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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条长约三尺的金色小蛇,被密密麻麻的金色鳞片覆盖,一双血红色的蛇瞳,冰冷的注视着到来的风亦吾,其中弥漫的阴冷与杀机,纵然风亦吾内力化境,也不由得心中一沉。
水潋滟的手指悬在金色小蛇头颅上方一寸之外,却是不敢再进半分,脸色苍白,她从这条蛇身上感受到了强烈的死亡危机,她都不敢与小蛇对视,那双蛇瞳太诡异了,看一眼,就会让人浑身一寒。
见到师父停下来,眼神凝重,仿佛见鬼一般,绿叶心中有些发毛,颤声道:“师……傅,发生了什么事?”
忽的,耳边传来嘶嘶的声响,一种冰冰的,软软的感觉从绿叶腮边传来过来,让他身躯顿时僵硬下来,他艰难的转过头来,只见一条金色小蛇直立而起,人性化的盘在自己肩膀之上。
小蛇有所察觉,血色蛇瞳看了过来,恰好跟绿叶的目光对上,只是一瞬间,一股寒意就席卷了绿叶全身。
绿叶的身子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畏惧,这条金色小蛇的带来的压力,太强大了。
绿叶咽了一口唾沫,微微舒缓了一下干涩的喉咙,他眉毛上都沾满了汗水,随意晃动一下,都会落下来。绿叶看着血色蛇瞳,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仿佛看到了小蛇眼瞳之中,那戏虐的光彩。
“奶奶的,这条小蛇成精了。”
绿叶眨了眨眼,心中涌起一个大胆的想法。
“你能听懂我说话是不是?”自己解开穴道的绿叶有些畏惧的对小蛇说道。
和蛇说话!
风亦吾等人顿时面面相觑,哭笑不得,他们承认,这条蛇十分不简单,但毕竟是是条蛇,怎么可能听得懂人话,不过他们还是有些期待,期待有奇迹发生,这时候,就是心惊肉跳的水潋滟,也大着胆子围了过来,想看看这条神奇的金色小蛇,如何创造奇迹。
没有让大家失望,小蛇真的有灵性,在绿叶话落,它有点迷茫,一双血色眼瞳波动了一下,歪着脑袋,似乎不是很明白。
“你能不能从我肩膀下来,你这样呆着,我压力很大的。”绿叶再次说道,只是这一次,他的眼中充满了期待。
小蛇歪着脑袋,似乎还是很迷糊,在绿叶的双眼渐渐失去了神采之时,小蛇动了,嘶嘶几声,它柔弱无骨的蛇躯一扭,非常灵活的沿着绿叶的头发盘旋向上。
绿叶顿时喜笑颜开,心中暗暗称赞,真是一条好蛇,但片刻之后,却是垮了下来,哪想到这条小蛇这般顽皮,竟是爬到了绿叶头顶上。
小蛇上半身高高直起,下半身盘了起来,一双血色蛇瞳冷漠的扫视着众人,仿佛一尊高高在上的蛇王,俯视众生。
“好可爱的小蛇,有灵性呢。”这般可爱的小蛇,还有灵性,而且也没有伤人,自然引起了‘独善剑’一些女弟子的喜爱,莺莺燕燕的,议论纷纷,好不热闹。
水潋滟趁着小蛇游走,轻轻将手收了回来,凑到风亦吾身边,低声道:“风师兄,若是我没有猜错,这条小蛇怕就是苗疆的圣物,人称‘金鳞’的蛇种。”
风亦吾捻须的手微微一顿,眼神顿时凝重起来,道:“为兄看出来了,只是苗疆离玉泉山千里之遥,又有群山阳水阻隔,他们的圣物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况且神剑宗与苗疆并无恩怨,这几年苗疆的毒婆婆也闭关不出,没有毒婆婆的驱使,‘金鳞蛇’根本不会离开苗疆。”
就在风二二人疑惑不解的时候,绿叶脑海之中,也是突然涌上一些回忆,一些残缺的画面慢慢组合起来,渐渐与眼前的小蛇对应起来,绿叶瞬间便是冷汗淋漓,惊呼道:“苗疆圣物‘金鳞蛇’!”
