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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一筹的夙瑶的声音,唤着师兄师父,声音里带着一丝丝的哭腔。
一大部分的人冲向太清那边,一部分的人却是迎上了被幻暝界重开结界后震出来的那一群先驱弟子。
至于那只打破沉寂的小妖,离它最近的琼华弟子回过神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举剑挥下,接着传出的却是被架住兵器的铿锵声响。
玄霁救了那只小妖,顶着那几个弟子的谩骂或是指责或是什么的,悄悄遁入人群中,向着剑舞坪走去。
一片混乱中,却也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他的离开,以及他怀里的那个婴孩。
而无论是他又或是其余的琼华弟子甚至是妖界,都知道,暂时,这一场架是打不下去了。
玄霄仍然站在那里,而他身边的夙玉却已经跑了下去。
我看看玄霄又看看可怜的被抛弃的望舒,轻轻叹了一口气。
等到外面的吵闹都安静下来,玄霄才转过身,向着羲和伸出手来,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一般,止在了某处。
他收回手,没有了声音,沉默许久,从卷云台上走了下去。
诶……
喂……!
你不觉得你忘记了什么吗!?
我摸了摸望舒,表示同病相怜——啧啧,同样被主人遗忘的倒霉孩子啊。
不过……可以理解。
我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自己有点儿头疼,那样的场景,因为没有亲见而只听了声音,反而使得昔日安邑被屠戮的情景自行带入越发清晰。
只这一次却是和以往有些不同,我以为不会被时间磨灭的仇恨,终于平复了许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好歹也算报了仇的缘故,而那些我以为遗忘的极其平常的小事,带着糅杂了酸涩的幸福,让人难以招架不想抵抗地翻涌上来。
诡异的,在这样的对玄霄来说应该是重大打击的事件中,我却是忽然觉得释然了几分……
这样真的不太好吧。
……要不,以后对玄霄好一点吧,这感觉,实在太坑爹了……
结果,我没等来玄霄,等来了气息沉郁周身散发着低气压的玄霁和夙玉,还有那个呼吸清浅应该是睡着了的小婴儿。
望舒这个没节操的,夙玉一来就奔着她去了,态度之干脆之毅然决然之一往无前,完全察觉不到她先前还窝在我这儿怨念地画圈圈来着。
夙玉握了望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盯着我眨了眨眼睛,眼泪流下来,玄霁帮她擦去眼泪,两个人盯着我不说话。
气氛很古怪,我表示压力很大……
“羲和,”
夙玉忽然开口,声音有点儿哽咽,一说话就带着哭腔。
“玄霄师兄心性坚定,一心向道,而对你,终不同于常人,以后……就拜托你了……对不起……”
“等等……!”
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那句对不起声音尚未消散,夙玉已经伸手去拿剑柱中的望舒,毫不意外地被挡在了外面,结果望舒这个吃里扒外的,直接把望舒剑召唤了出去。
随着望舒的剑刃与羲和脱离,那直冲云霄的剑柱轰然崩裂,我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我已经牢牢掌握住幻暝界每一寸土地的剑气,如同最脆弱的经脉□出来后被人重重一击般,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比起穿越时候的感觉,相差无几的疼痛。
望舒的剑气也开始反噬,不过她那些剑气全反噬到我身上来了……牵扯住幻暝界的那股力量,如同被望舒干脆利落地尽数斩断一般,在剑柱破碎的同时,崩裂了。
……尼玛!恩将仇报!望舒你给我等着!!
我脑中一阵嗡鸣,忍不住伸手抱住脑袋,似乎有什么压抑着的吼声从喉间溢出,慢慢模糊,消失不见……
醒来的时候,是在禁地,却不是在玄霄平日里修行的那一块火海熔岩,而是在夙玉的冰天雪地里。
我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周围,太阳穴那里一抽一抽的疼,我刚皱了下眉,那里就传来不轻不重的按压,脊背靠入熟悉的怀抱。
享受着玄霄的按摩服务,我略略仰了头问他。
“说说吧,我醒来之前的事情。”
玄霄沉默片刻,忽然笑出声来,不同与以往他任何一次的笑声,其间压抑着的怒意自嘲和更多复杂的感情听得我忍不住皱眉。
“说什么!?说说琼华惨败妖界,师父与玄震师兄身死?还是说说夙玉与云天青携望舒弃琼华而去,丝毫不顾我这个同门师兄双剑宿主之一?还是说说我被传阳炎噬心心性大变,囚于禁地不得出!?”
“抱歉……”
我下意识地想要从他怀里坐直身子,不要保持着这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似乎有点儿尴尬的姿势,却被玄霄扣住,自后抱紧了些。
“……你可知,云天青与夙玉为何可以夜出琼华,还可以避开青阳长老和重光长老的追击?”
