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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动弹,它变得躁动不安起来,没有嘶叫,只是用脚不安地刨着地面。西岛焦急地搀扶起伤者,将他抱在怀里,叫着松井。
松井醒了过来,微微地睁开眼睛,泪水涌了出来,轻弱地断断续续说着:“西岛君,我不能为大帝国日本效力了,没与你一起战斗,甚感遗憾。”说完死去。西岛慢慢地把他放下,然后半跪着向他的遗体脱下军帽低下头,整个部队都处在静默中。他发誓:松井君,放心,我一定为你报仇。说完,令士兵将松井的尸体就地掩藏好,同时对炮兵部队发出指令:炮兵准备射击。
在土洞里的二个士兵说开了:“你怎么开的枪,我们不是说好的你打左边那个我打右边那个吗?”
“对不起,我太紧张了。你看,他们都不见了。”另一个颤抖着声音说道。
枪声把战壕里所有士兵从闲谈或瞌睡或写家书中惊动起来,神情正在绷紧不知如何时,只听一连长大喊一声:“有情况,作好战斗准备。”
耿营长听到了枪声,在指挥所拿望远镜向前方望去,天黑,看不清前面,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心中惦记,带着通信兵一起去了一连长的阵地。一连长已作好了充分的战斗准备。
布置完战斗任务后,一连长对着那个回来报信的战士说:“你回去,继续监视敌人的动向。发现情况只管开枪,不要畏手畏脚,跟我往死里打。”战士于是又回到了自己的藏身之处。
西岛二眼冒着凶猛的目光,离开松进口后,趴在堤坡边用望远镜望着河对岸。此时,天色暗淡下来,除了昆虫的叫声外,四处静悄悄的,他不知道敌人的枪声是从哪里发出来的,使自己损失了一名得力的战友,心里不免一阵恼火,咬牙切齿地骂着:支那猪,我一定要把你们全部杀死。
西岛问王翻译:“这是什么地方?”王翻译摇摇头说不知道。当然他是不知道的,他说他不清楚,不是本地人。
西岛叫通信兵要来了地图仔细看了起来。他知道一场战斗马上就要开始了,他异常的兴奋,借着手电筒的光线看完地图后,他慢慢地抽出了他的战刀,用手指轻拭着铮亮的刀面。夜色里,刀锋闪烁着逼人的寒光。
11小狗子护送卢杆和小林还没走出战壕听到了枪声。小狗子让他们赶快回去,枪声就是命令,说不能再送他们了。
卢杆和小林不想回去,他们想看看鬼子到底长得什么样子,软硬磨蹭要随小狗子到阵地上去。小狗子哪里会肯。
就在这时,一阵激烈的炮弹在他们的周围爆炸,顿时这里的夜色被火光照亮,显而易见,西岛开始发动进攻了。
确实,西岛不可能等得太久,他必须要发动进攻,命令迫击炮部队向对岸发动无目标的炮击。弹落点先近后远后左再右不断延伸。对于西岛来说,不管怎样,无论如何炮击对敌军造成伤害后,再组织部队强行渡河,进而消灭全部残敌是十分有利的。
一排炮弹掉落在二个士兵洞中,顿时连人带枪随着炮弹的气浪飞上了天,然后又重重地撤在了地上没有任何动静了。
藏身在树上的士看见了气得骂了起来,后来又情不自禁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骂着鬼子的娘和他们的八辈子祖宗,又一边整理着箱中的手榴弹,一个一个地拧一了盖子。
山头上的耿营长听到了枪声与炮声。他命令道:“鬼子要进攻了,兄弟们,作好战斗准备。”
