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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光是我的斩魄刀。”若水轻轻道,语气中似带着一丝释然,“我从未解放过他,今天,是第一次。”也许,将是最后一次。
——果然如此!
京乐和十四郎对望一眼,皆是表情凝重。
要知道,放眼整个瀞灵廷,仅仅在始解阶段就能唤出刀之原形的人,目前为止也只有四番队队长卯之花烈一人而已!
可此时此刻,自己看着长大的妹妹,竟然也能做到……
因此,眼下二人心中的惊涛骇浪,亦可想而知。
“浮、竹、若、水!——”磅礴的灵压骤然袭来,山本元柳斋凌厉地瞪向手无寸铁的女子,手中的拐杖狠狠戳向地面,震得天响,“你可知所犯何罪?!”
京乐眉头一紧:“山老头?”
十四郎大惊不已:“老师!”
若水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子,牢牢地盯着山本,“总队长大人,是若水违约在先,无论如何责罚,我皆无怨言。”
“既然如此,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即使早已冷汗涔涔,若水依旧倔强地抿着唇,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请恕若水难以从命!”
“若水,你在说什么!”听到妹妹打算抵抗,十四郎惊恐着奋力想要挣开束缚,奈何两重缚道需要花费的时间和精力,远比他想象的要多得多。
他身边,京乐春水同样面露担心,“小若水,不要硬撑了。山老头要比我们可怕多了,不想受伤的话,还是马上投降吧。”
谁知若水竟霍然抬头,一双琥珀色大眼分外明亮,“若水自知罪不可恕,事后愿任凭处置。但此刻,绝不后退半步!”
“放肆!——”山本怒,灵压猛涨,“你这是在同老夫讨价还价吗?”
几乎是灵压扩张的同时,加诸在京乐和十四郎身上的缚道应声破碎,化为微弱的灵子消散在空气之中。
若水的身体晃了几晃,最终不堪重负地跪倒在地。
她单手撑着地面,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若水不敢!只是……要我让路,绝不可能!——”
“哼!既然如此,休怪老夫无情!”山本说着,眼中杀机毕现。
“缚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
抢在山本出手之前,京乐眼明手快地放出一个缚道,先一步将若水擒住,才让她免于直面山本的攻击。
山本冷冷看了京乐一眼,沉声道:“将浮竹若水送至六番队,严加看管!”
京乐看了一眼仍处于震惊之中的十四郎,有些于心不忍,“山老头,我的八番队离这里比较近,不如……”
可是不等他说完,山本已经叫人上前:“来人,将浮竹若水押往六番队!”
“hai!”两名追捕夜一等人至此的死神立刻上前。
此时的若水灵力消耗得已经所剩无几,可谓筋疲力尽,于是只得任由那两名死神毫不怜香惜玉地架起自己,一路向六番队行去。
十四郎眼睁睁看着妹妹被带走,尽管心急如焚,但理智却告诉他:现在的自己,什么都不能做。
京乐见此情景,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回去吧。”
“……嗯。”十四郎沉重地点点头,“春水,你说……老师会如何处置若水?”
“这个……”京乐皱起眉头,“……恐怕山老头也做不了主吧,最后还是要看中央四十六室的决定。”
“是啊,我怎么忘了……”
见浮竹这般黯然,京乐继续安慰道:“十四郎,你也别太担心了,到时候我们联名请求的话,想必小若水不会被判得太重。”
“多谢你了。”
“这还和我客气,我可一直把小若水当成妹妹的!~”
“我知道……”担忧地摇摇头,十四郎叹了口气,“若水真是太糊涂了,就算想帮四枫院队长他们,也不能如此没有分寸啊!”
“……呵呵,说起来,小若水今天真威风呢。”京月神色不明的压了压斗笠。
六番队监牢内。
此时,距离若水被擒获已经过了半日。
身上的缚道早已被解开,象征死神身份的死霸装也被脱去,因此,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单衣。
眉目清秀的少年站在栅栏外,瞪着一栏之隔的纤瘦女子,忍不住质问道:“浮竹若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若水平静地回望他,“白哉,那是夜一姐和喜助哥哥。”
“就算如此——”少年愤怒地瞪着她,眼中有受伤,也有委屈,“就算如此你也不该……!”
她轻轻地问,“若是你,会怎么做?”
“我绝不会背叛瀞灵廷!”少年信誓旦旦。
睫毛微微一颤,若水低声道:“……你认为,我背叛了?”
白哉冷哼一声:“你协助叛徒逃走、阻挠抓捕,这难道不是背叛吗?!”
“白哉……”想要告诉他真相,然而在不知道幕后黑手的身份之前,她又不敢贸然将他拉入这深渊,斟酌了一下,她说:“喜助哥哥是被冤枉的。”
“浦原喜助秘密进行禁术实验,导致八名队长级人员死亡!证据确凿!这是冤枉吗,他根本就是罪有应得!——”
“你相信吗?白哉,你真的相信那是事实吗?”