对这种蛇王的简介,绿柳山庄有着详细的记载,但要说如何对付这种蛇,书上只有一句话,“遇到‘金鳞蛇’,能逃命就赶紧逃,逃不出去,也别反抗,因为毫无作用。”
“我的小祖宗啊,你不在苗疆好好呆着,来中原干什么,这里的气候不适合你啊。”
就在绿叶话音落下,一道清脆的声音忽的响起,让在场众人脸色瞬息万变。
“你这人好不羞,谁是你祖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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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少女岫烟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在场神剑宗之人神色大变,绿叶也为之一愣。
他们抬头,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练武堂房梁之上,正端坐着一名妙龄少女,一身色彩艳丽,五彩缤纷的升底绣花衣,浑身挂满了银灿灿的银质首饰,轻轻一动,就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甚是悦耳。
少女年约二八,笑靥如花,脚上穿着一双黄色小布鞋,两侧绣着几朵红色小花,正在欢快的荡来荡去,见众人看了过来,少女也笑吟吟的看着他们。
风亦吾脸色沉重,以他数十年的功力,非凡的轻功修为,竟然让人神不知鬼不觉摸上了房梁,要是传将出去,神剑宗的脸面都丢尽了。阳至九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三位剑主很有默契的将目光看向对方,都瞧出了同样的心思,这少女何等来头。
风亦吾上前几步,微微仰着头,朝少女问道:“这位姑娘,请问大号如何称呼?师承何人?可否是来自苗疆?”
少女笑道:“白胡子老头,你问这个干嘛,不会是想问出我的来历,追上门来报复我吧。”
报复你?
风亦吾嘴角直抽抽,他是谁,乃是大名鼎鼎的一代宗师,神剑宗三脉剑主之一,且不说眼前少女一看年龄就不大,他怎么可能以前辈的身份,欺负一个后辈小姑娘,这事传到江湖,还不让人耻笑。在者,风亦吾也不可能丢下脸面跟一个小姑娘玩闹,还追上门报复你,你可真会说啊。
阳至九咧嘴大笑,道:“风师兄,千阳别报复人家啊。”
风亦吾脸色一沉,瞪了阳至九一眼,道:“姑娘别误会,老夫并没有其他的心思,只是姑娘偷偷躲在练武堂房梁之上,看到了神剑宗斗剑,此事不合江湖规矩,故此一问。”
少女微微沉吟,道:“白胡子老头,看你也不像坏人,挺实在的,我就不追究你私自打探我来历的事,换做其他人,我一定要让小金咬他一口,都说中原人知书达理,怎的不知道询问一个少女的名字是非常不礼貌的吗?”
