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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玄霄你真没看见那些琼华妹子们复杂的眼神吗?
看了□旁面无表情偏偏眼带笑意的玄霄,我忍不住撇了撇嘴。
“你,下次可以换一件衣服吗。”
别以为你穿一件让琼华弟子改过了的形制特别的琼华道服,我就认不出来你这件下摆拖地的外袍有我当时给你的那件在里面了。啧啧,你用就用了,我知道你对羲和的执念,可以理解,但是!
但是,你为什么要把我的衣服拖在地上啊尼玛!
玄霄一愣,点了点头。
然后伸手从我头上拈下几片花瓣,一松手,任由它们悠悠落在地上。
“醉花阴中所植凤凰花,经年不败,长久下来,地面便积了一层花瓣。”
顿了顿,玄霄摇了摇头,看向我。
“行经其上,衣有余香,并非污垢,我以为你会喜欢。”
“喂,这东西,女孩子会比较喜欢吧。”
伸手在空中一捞,我摊开掌心给玄霄看那粉嫩嫩过了的花瓣,呼的一口气把它吹了出去。
“比起这里,我更喜欢清风涧一些。”
“我也是。”
玄霄点点头。
“醉花阴虽风光秀丽,却也不及青山碧水雅然听风。”
“我以为你光顾着练剑,没看过那儿的风景呢。”
摸了摸鼻尖,我笑着瞥看了玄霄一眼。
“……”
玄霄沉默了下,我深觉这大概是无言以对。
沉默着往前走了会儿,玄霄忽然停下脚步,我往前走了一点儿,才跟着停下来。转身看他,疑问地挑了挑眉——该不会说中了就恼羞成怒了吧,难得。
玄霄微笑了起来,这样的笑容显得他平日里严肃的很的模样柔和了许多。
“星河天悬,繁星灿烂,望之即令人胸中开阔,此为玄霄心中最喜之景。若得空闲,你可愿于我同去承天剑台,一观此境?”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云叔我决定让你幸福美满了一回,开心否?我对你好吧~~扭动中
谈夜游
邀请的倒是挺礼貌,不过我说不去,你哪天儿心血来潮了带着羲和去夜关星象,我还能为了不去跑出羲和睡你床陪玄霁那个睡相极差的家伙不成吗?
我鄙视地瞅了一眼玄霄,这厮的一贯做法啊,看起来比较温和有商有量的,实际上骨子里根本就是个很强硬的家伙来着。
哼,虚伪!
……不过,夜观星象……好像也不错。
咳咳。
摸了摸鼻子,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有点儿莫名的心虚,这感觉实在太奇怪了,我又没做什么对不起玄霄的事情,事实上,我认为我这么悉心教导这位不属于我管教范畴的少年,已经可以说得上是仁至义尽了来着。
这心虚感觉究竟是怎么来的?
难道自从为人师表之后,连腹诽都不允许了吗!?
“却之不恭。”
点了点头,我看看天空,天色已经暗了,这醉花阴一年四季无论晨早都开得烂漫的凤凰花依旧是深深浅浅的粉,好像从这山坳子里面一直蔓延到了天上,誓要把那蓝天也染成一片粉红似的。
啧啧,不愧是琼华的恋爱圣地啊。
另,为我自穿越成剑后就被颠覆的差点儿找不到北的各种常识性理念表示默哀……
为了显示此默哀之心的虔诚,于是我很严肃地注视着玄霄。
“选日不如撞日,干脆就今晚吧,我觉得卷云台不错。”
“……”
玄霄沉默片刻,半晌才微拧了眉轻咳一声。
“卷云台为琼华诸峰最高一处,山巅不同他处,夜风深寒。”
——老子不怕冷很多年了。
我正趁着玄霄沉默的时候思考着晚上看星星时候要想些什么,是回忆往昔好呢,还是畅想未来好呢,或者再回味回味我封印封神陵时候的风姿,没料想玄霄一开口就是换地方,下意识地就要把心里冒出来的那一句脱口而出。
不过,装13多年的好处也出来了,我把话咽下去的时候,自觉脸上应该是一副深沉思考的模样。啧啧,刚才这么爷们的话估计玄霄这死板孩子大概不懂得欣赏,怎么说我现在也是伟大的人民教师这一级别的,不能在学生面前丢脸不是。
……不对,不是丢脸,是他还没有上升到能够体味我话中深沉真谛的境界。
说起来,夜寒露重,玄霄这小身板确实要注意注意。
我深深瞅了玄霄一眼,他现在衣服穿的多,看起来结实还有点魁梧,不过这都是伪装,他白花花一摊的时候我都看过呢。身材虽然不错,也有点儿肌肉,毕竟还是**凡胎,要是冻感冒就不太好了。
堂堂修仙大派精英弟子夜关星象不甚沾染风寒,病重卧床,高烧不退,不得已冰封禁地,以待丹鼎房中弟子研制出针对其症的特效之药……咳咳,该不会这就是玄霄被冰封的真相?
玄霄大概是觉得我沉默太久,气氛比较沉重,于是开口解释,给我详细介绍了下他分析得出的两处最适合观星的地方,特别点出了承天剑台此处。
据他说,承天剑台这个我一直以为就是个冰火八卦专门铸剑的地方,其实后面还是有个剑阁的,和五灵剑阁不同,里面收藏的都是铸造出来的各种剑坯,因为批量生产数量较多,所以一般这个剑阁那是越盖越高。
在宗炼手里又扩建了一次,被那爱剑成痴的老头儿直接建成了一把剑的模样,据说,踩在那个“剑柄”上面看星星,格外带感……
我说,玄霄,看不出来啊,你也会晚上不好好睡觉去琢磨这个,说罢,你尝试了多少个不同地点多少种不同姿势看星星,才得出这样的据说啊。
另外,承天剑台这个专门炼剑的地方,按道理来说,是属于重工业吧。那什么空气污染啊之类的,能看得清星星?
