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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纾眼神微闪,“是、啊……还能看一眼熟悉的地方……”
六太看了看她,道:“等我们事情办完你可以去你的家乡看一看……不过事先提醒你啊,千万别产生留恋。你现在是柳国的刘王了,过去种种要放下,不然一山会不好过的。”
“放心,不会的。”凌纾的回答似是很笃定,这让六太不由得仔细瞧了瞧她的神情。只是她早已不再是轻易能任人瞧出心中所思的那个凌纾了,所以即便是他极力推敲,也想不出这个年轻的女王到底是为什么会这样说。
凌纾走在前方,向着朝阳升起的方向看去。不过她的心里想的却是与这轮红日无关的东西,她想起昨晚看到的满月——为什么人们总爱说“月是故乡明”呢?她也算是见过三个世界的月亮了吧,明明……那都是距离地球三十八万公里的同一个月亮啊!
因为她注定是无法回归自己世界的存在,所以柳国就是她唯一的栖身归属之地,更准确一点的说法应该是,柳国给予了她栖身之处,归属之感。这一点,只要她还在那个王座上,就不会改变……
这就是她那样肯定地回答六太的所有原因。
******
十日之后凌纾与六太回到了常世。
雁国,玄英宫。
难得老老实实参加了朝议归来的尚隆,看到两个消失数日的家伙突兀地出现在他的寝宫里,一脸闲散地享受女官的服侍。目光一转,一旁的地毯上还多出了一堆原本不存在的杂物……王袍加身、衣冠楚楚的延王陛下有些兴味地挑了下眉。
“嗯……回来了啊……”
凌纾抬手跟他打招呼:“好久不见,您看起来越发英武不凡英俊逼人了,主上。”
“……臭丫头,一照面就乱喊什么呢。”尚隆笑笑,注意到她长发湿漉漉地披散着,衣服也换成了宫廷里常见的裙装,于是说道:“看起来,回程不怎么顺利啊!”
“……掉海里了。”凌纾顿时郁闷,目光扫向旁边由女官服侍这擦拭一头金毛的六太。
六太嘴角一抽,“诶诶,去之前就说过的,蚀的开启地点有时候会出差错……”
凌纾摇摇头叹息:“所以幸好我早有先见之明,不然尚隆你一点儿好货都分不到了。”
十来天的时间真的很紧迫,除了弄到打算带回的东西,然后为了防止自己发动蚀的时候落点不对掉进海里,她还以防万一地给自己的战利品外包真空防水包装——结果真的用到了!
凌纾忍不住泪流满面,她都要被自己的敬业爱民感动shi了。纵观常世十二国,当主上当成她这样无所不用其极的,真真是前无古人,后……不知道有没有来者。
“那么,都带回了什么好东西?”
待二人休整完毕,终于可以开始收拾那堆从昆仑千里迢迢而来的“特产”时,尚隆坐在一边很有兴致地看凌纾拆包裹。
没有想到凌纾这引进外来产物的异想竟然让她成功实践了,就连尚隆,一开始也只是抱着“姑且让她试试”的态度观望着的。现在见她似乎真的有所收获,尚隆心中的惊奇感不可谓没有。
说起来,大家都是在另一个世界有过一段人生的,为什么他们其他人就没这想法呢?!
这个问题要是问出口,凌纾一定会回答他——因为她能折腾啊!
这一趟跨越空间的天朝之行并不如想象那么顺利。
凌纾一边拆东西一边三言两语地向尚隆说明了二人的经历。
首当其冲的便是钱财问题!她之前的想法太简单了,去典当行换钱什么的,没有证件的话,操作可行性为零!那并不是将当物甩手到柜台就可以换钱的存在啊……审核当物所有人的真实性,开具证明,然后才是验货,签约,放款。这流程复杂得凌纾差点没流下悲痛的泪水,再加上没有可以用作证明的证件,她当时站在大厅里将墙上的说明栏看完后就自动失意憔悴地退出去了。
天朝的大街小巷里倒是贴满了花花绿绿的办、证、小广告,但是空空如也的荷包让凌纾连这条歪门邪道都走不通。
真是罪孽啊……最后拯救了他们濒临失败的计划的,还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歪门邪道。
地下交易市场,古玩私贩,个人收藏家……这些不那么看重正规手续和证件的渠道终于让凌纾自称的“祖传物”有了出手的机会。
将那些金玉宝石出手换了一笔钱后,凌纾就带着六太迅速撤离走人。她不去计较东西是不是被贱卖了,事实上那从存在了上千年的芬华宫刘王私人收藏库里扒出来的东西,光是用碳十四检测年限的数据就可以傲视群古董……但它们的来历却经不起深究。
有了资金,事情就好办了。
用尽各种渠道尽快买进了想要的物品,然后返回常世。
这样看来,凌纾倒是没有闲暇功夫去体会一把难得的现代化高科技生活娱乐。
不过——
“……在那里的几天,六太竟然迷上了网络游戏呢!”
“网、什么游戏?那是啥?”尚隆听到了一个从未听过的名词。
“嗯,就是一种游戏啦。面向群体大多是青少年……如此道来,六太君你果然还是童心未泯呢!”凌纾斜睨延麒同学那张几百年都没有变化的正太脸,仿佛恍然大悟地说道。
“喂——”六太神情有些羞赧,“我那不是没事可做嘛,你每天忙忙碌碌的,我只好自己打发时间了。”
“哈哈确实如此,所以你不用不好意思啊……”凌纾说道,网游什么的对成天无所事事的延麒少年来说,太容易为之着迷了。
见凌纾“厚道”地替自家麒麟将话圆过来,尚隆哧地笑了一声,说:“反正都平安顺利归来就好了。凌纾,记得将你说的好东西留一份下来,然后你差不多也该回芬华宫去了。”
凌纾伤心状咂嘴道:“啧啧,榨干利用价值就要撵人家走,延王陛下你好冷酷的心啊!”
