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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羽佳当然知道他心中所想,这么长时间,含宁依旧对两个人能够在一起毫无信心,这个时候,他大概又想说如果她不要他,就绝不会纠缠之类的废话了。
本来确实很生气,也非常,非常的难过,但是看见含宁的反应,听着他带着痛苦的声音和小心翼翼的求证,乔羽佳心中的火气却蓦然消散了,这样的含宁,她还能怎么办?
“起来,趴上去!”乔羽佳第一次,对着含宁用这样带着不可违抗的命令式的语气,一手指着床说道。
含宁一愣,没想到乔羽佳竟然还愿意说话,抬头见她手指指着床,面色不善,声音也十分冷硬,不知道要如何整治自己,心中禁不住一阵狂跳,却丝毫不敢违逆,急忙从地上起身,按着乔羽佳手指的方向俯卧床上。
“衣服脱了!”乔羽佳看着含宁起身,眼睛不自觉的在地上他刚刚跪过的地方略一停留,这个季节,大理石的地板很冷,她心中到底还是不舍。
含宁听着乔羽佳的交代,有些惶恐,但是因为乔羽佳的声音和平素一点也不一样,让他心中没谱,更不敢转头去看她脸色求饶,之好将刚才随手披在身上的衬衫去了。
心跳更快,好像随时都要冲破腔子,含宁很紧张,但是这样的紧张里,居然还夹杂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奋,让他羞愧,乃至于原本苍白的脸色竟然有了点回暖的迹象。
比起刚才只是看到一个角落,整片被皮带反复抽打过的脊背更让人震惊,虽然力道是以腰腹以下最重,但是因为含宁有内力,抽打时又对自己毫不留手,脊背上其他地方的伤也并不轻,除了那些鞭痕交叉的地方有血迹和薄薄的疤外,更多的却是淤肿,尤其经过了这几天,连颜色都成了深黑色,一看也知道是淤血在皮下凝固而成。
乔羽佳只是看着都觉得疼,却不知道含宁自己究竟是如何下的手。
自己的男人,自己没有欺负,居然都弄成这么一副狼狈样子,刚刚消下去的火气又有噌噌向上冒的趋势,乔羽佳没忍住,看见有些伤痕比较低的,还有一些被裤子盖住,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就去拉含宁的裤子。
含宁一惊,急忙去护着,手到一半才想起来此时不该乱动,于是两手在身侧,很尴尬的僵着,乔羽佳自然也不可能一把脱下含宁的裤子——有腰带绑着,一拉之下要带寸断布片乱飞的场景,只有含宁这样的高手才能做得到。
不过裤腰低了一点,伤口却尽数露出来了,乔羽佳握了握拳,突然曲起食指中指,钳住他腰臀之间一块好肉,便是狠狠一拧。
含宁突然觉得有点痛,不敢怠慢,当然也不敢运起内力相抗,便咬住唇,只等疼痛袭来,不管如何也要忍住,免得伤到身后那人,谁想到那痛只是一下,不伤筋不动骨,和蚊子叮了一口也没有多大区别,就结束了……
腰臀之间的肉,原本比较软,即便含宁一身肌肉,这里也不像胳膊上那么硬,只是乔羽佳手劲有限,咬着牙用了最大力气掐了一把,拧了半圈,觉得有点舍不得,便放了手,再见含宁一点反应也无,就好像自己刚才是给他挠痒痒了,又不忿,扬手啪的一下,照旧挑了块没有伤到的地方来了一下,结果……仍然是乔羽佳的手比含宁的屁股疼。
