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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伢子没说话,拉他到河边,脱下了衣服。张顺一看卢杆他们都在那里,没吱声,也将衣服脱下来,露出一身腱子肉。卢杆看张顺身上的肌肉,一鼓一紧,知道江伢子不是他的对手,他今天也没有兴趣与张顺较量。他把江伢子拉过来说:“做什么啊,你们要干什么?这么冷的天想在水中挨冻?我爹说,没到六月六,洗了泡泅(游泳)会中毒。我看你们要比,还是找个天气好的时候,过了六月六再比也不迟。”
张顺可不干了,耐不住气。他说,你们这些小伢儿,弄我啊。
你想怎么样?山老虎说话了。一见山老虎的架势,张顺没有畏惧。招了手,山老虎就向他扑去。张顺一闪,躲过他,返身把山老虎的手一顺,将山老虎给摁倒在地。
他高傲地说:“你以为我怕你这身肥肉吗?”
山老虎欲挣扎,张顺的力道更重,山老虎的手痛得咧着嘴直叫唤。
卢杆见了,叫着张顺算了吧,不要太嚣张了。
张顺放开了山老虎的手,朝着卢杆踱了过来:“你算老几?不要以为你跟小六子排长一起过来的,就以为我好欺负是吧。”昨天不小心被卢杆给扳在地上动不得,还缴了枪,他现在想来,心里还有点不顺气。
卢杆说,我们这些人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张顺说,昨天。
肖珂说,昨天?昨天不是你先对我们无礼的吗?我们都看见了,是不是啊。猴子走到张顺面前说:“就是你先下的手。”
小林:“我告诉杨老师去,说你欺负杆子哥。”
张顺一听他们都在说自己,心底血直涌,大叫一声,老子说你们不过,你们人多势众,有种的一个一个的上,老子不怕。
“真不怕?”卢杆逼了上来。
“不怕。”张顺不是软柿子,口气依然好硬,说:“怕?怕还是男人?你是不是想找麻烦啊?想玩就来吧。”说完朝卢杆亮开了架式。
少年气盛不服输。卢杆说了一句:“来就来吧。谁怕你?”
张顺扑了过来,一阵拳脚,张顺渐渐感觉不是卢杆的对手,只有招架没有还手的机会,就在张顺竭尽全力向卢杆扑来时,卢杆一个转身顺势一闪,张顺停不住脚步,扑腾冲入了水中。就在周围人大叫好时,卢杆也跳入了下去,把张顺从水中拉了起来。没想,张顺在岸上没有斗过卢杆,见送上门来,内心窃喜,他说:“别怪我浪里白条张顺了,是你自己送过来的。”一把将卢杆搂住就往水中沉,卢杆没防备,但毕竟水性好,在水中不慌不忙挣脱了张顺的手,从水中冒出,可张顺不见了。他心里清楚张顺在水中会向他进攻,他一个猛子往水里一钻,果真看到张顺在水中向他游来,赶紧躲开张顺的冲劲,朝旁飞快地拐去。
张顺扑了空。睁着眼看着周围没见到卢杆的影子,从水中冒出,左顾右看依然没看到卢杆的身影。就在他正要沉入水中再一次寻卢杆时,他被突然冒出水面的卢杆给抱住了,挣了挣,挣不开,已被卢杆死死地抱住了。
“算了,我们不要再争了。”卢杆附在张顺耳边轻声地说:“你的水性不错。”说完装作被张顺挣脱开来的样子,一个转身往岸边游去。
刚到岸边,从水中探出头来,草丛里就见一双脚在他眼前,抹干脸上的水珠,抬头见是杨老师蹲在岸边,身后站着顺子。
“胆子不小啊,你才来就敢跟我们新四军的同志打架?那张顺你都敢惹,他可是浪里白条张顺啊。”杨老师挪愉道。
