姑娘”。
“小姑娘等到你不重色轻友那一天也就成了妇人了”。
莫非朗声笑了起来,“郁采,我发现也许我们是同一类人”。
郁采拿起桌上的一杯葡萄酒递给他,自己拿起另一杯,碰了碰他的杯子,“那么,同类,喝一杯吧?”
莫非朝她扬扬酒杯,一饮而尽。郁采也毫不拖泥带水的一口喝干。
“想唱哪首歌?”
“浪花一朵朵吧,我很喜欢那句美女变成老太婆,我也变成个糟老头”。
莫非将酒杯放回桌上,“恰巧我也喜欢”。
“所以说,同类,麻烦你去找歌”。
郁采会唱的歌很少,唱的不走调的没有,但这首很热闹很喜庆,就算唱错,也不会有人注意,所以郁采很顺利默契的跟莫非唱完了整首歌。
刚唱完,莫非递过来一杯葡萄酒,用自己的杯子碰了碰,“这是我们第一次合唱,留个纪念”。
郁采碰回去,“同类!”
“同类!”
何其见两人其乐融融,不爽道,“郁采,你什么意思?”
郁采耸耸肩,“阿非,交给你了,”转身去找祈书凡当防火墙。
“高兴吗?”
郁采端着酒杯点点头,“好久没来这酒醉灯迷,小资丛生的地方了”。
“你以前经常来?”
“呃——也许是做梦常来,”郁采怕祈书凡继续追问,站起身,“祈释之好像一直没唱,我去凑凑兴”。
祈释之正认真的看着屏幕,呃,出神,郁采不知道这厮怎么练出发呆也发的极有水平的本事,看上去绝对是在思考人生状,一直嫉妒不已,话说这种功夫用来对付不喜欢的课会议什么的多方便啊!
“祈释之,不去唱一首?”
祈释之茫然摇头,“郁采,是不是我一直像现在一样,所有人都不会喜欢我?”
郁采愣住,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祈释之慢慢转过头,目光平静的看着她,“其实你也不是真的喜欢我,只不过因为他对你好,所以你要回报给我”。
郁采急切地倾了倾身子,“阿释,不是的,你别乱想”。
祈释之看了看她,慢慢垂下双睫,宛如蝴蝶敛翼,坠落花间,郁采霎时间只觉满心酸楚怜惜,眼眶鼻头酸涩一片,双臂缓缓勾住他的脖子,脸蹭上他的肩头,“阿释,不是的,真的,你相信我”。
祈释之感觉到郁采带着温度的泪水一滴滴滑进他的脖子,身子僵了僵,“你哭了”。
郁采听着他依旧平静无波的声音,心中酸楚更甚,眼泪越发如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
不远处的夏韵韵听见动静,讶道,“郁采,你怎么哭了?”
祈书凡一直在注意祈释之和郁采,突然见郁采拥住祈释之,心中大惊,又不好过去,正左右为难间,听见郁采哭了,再也坐不住,急匆匆跑了过去,“小采,怎么了?”
郁采摇摇头,没有说话。
祈书凡见她眼泪不住往外涌,却不发出一丝哭声,更是心疼,伸手去擦她脸上的眼泪,“释之,你怎么欺负小采的?”
闻讯围过来的何其大咧咧道,“阿释,果然还是你厉害,我无论怎么欺负她,她可只会狠狠报复回来”。
夏韵韵递过来一张纸巾,“郁采,别哭了,祈释之不是故意的”。
祈释之迷茫的看着郁采,他没有欺负她的意思,她为什么哭成那样?
再说郁采本来哭的就很莫名其妙,再被这么多人围着看,所有的心酸立即转化成羞愤,恨不得找个地洞跳下去才好。
正在此时,何其好奇的凑了过来,“郁采,你哭都不带声音的?”
郁采正在羞愤间,哪经得住他这般撩拨,立时将手中的纸巾朝他脸上砸去,“你管!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哭啊!”
何其连连咂嘴,“是没见过哭还这么彪悍的”。
祈书凡见郁采又有发飙的迹象,笑着呵斥道,“何其,少说两句,小采,去洗洗脸,这么大的人了,也不怕人笑话”。
郁采一听这话如蒙大赦,低着头拨开众人,冲进洗手间。
郁采在洗手间做鸵鸟时,何其正在盘问祈释之,“阿释,你今天一定老实交待是怎么弄哭郁采的,好让我以后借鉴借鉴”。
祈释之迷惑的看着他,他真的没有欺负她啊!
祈书凡觉得这件事私下问郁采会更清楚,当下温声道,“何其,小采爱面子,这件事不要再说了,不然她恼了,下次肯定不会再答应出来”。
何其一想也对,只好点头同意。
所以,当郁采终于调整好情绪,整理好仪容,从洗手间龟行出来时,外面几人唱歌的唱歌,说话的说话,吃东西的吃东西,根本没人注意她,仿佛刚才那一幕根本没有出现过,郁采偷偷舒了口气,蜷到祈书凡身边。
祈书凡递过来一盘哈密瓜,“吃点?”