从没见过这种世面的卢杆和小林包括小狗子都被这炮给炸得不知所措。小狗子没有忘记营长的嘱咐,拉着他们俩就往外跑,他没有经验,炮弹来了不知道躲藏在一些已成的弹坑里,他只是想着要把他们送出去,送出炮弹的群环境中,然后再回战壕打鬼子。
听到炮声,卢杆他有点亢奋了。他拉住小林不与小狗子跑了,干脆将小狗子拉下蹲在一块小山包边面说:“小狗子,干脆别送我们出去了,我们一起去跟你打鬼子。”
小林也附和着:“要得,我想看看鬼子到底长得是什么样子。”小狗子当然不会答应:“别做梦了,这里不是你们呆的地方,我答应了,营长也不会答应的。好了,你们走吧,赶快回去。我要去打鬼子了,去晚了,连长会骂我是逃兵的,知道不?逃兵是要被枪毙的。”说完拿起枪就要走被卢杆拖住了。卢杆说:“对对,小狗子这就对了,不当逃兵,我们也不想当逃兵。”
小狗子:“算了吧,你们又不是当兵的,你爹不让你当兵后悔了吧,枪都不会拿还想去杀鬼子,下辈子吧,你。”
这话可把卢杆呛晕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还是小林抢了话说:“小狗子,我会枪,来,我试给你看。”边说边要拿小狗子的枪,被小狗子给挡住了。卢杆一听马上回答道:“我会玩大刀。”
小狗子说:“我不跟你们罗嗦了,不管你们了,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你们必须走。”说完向着阵地跑去。
炮弹还在倾泻,火光照亮了小狗子的身影,卢杆和小林望着小狗子跑去的方向,又各自互相望着对方,从他们的脸上可以看出其意思:到底是回还是不回去?小林捅了卢杆一拳,急速地说道:“杆子哥,快看,小狗子,小狗子,他,他,他倒下了。”卢杆转身看去,小狗子正在挣扎着站起,还是倒了下去。
“是不是被炸弹炸了啊,走,快去看看。”卢杆拉着小林往小狗子的方向跑去。小狗子他被炮弹击中了,身上的军装被炸得稀烂。他们悲痛欲绝,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刚刚还活生生的小伙伴突然之间就成了这种模样,他们的心像针扎一般痛。
他们搂着小狗子急切地呼唤着他。小狗子睁开了眼,望着儿时的小伙伴,嘴角歪着笑了一下,艰难地弱弱地说:“杆子,我,我真没用,没打死一个鬼子。”说完费力地抬手却无力地身子一软闭上了眼睛。
发生在眼前的事令卢杆和小林简直不可相信现实是这么的残酷,他们此时真不懂战争带来的伤害远不止眼前小狗子的死去,更不懂战争是**与钢铁的搏击,是坚毅与懦弱的比拼,是智慧与愚昧的较量,是狂人与常人之间不知何时能够结束的游戏。他们真的不懂,但他们却懂得眼前小狗子的离去确实是战争造成的,是侵略者夺去了他们儿时的伙伴。
血的流淌,清晰了他们的双眼与少年的冲动,同时启动了他们为伙伴复仇的心。“小林,别怕,跟着我就是。”卢杆安慰着小林。小林说谁怕了?,来了就来了,还怕谁啊,杆子哥,你在,我就不用怕了。
这时,爆炸声渐渐地稀少下来,小林望着卢杆坚毅的脸心稍许安静了下来,卢杆拉着小林手说:“别无选择,杨老师说过,鬼子作恶多端,罪孽难逃,身为男儿,为国家抗日捐躯,死也其所。”见小林点了头,卢杆转身对躺在地上小狗子的遗体说道:“小狗子,放心,我帮你杀鬼子,等我杀了鬼子为你报仇雪恨,再回来把你带回去见你爹娘。”