肖珂不服:“不是,是他先欺负杆子哥的。”其他人一听都跟着打起了和声。
老杨把卢杆从水中拉了上来,这时张顺也爬上了岸。
老杨对卢杆说:“什么杆子哥,杆子哥的。张顺,今天是怎么回事?”见张顺光着膀子上了岸,他大声质问张顺。
张顺没说话,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这些少年听杨老师动了气,都说张顺太嚣张了,纷纷说是张顺先挑的事。卢杆制止他们,对杨老师说:“这不光张顺的事,是我们闹着玩的,杨老师,真没他的事。”江伢子站了出来,说是他叫张顺过来的。山老虎听江伢子这样一说,不好意思了,说:“是我让江伢子叫张顺来的。”
听他们这样一说,张顺也就不想与他们较劲了,从心底还是佩服卢杆。他有这么好的兄弟,还有这么好的功夫。他对卢杆笑了笑,跟老杨和顺子打了招呼后,拾起衣服拿起枪走了。
老杨没管他,问他们为什么叫卢杆是杆子哥?他们一个一个地说。
我从小就佩服他。小林说。
他是我师父。山老虎说。
他救了我。肖珂说。
我爹我娘喜欢他。江伢子说。
他长得比我帅。猴子说。猴子一说把大伙儿都逗乐了,顺子笑得更灿烂。
2训练持枪瞄准枯燥无味,没有枪,用的是木棒,找过杨老师要真枪。杨老师说没有,卢杆说上次从炮楼里夺来的枪就不能给他们用吗?杨老师说是已给了其他没有枪的战士。不想与杨老师争。卢杆窝着气,肖珂看出来了,安慰卢杆,卢杆高兴不起来。郁闷归郁闷,训练还得训练,杨老师的话他是该听的,不会与他顶嘴。可山老虎不干了,找到小六子,要他去与杨老师理论,可小六子说了一句话把山老虎给堵了回去:“一切缴获要归公。周副大队长在上纪律课时没告诉你们吗?你们不要白费力气了,没枪,你们再可以去端鬼子的炮楼啊。”
哪里有炮楼,告诉我。山老虎天真地问。其实这周边根本就没有炮楼。
自己去找啊。张顺从嘴里溜了一句。
卢杆正要说话,小林抢在他前面先说了:“以为我们不敢啊,我和杆子哥跟鬼子拼命的时候,你只怕还躲在被窝里尿裤子呢。”江伢子说张顺你说你是浪里白条,那我杆子哥就是混江龙李俊,打鬼子你不行,我杆子哥就行。张顺听了脸有些黄,他不爱听这话,他确实没打过正儿八经的仗,就连鬼子的模样不知是黑还是白也不知道,听了这话,觉得没面子,回击道:“鬼才相信你们打过鬼子,反正我没有看见过。”小林说不信你就去问小六子,那些枪是不是我们夺来的,猴子,你说。猴子对张顺说:“就是,我缴获的枪为什么我就不能用?小六子,你说,为什么呢?师父……”山老虎敲了他一下:“你猪头你,你缴的啊,在这里的都有功劳,师父的功劳最大,知道吗?”这次猴子没感到痛,山老虎打得很轻。
张顺说不赢他们,求助小六子,小六子摊着手,说今天的训练至上结束。哼着调走了。张顺对卢杆说,今天在水里,说实话,我服了你。不过,你打鬼子的事我没见过。
卢杆笑笑说:“会让你看见的。”说完带着小伙伴离开了他。
张顺追上小六子要问他是怎么认得卢杆的?这时,江伢子从后面跑了过来,告诉张顺说:“今天杆子哥说你惹得他的兄弟不高兴,杆子哥也不高兴。不过今天没让你为难,是想给你面子,要想我们杆子哥他高兴,你有二个选择,一是再比水技,二是给他枪玩几天,再给几颗子弹玩玩练练。这些话还真是卢杆让江伢子说的。
