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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瞳这才想到,自己使不出真火是那石针给制住,而韬烈攻势太猛,又有真火辅助,自己当然落了下风。在来的时候,不是也得到几只那石针,这便使出来才行。这边刚接下韬烈的一刀,花瞳忙退,见韬烈一刀削将过来,计算好了速度与程度,花瞳将胸前的口袋凑了上前,腹上被划出一道口子,石针滑落下来。好一个花瞳,一个翻身探出左手便抄起了飘落的石针,右手携钢刀荡开韬烈的又一击,顺势上前,递出石针直刺向韬烈眉头。
那韬烈毕竟是有经验的老手,哪里会让花瞳这一击得手,虽然手上功夫自己不输给花瞳,但有真火的辅助胜算更足。挺身侧仰闪过,韬烈挥刀自下往上便削了过来,正封住了花瞳石针的来路。不想花瞳一笑,左手陡然收了回去,拔出眉心的灭炎石针,一股紫色真火从刀上蔓延开来,击得杜玉霄那两个还准备上前此时正待在一边伺机的同伙毫无反击之力,各自退开十几步,再不敢有报仇的念头。哪里有韬烈思前想后的时间,借机上前,举起手里的钢刀便砍,奈何花瞳的炎火神兽飞落,韬烈又忙后退,近不了花瞳身边一丈内。
这边花瞳恢复了真火的辅助,气焰更是旺盛,右手举着大刀,左手暗藏着灭炎石针,瞧准时机,连劈带刺击向那韬烈。谁知韬烈也不后退,一团青色的真火升起,举起大刀拼了过来,二人各自避开兵刃的力道,紫色真火逼得青色的火焰化成烟雾,却见那还在疯狂燃起的紫色真火也就在这瞬间便灭了声息。
烟雾被枯木林里的微风卷的无影无踪,太阳光终于洒在了每个人身上,几十个枯木寨的刀斧手被那些捕吏清理的只剩十几人还在抵抗,杜玉霄被那两个同伙扶到一旁,气息已越来越弱,看来再难生存。韬烈与花瞳站在不远处,各自的左手也都指向对方的眉心,灭炎石针也都刺在了对方的眉心上。
叮——一声响,二人又对上了一刀,自然没有时间歇息,二人也不顾眉间的石针,使出力气便要使对方败下阵来。刀与刀乒乒乓乓的战个不休,火星四溅,这一个使出全身力气要与对方拼个你死我活,那一个使出平生所学便想来个鱼死网破。
捕吏们与刀斧手的争斗也不歇手,双方都是誓死相战。杜玉霄的伙计见花瞳与韬烈如同着了魔一般,这个咬牙猛击,那个切齿狠劈,也不敢上前。瞧见捕吏那边还能帮的上忙,二人便上前斗开刀斧手,只得将杜玉霄被伤的仇泄在这边,二人舞刀尽力,骇的那些刀斧手节节后退,一时间倒也斗个持平,死伤不多。
“莫要再打了,我正想着去枯木寨一趟,便随你过去。”伍梦寒站在十丈之外,手里握着玄器,似是和花瞳说话。
花瞳已经斗的不知天昏地暗,与韬烈的身上都被削出了十几道口子,血渍滴在脸上,惹的眼睛都红的不像样子,哪里还听到伍梦寒的说话。见众人都不理会,伍梦寒摸岀铁环,一阵烟雾化开,铁鹫一声怒吼,震得整个枯木林飞鸟四起,走兽奔逃。众人被这声响惊的迟疑片刻,才停了手,朝伍梦寒望去。
“你们这群莽夫,只知道蛮力争斗。”说着话,伍梦寒收起铁环,径直往枯木寨方向走去。
众人不明所以,也都歇了手脚,看着伍梦寒手持玄器,花瞳已不愿再斗,退开一步,追上了伍梦寒。见少寨主已走,那些刀斧手哪里还有心思再打,也都各自退出战团,随着花瞳去了。捕吏们见韬烈因为几天没有合眼,又是激烈的几番打斗,此时身体不支,摊在地上,忙上前来扶,还不忘问韬烈道:“好不容易逃出来,怎么又回去了?”
