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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了这么多,反正当多年后他自己回想这一段往事的时候,禁不住对着苏伦欣说了一句——卧槽,我当时真是太厉害了。
“我的‘苦’吗?”
文上木望着路远的眼睛,身上的黑焰渐渐消失。
“原来这就是我的痛苦,痛只是表象,而苦,只不过是痛的衍生,当生命的意义只剩下了混吃等死,痛也就和苦没什么两样了吧?”
缄默圣子自嘲的一笑,他本来就不笨,只是被心理阴影蒙蔽了双眼。
“痛,在身,苦,在心,身心俱疲,其实你早就懂了,只是不愿意相信而已,或者说,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路远耸肩,想起开乾坤袋取两瓶酒,但手到袋边才想起自己现在没有灵气。
“或许吧,究竟是不是悟了,我也不知道。”
文上木摇头,见到路远之后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别说,你笑起来挺好看的。”
“喂,我可不接受男人的赞美!”
“卧槽,我可是真心在称赞你啊,你那一脸嫌弃基。佬的表情是要闹哪样?”
文上木笑而不语。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路远其实是想说,什么时候能把我从这个鬼地方弄出去,没有灵气,没有精神力,在这里跟一群野兽昆虫玩躲猫猫?
“横渡天心湖。”
文上木站起身来,再次回复了那种高冷的姿态。路远已经有足够的资本跟天界的那些个圣子叫板了:人家文上木跟我呆一起两分钟说的话比跟你们呆一起一辈子说的都多!
“横渡?啥意思?”
路远挠了挠头,他感觉只要这些聪明人从颓靡中恢复之后,自己的智商就不够用了。
“天心湖,是一个枷锁,它束缚了我。”
“可是诸葛亮说这里是护得你安全之地啊。”
路远不解。
“正是因为它护了我周全,所以才是我的枷锁。”
“这什么神逻辑……”
嘴角一抽,路远表示你们的世界我不懂。
“说要横渡,怎么个渡法?就这样走过去?”
路远遥望了一下,发现根本看不到岸边,不知何时,这湖已经延伸开来,变得无边无际,一眼望不到头。
“以痛为桨,以苦作舟,渡了这天心湖,也就渡了我心中的苦。”
“听上去好有道理的样子,但是为啥我一个字都没懂呢?”
路远心中腹诽。
下一刻,文上木轻手一挥,一支小木舟就这么凭空出现在路远身边,也不客气,一个横翻就跃了进去,别说,虽然看上去像是木头,但是在这船里面坐着还挺舒服。
文上木独坐船头,双手往船板上一伸,一握,立刻两根木桨就插进了水里。
“缄默圣子为我掌舟,这还真是不一般的待遇啊。”
路远大刺刺的就在小舟上躺了下来,虽说这里感觉不到疲惫,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换一个舒适一点的姿势。
文上木依旧笑而不语。
小舟就这么慢摇摇的在天心湖上游荡着,路远无聊的时候爬起身来,可以看到水纹一波波向后荡去,甚至每一条水纹他都可以清晰的看到由近及远的纹路。
“这速度真够的慢的啊,好像还不如走路吧?”
路远转过头,貌似想从文上木那里获得一点有用的信息,毕竟这里是灵枢谷的天心湖。
但是文上木依旧挂着那张平静的脸,并没有任何要说话的意思。
“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叫缄默圣子了。”
路远无奈,只能继续无聊的看水纹一波波往外出溜。
“咦,等等,好像有什么东西嗝着我了。”
路远略微侧了个身,立刻发现有什么硬邦邦的物体抵住了自己的小蛮腰……
第一百一十七章 路远的天心湖
路远看着手里的两把铁“玩具”R655
第一百一十八章 路何远
当路远心中烙印上“亲情”二字的时候,天心湖掀起了一片涟漪,紧接着,一条条通天水龙卷接踵而起。
暴风涌,水漫苍穹。
路远闭上了眼,感受着四周的狂风怒啸,浪涛翻滚……
当路远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景物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耳边依旧有水纹荡漾的声音,但跟刚才的接天龙卷相比显得是那么的不值一提,一床破旧的棉被就这么横披在自己身上。
“冷吗,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路远喃喃,身下枕着的是一张,不,就是一个炕头。
略微抬头,就可以看到用棉花和稻草加上点不知名粘着剂粘合修补的“屋顶”,四周空荡荡的,两条炕就几近填满了这个狭小的空间,除此之外,就只有一个已经熄灭多时的火炉,而身边的一卷残帘就是此地与外界的分割线了。
路远这刚坐起来,立刻就感到了一股冷风在自己的身后嗖嗖的窜,这种打死也不想从被子里出来的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
“远儿!远儿醒了,老路,远儿他醒了!”
刚刚坐起,那卷残帘就被一名妇人掀了开来,这妇人生得并不美貌,甚至在路远此生见过的人里完全可以排上末尾,但从那眉目之中带出的关心呵护之意,溢出的充满慈爱的泪水,却是路远前世今生都未见过的。
这边路远心中还在疑虑,那边妇人已经一个箭步冲上来搂住了他,一时间梨花带雨,不可收拾。
“远儿,你终于醒了!苍天开眼啊,苍天开眼!”
