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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一团,被我抱起后坐在我胳膊上还微微往后退了一点身子,努力撑开和我之间的距离,眼睛睁得大大的视线落在我身上,似乎是要确定我可不可以信任一般盯着看,片刻后,安心地贴近了些,把手放在了我肩膀上。
再过了一会儿,短短的胳膊已经环过我的脖颈在后面搂住,眨眨眼睛,还带着些许小心翼翼地把脑袋埋进了我肩膀,打起了瞌睡。
好可爱~
我笑眯眯看慕容紫英,和你小时候真像啊。
慕容紫英也看我,表情有些窘迫,估摸着也是想起小时候的事情。沉默了下,他伸手摸了摸陵越的脑袋,隔着这软软小小的一团,噙住了我不怀好意的笑容。
……
…………
……慕容小紫英!带坏小孩啊你!!
养小孩挺有趣的,我表示养过一回毫无压力,不过慕容紫英显然不是这么想的,自个儿笨手笨脚的偏偏还硬要自己来,也不想想熟练工种怎么都比他这个新手强啊。
再说了,我上一次养小孩的成功例子不就在眼前摆着吗,慕容紫英看看自己就知道完全不该担心第一个徒弟被我带坏了不是。
真是,愈长大越不可爱。
所幸,陵越倒是乖得很,尊师重道,虽然他有时候不小心对着我喊师母的时候……让我很想好好去质问质问慕容紫英。
至于为什么是想,而不是去……
禁、欲了那么多年,慕容小紫英最近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似乎有点儿要爆发了的倾向。这种事我没做过,没经验,据说男人那样的第一次都很疼,我觉得自己还需要更多的理论知识,毕竟虽然嘴上不说,但是怎么着,慕容紫英都是我带大的,自己孩子自己疼,真一不小心让他受伤难受了,最后还不是我心疼。
所以,比起一时的爽快,还是再忍忍,彻底做好准备工作比较好,恩。
陵越是陵字辈弟子中的大师兄,感谢矜持于身份早前死活不肯收徒弟的涵素掌门,至于之后他一口气收了好几个弟子,都是一溜儿的可爱妹子们究竟是出于什么心态,那我就不清楚了。
大师兄的名头虽然好,但是需要承担的责任也比别的弟子要来得多,所幸陵越不是个娇气的孩子,有天分又刻苦,早早的就用实力让天墉城里的那些异样的声音消失不见,彻底做稳了他大师兄的位子。
这一点,倒是和慕容小紫英很像。
不过,说真的,陵越,你不用学你师父那张冰块脸的,也不用这么郑重其事地叫他师尊,更重要的是,不要悄悄地跟慕容小紫英那货泄露我的行踪并且还用师母来替代我的名字,我听得见,也听得懂,真的。
……不要以为你这时候有慕容小紫英护着,我就不能教训你了啊!!
陵越十三岁的时候,我在和慕容紫英一起指导他剑术的时候,忽然心中一悸,似乎从远方传来了某种并不那么让人愉快的消息。
难道是望舒终于耐不住寂寞自我毁灭了?
或者是……太子长琴那个家伙报复社会未果折腾的魂飞魄散了?
“怎么?”
慕容紫英转头看我,眉头紧皱,那视线熟门熟路地就飘到我眼睛那里,完全无视了我先前按了下心口的动作。
“莫非——”
“别。”
瞥一眼慕容紫英的满头华发,我摆摆右手。
“随我去个地方,见见我某位故人的最后一面,如何?”
“……”
慕容紫英沉默了下,目光沉沉定在我身上,估摸着是想起来我还是隰桑的时候与这类似的某个突发情况。
那一次,我那短暂的隰桑生涯正式开始步入结束期,再过不久,就选择了离开慕容紫英,再然后,就是和他站在了对立的那一面。
忽然就是有些心虚,也许该叫做心疼,不过差别不大,是。
犹豫了下,我原本准备揉揉慕容紫英脑袋的手转了方向,落在他的脸颊上,轻轻碰了碰,就沿着他脸庞的轮廓落到他耳后的发根那处。动作很快,最开始的那个碰触,反倒像是不经意地擦过一般。
“别担心。”
撩了撩他白的干净没有一丝杂色的长发,我微笑了起来。
“我要对你负责,不是吗?”
慕容紫英紧皱的眉头随着我的动作慢慢舒展开来,伸手握了我拨弄他发根的手,紧了紧又松开,像是拢了一层薄霜的眼瞳中碎开点点光芒,很温柔也很……让我莫名紧张。
“自当,如你所愿。”
“……”
我看着他。
“……”
他看着我。
“……师尊。”
一直被我们忽略成背景的陵越开口,声音还带着少年的稚嫩,如同打破了什么无形的气场,我无比淡定动作迅速地收回手远目,慕容紫英顿了顿,面无表情地负手而立,略略低头看陵越。
“何事?”