“……”尚隆对她越来越百无禁忌的说话方式哭笑不得,看不出来这姑娘实际上挺贫的啊。“别胡扯了,你还真是跷家出走跷上瘾了啊!知不知道,你要是再不回去,你家冢宰要亲自来接人了。”
“……真的假的?”凌纾被唬得一跳,“他怎么就知道我会在你这儿呢?”
“不然你还能上哪儿去?”尚隆抱着手闲闲道,“早在你们去往昆仑的第二天,他的书信就过来了。言辞中倒是看不出生没生气,但是……你这一走是先斩后奏的啊,换作是任何一个臣子都会有意见的。所以回去后乖乖认错吧。”
说着他又仿佛自言自语地咕哝道:“……想要堵住百官众口流言,他恐怕也费了不少劲吧!”
“……”听了那明显是说给自己听的话,凌纾的笑容顿了顿。她低头轻声一叹,说道:“哎,好吧。也是时候回去了……”
长庚既然能神通广大到此等地步,那么想必也知道她的真实去向,以及她已然归来的消息。
于是当天傍晚,在尚隆友情赞助了驮运东西的骑兽后,凌纾像来时一样,独自一个人踏上了归返之程。
由于雁国与柳国本就相邻,玄英宫饲养的骑兽脚程也快,凌纾在后半夜便抵达了芝草。
在这个满城深眠,连灯火也寂寥的时刻,高耸的凌云山那黑黝黝的影子几乎融合进了深沉无边的夜色中。
凌纾驾驶骑兽顺着老路回到了芬华宫。
不想在这万籁俱寂的时分惊动宫人,她看准时机绕过正在换班的守夜侍卫,悄声无息地从后门飞进了自己的寝宫。
但她的举动却还是不能成功地隐瞒过所有人。在院子里拴上骑兽的缰绳,将两大包包裹拎着往宫室内走时,大概还是不能避免弄出一点动静,听到细微声响的守夜侍女从偏殿推开门出来查看情况。
凌纾和对方在台阶上打了个照面。
“……”
“……”
“啊主上——”
“嘘——”
凌纾赶忙制止对方出声。来人是早年曾与她在水阳殿共事又同患难过的珠妍,自从凌纾即位后,面对着正寝人手缺乏的情况,她第一时间便想到这个颇为心宽的吃货姑娘。
在凌纾的比划要求下,今夜轮值的珠妍学着她将音量降低。
她一脸的惊诧尚未退去,凑近凌纾压低嗓子悄声道:“主上……你终于回来了啊……”
凌纾:“是啊,是啊……宫里怎么样,一切都还好吧!”
“都好,都好……主上你去了哪里啊?还去了那么久,我们都担心死你了……”
凌纾心不在焉地听着珠妍低如蚊鸣又滔滔不绝的念叨,注意到自己的正殿里灯火明亮,于是问道:“我人都不在,大殿里为啥要灯火通明啊?”
“呃那个……”珠妍的面上闪逝过些许莫名的尴尬之色,“是、是冢宰在里面。”
“谁?”
“冢、冢宰大人啊……”
凌纾晃了晃晕乎的脑袋,说:“我没走错门吧?这里难道不是芬华宫刘王的寝宫而是冢宰府长庚大人的卧房吗?”他为毛会在这儿啊,不,重点是为毛你们会让他待在自家主上的寝宫里过夜还说得那么习以为常啊……
那家伙的势力和影响范围已经到了不能阻挡的地步了吗?!
“这还不都是因为主上嘛……”珠妍一脸正气地回答她,“谁让主上突然失踪多日,为了稳住官员臣下,台辅和冢宰他们不得不想出这个借口来掩盖主上出席不了朝议的实情——”
“什么借口?”
珠妍眨了眨眼,“说您从阶梯上摔倒了,伤着了,所以暂停朝议。”
凌纾都懒得吐槽这什么鬼借口,“喂真的有人信吗?摔着了怎么就不能上朝了?”她可是有座位的,这种只要动动嘴皮子的事情关摔跤什么事啊!
“当然不能,”珠妍眨着眼继续编,“因为是伤着脸了,也就是破相。年轻姑娘爱美好面子,不好全了绝不出门见人——主上您看这个理由充分吗?”
“……”你们这些混蛋就可劲地诋毁主上吧!凌纾被雷个半死,接着问道:“那这和冢宰大半夜在我寝宫里有什么关系嘛?!”
珠妍振振有词说:“因为冢宰说,要制造主上您人还在的假象,所以需要御批的奏折啊都是送到您的寝宫里的。待冢宰白日里处理完自身政务后,夜晚便来将您的那一份处理掉……有时候时间晚了,就干脆宿在这里了。”
凌纾:“……他还挺辛苦的。”
“是啊是啊!”珠妍瞪大眼睛盯紧凌纾,“冢宰很尽心尽力的,主上您要好好嘉奖他呀。”
完全一副被某人收服的模样……
凌纾无力地摆摆手道:“好了好了你可以闭嘴回去睡觉了。大半夜的那么多话小心被鬼抓回去讲故事。”
“那……”珠妍伸手指了指正寝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