紧随妇人而来的则是一个糙汉子,这汉子身上还披着蓑衣,手中挂着渔网,看样子,他应该是正打算下网的时候听到了夫人的话语,顾不上撒手就跑了过来。
“这里,是船上吗?”
路远感受着身下微微晃动的炕头,看着那汉子手中的渔网,心中已经敲定了八分。
“是,是,是,这里就是我们路家的渔船。”
那挂着渔网的汉子也是鼻尖微酸,话语都有些哽咽,但说到这里,眼中却又有些自责。
“都怪爹爹没本事,还让你和你母亲住在这种残破的渔船里。”
“爹?”
路远的语气带有一丝的困惑,但那汉子却是霎时间老泪纵横,喉管伸缩了数下,才终于答应了一声。
“娘。”
初始的困惑并没有持续多久,路远很快就弄明白了现在的处境。
“亲情”,这或许是天心湖带给自己的一次经历,一次让自己感受从未感受之情的经历。
这一瞬间,路远的角色已经转换了,在天心湖的配合下,几乎是无缝连接,只要他愿意,他就是这艘渔船上的昏睡了三年,终于醒过来的路家儿子——路何远。
对于路远来说,这也许又可以看做一次穿越,但对路何远来说,这却是一次不可多得的机会。
…………
夜,风很柔,星光璀璨,明月照大江。
江心没有渔火,也没有人愁眠。
路涛这一天没有再撒网,兴奋得手舞足蹈,一个五十多岁的人了,却跟个小孩子似的活泛,眼中激动与欣慰相伴。
“爹,有酒吗?”
路何远淡笑着,就像是一个平凡的十八岁少年,身体羸弱,面色略带着病态的苍白,但他的心是跳动的,他的笑容是甜的,这已经足够了。
“你这孩子,昏睡了三年居然学会讨酒喝了,在梦里跟仙人学的?”
路涛笑骂一声,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转身走向了港口,准备去镇子上买上一些糙酒。
“这怎么行?远儿三年未进米盐,这一醒过来就要喝酒?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何氏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这个朴实的妇女,用着自己所知的不甚多的药理学知识向二人讲了空腹喝酒的坏处。
“娘,我三年未进米盐,现在不还活得好好的吗?一口酒又有何妨?”
路何远笑。
他不是要喝酒,他只是想敬自己的父母一杯,这一杯,是对自己三年来卧床不起,让爹娘担惊受怕的惩罚,他要以酒谢罪。
“不行不行,你好不容易才恢复的身体,万一这一口酒喝下去又坏了可怎么是好?”
何氏的眼中泪光点点,满是爱护,她是真的生怕自己的这个儿子再出点什么事。
“七尺男儿立于世,头顶天,脚踏地,几口酒都喝不了还算什么男人?”
正当路何远准备在母亲的目光下放弃时,路涛却是突然插了句嘴。
“以前我们将远儿管得太死,生怕他磕着碰着,从小就给他立起了牢笼,孰知这反而是害了他。男孩子不野,哪里还有半个男孩子的样子?”
路涛叹了一声。
“远儿三岁时掏了个鸟窝,被你责骂,从此以后再不敢上树半步,五岁时想学结网,却被我一口回绝,生怕锐利的鳞刃割伤他的手指,结果身为渔家子弟,至今还未会捕鱼,我们的呵护,最终成了他的束缚,成天整日呆在渔船之中,却导致了他身娇体弱,最终一卧不起。”
路远听到这里,顿时有些唏嘘,但却也更能感受到这家人对儿子的爱护,只是这爱护,未免有些偏激与片面了。
“爱至深处,亦是伤吗?”
“现在远儿能主动提出喝酒,我看,这就是一种成长,如果今天我们再封杀了他的念头,恐怕他一辈子都会怨恨我们的。”
路涛披上了蓑衣,将船靠岸,一步跃出了渔船。
“爹,我跟您一起去吧。”
路何远也越过了船头,一步踏到了岸上。
“远儿,你……”
何氏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一想到刚才路涛的话,又收了声,可眼中还是带着迷离不定的神色,明显还是放心不下。
“娘,您且安心,远儿也睡了三年,是该见识见识世面的时候了。”
“那,你一定要当心啊。”
面对母亲传递出的关心,路何远也不知该怎样回应,这是一种从未经历过的感觉,很美好,又有些尴尬。
“天心湖,或许,我该对你说一声‘谢谢’。”
第一百一十九章 扔了吧
糙酒很烈。
路远觉得自己的食道像是被高浓度的硫酸泼了一样。
“哈哈哈,远儿你还是太嫩了。”
看着路远被酒辣得一脸的窘相,路涛也是哈哈大笑,但此刻他的心里已经暗下决心,一定要让家人过上好日子,至少能买得起好一点的酒。
这的确是路远穿越过来之后喝的最糙,制作工艺最垃圾的酒,但却是他品出最多味道的一次。
这酒里,有父母三年如一日的艰辛劳作,悉心照料,有母亲眼中的呵护与关心,父亲眼中的责任与担当。
这一夜,路涛和路远说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