趴在床上,含宁的背上,还有被拉低的裤腰处,都能感受到丝丝凉风,让他有点别扭,而乔羽佳的手段也实在算不上手段,老半天也不过是让含宁的脸更红而已。
含宁微微侧头,想要张嘴给点建议,比如乔羽佳可以找个趁手工具之类的,但又犹豫着不敢开口,而身后肌肉,却被突然而来的一股清凉感觉激的一动。
乔羽佳站在含宁身后,去了纱布将双氧水一点点的倒在上面,先把含宁身上已经破了皮的地方一一擦了个便,又拿起那个写着有化瘀功能的膏药,挤了一些在手指尖,再涂抹在含宁严重瘀伤的部位。
含宁愣住,有点无法反应,他做错了事,伤了自己,还妄图利用她,而她也很生气,除了生气,也许还有伤心和失望,但却连一点点惩罚都没有给,还为他治伤……
乔羽佳的手劲不重,但是胜在力道均匀,瘀伤的地方,总要用药揉开,力气大固然不错,伤着受的痛苦自然也会更多,像乔羽佳这样的,却要耗费更多时间力气,而趴在床上的含宁却不必受痛。
含宁眼中有泪,双目赤红,却不敢说话,只怕一开口,这一刻的一切就化作烟尘灰飞,消散不见。
乔羽佳当然没有就这样原谅含宁,她决定,无论如何也要他得到教训。
力气她没有,狠戾又做不到,再说含宁身上已经有那么一大片的伤,还是自己亲手弄的,身体上的惩罚对他看似也效果不大,于是,乔羽佳选择了一个最拿手的办法。
一点一点的将药匀进皮肤里,又再对伤口的地方涂了些双氧水,乔羽佳找出几块纱布将伤的重的地方简单包扎了一下——她手法不算专业,但却已经是第二次操作,总比含宁背着手自己整要好一点,所以,大概半个多小时之后,乔羽佳已经收好了剩下的药物和纱布,扬手把含宁的衬衫丢到他身上道:“穿上。”
含宁没想到乔羽佳的声音依旧如此冰冷生硬,心中一个咯噔,哪敢反驳,急忙将衬衣抓在手里,只是这时候乔羽佳并没有要他起身,所以也不敢起来,只俯在床上穿衣。
乔羽佳看他动作,捏了捏拳头维持住现在的语气神态道:“起来穿,这一点都不会变通么?”
听见她的声音里好像还带着点不耐,含宁急忙起身,几下将衣服穿上,因为他的动作不小,乔羽佳看着都有点担心身后结了痂的伤口会不会崩开,不过事实上,含宁对伤口什么的显然更了解,所以并没有她想的那种血透重衣的效果。
含宁以为乔羽佳已经原谅了他,但很快就知道自己错了,对他的惩罚,才刚刚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大小姐,下决心了,还素很可怕滴……
困了,下章继续~~~~
正文 第64章
房间里有空调也有地暖;所以尽管含宁只是穿着一件衬衫也并不会冷;乔羽佳进门的时候穿的厚实;等到上完药,不知不觉发现背心竟然有了点汗意。
含宁穿好衬衫,站在原地低垂着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乔羽佳的态度散发出某种所谓气场;总之他如今连只是微微抬眼都有些不敢;只觉得乔羽佳看着他的目光中带着的威压几乎让他心颤。
这样的感觉含宁并不陌生,只是很久都不曾有了。
沉默了片刻;乔羽佳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仍旧以淡淡的口吻道:“呆着别动,”接着不知道是怕含宁误解了她的意思还是怕他会突然跪下,便又刻意强调的补了一句道;“别——动!”