韬烈坐起身子,却没有回答那些捕吏的话,往杜玉霄那边走了过去。杜玉霄因流血不止,已没有了脉搏和气息,韬烈看着他嘴角竟还留有笑意的杜玉霄,自己也笑出了声来,片刻后说道:“把杜玉霄埋了,回城之后一定要好好睡上几天。”仔细想想,杜玉霄这一生中恐怕只有今天的身份变的有些快,清晨的时候还是商人,到了上午却成了贩人卖口的贼徒,中午是捕吏手里的囚犯,下午成了匪徒窝里的标货,而到了现在,杜玉霄仿佛又成了保护商人的好人。若是说什么杜玉霄此生无悔、死的瞑目,想着也是胡扯的废话,恐怕日后的天下间,能记住杜玉霄名字的只有韬烈了。
凡人与疯子的区别是否仅在于疯子会一直做那些凡人不能理解的事情?若是果真如此,那疯子的行为既然凡人不能理解,那又用什么来判断他们便是疯子?看来最好的办法不是先去确定别人的精神如何,而是确定自己有没有在别人先疯。对于伍梦寒主动要回到危险的枯木寨那一要求,后来韬烈、花瞳甚至乔牧在闲聊的时候都有问过伍梦寒为什么选择回到枯木林,但是伍梦寒并没有回答他们。所以韬烈一直以为伍梦寒是为了救那些商人,以便拖延更多的时间,而花瞳当时与韬烈狠斗在一起,虽然看似持平,但体力终究跟不上,所以花瞳自以为伍梦寒回枯木林是为了救他。而乔牧,因为这件事情一直埋怨伍梦寒,说他是处心积虑想要害枯木寨,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或许到了后来,谁都不清楚了。
虽然乔牧事后埋怨伍梦寒,但此时见到花瞳将伍梦寒带了回来,还是挺高兴的,微笑着接过伍梦寒手里的玄器,甚至都没有关心一下花瞳的伤。花瞳却没有多大的在意,仿佛这件事情只是和平常一样发生的一件小事。过了约莫一刻钟,看着乔牧深情的看着玄器,而花瞳却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乔牧,旁边的小喽喽不忘开口打破这尴尬的局面,“恭喜寨主新得了宝贝,想来少寨主也累了,这姓伍的家伙却该如何处置?”
乔牧并没有听见下人特意说的花瞳累了,自顾自的拔出玄器,沉醉于那炙热的剑身和暗黑的颜色,那黝黑的剑身就像是有一股不一样的力量,让人变的贪婪而又无知,还有那拔出来响起如同龙吼一般的声音,让人像是捧着心爱的酒水,心智都沉溺在其中。乔牧此时得了玄器,却哪里还在乎伍梦寒的死活,离不开玄器的**,随口说道:“此人油腔滑调,现下里也没有什么用处了,就地杀了吧。”
“此人你不能杀。”花瞳有些吼叫的说出这几个字,仿佛用尽了生平的所有力气。
听到这话,在枯木寨待了几年的匪徒都惊呆了,因为这是枯木寨成立以来第一次有人敢在乔牧面前说他吩咐杀的人杀不得。不仅一众匪徒都不敢相信,即便是乔牧,也有些错愕,终于将视线从玄器上移开。看着花瞳,甚至现在才发现花瞳身上的伤,但是已经来不及去关系,因为花瞳犯下的是忤逆寨主的罪,是枯木寨第一等的大罪。乔牧还是忍住了脾性,问道:“为什么不能杀?”
