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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等就是很——久。刚才的天还是那么澄澈、湛蓝,此时却是仿佛被洒上一层橘红色油漆。远方,太阳还差一丢丢就要和地平线相交。
而现在也正是晚高峰。
金漆子百般无聊地趴在柜台,犹如一滩烂泥。天渐渐阴了下来,一颗颗晶莹剔透,柔和的雨滴降临。这还是今年春天下的第一场。
我没有带伞。
一脚脚泥泞的水土溅起,宅男兄小步跑进屋,铃铛因湿润的天气而变了响。他迅速去仓库拿了一本画集递给金漆子,“真是对不住啊。店里没伞,要不你在这里待会儿,雨停了再走?”
金漆子仔细查看心爱的书本,说:“这是中雨,要下到明天。再见。”捣鼓了半天,最终她把画集藏在自己大衣的最最里面,护住肚子部位就淡定地踏入中雨中。
不巧,金漆子刚出门就撞见了一个高大的人,而且还是为数不多认识的人。
白什鸟左手抱着一摞书,右手撑着一把纯黑色调调的大伞不耐烦地盯着被金漆子撞到的衣服一角,湿了点。
金漆子一副“你是洁癖吗”地表情,从兜里掏出一块畸形的卫生纸蹭了蹭他的衣服就走了。
白什鸟大步追上,把自己的伞往她那边偏了偏,“我不是洁癖。”雨点亲吻着他的左肩——为了护住金漆子而淋湿。
……
哦,当然,这是少女漫的情节。而现实,往往不是很美好。
「七。鸟翼划过金漆ⅶ
以往的经验证明,白什鸟才不是什么宁愿自己淋湿也要保护别人的绅士。
事实是这样的……
在金漆子一副“你是洁癖吗”地表情,并从兜里掏出一块畸形的卫生纸蹭了蹭他的衣服就走了之后。白什鸟用平常的音量却很清晰地说,“不,那不叫洁癖。只是对自己的生命负责。谁知道有多少细菌的存在。”又顿了一顿,“显然,你也有所谓的‘洁癖’。”
淋在雨里的金漆子准备听被雨伞遮住,淋不到一丁点雨的白什鸟接着说,“你已经摩擦你的衣服很多次了,也许里面的东西是出自——这家莫名其妙的店铺。”
金漆子淡漠地回答:“是的。”
在白什鸟自认为很注重细节的观察范围内,直接忽视掉了‘金漆子已经完全湿透了’这一正常人都能得出的结论。
―――――
经过长途跋涉,金漆子终于走上了再熟悉不过的家门前的甬路。在她翻遍全身大大小小的口袋之后,终于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钥匙忘带了。
已过傍晚,首都的夜空永远没什么好欣赏的,依稀的几颗星衬得无际的黑色更加凄凉。
金漆子太过不知所措,已经淡定了。她孤身一人站在雨中,春雨总是温柔无比,可是下在此情此景,就略显冰凉。
过了几分钟,金漆子注视着地面的眸子突然划过一丝惊讶。坑中的水泛起涟漪,一双板鞋停下来。他依旧高傲而淡漠的声音,“你难道是无家可归的孤儿?”
金漆子望向他,“脑洞开发过度。”
“好吧,再见。”
……
“手机。”白什鸟刚要挪步。
“哈?”他瞄了一眼这个还不到自己胸前高度的人。
“呃,我忘带钥匙。”她不常向人求助,已经记不清上一次这样是几年前。
白什鸟掏出手机,金漆子双手接过,点到通话页面……才发现自己的记忆中没有储存任何人的手机号。她的手指僵在屏幕上。
“行不行?不会用?”白什鸟有些不耐烦。
“不。再见。”她把手机还给白什鸟。
“那你是打算愉快地在这里站一夜吗?我不能保证你能活过今天。”
“我不知道我认识的任何人的手机号。”
白什鸟瞪大眼睛,“我不得不佩服你的交往能力。当然,这是讽刺。”
金漆子默默地低下头。
他深吸一口气,“你家住这里?几层?”
她把手指向那间总是拉着大黑窗帘的屋子。
“你,住在这儿?”是的,这就是白什鸟开学第一天因为发烧而借宿的小黑屋。
金漆子点了点头。
“你知道之前的是我?”
金漆子又点了点头。
白什鸟挑眉,思量了一会儿,说道,“你,去我家。”
这是一个孤单、寂寞、冷的雨夜,直铺的甬路上没有一个人,一片寂寥。没遇到白什鸟之前的金漆子也是冷色调世界里的一个角色。而此时,她的前面还有一个人。
他是一个少年,身高很高,智商也很高;他很高傲,不屑一顾,认为自己就是神;他也很高冷,根本就不平易近人,但也有很多小伙伴。
简洁地说,他就是一个智商高但却是所有令人厌烦性格的综合体。再缩句,就是奇葩或者怪胎。
但是,现在是两个人,感觉很好。就是这样。
「八。鸟翼划过金漆ⅷ
淅淅沥沥的,淅淅沥沥的……是货真价实的中雨。一路上的所有事物看起来都是静谧的,并不会觉得冷清,家家户户内斑驳的光点映射在地面,仿若指路灯。
还有,高大的他。
他们一前一后,一淋雨一撑伞,不论谁看都像两个不相干的人。
白什鸟家不远,沿着甬路一直走下去,约莫十分钟就到达了。白什鸟开门进屋,凝视着金漆子,很不情愿道,“进来吧。”
那是一间很整洁的屋子,两居室,以冷色调为主。金漆子非常不习惯进别人家,就在门口站着。
白什鸟给她拿了条毛巾,“这是很明智的决定,没有连泥带水的进屋。擦完之后请直奔卫生间。”
她边擦边环视四周,“你一个人住?”