含宁一颤,当然一点也不敢稍动,然后就感觉到乔羽佳似乎摸了摸口袋里的钥匙,转身出门去了。
门一开一合,砰的一声响,让含宁浑身一震,有些茫然的抬头看着眼前刚刚被关上的房门,门前的空气,似乎还在因为门的开合而隐隐波动,有如实质。
比起惶恐不安,含宁现在的心情,还更多了一点说不清楚的感受,勉强来说,就好像练功的时候岔了气,只是练功的时候是丹田气海有了缺口,现在却是胸口。
自从遇到乔羽佳到现在,她似乎还不曾这样生气过,虽然也会有自怨自艾,伤心难过,又或者感性伤感,钻牛角尖使小性子的时候,但大部分时间却还是很大方爽快,就连清晨起床的时候睡眼朦胧的状态,也能让人感觉到她心里的阳光,那样的快乐放佛有感染力,让他几乎忘了生命中前半段的血腥挣扎。
含宁心里难过,知道乔羽佳这一次真的伤了心,上一次,他还能有闲暇思考如何挽回,如今,眼睁睁看着乔羽佳离开,却是连思考的力气都瞬间被抽掉了。
什么都不愿去想,也什么都不想去做,结果如何,他已经没有心力去琢磨,如果……刚才没有说出的话在心里慢慢升起,如果这一次,乔羽佳真的不愿再同他一处,他也确实没有什么好说的。
就好像是随身的劣根性,他控制不了自己一边享受着乔羽佳给的温暖,一边却不断的去尝试触碰她的底限。他这样的人,如果用了这么长的时间还会频频出错,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很多事情,他早已从学习中获知,明白,并且知道如何去做,会一次次的招惹乔羽佳,一来可以说是他的思维定势,但也未尝没有下意识的试探。
他知道,若乔羽佳真如他前主人一般,那么他一定会比现在小心谨慎的多,换言之,走到今天,也不乏有乔羽佳一直放纵的原因。
就这样过了不知道多久,门声又响,含宁几乎能听清楚钥匙插丨入锁槽的每一个步骤,旋转,桑夏触碰,锁开……
乔羽佳带着一点点寒气走进门来,虽然氛围不太适合,但是身体的反应太过直接,才不过踏进一步,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含宁身体一颤,就想要迎国庆,却想到乔羽佳出门之前说的不许他动,一时过去也不是,站在这里似乎也不是。
乔羽佳吸了吸鼻子,全身的毛孔因为从寒冷的地方乍然进入温暖的房间,纷纷由瑟缩闭合的状态欢呼着张开,一瞬间,又是一个寒颤。走进来,将手上的东西放在目前房间里放着的勉强算是桌子的一张旧写字台上,看样子应该是之前住在这里的人留下的。
乔羽佳带回来的是两份外卖,一份烧鹅饭,另一份素食咖喱饭。回头看见含宁果然按照她说的站在原地一动没动,虽然稍欠变通,心情到底稍稍缓和了些,面上却并不显露。
含宁耳力何等厉害,以往潜伏任务的时候,别人的一呼一吸中的些微差异都能被他发现,继而利用其中的破绽一击得手,如今乔羽佳虽然自觉不显山不漏水,但呼吸频率却明显不同,含宁自然也能感觉到周围的气氛略松。
“去洗手,然后过来吃饭。”乔羽佳冷冷道。
也许是因为气压不似刚才那样低,所以这番冷言冷语听在含宁耳中已经也似乎已经缓和很多。含宁如今对乔羽佳的话半句也不敢反驳,只应了一声是便走去洗手,然后来到桌边,乔羽佳已经搬了一只房间里的箱子充作凳子坐下来,扭头看了一眼含宁道:“坐下吃。”
含宁也没了那些不敢或者惶恐,几乎是乔羽佳一令一动,片刻不敢耽误。
乔羽佳只觉得从来没有哪顿饭吃的如同今晚这样味同嚼蜡,不过,她心里另有想法,所以即使难受,也生生忍了。
含宁吃过饭之后又回到公司去加班,这也是乔羽佳主动提起,不希望因为她来打乱他的事,还说了晚上会出去定宾馆。
含宁直到这时才终于忍不住挣扎的挽留了一下,话才说到一半,却立即被乔羽佳的眼神浇熄了。
就这样,两个人明明在一起,却又偏偏不似在一处。
含宁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眼睛睁的很大,头脑却是一片空白,他心绪不稳,也不敢贸然打坐练功,便将自己这样放空直到天边泛白,突然好想想起什么一样,含宁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迅速的穿好衣服洗漱完毕,时间距离工作日乔氏上班打卡还有一个多小时,而今天是周末。
穿好衣服,收拾好床上公司标配不算厚的一床被子,含宁开门,在门开的瞬间愣在那里。
乔羽佳站在门外,好像也是刚刚到的样子。晨风寒冷,她的脸上还覆着一层风吹出来的不太正常的红,小巧的鼻尖格外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