风亦吾脸庞一红,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阳至九也是微微一愣,其他弟子忍住笑,一副古怪的模样,眼前的少女太可爱了。木冰忆古怪的看了她一眼,轻轻一笑,冰雪仙子一笑,顿时天地失色,日月无光,刹那间绽放的芳华,动人心魄。
“姑娘,这条小蛇是你的吧,麻烦你把它收回去吧,这样呆在我头上,压力很大的。”绿叶见风亦吾只顾着说话,全然不理会身处险境的自己,不由大声说道,让条蛇踩在脚下,这种感觉非常不好。
少女琼鼻一皱,道:“你这人怎的这般不知好歹,小金刚刚救过你,让它呆一会不行么?恩将仇报,铁石心肠,后悔救你了。”
绿叶道:“姑娘援手之情,绿叶铭感五内,只是姑娘的这条蛇太过神勇了,我有些害怕,还是收回去吧。”
闻言,小姑娘眉开眼笑,道:“你这人真有意思,我还是头一次听人说小金神勇呢,这个词形容的真贴切。”
“好吧,看你这么可怜,我就帮帮你,等一会。”
说着,少女伸手往怀里一掏,从中摸出一支巴掌长的黑色短笛,这短笛颜色深沉,其上刻有花鸟虫鱼,古木丛林,尤其是那密密麻麻的毒蛇吐芯,神秘阴冷,透着一股寒意。
少女将短笛放在嘴边,忽的一声低沉笛音,绿叶头上的‘金鳞蛇’仿佛受到某种召唤,金色的蛇躯一颤,而后猛地弹射而起,逆卷九天,化作一道金色雷电,射向梁上的少女。
只听嘶嘶的声音,那条金色小蛇从虚空落下,稳稳躺在房梁之上,而后蛇躯扭动,灵活游走,眨眼间便来到少女身前,一头扎进少女别在腰间的竹笼里。
“好快的速度。”风亦吾捻须称赞,眼中残留着一丝惊色。
阳至九摩挲着下巴,低声道:“这速度动作,简直是‘金蛇功’的原型啊。”
见‘金鳞蛇’钻进竹笼里,少女咯咯一笑,抚摸着竹笼,轻声道:“小金真乖,等一下给你好吃的。”
她看向绿叶,问道:“喂,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绿叶挠了挠头,辩解道:“阳师叔没有要杀我,只是跟我开玩笑呢,吓唬我的。”
少女道:“我才不信呢,刚才那个老头可凶了,他就是想杀你。”
还不等绿叶回应,人群之后的阳至九却是突然跳了起来,怒气冲冲的对着少女咆哮道:“野丫头,你太过放肆?”
少女不以为意的说道:“老头,你才放肆呢?喂,你知道玉泉山那里有好玩的么?”
最后一句是对绿叶说的,不过这时候绿叶哪敢回答,看着阳至九一张脸越来越黑,他弱弱的后退了几步,两人的战争,不能轻易卷入,不然尸骨无存。
“有人生没人教的野丫头,有本事你就下来,老夫给你清清口,省得祸从口出。”阳至九冷笑道。
少女争锋相对,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道:“老头,有本事你就上来,在下面犬吠,没劲。”
“你说谁是老头。”
“谁在下面叫嚷,谁就是老头。”
“你敢不敢下来,老夫非掌你嘴不可。”
“有本事你上来。”
“你下来。”
“你上来。”
众人面面相觑,绿叶觉得好笑,看着场中双手叉腰,对着房梁骂街的‘霸剑’剑主,突然有种奇异的感觉,似乎这位阳师叔生动了许多,也真实了许多。
风亦吾苦笑一声,不得不站了出来,一脉之主与一个少女对骂,怎么看都是丢脸的事。
“阳师弟,何必跟一个小娘一般见识,退下吧。”
阳至九兀自不服气,迟疑的看了一眼少女,似乎还有些不甘心。
风亦吾眉头一蹙,喝道:“阳师弟。”
见风亦吾发怒了,阳至九阴沉的退了下去,临走之时,还恶狠狠的瞪了少女一眼,三步一回头,百般难忘啊。
风亦吾道:“姑娘,我不管你师傅是谁,来自何方,你闹也闹够了,斗剑也看了,念在姑娘年纪尚轻,不知江湖规矩,老夫可以不追究你私闯神剑宗圣地之责,你下山去吧。”
风亦吾本是好意,奈何少女并不领情,道:“白胡子老头,我可是你徒弟的救命恩人,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就这么对待恩人么?”
风亦吾道:“姑娘意欲如何?”
小姑娘挑挑黛眉,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听说玉泉山山中清溪翠谷,藏幽蕴秀;奇花佳木,堆蓝盖紫;珍禽异鸟,栖荫鸣绿,景色十分优美,素称:‘三楚名山’。我就是来游历一番的,就算要赶我走,也要让我好好看看玉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