“很明显。”白什鸟倚在桌旁,小啜着黑咖。实木方桌上,还站着一小杯牛奶,不带麦圈。
此时的平静只是个假象,毕竟这两个人在同一个空间,怎么可能这么平常?
金漆子是第一个开始行动的。她跪在毛巾上,蹭着前进。白什鸟怒,“喂。你在干嘛。那是我的毛巾。”
“直接走出来水会滴到地板上。”金漆子还在很努力地制造摩擦。
白什鸟是第二个。他拉住前面毛巾的两个角,“跪稳。”拽着就走,速度比她那样蹭快多了。
直到毛巾边与卫生间的沿对齐,金漆子进去,“我的衣服。”
“没有。”白什鸟耸耸肩。
“买。如果你是弱势群体,在我回到家之后可以还你。”
白什鸟额头青筋暴起,一字一句拖长语气道,“我,帮助了,你。”
金漆子淡漠道,“我也帮助了你。虽然很不情愿。”
他不再理她,就一会儿,白什鸟的声音又响起,“你要感到荣幸,我,去给你买衣服。”然后就是关门声。
……
“喂,你的衣服。”白什鸟不会忘记今晚。他跑遍不下十个地方,最终在很远很远,远到他差点回不来家的偏僻角落买了一身贵的要死的衣服。
里面传来幽幽地声音,“我已经冲了很——长时间的凉水了。”
白什鸟很不爽,非常不爽。他这么辛苦,回到家居然还有她的牢骚要听。
金漆子盯着眼前的一套小裙,娃娃领倒是很好。为什么还是很多层的,还有廉价的纱,最恶心的是……它是粉色的。
她一脸不爽,身着嫩粉色小套裙出来,说:“谢谢。”
白什鸟打量了一番,“不客气。”
她又道,“这是我目前穿过最恶心的衣服。”
“金漆子,请你现在像球体一样,匀速直线运动,出去我的家。”
她淡定地打开一间房门,“我睡客房。”
黑咖的液面在抖动,显然是因为拿着它的人,白什鸟愤愤道,“金漆子,那是我的房间。”
没有动静了……
金漆子把一个空玻璃杯放在写字台,轻声道,“谢谢你的牛奶。”
―――――
新一个清晨。
两人分开时间出门……
校园里弥漫的空气都裹着一股酒精的味道,简直就像在医院。
不过今天的确是一年一度的全校体检。一一中的体检总是办的很盛大,并且机智的校长大人还为了体检而耗费一天上课的时间。虽然各种打针是痛苦的,但也比学习好……这是众多学渣的心声。
十一班比较靠后,所以体检得也比较晚。看过坛九大人漫画的女蛇精和男蛇精们都愉快地玩起了“海带海带”。候诊室里,前面几个班都用怜悯地眼神看十一班的奇葩们。
于是,除去十一班外的全体同学都得出了一个结论:一一中高一十一班可怜的孩子们,由于光棍太久,病入膏肓了。
经历了重重繁琐的检查,结果单发下来。
身高一栏:白什鸟190厘米;金漆子135厘米。
多么愉快的身高差。
「九。鸟瞳瞄见金漆ⅰ
【这篇故事告诉我们,即便孑然一身窝在小黑屋,也会看到世界的美好-】
似曾相识的直愣愣地起床方式,一如既往厚重的黑色窗帘,还有同样的人……加起来是什么?小黑屋。
金漆子高端的电子设备再现,它为她诠释外面的世界。
正值春末夏初,姹紫嫣红的花丛是看不到了,代替它们展现的是更多的绿色。小黑屋外面的墙根处,几小簇绿芽芽已经冒了尖儿,夏天的到来缺少不了野花。甬路的另一边,一户人家之前埋下向日葵的种子,想来不久就要开花了,那是很令人愉悦的一类花。
金漆子滑动着屏幕,总是含尽淡漠的眸子最近却异常的,溢满喜悦与一些激动。
夏天,感觉很好。
随意套上校服,永远的皱皱巴巴,金漆子转动门把……
高一的生活已经开始一个多月了,现在是五月份。
―――――
校门前的古槐被初夏渲染得更加葱郁,成群结伴的同学们堆积在狭窄的大门通道。而在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一个月里,金漆子依旧没有交到朋友,也见怪不怪了。
自从全校体检日之后,高一十一班彻底被封为‘光棍班’了,理由很明显。
金漆子径直走向角落边的座位——同学们的聚集地,哦当然,都是去找白什鸟玩耍的。
离上早课还有段时间,由于闲得无聊,她从包里掏出一本书,那是有关犯罪心理的。恩……金漆子众多爱好之一。
“兹——”鞋底摩擦地板的声音,紧接着是门被嘭开,本来完好无损,此时看起来却脆弱无比。一个高高瘦瘦的女生,眼睛笑成一条缝,露出洁白的牙齿,“呦,小伙伴们!早上好呀。”
她绕过桌椅与个杂乱卷发的男生互相击掌,那人同样的呲牙笑法,“柚,好呀!依旧那么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