想归想,我还是决定相信地头蛇玄霄,不管怎样,他对琼华的认识总比我这个关了禁地禁闭的深入吧。
“好,那便去承天剑台好了,”
我点点头,看着玄霄微扬了唇角露出一个笑容,却又不知怎的莫名有点儿紧张的模样,摸了下自己的下巴。
“铸剑之处,按理应是剑气最浓之处,你那上清破云剑尚不得其剑意,多去体会体会也好。”
省得到时候卡在瓶颈上自身实力没涨,就跑来打我暂住地羲和的主意。
我很淡定地转头,对于玄霄那一副受教了的模样当没看见,不过,好歹我也教了你不少啊。虽然大多数都是随口说说,可你也确实从里面悟出来点什么是吧,怎么就不见你对我用那儒慕啊敬佩啊高山仰止啊之类的眼神呢。
怎么着,我看起来也要比太清那老头可亲多了吧!
我撇撇嘴,觉得自己这个把自己和太清放一起比较的念头实在荒谬。
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嘛。
玄霄也不再说话,脚步声不紧不慢地踩着我脚步落下的声响,软软的,如有实质一般落在满的凤凰花瓣上,然后静静地沉了下去。
忽然就是有一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感觉。
我有点儿后悔,打个商量,我们不去看星星了,你让我在这儿睡一晚怎么样,有点儿困了……
我看向玄霄,正巧他也转头看我,视线一撞,他愣了愣,迅速地移开视线。
哎,这少年肯定是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正为自己出尔反尔感到不应该呢。
我摸了摸鼻子,抿抿唇决定还是别开口了,反正有的是时间,改天吧。
又是一片安静,因为天色暗了下去的缘故,醉花阴里逗留的琼华一众也散了,风声送来那些絮语,隐隐约约的听不清晰。
我脚步一顿,玄霄那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我拽着胳膊拖到了凹进的某处,那开的绚烂的凤凰花很有灵性的,将垂下的花枝随风摆了摆,笼在我的眼前。
透过那层粉色的花帘,隐约可见不远处并肩而行的两个身影,瞅着吧,一个应该是玄震,另一个,居然貌似是夙瑶!?
貌似慕容紫英没说他那个时候的夙瑶掌门有没有丈夫来着,不过,玄震是大师兄,按照道理来说都应该是他做掌门,结果却是他师妹……嘻嘻~玄震你纯爷们,要美人不要江山啊,霸气!
话说,师兄师妹果然是很JQ的组合呢~
我并指搓了搓下巴,挑了挑唇角。一个不小心思维既然诡异地飘到了望舒的身上,别说,先前那些绮丽的联想,一下子消散的干干净净,别提多干脆了。
抽了抽嘴角,我叹了一口气,一转头,玄霄正看着我。在这凤凰花笼着的小空间里,他的眼神都跟带着粉红意味似的,深情款款一般。
不可否认,有一瞬间,我脸红心跳了一下。
然后耳边就传来了一个清丽的女声,语调悠长地念了一首诗。
“杳杳灵凤,绵绵长归。悠悠我思,永于愿违。万劫无期,何时来飞。”
这妹子的声音不错,就是念的诗哀怨了一点。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将最后两句重复了一遍。
诶……是夙玉。
而我之所以这么肯定的原因,是因为我听到了望舒的声音……
不停地,跟着在那里瞎叹气,硬生生把这个有些忧郁有些寂寞的夙玉妹妹有感而发的美妙场景,变成觉得情人变心无力挽回只好自怨自艾的场景的那个,让我头大到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的,按说也是个美人妹子的名义上的同族。
啧啧,如此长的定语,也无法体现我对望舒难言的复杂的纠结无比避之唯恐不及的心态啊!
很郑重地拍拍玄霄的肩膀,我对他微微颔首。
“我忽然想绕绕路领略下琼华风光,先走一步,承天剑台会和。”
玄霄在我撤下拍他肩膀予以重任的手的时候,握了握我的手腕,眉头微微皱了皱,眼中却是浮现出些许笑意。
“……你与望舒剑灵,果非如师妹所言那般情谊深厚。若我未有猜错,只怕你化灵较之望舒,要早上许多。至于为何始终不肯相现……”
玄霄顿了顿,眼角斜向声音传来那处,眉头皱了紧了,眼中明显露出几丝不悦。
“望舒剑灵,以月神为名,脾气行事却如此荒诞,无外乎夙玉师妹修行进境缓慢。”
我忍不住皱了皱眉,我也觉得望舒这妹子实在太让人头疼了,可是玄霄的话,我听起来也觉得很有几分不爽。
望舒她,才是我见到过的第一个真正的从剑里面诞生的剑灵。
独特一点,标新立异一点,其实……也是很正常的。
“剑灵本就与你们不同,还是不要用你一贯评价你那些同门们的标准来评价才好。另外,我最初不肯现身,”
挑了挑眉峰,为了表现我深深的不爽,便只用眼角瞥玄霄。
“你怎么不考虑下,或许,我压根儿就不想和你一同修行这样的原因呢。我早便说过,你们所谓的求仙问道,我从来都是持保留态度,不是吗。”
“……”
玄霄的眼眸有一瞬间的睁大,似乎极其愕然,然后那眼眸中因为那丝愕然现出的脆弱淡去,他皱了皱眉,眼睛也眯了起来。
我有一瞬间以为他就要火起来了,甚至还瞥见隐隐约约的金红色阳炎从他身上喷涌而出,玄霄却是伸手碰了碰眉心的红纹,周身冷冽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