“此地虽鲜有人至,却是地势较低,难免为登高远眺之人可见,并非妥当之处。”
陵越很认真地开口,表情很是严肃,谈论这些少儿不宜的事情时候严谨的就跟讨论什么学术性的大课题一般,让我有一种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窘迫感,只好狠狠瞪了慕容紫英一眼。
说来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慕容小紫英的影响,陵越这孩子对某方面开窍特别晚,天墉上上下下多少师妹明恋暗恋大师兄,已经成了个公开的秘密。说公开,那是因为连我这种宅在剑阁的都知道了,说秘密,是因为这个被明恋暗恋的当事人……他就**不开窍,不苟言笑的把媚眼当白眼,秋波当风波。
啧啧,怎么总觉得这么一说,陵越这死活不开窍的毛病就觉得这么熟悉呢……
跟涵素告了假,无视他一副“哎呀一家三口出去度蜜月好悠闲留下我们老人家好辛苦啊好不平衡好想报复社会啊”这样的眼神,我和慕容紫英带着陵越御剑出去。
目的地……我也不知道。
跟着感觉来。
陵越御剑之术已经很熟练了,可惜天墉道服没有琼华道服那么拉风的,可以随风而摆飒飒作响的广袖,以至于已经颇具少年英姿的陵越一身纹丝不动紫白在我和慕容紫英这两个衣袂飘飞的蓝白之间,头上的马尾都显得那么特立独行……
说道这个马尾,小时候是我偷懒,长大一点是我恶趣味,再长大一点是我晃点他,到现在就是彻底洗脑成功,陵越少年坚信不疑马尾的数条方便优越之处,坚决贯彻马尾辫子不放松。
自然,陵越少年马尾辫子的成功,和他那张俊俏的小脸有着极大的关系。
而我的成功,当然,也和慕容紫英从始至终用沉默表示的纵容,有着分不开的关系。
降落的地方,是一个山谷,像是刚经历过什么大战似的,扑鼻而来萦绕不去的血腥味,衣着迥异的两拨人的尸体横七竖八倒在路上屋前,和山谷河流边随风微微飘动的蒿草,对比的很是讽刺。
慕容紫英一皱眉,从袖间翻出一个小瓷瓶,指尖沾了一点到我鼻下,清新的淡香立刻就冲散了那股子腥甜的血气,我对他笑了笑,伸手沾了点抹到眉头都要皱成一个川字的陵越鼻子下面。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慕容紫英脸似乎有点儿黑……
血腥味道最浓的是在一个类似于祭坛的地方,祭坛之上的法阵每一笔画间都带着极深的褐色,那时鲜血干涸的颜色。
祭坛法阵的不远处,是一位穿着比其他人都要华丽繁复的女子的尸体,手上牢牢握着一个木头的权杖,身子边上还掉着一块古里古怪的面具,从鼻梁那处裂了开来,有几处破损。而那女子睁得大大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面前的一柄血红色剑。
剑已经断成了两截,半截剑尖倒在地上,半截剑身卡在石槽里。
果然是故人。
我走上前,弯了腰伸手去拿,慕容紫英不赞同地制止了一声,我本来准备当没听见,想了想,还是直起身,转头去看地上的法阵,任由他走近,弯下、身拿起这把剑。
“咦?”
今天熟悉的东西还挺多。
我细细看了下地下的法阵,虽然不全还有点儿错误,但是确实是……
“血涂之阵?有意思。”
“这把剑……”
慕容紫英凝视了手里的剑,眼睛大概开始放光了。
“凶剑焚寂,龙渊部族角离所铸,里面本来还有个叫做太子长琴的仙人的剑灵的,可惜,最后一面也没见上。”
我摸摸鼻尖,有些遗憾地摊了摊手。
真可惜,当初他把我挤出去挤得那么爽,现在他被挤出来的场面我居然没看到,实在可惜,可惜。
我这边可惜着,冷不防从身侧传来一阵孩童尖利的呵斥声,带着惊恐与害怕,更多的却是浓浓的恨意。
“你们是谁!?滚出这里!”
和声音一起接近的,是木剑破空的声音。
慕容紫英眸色一冷,将我护在身后的同时广袖微动。
“不许对师尊师母无礼!”
一直在一旁乖巧看着的陵越脚步一错,手中剑一扬,在慕容紫英动作之前格住了来势汹汹的木剑之时,不知为何微微愣了愣神,而后一使力将那孩子送了出去。
也不乘胜追击,横剑在身前,陵越守护者一样地站在我和慕容紫英身前,皱了眉看着被他用巧劲送到不远处的孩子。那孩子手中的木剑发出极轻的一声断裂声响,从中裂开,落下。
作者有话要说:章节名是浮云,一定要解释的话可以选择,1正好听到觉得很喜欢,2暗示了传承和一个故事的结束是另一个故事的开始,以上
最后,终于把我的本命放出来了,打滚,下章侧面一下重霄,继续打滚
嘻嘻,顺便放一张自个鼠绘的苏越~咳咳,这个讲求的是意境,恩,意境…………
浮生未歇(结局)
从那个山谷回去的时候,慕容紫英带回了他第二个徒弟,过程很麻烦,不过结果还是好的。
并且,这个自己给自己取名叫百里屠苏的孩子,经过慕容紫英验证,和韩菱纱云天河他们有着可以追溯的关系,简而言之,就是勉强也可算是故人之子。
另外,这孩子总会让我想起昔日龙渊那个小小的呆呆的闷闷的角越。这么一说,角离和角越都有了,我当年没有看着他们长大的遗憾也可算是从某一方面来说得到了弥补。
当然,这是最想当然最好的结果。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百里屠苏这孩子初见时候给我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那样熟悉的场景时不时会让我想起当年的安邑,以至于下意识的,对于这个之前还觉得要好好教育给慕容紫英看看的孩子,我选择了远离。
他倒也不怎么黏我就是了。
事实上,就连对慕容紫英,他名义上的师父,百里屠苏都不怎么亲近,在我拿走断成两截的焚寂时候,他甚至还和慕容紫英直接掐上,虽然最后因为实力悬殊被强硬着以武力镇压签下各种不平等条约——慕容紫英的师尊称号也就是这么来的。
别怀疑,这事就是我干的。也许这也是百里屠苏不怎么待见我的一个原因也说不定。
倒是对陵越,百里屠苏反而比对我跟慕容紫英多出了几分亲近。
也许是出于年纪相差不多油然而生的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