小林拾起小狗子身边的枪与卢杆向一连长的战壕里奔去。一匹马从他们身后飞驰而来,马背上的韩小承在夜色中看到前面模糊的他们,猛地一拉缰绳勒住了向前急驰的战马,停了下来。他后面跟着三十个士兵。韩小承靠近后见是他们,大声问道:“你们怎么还在这里,想死啊,赶快给我回去。”
小林正要说话,卢杆拉住他说:“好的,就回去。”说完拉着小林便往回走。
其实,卢杆是不会走的,他是不想与韩小承发生冲突,如果犟的话,说不定会被他轰回去的,到时想为小狗子报仇也是无奈的事情了。
听了卢杆的话,小林服了他。
等那些士兵往前跑的时候,他俩又重新折了回来,跟在他们的后面向早已枪声大作的阵地跑去。
12经过一番炮火乱轰后,西岛开始命令先锋部队全速渡河向对岸**阵地猛攻。树上的士兵看到日军开始将什么东西往河里抛着,依他的水平不可能将手榴弹抛到对岸,他握着手雷静静地等待着。枪不可能打,一开枪无疑将自己的位置告诉了鬼子。他默默地等待着鬼子进入他的投弹范围。鬼子往河里抛下的是九五式折叠舟。他们有条不紊地往河边涌去,登上舟,快速地向对岸冲击。
王翻译在西岛的旁边看着成群结队的鬼子朝舟上涌去,心情很不平静,他恨这些日本人。他清楚地记得刚从日本回来,在汉口码头上被日本鬼子强征为翻译,他极为痛苦,本想是为抗日而归的,却没想到是这样的归途,他的心总是耿耿于怀。舟队成群结队地往河心划去。
树上士兵咬牙切齿在心中愤愤地说道:“小鬼子来吧,爷爷等着你哩。”突然河面一阵爆炸响起,水雷起作用了,只见一些舟被炸翻,鬼子一个一个抛上空中掉入河中。有些成了水中鬼,有些在水中惨叫,鲜血随水而泛。倒是那些没死没伤的因经过武装泅渡训练过的日本士兵没有慌乱,在黑夜里依然沉着稳定地向对岸游去。
河中的境况被西岛看在眼里,气得大声地对松尾说道:“八嘎,怎么就没有注意到敌人的会来这一手呢?”松尾说:“少佐,请息怒,最后的胜利是我们的。”
王翻译在旁边心里恨恨道:“放你妈的狗屁。”
“不管怎样,我不会让面前的支那猪跑掉的,传我的命令,给我猛烈的进攻。”西岛大声的说道。
树上的士兵来劲了,听雷一响知道敌人已进入了他的投弹范围,借着火光,他将一颗一颗的手榴弹投向敌群中,炸得鬼子摸不着方向,像红了眼的狼一样漫无目的地向周围到处乱开着枪,一个机枪手伏在舟上没有目的地向着前方和左右一阵子乱扫。
当树上的士兵将最后一颗手榴弹把这挺机枪灭了之后,被西岛在望远镜里发现了,气得哇哇地拿不定期身旁一名士兵的枪将树上那个已没有手雷的准备用枪射击的士兵击落下来。士兵在他掉下树来的那一刻他大叫道:”耿营长,我我值了……”
在枪炮火光中,一连长和班长都气得跳起来向着耿营长请求冲上去与敌人决斗,被耿营长制止了。“都给老子镇静,他们是好样的。战斗才开始,我们就在这等着鬼子上来,他们来了,就给我象狼一样揪准目标往死里打。”
“耿大哥,我来了。”一阵声音传来,只见一人来到了他的面前:“报告耿营长,兄弟奉命前来报到。”
“啊呀,韩参谋,韩小承,是你啊,我的兄弟,你怎么来了?”耿营长认出了站在面前的战友,见他带着三十号人站在他的身后高兴地喊道。
韩小承说团长担心你们挺不住,叫我带上这些兄弟来支援你。
耿营长说,这里不需要,团部,南县县城才重要。
韩小承说,我不管,既然是团长叫我们来,就是战斗。你派任务吧。
耿营长听他这么一说,也没有多话了,对韩小承说,你去一连长阵地吧。
说话间,他们没有看见甚至根本就没有想到在不远处的身后一条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