第043章 何故
乔牧的语气变得阴阳怪气,但是花瞳知道,这是即将大发雷霆的征兆,对别人乔牧都是直接怒吼,或者什么也不说,动手便是。对待花瞳,乔牧一般都会先用阴阳怪气的语调似是要与他调解,然后毫不留情的推翻他的回话,最后做出花瞳不喜欢的事情。所以这次花瞳没有回答为什么,而是干脆反抗到底。“你要杀他,便连我一块杀了,活在你的臭脾气下我早就受够了。你自私的把你儿子生下来,却根本不知道你儿子需要什么,喜欢什么。”
这话让乔牧的怒火直冲眉心,却还是没有发作出来。乔牧知道,这一次也许并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姓伍的问题,而是多年以来儿子对一个父亲强加的希望予以反抗。
乔牧也自然不会杀了他自己的儿子,因为花瞳是枯木寨里第二个紫色真火的修为,也是枯木寨里和自己一起唯一的两个紫色真火的修炼者,杀儿子对于乔牧或许没有什么大不了,但资源不利用,那便是天打雷劈的罪过。“身为枯木寨的少当家,不知轻重,对犯人心存怜悯之心就是为自己的失败铺路搭桥。”
花瞳哪里听得进乔牧的话语,冷冷的说道:“把你的好话都说给别人听吧,我认识你二十几年,还不知道你出尔反尔的脾性?还是那句话,你要杀伍兄弟,便连你儿子一起杀了。”
“既然你有心寻死,那便关起来,明日召集所有兄弟,当面砍下你的头颅。”乔牧的话说的很重,看来是真的生气了,只是不知道是因为花瞳的话,还是因为他那说不听的倔强脾气。
花瞳没有求饶,也知道求饶没有用处,看着旁边的弟兄们不敢说话,也不敢上前擒住他,花瞳也不废话,自己往枯木寨的囚室走去。伍梦寒却有话说,“寨主大哥,这便是你的不对。这小兄弟替你好不容易抢回了玄器,你竟要斩他首级,当真是恶人所为,恩将仇报了。”
乔牧将花瞳关押不过是想让他反思,让他自己服气,承认自己的错误,瞧这伍梦寒似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是将死之人,还敢跳出来指责他,这让乔牧本就压制的怒火哪里还能压制的住。走到伍梦寒面前,乔牧挥手便是一掌,没想到伍梦寒竟还敢躲开,更加造次的边退边说:“你这老头当真可恶,我好心提醒你,不听也就罢了,还敢动手,莽夫。”
看着伍梦寒满地乱跑,乔牧也懒得再动手,喝道:“关押起来,明日一并处决。”
虽说那些匪人不敢动手捉拿花瞳,但碰见伍梦寒,得到寨主的命令之后,一个个争先恐后的要上前擒拿。那伍梦寒倒是欢快,东跑西躲,一时间弄得枯木寨里灰尘满天飞。伍梦寒虽然身子轻便,却敌不过匪徒众多,虽弄得鸡飞狗跳,却也将他捆绑着扔进了囚室里。
看着满嘴尘土的伍梦寒,花瞳笑着上前扶起来,说道:“我爹爹是附近著名的土匪头子,杀人如麻,你却也不怕他,竟还敢与他对着干,当真不怕他杀了你?”
伍梦寒起了身子,吐干净嘴里的黄泥,笑道:“蛮力谁还没有?那有什么可怕的。那些背后放箭,暗中使坏的人才叫可怕。”
花瞳笑了笑,却良久没有再说话,举着看似深沉的脑袋,透过尽是钢铁铸成的囚室看向不知什么地方,过了许久才喃喃的说:“你现在将我关在囚室里,岂知道我心中到处都是牢笼?天地铺就成舒适的牢房,然后用安逸囚禁着所有人,用**让人变得自私,用名利划开各自的面具。渴望着翱翔在天边也只不过是用细索控制住方向,看到的光明不过是通往另一扇牢窗的捷径,梦见的自由自在不过是离开天地后无法生存的追求……”
伍梦寒有些听不进去这些话,打断花瞳,用一副严肃的面貌说道:“你未免有些太悲观了,年纪轻轻的,怎么会有这般的厌世?”
花瞳似是被伍梦寒的话惊醒,这才转头看着他,似笑非笑的与他说道:“如果天方地圆是皇天给人做的囚禁,你是冲破枷锁,还是调整自己的心情,做一个积极乐观然后和别人一样,安于被关在这个足够大,让你我感觉不到的牢狱里?”
这算是一个什么问题?土地足够宽广,踩在上面,想去哪里便可以去哪里,想怎么嚣张跋扈为所欲为都可以,天空也足够辽阔,任凭着想要飞翔的人去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