玄霄忽然开口,扣着我的手没有放松……尽管他的语调以这样亲昵流连的姿势来说很有问题,很不对劲。
“……”
琼华的护派大阵,我晃点他出去买吃的,那块刻上隐匿身形气息的石头……
好吧……这下我真的得对玄霄真心实意地说一句对不起了。
还没等我开口,玄霄却是将头埋在了我的肩膀上,他披散下来的长发有些落在我的脖颈上,痒痒的。
“……羲和……”
我应了一声,放松了身子靠在他怀里,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然而再也没有后续,空落落的禁地里,回荡着玄霄此刻充满了说不出的滋味的声音,如同叹息一般,消失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唔……
啥都不说了
囚禁地
玄霄的禁地生活,果然如他自己所说一般,名为冷静,实为囚禁。
每天只有两个送饭的弟子在饭点准时来,顺便收走昨天送来的几乎没有用过的饭食。
这些弟子大多都是陌生面孔,彼此也不会唠嗑唠嗑,总是很有规矩地安安静静来安安静静走,可是这样的规矩,却使得禁地里越发寂静了。
玄霄所说的阳炎噬心也并非假话,我之前受的上应该是内伤,连带着他体内压抑着阳炎的我的血的功效也受了影响。现在他的脾气比以前要暴躁上一些,有时候会显得有些喜怒无常,却也绝对没到丧心病狂的那一类型。
虽然,我不确定再这么被关上个几年,玄霄会不会被逼得发狂。
我现在除了自己养伤,每天还多了一件事情——帮玄霄调和。
偶尔会突然冒出来一个囧囧有神的想法,比起之前玄霄单方面的和羲和交流,现在我和他,才更像是人剑同修来着。
而之前发生的事情,玄霄却怎么也不肯详细说明。
只是他再怎么保持沉默,我还是知道了。
不是从现在,而是从过去,从某种方面也可以说是未来,知晓。
尼玛……我终于想起来自个儿忘记了什么了!
——慕容紫英他们曾经说过的,在第一次琼华大战妖界的时候,云天河他娘和他爹心生疑惑,不忍再造杀孽,也是带着望舒连夜出逃,直接导致此战琼华战败,妖界扬长而去,玄霄被冰封。
那时候,我不过是听听而已,就连一开始见到玄霄成了羲和,也不过是看戏一样的带过。
那时候是因为这根本就是事不关己,过去的事情都发生过了听听也就算了,任谁都没办法想到自个儿有一天会回到事情开始之前的吧。
而一开始见到玄霄的时候,则是因为“他跟我有个毛线球关系,羲和是我一个人的,这个名义上的主人有多远死多远”的不待见,外加“冰封算什么,他被冰封了我照样能到处跑,保不准到时候我又穿越了也说不准”的无所谓。
以至于,在我一不小心奉献自我时候把自个儿弄瞎了之后,就渐渐忘记了这些事情。
从而,也就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
……玄霁和夙玉的异常。
……没有阻止开始,起码,要阻止结局。
……玄霄被冰封的结尾。
这一次来送饭的弟子倒是个有点儿面熟的,好像我以前去琼华的厨房找东西吃的时候见过几次,玄霄为了应付我古怪事物层出不穷的菜单,也曾经和他见过几面。
大概是因为见过玄霄不那么严谨的模样,这个送饭弟子倒是没有直接走,而是和我们聊了起来。尽管和他一同来的那一个总是催促着他,尽管这个所谓的聊不过是他单方面的自说自话。
他说,玄霄师叔不喜五谷,先前送来的食物都没怎么吃,现在换上些新鲜蔬果,玄霄师叔多少也还是用上一点。
他说,夙瑶掌门很关心玄霄师叔,只是现在琼华百废待兴,她尚且抽不出时间来看玄霄师叔。
他说,青阳长老和重光长老在此去追捕夙玉师叔和玄霁师叔未果,虽然不应该,可是还是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夙玉师叔他们虽然做错了,但是毕竟还是很亲切的人呢。
他说,羲和前辈,这种小食以前玄霄师叔来膳房寻过,我试了好几遍,不知道怎么样,像不像您说的那一种。
那一天,送来的饭被吃完了,点心做的还欠火候,不过我不是那么挑剔的人。
另外,饭后水果味道不错,尤其是以玄霄被我抢了水果只好啃蔬菜的纠结模样佐餐的情况下。
可惜,第二天午饭就换人了,和上几次一样的米饭面食。
第三天,送饭的又换回了那个弟子,我表示夙瑶果然有关心玄霄,昨天让他一点儿不吃东西果然做对了。
至于另一个貌似对我们很不爽的弟子,我当没看见。
抛着特意留下来当夜宵的某不知名野果,我靠坐在山壁上,仰头看了玄霄,对他微扬了眉角笑了笑,卡擦一声咬了一口。
“看来,夙瑶还是很关心你这个师弟的,不要总是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好吗?你眉头皱的我都能听到卡擦卡擦的声音了。”
一撮手指,用羲和阳炎把果核烤熟,啃完里面的果仁,再把剩下来的壳给烧到灰飞烟灭。我双手搭在膝盖上,撇撇嘴。
“等我帮你调息好阳炎的问题,你倒是想怎么出去就怎么出去,别忘了,我还等着你给我找法子医眼睛呢。”
玄霄那边有了动静,他点了点头。
送饭的时间又到了,禁地大门轰隆隆一阵响,脚步声却没有前进,而是停在了入口处。
两个人争执的声音传来,一个是压的很低努力的心平气和地说道理,一个则是故意地张扬着恨不得我和玄霄听的一清二楚。
说的无外乎就是那些事儿,什么玄霄阳炎噬心心性大变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跑出去发疯,什么玄霁和夙玉两个懦夫临阵脱逃不知道是不是有心背叛琼华,什么羲和是把凶剑玄霄都压不住他被反噬你就别凑上去之类之类。
摸了摸鼻子,说道凶剑,我就想到了焚寂。
别说,那孩子从某方面来说还真真相了。
玄霄显然没有我这么好的心态,不过也是,当年刚刚经历过安邑屠戮的时候的我,比他还要易撩拨的多,只不过那个时候没有人撩拨我,也没有那个时间给我被撩拨罢了。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我还没有完全压制住的阳炎自他周身涌起,鼓了衣袍。
“好了,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