张顺一听对小六子说他们这是在要挟他,仗他们人多欺负他。小六子笑了笑说这事他才懒得管。还说,张顺你这小子被他们给盯上了,你要小心点。随后诡异地一笑要走被张顺拖住了,觉得小六子口中话中有话,非得让小六子告诉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六子就是不开口。江伢子在后面叫着让他不要忘记刚才说的事情了。
几天后的一个上午,训练休息的时候,张顺悄悄来到训练场,带来了枪还有子弹。卢杆他们高兴,每人打了一枪。到江伢子的时候,没子弹了,江伢子好沮丧。猴子安慰他没用。卢杆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子弹,但配不上,是手枪用的。卢杆说莫气哒,这颗子弹送给你,以后我们弄到枪后你就再打,江伢子这才高兴起来,把子弹小心翼翼放入了口袋里。
枪声把周子丹的神经绷紧了。
老杨去了一趟纵队,要参加次重要的会议,这里暂时由周子丹和顺了负责全盘工作。
周子丹来到训练场把卢杆他们狠狠训了一顿,小六子也不例外。一商量,只把张顺关了禁闭,没收了江伢子的子弹。卢杆觉得不好意思,去看他,被哨兵挡了。他在外面大叫:“张顺,别急,我一定要把你救出来。”张顺在里面回应:“不要,没事,二天后就出来了。”卢杆问哨兵是不是这样?他点点头。卢杆也就不说什么走了。
转眼到了八月的一个傍晚,老杨回来了。顺子吃饭时跟他说了张顺坐禁闭,卢杆他们挨批评的事。老杨听了眉头紧锁没说话。顺子说她那天正好带肖珂去了一户有子弟参加八路军的人家慰问去了,回来才知道这件事。觉得他们还是小伢儿,到部队不久,如果管得太严怕他们受不住,只对张顺关了禁闭,对卢钢他们没作处理。老杨打断她的话说:“卢杆是我的学生,只管批评,没有关系,不管他就纵容了他害了他。”说完他要找卢杆谈谈。顺子说也要去,老杨同意了。
叫了卢杆去了河边,老杨开门见山批评卢杆没有组织纪律,说这里不是学校,是部队,部队没有铁的纪律就是一盘散沙。卢杆只是笑着听着,只要是杨老师的话他都听。
杨老师建议卢杆改名,将杆改成钢。说要让他成为一块好钢,坚硬的钢。只有钢铁通过磨炼与铸造后才能成为一把锋利的剑。要将鬼子杀尽杀绝,就要象一把坚韧的钢剑,直插日本鬼子胸膛,让鬼子们望而生畏。卢杆听了当然高兴认为这名字还有点男人味道。老杨见他答应了,又说还对他说过段时间训练完成,让他当少年队的队长,政委负责。
卢杆不同意当队长。杨老师说,非你莫属,你有文化,又有点拳脚功夫,再个他们都听你的,我不让你来当还能让谁来当。如果有什么困难就找政委和我就是了。
卢钢只好这样。问杨老师他们这队具体是什么任务时,杨老师说了一句暂时没有,有事的时候政委会告诉你们的。便与顺子走了。
头顶已是星满天。回走在住地的路上,他念着杨老师起的名字:卢钢,卢钢,钢铁的钢,钢剑的钢,一把能插进鬼子胸膛的钢剑,嘿嘿。卢钢在黑夜里笑了。
第二天,当小伙伴们还叫他杆子哥时,他赶紧纠正他们的叫法。说:“我改名了,杨老师改的。我不叫卢杆了,叫卢钢,钢铁的钢,记住了吗?还有,杨老师都让我当队长了,少年队队长。你们都是我的兵,现在还叫我杆子哥,是不对的,知道吗?杨老师还说,这里是部队,不是来玩的,是来打鬼子的,要有组织有纪律,学了那么久还不知道吗?山老虎,猴子,以后你不要叫我师父了。”
他的话把这些人说得个个张大了嘴巴,互相望着,不晓得一夜之间卢杆在他们面前变得好象不认得了。