“……我、我不知道!但是……”他抬起头,眼中似有波光闪过,“……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呼吸一窒,若水垂下眼帘,“对不起,白哉。你还小,我不能……”
“够了,浮竹若水!是我朽木白哉看错你了,从今往后,我与你再无瓜葛!”白哉吼完,转身跑了出去。
若水哀伤地望着关闭的大门,心中只能不停地重复着:对不起,白哉。对不起。
少年离开后不久,朽木银嶺也来到这里。
若水见到他,恭敬地鞠了一躬,“朽木家主。”
朽木银嶺看了她一会儿,缓缓问道,“后悔吗?”
若水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不,我不后悔。我相信他们。”
“也算夜一没有看错人。”他略微颔首,继而叹息道:“只是白哉那孩子,朋友本就很少,现在又出了这种事……”
再次深鞠一躬,若水发自内心地道歉:“很抱歉,朽木家主。答应您的事情,我恐怕无法做到了。”
“老朽没有责怪你的意思,经历了这件事,说不定能让他成长起来。”朽木银嶺似是惋惜地看着若水,“倒是你,年纪轻轻的……禁刀之事,老朽也有所耳闻。中央四十六室恐怕不会轻易饶你。”
“若水明白自己的处境。无论是什么责罚,我都愿意接受。”
“罢了……在六番队关押期间,你有什么需要就开口,这点小事,老朽还做得到。”
“多谢您的关心。”
三日后,中央四十六室做出了对若水的判决。
朽木银嶺来到牢房,亲自带着被铐上枷锁的若水一同前往一番队,接受最后的宣判。
去往一番队的路上,若水看到了当日愤然离去的白哉。
少年狠狠蹙着眉头,脸上带着掩饰之后的担忧。
她朝他笑了笑,果不其然看到对方冷哼着偏开脸。
心底默默念了一遍对不起,她跟着朽木银嶺向前走去。
所以,她没能看见,在她走后,名唤白哉的别扭少年转回头时,眼中透出的浓浓担忧。
之后,她遇到了海燕和一些十三番队的队员。
她看到海燕紧紧攥着的拳头以及因用力过度而发白的关节。
她看到他想要冲上来和她说话,却被一旁的队员死死拉住。
被人阻挡着,海燕喊了一声‘若水’之后,便看着她不再出声,但眼中却有着浓重的担心和隐忍。
她转过头,微笑着和他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看到他红了眼眶。
她渐渐远去,背后再次传来海燕有些模糊的喊声。他说:若水,我相信你!永远都相信你!
因为这一句听不太清楚的话,若水几日来的坚强顷刻间被击碎,眼泪也跟着决堤。
但是,她还是挺直了身子,一步一步地走出了他的视线。
——谢谢你,海燕。谢谢你的相信,我很感激。
一番队大会议室内,所有在职的队长全部到场。
当若水铐着沉重的枷锁跪在大厅中央、山本元柳斋开始宣读她的罪行以及对她最后的判决时,她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念完所有的罪名,上面并无涉及清光的字眼。但即使如此,仅凭协助重罪犯浦原喜助、握菱铁斋越狱和阻挠追捕行动两条,已经可以判若水重罪。
“……经由包括八番队队长京乐春水在内的四名队长的联名求情,中央四十六室决定从轻处理,判原十三番队队员浮竹若水——二级重罪,于忏罪宫监禁三十年。”
若水说不出此刻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有些释然,也有些庆幸——用三十年的光阴换取夜一等人永远的自由,这似乎是一笔暴利的交易。
“浮竹若水,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若水低着头,长长的白发垂到地上,因许久没有说过话,她的声音有些嘶哑:“没有。”
别具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山本重重用拐杖撞了一下地板,吩咐道:“来人,将她带下去!”
命令之下达后,立刻有两名队员出现,押着若水退出会议室。
出门前,若水匆匆朝浮竹十四郎瞥了一眼,看到他憔悴的脸庞以及眼下的黑眼圈时,不由心头一紧。然而,除了苍白无力的‘对不起’之外,她却什么都给不了,哪怕是一句牵强的解释。
所以,在十四郎看回来之前,她匆匆低下头,安静地走出了大门。
她并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但与此同时,她也深深地明白自己伤害了很多人,包括她的家人、白哉、海燕、春水哥哥……
她不奢求他们的原谅,只希望,能有机会弥补。
有关浦原喜助等人的处置,中央四十六室则发布了一纸文件,宣布浦原喜助及握菱铁斋被驱逐出尸魂界。也许是慑于四枫院家在尸魂界的地位,有关夜一的一切却没有被提及一个字。但是,他们的名字却不约而同地成了瀞灵廷里的禁忌,再没有人敢随意提起。之后渐渐地,被人们所淡忘。直到多年后,那个英气的女子再次华丽的现身。
终于,在这个多事之秋里发生的一切事件,总算是告一段落。
作者有话要说:默,看着我一回家就熬夜的份上,亲们,你们是不是该有点表示啊?(偷偷地说,比如留言什么的~大声地说,咳咳,潜水的童鞋们,出来换气吧~)
94监禁·讳言
在一个风轻云淡的日子里;若水穿着一身素白单衣,在蓝染惣右介和四名白衣守卫的护送下,穿过重重走廊,踏上连接对舍的狭长走道,最终被押送至她此途的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