郁采默默接过,一片一片慢慢吃着,祈书凡似乎忘了她,依旧掉过头去看大屏幕。
郁采暗暗感激他的细心,刚刚的尴尬慢慢消散,等何其几人说要回去时,郁采已经恢复到正常状态。
祈书凡问几人要不要吃点夜宵再回去,夏韵韵说太晚了,明天还要上课,还是早点回去,众人也就同意了,祈书凡一一将几个高中生送回家不提。
第四十五章
折腾了一天,郁采晚上倒是睡的相当畅快淋漓,第二天依旧一早起来帮祈释之买了早点送去十二班。
祈释之见了她似乎有话要说,却又不知从何开口,郁采如常灿烂笑笑,“昨天是我反应过激,害你难堪了,你先上课,中午放学等我一起吃饭”。
祈释之点头,郁采又朝他一笑,“阿释,你有想法能跟我说,我很高兴,我第一次感觉其实你还是拿我当朋友的哎!”
再说祈书凡因为心里有事,一夜都没睡好,昨晚太晚了,郁采又情绪不稳,他也不好追问,只好一直熬着。
第二天早晨,祈释之刚出门,祈书凡也跟着下了楼,掐着时间差不多来到高二三班门口,其时郁采刚提着早饭到了十二班,祈书凡没找到郁采,以为她还没到学校,便在门口等着。
这时,何其到了,见到祈书凡很是惊讶的叫了一声,“祈叔叔?您是来找郁采的?”
“嗯,她还没到?”基本上,祈书凡这句话算是废话,也没指望何其能给出什么有用信息,不想何其答道,“她这时候应该在十二班,一会就到”。
“她去那做什么?”
“祈叔叔,您不知道?郁采天天早上给阿释送早点”。
“怎么回事?”
何其从来不会放过展现自己口才的机会,立即添油加醋的将郁采一年多来如何顶着寒风冒着大雪,如何冒着热浪顶着骄阳,五点半起床,大老远的去给祈大少买合他口味的早点,末了还意犹未尽的加了一句,“郁采真是太不够意思,我让她顺便帮我带,她带了几天后,我不过说了几句不好吃,她就再也不肯了,真是不够意思!”
祈书凡怔在当地,不提其中的辛苦情意,释之嘴很刁,他喜欢吃的便宜不了,一顿早点往少了算,也得十来块钱,一个月三十天,他给郁采一半的工资竟然都贴进了释之的早饭。
“咦,祈书凡,你怎么在这,你不上班?”
祈书凡今天原本是要上班的,不过为了祈释之,他也只好请假了,不然也不会为了尽早赶回去一大早来找郁采。
“来找你,怕你请假不方便,顺便过来见见你们老师”。
“那么麻烦干什么,打个电话给何其让我出去就行了”。
祈书凡默默看着她,如果嫌麻烦,你大小姐的行动我从哪知道去?
不一会,郁采班主任到了,祈书凡跟他客套一大通,借走了郁采。
郁采自然知道祈书凡的目的,刚出了教学楼便道,“昨晚祈释之问我是不是因为你对我好,所以我才要回报到他身上,其实我并不是真正喜欢他”。
祈书凡目光复杂的看着她,“所以你哭了?”
郁采诚实摇头,“不是,当时我很急切的要他不要多想,他先是很平静的看了看我,然后垂下眼眸,不知怎么,我,我——就觉得特别,特别心酸,然后就——”郁采耸耸肩,“让您见笑了,我小说看多了,总是喜欢没事找事,害的大家都尴尬”。
祈书凡伸手搂了搂郁采的肩膀,“小采——”
郁采抬头一笑,“祈书凡,我觉得虽然阿释看起来似乎很排斥您,但事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不然他不会同意您陪在身边,也许他内心也是希望您多陪陪他的”。
“小采,你不知道——”
郁采耐心等待他说下去,祈书凡挣扎了半天却仍是无法开口。
“祈先生,如果您觉得很难开口,请不要勉强自己,我毕竟只是一个外人,很多事我没必要知道”。
祈书凡嘴角溢出一丝苦笑,“小采,那件事对我,对释之都是噩梦,我——”
“祈先生,”郁采打断他,“过去的已经过去,您没必要跟我说,更没必要一直记着不放手”。
“小采,我没有办法——”
郁采看着祈书凡一脸痛苦,后悔不迭,“祈先生,我觉得祈释之最近好像比以前用心多了,那天我竟然看见他在翻政治书”。
祈书凡默然点头,眼眸如海水般波涛暗涌,“小采,听说你这一年多一直起早给释之买早点?”
郁采立即想到是何其那只大嘴巴,略不自然道,“也没有,不过是顺路,阿释太漫不经心,让他自己买,他肯定是宁愿不吃的”。
祈书凡叹了口气,“小采,我不知道该怎么谢你,相比你一年多来的风雨无阻,任何语言都太苍白”。
郁采更加不自然,“祈书凡,你不要这么说,真的没什么的”。
祈书凡笑了笑,“好,你的情意我记在心里就行,实在没必要说出来”。
“祈书凡你——”郁采又气又急,你了半天也不知该说什么。
祈书凡笑了笑,“小采,你上午的课重不重要?”
“唔,还好吧,其实您应该相信我的自学能力,当年我可是请了一个月的假,不照样跟上班了?”
“你不说我倒是忘了,你这丫头可是个逃课大王,这样,你在这等一会,我去叫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